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告诉他,不能惊扰此时的卡斯珀,不能强行把他唤醒。 莱斯利捧住卡斯珀冷汗涔涔的面颊,毫不吝啬地释放安抚信息素,凑到卡斯珀耳边低声唤他的名字。 “卡斯珀……卡斯珀……醒醒……” “梦是假的……不要陷在里面……” 卡斯珀陷在梦魇中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尝到口中的血腥味。不同于往常的粘稠恶心,这一次的带着香甜的野玫瑰味。 被冷汗泪水打湿的眼睫缓缓上抬,卡斯珀第一眼看到的是莱斯利苍白的面容。 感受到口中的异物,他下意识舔了一口,然后就看到莱斯利一瞬颤抖的眉眼。 卡斯珀迅速松口,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取出口中防止他咬伤自己的填充物。 是……两根血迹斑斑的指节。 那一瞬间,卡斯珀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停跳。 莱斯利注意到他凝滞的目光,试图抽手,但被死死握住了手腕,根本抽不出来。 无法,他只能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顺抚卡斯珀的头发,安抚道:“没事的,抹点修复液就好了。” 说完,莱斯利取出修复液抹上,不消片刻,伤口就愈合了。 他向卡斯珀展示完好如初的手指,莹白如玉,“看,好啦。” 但刚才那两根染血的指节却始终存在在卡斯珀的视网膜上,苍白脆弱,血肉外翻。 他再也抑制不住,埋首在莱斯利怀中失声痛哭,像个做错事无法原谅自己的孩子。 “殿下啊……”
第9章 卡斯珀的骄傲在入狱第一天就被打得粉碎。 在他的预想中,他表面会好好表现配合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狱,对高等虫族起步五百年的寿命来说,五十年的刑期实在算不上长。 在出狱后,他或许还能有为帝国效力的机会,毕竟S级的雌虫着实难得,甚至看在他等级的份上,陛下额外赦免,将原本的死刑改为了有期徒刑。 卡斯珀在入狱时仍然对未来充满希望。 但他远远低估了格雷家的势力,以及里特·格雷的恶劣程度。 在被扣上第二支抑制器,浑身虚软地进入行刑房见到里特·格雷那张扭曲恶心的面容时,卡斯珀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被双手反剪,绑缚锁链,压跪在地。 面容正对里特空荡荡的下身。 在里特试图用高浓度的信息素强行诱导他发.情的那晚,卡斯珀拼着最后的理智一爪子废了他。 蝶种的腐蚀性毒素加上极具侵略性的虫纹能量,直接毁了里特整套生.殖系统,就连顶级的修复液也无法治愈。 里特·格雷泡在乳白色的修复液中,感受着身下的伤口一点点愈合,但被摧毁的生.殖系统却全然没有重生的迹象。 那一刻,他恨极了卡斯珀。 不过一只低贱的贫民雌虫,也敢拒绝他?!他里特·格雷能看上这只贱血贫民,是他三生有幸!合该感恩戴德地趴伏在地,恭顺地侍奉他才对! 里特嘴角噙着扭曲恶意的笑容,自下而上一鞭子抽在卡斯珀下巴上,强迫他抬头。 尖利的嗓音像废弃金属零件摩擦砂纸,引起听者一阵不适。 “我亲爱的卡斯珀上将,你不会以为你逃得掉吧?你知道拒绝一只贵族雄虫是什么下场吗?” 衣着华贵的贵族雄虫周身熏染了清甜的香氛,但与里特释放的信息素融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种过于甜腻粘稠的香调,仿佛烈日下在垃圾堆旁腐烂的糖浆,缓缓流动的脏污黏稠液体吸引食腐的阴沟生物靠近。 卡斯珀被这种趋近臭味的香气逼得几欲作呕。 他不知道拒绝一只贵族雄虫会遭到怎样疯狂恶劣的报复。 他拒绝莱斯利的精神梳理邀请时,莱斯利只会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一眼,眼眶微红,金瞳水润地放狠话,说他不知好歹。但过一段时间,又会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他又给哪位军雌做了精神梳理,效果超好,然后自以为藏得很好地眼含期待地偷瞄他。 他拒绝莱斯利的醉酒求婚时,莱斯利只会一路装睡,然后半夜偷偷爬起来,躲在天台上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委屈挫败地小小声哭泣,对着月亮控诉他的混蛋行径。 那晚,他躲在门后,听着莱斯利哭了一夜,他也站了一夜。在天亮之前,把哭累睡着的雄子抱回宿舍,给他擦干脸上的泪痕。 他拒绝成为莱斯利的生理觉醒引导者时,尊贵优雅的皇子失手打翻了茶杯,指尖被锋利的碎瓷割破,但是一向怕疼的莱斯利却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强装镇定地看向他,唇边依然挂着那抹优雅得体的微笑,只是眼尾悄然泛起红晕,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说: “我刚才没听清,上将可以再说一次吗?” 看着那滴在白嫩莹润的指尖格外刺眼,且愈发饱满的鲜红血珠,卡斯珀有一瞬呼吸停止,剧烈跳动的心脏狠狠撞在肋骨上,牵连起四肢百骸的疼。 那一刻,卡斯珀是想松口的。 