薄舒抬眸瞥了眼推开门的薄逾,而后就又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低头压缩行李箱, 艰难地扣上卡扣。 “他是谁?”薄逾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薄舒保持着低头的动作,他感觉自己这一晚上都快把一年的白眼都翻完了。 “关你屁事。” 还是简单粗暴的话最好用, 薄舒直起腰再度送出一个中指,然后提着行李箱就要走,薄逾侧身直接挡住了薄舒的去路。 薄舒一脸不耐地抬眸看向薄逾,“别逼我喊人。” 刚才他说的话可不是唬人的, 这家里的其他人虽然和他不是一个阵营但此时此刻他们都会帮薄舒离开,并却无论如何不会留下薄舒这个对薄逾不利的祸害。 所以只要他一喊, 这家里没人会帮薄逾。 薄逾也清楚薄舒是认真的,“我总有彻底掌权的那一天。” 他的确可以不在意薄舒在外面的人, 毕竟他的人也不少, 各玩各的没什么问题。 而且, 他总会有把薄舒再抢回来的机会。 薄舒听出薄逾的言外之意,嘁了一声:“关我屁事。” 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总的来说就是:你他妈谁啊? 他抬脚踹开了挡路的狗, 提起行李直接走楼梯下楼,甚至懒得等电梯慢吞吞开门。 有的时候还得指望人工。 薄舒被薄逾恶心的要死,活像被鬼追一样马不停蹄走出家门, 再顶着冷风走向小区大门。 没想到晚上了居然又下雪,真是倒霉。 一路顺着路灯走着,他冷着一张脸,心里不断骂:“傻逼、脑残,当初就该给他废了……” “谁惹你生气了?” 在薄舒还在蒙头走路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温柔地弯下腰来出现在了薄舒的眼前。 薄舒愣愣地看着闪现的姜知南,眨了眨眼。 “怎么了?”姜知南看见薄舒上一秒还气鼓鼓下一秒就难得呆呆的样子,又凑近了几分轻声问道:“有事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们。” 薄舒感到一阵被无条件偏爱的新奇体验,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把行李箱推到姜知南的面前,姜知南果不其然接过了。 “回家吧,下雪了你扶着我走。” 姜知南把薄舒的帽子再次拉起挡住雪花,然后拉着行李箱,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在做分内之事一样自然。 回家,这真是一个好听的词。 薄舒抿了抿唇,把手塞进了姜知南向他伸来的掌心里。 他真的好想把这个人藏在自己家里,再也不放手。 也许适当示弱能换来姜知南的同情…… 可是…… 算了。 他不想拿这件事来骗姜知南,一点也不想。 一直到回了绿城新苑,薄舒都没提起在薄家里发生的事情,仿佛那些怒火都已被他丢在了别墅外的街道上,半分都没有带回自己的家。 姜知南也体贴地没有在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没有必要去追问。 只是,现在的薄舒心情一定很不好,他看得出来。 这和薄舒之前生病进医院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虽然都情绪低落,但现在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反而最让人心软。 姜知南拿着药箱,站在无人的客厅里长叹一声气。 生病的时候、他能轻而易举看出薄舒心里的小心思,可他做不到视而不见,还是心甘情愿跳进了薄舒的恶作剧里。 他知道那是薄舒在向他示弱服软,给自己找一个道歉的机会,来弥补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 如今他还是能看出来薄舒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很脆弱,却没再找到薄舒给他准备的笼子。 真是奇怪啊,为什么这么不适应呢? 抱着这样沉重的心情,姜知南拿着药膏坐在了薄舒的床边,一点一点替人上着药。 卸遮瑕的时候在伤口上用了力,很多地方的红色都被加重了,如今看起来就像是半点都没好。 姜知南一边敷药一边检查着那些痕迹,薄舒则是趴在枕头上玩手机。 姜知南问:“明天什么安排,到时候我送你去校庆。”这将决定他明天多久起床给薄舒做早饭。 薄舒想了想,说:“我八点起床练功热身,三十分钟热身,二十分钟换衣服洗漱,十分钟上遮瑕,然后敷个面膜保湿…十点之前出门都可以。” 明天校庆要化浓妆,他必须要敷面膜,否则脸会很难受。 “好。”这时间安排可真严谨啊,姜知南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薄舒会赖床,甚至就连常年早起练功的薄舒本人都没想到。 姜知南无奈地脱下围裙,看着还窝在床里一动不动的睡美人。 虽然他实在不想破坏这美好的画面,但再不叫人的话,怕是就得迟到了。 他走到床边蹲了下来,抬手戳了戳薄舒的肩膀:“薄舒?该起来了。” “……” 薄舒皱起眉,像是在嫌弃姜知南恼人一样扭过头。 真是,睡着了脾气就更大了是吧?姜知南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薄舒留在被子外的手,想要把人拉起来。 最好用的叫醒方式就是别惯着,直接起来给我面对现实。 可他刚一抓住薄舒的手就听到薄舒低沉地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分生气。 “你要是还敢一而再再而三闯我房间里面来恶心我,信不信我他妈废了你……” 姜知南没听出来这是在骂薄逾,一时傻在了原地。 有人闯进过薄舒的卧房? 什么时候,谁? 姜知南拧起眉,垂眸担忧地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薄舒,刚才他抓着的那一只手也躲进了被子里。 这是明显的戒备,薄舒对他从来都不会这样。 姜知南深吸一口气,他懒得去想自己心里的难受是因为什么而起的,此时此刻他只想弄明白到底是是谁欺负过薄舒。 他撑起身,单腿跪在了床面上,俯身到姜知南的耳边,低声道:“乖,我是姜知南。告诉我,你刚刚在对谁说话?” 一边说,他一边轻轻揉着薄舒的腰。 他知道,只要揉这里薄舒就会变得很软,说什么都会听、做什么都会应。 这是那一晚的收获,却不想今天被用在这里。 薄舒没醒,只是听到熟悉的名字,嘴唇动了动喃喃道:“…姜知南?” “对,姜知南。” 薄舒还陷在梦魇的恐惧里,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说出了从来都没说出的话,只讲给梦里的姜知南听。 “有人…有人想…摸我……” 听到这话,姜知南猛地闭了闭眼,脑中嗡嗡作响。 这不是胡言乱语的梦话,薄舒没道理凭空梦到这个。所以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一个可以进到薄舒房间里的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是谁?谁有这样的条件做这样的事情? 姜知南强自己保持清醒,在为数不多对薄舒的了解中疯狂想着。 直到脑中闪过昨夜,那幢别墅。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昨晚别墅里的人,一个他不认识的、但可以进出薄舒家的人。 甚至是一个…可能本就住在那里的人。 “我和这个家里的人关系都不好。”薄舒这样说过,“我继父的养子这几天过生日……” 姜知南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拿出兜里的手机,给一个此事并不在H市的人发去了一条消息。 【帮我查一下你的朋友们认不认识H市薄家的养子,他家有一个弟弟叫薄舒,价格你算清之后跟我说。】 【行。】 得到回复后,姜知南突然意识到,哪怕真的活不过三十岁,现在看来他却还是要考虑创业的事情了。 不为别的,至少要有能保护自己家人朋友的能力。 他的确要尽早下定决心,可前世的公司在首都,如今薄舒在H市,他该怎么做呢…… 姜知南还在沉思着,薄舒在此时才幽幽转醒,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慢腾腾借着姜知南的力道中坐起身,“几点了?” “…靠,我忘了,你睡过头了……”姜知南终于意识到,他想了好久自己的事情,把薄舒起床这事儿给忘了! 在薄舒慢慢从懵然变得冰冷的目光中,姜知南颤颤巍巍站起身,满心就两个字: 完蛋! 死定了! 姜知南心虚地扬起笑脸,一边向着门外挪动脚步一边对薄舒说:“还来得及,一会儿我帮你上遮瑕,你先去热身,然后换衣服洗漱,我去打包一下早饭。” “呵呵。”薄舒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对着已经半个身子逃出卧房门的姜知南冷笑了两声。 一直到姜知南拿着遮瑕膏和粉扑站在薄舒身后时,薄舒都还是用那种凉凉的眼神看着镜子里一脸尴尬的姜知南。 姜知南拿着粉扑,有些无地自容。 “就…就只涂脖子吗?” 薄舒扎起头发,正在拿着面膜向脸上敷,闻言应了一声:“还有手腕。” 这些地方舞蹈服遮不住,必须要上遮瑕。 姜知南看着自己做的孽,硬着头皮重重点头。 等到姜知南提着早饭出门时,他又把自己的脸烧红了,离远了看还以为是冻伤。 薄舒好笑地看了眼姜知南,“怎么不敢看我?” 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这话刚一出口姜知南就浑身抖三抖。 他真是怕了薄舒了。 “你…你身上这么容易留痕迹的吗?”他装作自己没有害羞,只是好奇,问出了这个他没察觉到其实有些暧昧的问题。 薄舒认真想了想,说:“跳舞本来就容易受伤,我没仔细观察过。但像你那样折腾我的也没别人,也许是你单纯力气大。” 这是一个十分诚恳的回答,没有掺杂任何薄舒的小心思,但依旧击沉了姜知南。 首先…… 算了,不狡辩了,他姜知南就是畜生。 “你还是先吃东西吧。”姜知南选择用早饭堵住薄舒这张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
第36章 36 开始怀疑 一路稳稳到了戏剧学院, 校庆当天的确是盛大场面,门口甚至还象征意义地铺上了红毯,许多娱记大v都在门口等着想要拍到大明星回校的一手照片。 姜知南和薄舒不想当显眼包, 也走进了打扰那些大人物的名利场, 便把车停在了H大这边选择步行过去。 “我吃完了, 你吃吧。”薄舒把剩下的早饭递给姜知南。 姜知南接过之后摇了摇头,“我就不在你车里吃了,一会儿下车再吃。” 毕竟是别人的车子, 在车上吃东西还是不太好。 “没事。” 薄舒的确并不喜欢其他人在他车里吃东西,但…… 姜知南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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