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堂中央,云霆在燕文君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等他开门,直接冲他招手,“醒了?下来吧,正好出发了。” 听到正好两个字,跪在云霆身前的两个穿着押司衣服的陌生人眼里竟是怨毒。 而大堂的其他人,则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反正就是不看云霆。 他说是正好就是正好吧! 燕文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云霆说要出发,也就不奇怪为何大堂站满了人。 他正要下楼,就听云霆忽然又道:“衣服怎么没换?没看到?就在床边,换上再出发也不迟。” “咱们应该不差这点换衣服的时候,对吧,江头?” 江头僵硬的点点头,“不差,不差!” 他现在很想骂人,尤其是地上被强迫跪着的两个煞笔玩意儿! 云霆不好惹他没说吗?这两煞笔就觉得自己是皇帝的人趾高气昂压根不听,非要去招惹。 就等燕文君睡醒了再出发又能怎样,不就是多等这半个时辰,啥事也没有。 他们不听,非要叫嚣着要去喊燕文君起床。 呵,最后怎么着?直接被云霆这煞神从二楼踹了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了半个时辰! 面子里子全丢光了不说,害得他们这些老老实实的押司也得战战兢兢,这之后的流放路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流放犯人! 江头想哭,看两个新人的眼神也带着深深的厌恶。 说起来江头也是欺软怕硬,明明是云霆没道理造成了现在押司差役不好做的局面,他却只管怪皇帝派来的两人。 没错,在江头心里,云霆比皇帝的人更恐怖。 只能说,有些天赋还真是牛批! …… 燕文君睡得迷煳的脑子渐渐清晰,就感觉出了大堂诡异的气氛。 同时,他也很眼尖的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两个陌生面孔,猜到了他们的来历。 燕文君很惆怅! 他想冷静一下,所以也不管让正好可以出发的所有人等自己换衣服是否合理,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 他一眼就看到了云霆说的衣服。 那是他让驿卒帮忙带的东西之一,粗布衣服。 到底是流放犯人,这一路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牛鬼蛇神,穿太好并不合适,所以燕文君才叫人买了这些衣服,给大家都换上。 有这些衣服,路上也不至于因为穿得太打眼被抢,被押司差役狠狠剥削。 想到押司差役,燕文君抚摸衣服的手顿住。 他现在怀疑,那些押司差役真的还有胆子剥削他们吗? 摇摇头,燕文君把衣服换了。 至于身上这套,他也没丢下,团吧团吧收起来拿手上。 这一次出门,燕文君做好了准备,再次看到大堂诡异的场面,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穿过人群,他来到云霆身边,没去看地上跪着的两人,反倒是打量起云霆身后的少女。 少女穿着男式粗布衣服,有些大了,把人显得更娇小。 “她是……” 云霆没回头也知道燕文君说的是谁,很淡定的回,“云娇。” “云娇?”燕文君险些被这答案惊掉下巴。 他看看其他人的站位,恨不能离云霆远远的,怎么就这个云娇敢站在云霆身后? 虽然也隔了几步,但也很需要勇气了。 燕文君也没敢把目光在云娇身上多停留,实在是两人之前的关系有些敏感,收回眼神,心里则琢磨起云霆的想法。 云娇感觉燕文君不再盯着她看,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悄悄瞅燕文君,心里则在想,“我刚刚,应该没有表现很差劲吧?没在嫂子面前给兄长丢人吧?” 一对曾经险些成为夫妻的男女,第一次靠这么近,想的不是对方,却又偏偏在想同一个人。 只能说,很奇妙!作者闲话: 耶耶耶,补上了O(∩_∩)O本书