但沉默到最后,他只是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绷着一张脸,冷冰冰道:“抱歉,殿下。”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怕再看一眼,他就忍不住了。 卡斯珀没有遭到莱斯利的任何报复。 他被惯坏了。 莱斯利对他的尊重和爱护太过,卡斯珀时常忘记他们尊卑有别,但总被一些极寻常的细节提醒: 他不配。 既然不配,就不要去染指,让自己落得难堪。 莱斯利的喜爱太温暖,太慷慨 ,以致于卡斯珀忘记了,贵族雄虫一向是不可一世的高傲,蛮横。 他对那些被娇惯坏了、习惯众星捧月的雄虫能使出的手段全无了解,也从无防备。 里特病态愉悦地欣赏着卡斯珀在他的信息素下艰难挣扎,无论是急促的鼻息还是泛红的双眼,都让他无比兴奋。 这一次,被两个顶级抑制器死死限制的卡斯珀,再也没有余力反抗他了。 但这还不够。 这点痛苦怎么够解他心头之恨呢? 里特·格雷取出一支樱红色的药剂,唤随行的两只雌奴压住卡斯珀,对着脖颈上直通心脏的血管就扎了进去。 “这可是稀罕物呢,上将,好好享受吧。” 里特坐在猩红的丝绒沙发上,难掩兴奋地摩挲手中的鞭子,饶有兴致地观赏卡斯珀在药剂的作用下被迫信息素泛滥。 “真狼狈啊,卡斯珀,贱血奴隶做什么上将啊?生着这么一张好脸,乖乖讨好雄主,没准能荣宠多年呢。” S级的雌虫相貌相当优越,比他见过的A级雌奴还要俊朗得多。 只可惜,性子太烈,骨头太硬,还没尝到就崩了他一口牙。 里特面色阴沉一瞬,又浮起病态猖狂的笑意。 他是上不了了,但他还有的是手段能折磨卡斯珀。 慢慢来,他们有五十年的时间呢。 * 那一支催.情药剂的威力太猛,虫纹能量被完全抑制的卡斯珀连调动能量进行净化的能力都没有,他的信息素完全不受控地被逼了出来。 冷得仿佛堕入了冰窟。 涣散的眼瞳无法聚焦,他看不清周围的世界,只能感受到带倒刺的钢鞭一下下地抽打在身上,带来痛感的同时还有诡异的愉悦。 让他无比恶心。 药剂进一步发挥作用,卡斯珀眼前光影变幻,模糊的色块渐渐清晰,露出迷雾下精致绝美的雄子。 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漆黑的粗糙地面上,白嫩的肌肤染上血污,一双黄金瞳盈满清泪,莱斯利拼命向他靠近,却被漆黑的锁链禁锢住手腕脚踝,一次次地被拽回去。 卡斯珀看到,坚硬粗糙的镣铐将细嫩的皮肉磨破,殷红的血一滴滴落在石板上,融进泪里,汇成细流,向他蜿蜒而来。 他心痛得无法呼吸,忍不住出声劝阻,“殿下……别来……” 别再靠近我了…… 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下一秒,一鞭抽在他颈侧,尖利刺耳的嗓音将他从幻境中硬生生拽出。 “殿下?” 里特回味了一下这个称呼,那里面饱含的情谊惹得他牙酸。 他反手又是一鞭打在卡斯珀血迹斑斑的脊背上,讽笑出声,“卡斯珀,你在肖想谁啊?莱斯利?皇子殿下也是你这样的贱雌能肖想的吗?” “你看看你这幅样子,你配得上二皇子一根手指吗?” 里特对卡斯珀的胆大包天简直叹为观止。 天哪!他都不敢肖想莱芙亚,卡斯珀一介贫民居然敢肖想莱斯利? 震惊过后,里特想出了更好的折磨卡斯珀的方式。 又一支樱红色的药剂融入血液中,抵达大脑和心脏,尽职尽责地发挥作用。 卡斯珀看到了更多的莱斯利,在药剂的作用在,他的大脑被欺骗,误以为是他的殿下在对他做这些惩处。 那……他是愿意的。 他已经惹他的殿下伤心很多次了,受这些处罚是他应得的。 在彻骨的疼痛中,卡斯珀诡异地感到一阵满足和安心。 但所有的虚幻美好在药效褪去时,骤然破碎。他被毫不留情地丢入冰冷的现实,直面录像中自己的丑态。 里特·格雷还操着那口尖利难听的嗓音在说些什么,但卡斯珀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幻境与现实在脑海中交错,一边美好得让虫心醉,一边污浊得让虫作呕。 每一天,卡斯珀都被药剂与器械折磨,然后在药效褪去时被迫观看现实的录像。 他几乎被逼疯。 第十五天,卡斯珀隐隐嗅到一缕野玫瑰花香,清新自然,香甜安神。 那一瞬间,卡斯珀从淫靡的幻境中清醒过来,看着面前里特得意病态的扭曲面容,卡斯珀硬生生地冲破了抑制器的封锁,爆发的虫纹能量顺着虫化的利爪,直接洞穿了里特的心口,捏爆了他的心脏。 眼见里特眼中浮现不可置信又迅速灰败下去,卡斯珀终于露出入狱以来第一个笑容。 却笑得像哭。 他呕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拖着虚软无力的身体远离里特·格雷,他不要和这只虫渣死在一起。 苍白染血的双腿在黑石板上不停颤抖,生理性的信息素液流淌到地面。 卡斯珀静静躺在石板上,等待他的死亡。 意识模糊时,卡斯珀想到: 【他的殿下……从来不会……那么对他。】 * 卡斯珀再睁开眼时,正在医疗舱里。 天蓝色的修复液将他包围,级别不高,刚好够吊命。 隔着厚重的玻璃,他隐约听到外面的狱长在和医疗师说着什么,他听到了莱斯利的名字。 【殿下……来救他了吗?】 那一瞬间,卡斯珀心中浮起的不是喜悦,而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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