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然放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卡斯珀推开,自己却脱力狼狈地摔伏在床榻上。 “出去……” 【我不要……】 “出去!!!” 【再被拒绝了……】 * 在卡斯珀离开后,莱斯利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膝弯,埋头在大腿上。 空气中残留的薄荷味信息素越来越浅淡,被安抚下去的生长痛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来。】 来了又走,平白害他生出多余的希冀,又被狠狠打碎。 害他无比贪恋那份舒适安心,使得现下的痛苦那么难以忍受。 还好……早早就把卡斯珀赶走了。这要是做到一半,他突然抽身离开,莱斯利真的能疯。 莱斯利苦中作乐地想:管他怎么想的,反正这次是他先拒绝了卡斯珀,再来一次,他们就扯平了。 莱斯利并不担心生理觉醒,他能硬抗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无非是些后遗症麻烦点,正好可以借此把他皇兄推上继承者的位置,他寻个生态星球过逍遥日子。 飞行器早已被设定好了程序,卡斯珀一进入,舱门就会完全封锁,没有他解锁,这就是一座孤岛。外面的虫绝不会知道里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哦,不。 他们知道,也只能知道“卡斯珀成为二皇子生理觉醒的引导者及雌君”。 S级雄虫兼皇子的身份,足够他保下卡斯珀了。 众所周知,处置已婚雌虫是需要与其雄主交涉的,给格雷家十个胆子也不敢和莱斯利硬刚。 到时候,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正当防卫”的判决,眼睁睁看着卡斯珀全身而退。 而要达成这样的结局,只需要莱斯利做出一小点牺牲就好了。 对比结果的美好,过程的艰辛他都可以忍,只要卡斯珀好好活着。 * 外间的卡斯珀同样不好受,两股意识在脑海中争夺着身体的主导权,剧烈的头痛逼得他单膝跪地。 左手强控住想解腰带的右手,卡斯珀感到极度的荒谬。 【你疯了吗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卡斯珀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主动宽衣解带!心甘情愿地去侍奉一只雄虫! 要不是脑海中另一股意识的气息跟他一模一样,他真的要怀疑这是什么新型的精神操控技术。 虽然当那股意识试图操控他的身体做出完全不符合他的处世观念的行为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但是认真甄别后,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自己。 【他那么痛你看不见吗?你眼瞎?】 卡斯珀看到了。 但是那又怎样?又不是他害得莱斯利那么痛的。 帝国二皇子要什么样的雌虫没有?一个眼神就多的是雌虫愿意主动敞开身体等待临幸。门口的亲卫们哪个没有产生过和皇子殿下春风一度的幻想? 成为二皇子的生理觉醒引导者是何等殊荣?无数贵族雌虫为此抢破头。 但那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位骄阳一般的皇子不该和他这样的雌虫沾边。 卡斯珀强行忽略心底泛起的一丝酸涩苦闷,紧抿唇瓣,对抗脑海中的另一股意识。 短暂的寂静后,另一股意识突然暴涨,将他死死压下。 卡斯珀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话是:【就是因为你那该死的固执,你才会错过他。】 * 浓郁的野玫瑰信息素充斥着小小的卧室,清新芬芳中夹杂着难掩的苦涩,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太阳,晦涩暗沉。 直到一股如利剑般锋利的薄荷信息素强行劈散灰暗的乌云,甜蜜明媚的阳光才重新照拂大地。 莱斯利已经被生长痛和热潮折磨得意识恍惚,昏昏沉沉。 当温凉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抱起他时,莱斯利尚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梦吧,只有在梦里卡斯珀才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眼神。 那既然是梦,他放肆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殿下……” 身下的雌虫无比乖顺地包容他的一切,毫无保留地释放信息素。 在他有些脱力时甚至主动翻身,用着极其生疏的技巧试图取悦他。 ……不得不说,虽然技巧是挺烂的,但确实成功取悦了他。 * 卡斯珀伸手拨开莱斯利颊边一缕汗湿黏连的银白长发,粗糙的手指落在水润迷离的黄金瞳下,轻轻抹过被逼出的泪水。 卡斯珀执起莱斯利莹白纤细的手,放到唇边,一寸寸地吻过手指、掌心、手腕,感受到柔嫩皮肤下剧烈鼓动的脉搏,与体内的频率一致。 “殿下……” 他低低地唤他。 另一个两辈子都没唤过的,更加缱绻亲密的称呼在口腔中回荡几圈,萦绕着舌尖,急切又羞涩。 卡斯珀埋头在粉嫩柔软的掌心,几不可闻地低声逾矩。声带的震颤沿着皮肉一路传导至心脏,在两只虫的心头都留下一阵酥麻。 “雄主……” * 云消雨歇,卡斯珀抱着莱斯利去洗漱干净,将他放进换好的蓬松被褥中。 他用目光描摹莱斯利恬静明媚的睡颜。 眼尾残留的薄红是无比引虫遐想的艳色。 卡斯珀还记得,上一次在莱斯利脸上看到这样的艳色还是他出狱那天。 那天的日光很亮,但他感觉不到温度。 他看到在门口等他的殿下,见到他的一瞬间眸光破碎,眼尾飞红。 他想,他得快点过去,不然莱斯利会哭的。 他跌跌撞撞地奔过去,奔向他的太阳。 然后落入一片温软。
