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医生笑了笑, 重新又背起药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姜知南和薄舒。 姜知南深吸一口气,蹲了下来平视着薄舒的双眼。 他捧着薄舒的脸, 手指轻轻揉按着薄舒涨红的眼尾。 刚才在电话里他听见薄舒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话,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跑出门摇醒了正在睡觉的姜父, 这才这么快就带着医生来了酒店。 现在回想,他也感到一阵后怕。 要是微信电话早就被挂断了,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薄舒背着他来首都还受伤了的事。 如果他不知道, 薄舒一个人会是什么感受? 尤其是之后他怎么喊薄舒都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几乎想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各种各样最坏的意外,他每一个都无法接受。 但还好,还好他赶上了,还好事情不是他最怕的那些情况。 恍若劫后余生,姜知南亲了亲薄舒的嘴唇。 “不怕了,乖。” “你怎么、怎么会来?”薄舒方才哭狠了,现在总要哽一下才能续上话口。 姜知南没有立马回答,他拦腰抱起了薄舒,轻轻把人放进了被窝里,而后坐在床边抬手划过薄舒的鼻梁。 “小笨蛋,我一直都没挂微信电话,通话期间你打不出去第二个电话。” 当时薄舒疼得两眼发黑头脑发胀,根本没注意到点开郑之铎号码之后出现了“无法拨通”的弹窗。 薄舒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房间……” 看着哭泣猫猫头秒变好奇宝宝,姜知南耐心解释说:“这是首都,在这儿我的本事比你大。” 他在前台报出了薄舒身份信息,住客发生意外,再加上他父亲本来就是这家酒店的贵宾,前台没有道理不给他房间号。 想来现在汪医生应该也已经去前台善后了。 “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为什么偷偷来首都?” 上次薄舒也是一个人偷偷回学校被他抓了个现行,第一次可能还很生疏,但现在姜知南简直不能更熟练。 薄舒缩了缩脖子,眼睛滴溜溜转着,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真话。 要不然呼痛再转移一次注意力吧。 苦肉计,常用常新。 但姜知南一看就知道薄舒在打什么算盘,他迅速地抓住了薄舒悄悄伸进被子里的手,警告说:“别想苦肉计,不准玩心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现在可太知道薄舒的小心机了,绝对不再像之前一样轻而易举就上钩。 薄舒见自己彻底被看穿了,无奈看着姜知南眼睛里的眸光,也放弃了挣扎。他低下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我来面试的。” 但姜知南还是听见了,这事薄舒从来都没提到过,他感到意外,挑了挑眉反问:“面试?” 听着话里的疑问,薄舒挪开视线,难掩心虚地说:“嗯,我投了这边的舞团,安排年前面试。” 闷不做声干大事,只能说不愧是薄舒吗?姜知南不禁感慨。 “什么时候投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姜知南的手指还在绕着薄舒的头发,他心疼地看着薄舒。 薄舒想了想,嘟囔说:“很久了,那个时候你都还不认识我。” 因为知道姜知南的家庭情况,他觉得姜知南以后一定会回家,而自己比姜知南年长一岁,也要更早毕业,现在H市的舞团也开始催着他定下常驻的合同,薄舒不想留在H市,所以想在大三这一年先来首都面试给自己找好以后的路。 这一步,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计划,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谈了恋爱之后才做的决定。 知道薄舒是个有主意的人,姜知南叹了口气,“怎么不告诉我?” 就算是之前做好的计划,但既然和他的目的地一致,至少也该和他讲一声才对,这样他还能陪着薄舒一起来,一路上也能照看薄舒。 刚谈恋爱就让男朋友一个人坐飞机来他老家,说出去都是会被挂在网上骂的程度。 薄舒倒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我自己的事啊。” 他只是后悔自己刚刚没注意竟然错给姜知南打了电话,“你这次回来有正事,重生之后你也没见过父母,你肯定很想他们,我没道理打扰你。” 而且他一个成年人,在舞团上班这么久也算迈进社会了,自认已经独立自主,面试而已只不过是个小事。 他觉得自己思虑周到,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有很好照顾自己,也在好好的生活,现在谈了恋爱他也没有想过把自己身上的责任转嫁给姜知南。 一个正常的男朋友,或者说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这样做是没问题的。 说穿了,薄舒从不觉得自己是朵需要被呵护的娇花。 姜知南也明白了薄舒的想法,但他并不完全赞同这一点。 可现在薄舒受了伤又刚刚被吓成那样,姜知南说什么也不可能不顾薄舒的情绪在此刻纠正薄舒的想法。 说穿了,他是薄舒的男朋友,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说教。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万事都要先以薄舒的情绪为先。 于是两个正常人的恋爱,正常到不能更正常。 姜知南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薄舒的脸,“笨蛋,我有时候真的好奇你这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是不是电视剧里的虐恋情深看多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别扭的情节。 