第3章 军雌严苛的生物钟准时将卡斯珀唤醒,从昨天进门前就断片的意识开始回笼,回想起自己都做了什么,卡斯珀一点点地变得僵硬。 他拒绝相信昨天那只虫是自己。 但怀中温软的触感和目之所及的暧昧红痕让他连自欺欺虫都做不到。 想到昨天那只主动的虫,卡斯珀简直羞愤欲死。 他开始在精神域中呼喊罪魁祸首。 【滚、出、来!】 和他如出一辙的声线出现,只是语气更加平稳温和,带着年长者的稳重与理智。 【有事?】 怀中的莱斯利还在安眠,卡斯珀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打扰了他,甚至在心脏跳动频率加快时都有意识地加以控制,尽量保持情绪稳定。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莱斯利美好如天使的睡颜,纠结半天还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那个。 【你喊他雄主……你们结婚了吗?】 “卡斯珀”毫不迟疑地给出答案,他深刻地知道自己此刻在纠结什么。 【对,我是他的雌君。】 听到答案的那一刻,卡斯珀顿感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但短暂的安稳过后,升起的是更加浓重的不安。 莱斯利是皇子,更是生理觉醒前就达到S级的雄虫,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虫皇。 这三条中随便哪一条都能引得无数雌虫蜂拥而至,而莱斯利全中了。 早在莱斯利醉酒后第一次向他告白时,卡斯珀就看到了那注定灰暗的未来。 他一介贫民,没有家世,没有权势,没有财富,凭着雄虫的一点喜爱,即使成为雌君又能在那个位置上待多久呢? 多的是比他适合雌君之位的贵族雌虫,莱斯利想休弃他更换雌君甚至都不需要犹豫。 因为他一无所有,毫无威胁。 与其落得那副凄惨下场,还不如不要开始,他赌不起。 “卡斯珀”很清楚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那都是他曾经想过的。 他也给不出安慰或许诺,只能尽量拉长记忆融合的时间。 毕竟,莱斯利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倨傲自信光彩夺目的自己,而不是伤痕累累病态温顺的他。 * 莱斯利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自从发现卡斯珀总是梦魇后,莱斯利就基本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而在卡斯珀不再梦魇却出现自毁倾向时,即使是休息莱斯利也会留出部分精神时刻提防。 上一次这样一夜黑甜的好觉还是在他生理觉醒之前。 因为睡得太舒服了,全身都松软软的,莱斯利抱着他薄荷味的抱枕翻了个身趴着继续睡。 身下的大抱枕有一瞬变得邦邦硬,又很快恢复了软弹,莱斯利便没在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两只卡斯珀统一地看向身上的莱斯利,铺散开的银白长发光泽顺滑,脸颊肉微微嘟起,胸膛稳定地起伏,轻轻打着小小的呼噜。 【好可爱啊……】 这一刻,他们的心声达成了统一。 * 终于睡饱了的莱斯利睁开眼时是懵逼的。 大片大片霜冷色的肌肤怼在他眼前,身下温热软弹的触感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床品。 莱斯利颤抖着手撑起身体,顺滑的银白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雪色的肌肤,一双黄金瞳惊疑不定地看过去。 从饱满的胸肌到清晰的骨骼线,从幽深的翡翠瞳到凌乱的霜蓝色短发。 等看清卡斯珀不着寸缕的模样,莱斯利下意识蜷起手指,浑身燥得慌。回想起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莱斯利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啊啊啊!他怎么能因为觉得是梦就那么不矜持啊!太放肆了! 耳尖羞得通红的莱斯利努力稳住面上的表情,抢在卡斯珀开口之前先发制虫。 “我会负责的!” 卡斯珀面色一瞬变得十分古怪,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无比像一只欺负良家雄子的渣虫,而被他欺负的天真无知雄子却认为都是自己的错,并试图对他负责。 先不说是他在莱斯利明确拒绝之后主动走近的,就是莱斯利真的强行使用了他来度过生理觉醒也无可厚非,全然没有要雄虫负责的道理。 但现在羞得全身泛粉的雄虫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要对他负责。 没有任何一只雌虫能够拒绝这样的莱斯利。反正冷酷无情有过两次前科的卡斯珀现在做不到。 莱斯利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双手捧起卡斯珀的脸,直视那双清澈通明的翡翠瞳,无比认真地说道:“卡斯珀 ,你愿意做我的雌君吗?” ……他甚至都是请求询问的语气,而不是雄虫惯用的理所当然的命令式话语。 卡斯珀愣在那里,久久不语。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的自己愿意心甘情愿地侍奉莱斯利,为什么自己愿意为了莱斯利打破一直坚守的原则,为什么自己……愿意去赌一把雄虫善变的心。 如果那只雄虫是莱斯利的话,他是愿意的。 卡斯珀的沉默让莱斯利的热情与期待渐渐冷却,前两次惨痛的被拒经历再次在心头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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