而后他起身想要去拿来毛巾浸湿后替人擦擦。但刚一站起身,薄舒就忽然伸手拉住了姜知南的衣袖。姜知南回眸看去,只见薄舒害怕地看着他回望的双眼,小心翼翼地说: “你别生气。” 姜知南又叹了口气,捏着薄舒的脸揉了揉,“我没生气,我是心疼你。” 况且受伤的是薄舒本人,他只可能心疼,又有什么道理生薄舒的气。 但薄舒不信,他以为姜知南是憋着闷气,他不希望自己和姜知南之间有隔阂。好不容易谈上的恋爱,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那你要走了吗?”薄舒的手指在姜知南的掌心勾了勾,仰起脸讨好地冲着姜知南笑,“我挺想你的,不走好不好?” 没有什么事情是抱在一起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干脆睡荤的。 只是有点可惜,今晚估计吃不上肉了。 想到这里,薄舒又有点低落。 “傻瓜,我才不走,”姜知南察觉到薄舒的情绪,无奈地抓住鬼鬼祟祟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我男朋友都把自己送到家门口了,我怎么可能放过?” 他的眼底深邃,勾起莫名的微笑,惹得薄舒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什么…什么意思?” 总觉得事情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薄舒干笑两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塞进被子里。危机感在此刻飙升,薄舒开始怀疑姜知南在憋什么坏。 “你确定你没生气吗?” “十分确定。”姜知南微笑着起身走进套房里的卫生间,很快传出水声。 薄舒瞪大了眼,这不是普通的酒店房间,他在卧房里看不见姜知南的动作,只以为姜知南在洗澡。突然间,薄舒想起来男大学生如钻石般的坚硬,他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红,是因为害羞,也有点期待。毕竟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太久,他其实有点想了。 白,则是因为他还想着第二天要去面试,如果今晚做了,他怕自己起不来而且穿不了舞蹈服。 无论何时,薄舒的事业心从不消失。 他反复纠结着,直到姜知南走出来,他还在同意和拒绝之间来回横跳。 姜知南不知道薄舒在想什么,他拿着毛巾刚一坐在薄舒身边就要抬手替人擦拭,出了一身汗,不好好擦擦薄舒睡觉一定不会舒服。 毕竟小薄荷那么爱干净。 但当他刚一拉起薄舒的手时,薄舒却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刚一回过神就猛地闭上眼,耳朵和脖子红得连成一片。 姜知南惊讶地挑了挑眉,“怎么了?” 薄舒猛地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可以用其他地方帮你,但今晚真的不可以做,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之后一定随便你。” 甚至直到这个时候薄舒都还在担心姜知南会误会是他不愿意。 一边说着,薄舒一边伸手去够姜知南的裤腰。 姜知南顿时傻眼了,“?” 做什么做? 这不对吧? 姜知南急忙拉住薄舒乱动的手,哭笑不得地坐了下来,“小笨笨,你怎么想的,我能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他自认平时表现也不是一个急色的样子,怎么薄舒脑回路歪成这样。 他哪里知道,急色的不是自己,而是薄舒。 守了那么久,能看不能吃未免也太痛苦。 薄舒迷茫地眨眨眼,手上还拽着姜知南的裤子,疑惑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姜知南被薄舒呆愣的样子逗笑了,噗嗤一声笑道:“我能是这个意思吗?” “啊……”薄舒张大嘴,缓慢地点点头,那不是就好,这样明天他还能去面试,至少能正常下床。 见人安分下来,姜知南才又按着人重新拿起毛巾替人擦着,一边擦一边撸起薄舒的衣服。他抱着人,弯着眉眼笑问:“不过你跟我说说,你刚才打算怎么帮我?你腿都这样了。” 薄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虽然吃肉很少,但又不是没见过肉。 他竖起手指一个一个数着,“有很多地方啊,手、嘴嘛,实在不行还有大腿。不是这样的吗?” 在这方面,姜知南永远敌不过薄舒的坦然。 姜知南强忍着扶额的冲动,干笑着说:“…你还知道挺多啊。” 薄舒靠在姜知南胸口自信昂头,“要不然那晚上我怎么得手的,你又不懂,还得靠我教你。” 再度被损了的姜知南一时梗住:“……” 说好的小别胜新婚呢,怎么一点暧昧都没有,反而变成他的批斗大会了? 姜知南飞快替薄舒擦拭完,而后捂住了薄舒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嘴,咬牙狠狠道:“别说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薄舒被捏着脸,眼里也不服输,哪怕说不出清楚话也要继续模模糊糊开口:“就你?” 就姜知南那技术,还不如他自己动。 越说越兴奋,薄舒甚至一个用力把姜知南的手拽了下来,趁着姜知南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挡说:“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没那冲动,要不是和你有过一晚上,我还以为你性冷淡呢。” 事关男人尊严,姜知南忍无可忍,“你给我睡觉吧你。” 灯一关,薄舒听着姜知南脱衣服的动静,笑着滚回被子里,甚至还吐着舌头:“略。” 姜知南失笑,手臂一展把人搂进怀里,凑在薄舒耳边说:“你幼不幼稚,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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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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