第50章 流放第二日 四月二十巳时中,以燕家为首的流放队伍再启程。 只是一晚上的休息,就让这支流放队伍的情况大变样。 原本该戴着镣铐艰难行走的流放犯人们,此时除了拿不出银子住驿馆房间的云家人,双手双脚都得到了解放。 云家也有云娇这个例外,因为云霆送她一声麻衣要换,被有眼力见的江头主动解开了镣铐,解放手脚。 这事很不合规矩,但押司差役们没一个敢表现不满,江头甚至主动给流放犯人找好了借口,怕戴上镣铐拖慢行程,毕竟为了等新来的押司,上路时间晚了。 云家人:所以我们戴着镣铐你们看不见是吧?怎么不担心我们拖慢了行程? 不只是云家人不满,被扣黑锅的新押司也很不高兴。 但他们敢怒不敢言,走在流放队伍的最后面,眼神时不时交汇,显然是准备着谋划什么。 新押司甲:“我们一定要尽快把消息上报!” 新押司乙:“怎么上报?那煞星肯定防着我们。” 新押司甲:“这……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我们吧?” 新押司乙:“他是战……燕文君的……男人,燕家那么多人可供他驱使,盯死我们两个,不难。” 新押司甲:“该死的燕文君!身为大男人,竟然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真是丢了战王府的脸!” 新押司乙左右看看,拉扯同伴眼神示意他说话小心点。 “你想死别拉上我!这话要是被那煞星听到,你看你还能不能活!” 新押司乙都不想和新押司甲说话了,他想单打独斗。 猪队友太烦了! 之前在驿馆就是这猪队友莽莽撞撞,还没搞清楚情况就嚣张,惹怒了煞星,害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半个时辰,半点提不起作为押司差役的官威。 结果这都没让他吃到教训,还敢胡咧咧说燕文君的坏话,怎么就不吸取点教训,不知道那煞星之前发威就是你非要去打搅燕文君休息的吗! 新押司乙见同伴听了自己的话还一脸不服气,干脆摆出拒绝交流的表情,头也不回的跟在犯人后边。 他的眼底,闪现出杀意。 猪队友要不得! 当然,蠢货死之前,还可以利用一把,制造混乱,给他争取传递消息的机会。 新押司甲丝毫没感觉出同伴的杀意,还兴致勃勃的想要和同伴商议怎么传消息。 新押司乙笑呵呵的直接拒绝,说过段时间等燕家人放松对他们的盯梢再说。 新押司甲这一次听话了,总算是不缠着新押司乙商量对策,开始去找因为镣铐速度很慢拖慢了队伍行程的云家人麻烦。 “啪!” “啊!” “吼什么吼!快点走,你们看谁像你们一样,走路磨磨唧唧的。” “今天的任务要是完不成,你们连夜给我走!什么时候走够今日路程什么时候休息!” 被抽了一鞭子的是云淮波的庶子云飞,今年才十五岁,平日里虽然不怎么受嫡母待见,但也没被这么抽打过。 身体被这么一鞭子抽下来,立马就受不了了,到地上哀哀的喊痛。 云家其他人看着云飞后背那被抽出一条口子的丝绸衣服下露出的长长血痕,一个个胆战心惊,深怕下一鞭子落他们身上。 新押司甲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在云霆那里受的气,他想在云家人身上找回来。 不过他也知道云霆的身份,是云家人,所以他还不算蠢,选的是同为云淮波儿子却得到更好待遇的庶子。 新押司甲第一鞭子其实还是收敛了的,眼睛往队伍前列的燕家队伍扫,没看到燕家人出面阻拦也没见云霆站出来主持公道,笑了。 他手挥舞鞭子,这一次狠狠的朝云飞打去。 新押司乙在一边看着,眼神冷漠,那样阻拦。 人自己找死,他犯得着去救? “啊啊啊……不要打了,好痛,我好痛……” 后方的哭喊声传到前面的燕家人耳里,他们没忍住往回瞅。 这一瞅,就瞅见在地上打滚唿痛的云飞,身上好料子的衣服被抽打得破破烂烂,远远的都能看到身上露出的许多血痕,不由感同身受。 江头也听到了后面的声音,看了看云霆,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比起流放,他更像是来游山玩水的,看周遭的眼神都带着观赏。 江头心想,游山玩水好,心情好,不会乱发怒。 可不能影响这位爷的游玩! 而后面发生的事,绝逼是会拖慢队伍的,很大可能会让这位爷看腻味景色,那就糟糕了! 所以江头对着现在已经荣升为他得力下属的小包叮嘱了几句,让他不用管后面的犯人继续在前面引路,他去去就回。 小包一脸喜笑颜开,拍拍自己干瘦干瘦的胸脯保证,“放心把头!” 江头余光扫向云霆,见他面色无异议,忙往后面去。” 这支流放队伍虽只有三家人,但因为陆家乃是扎根京城的大家族,加上陆通海为了“大义灭亲”帮自己脱身,把陆家的事张冠李戴到燕家头上,说了太多,以至于陆家全族一百多口全都下狱。 所以这流放队伍,也不短,足足绵延几十米。 而燕家和云家,还偏偏是头和尾,哪怕江头用跑的,到队伍尾端,也花了十几个唿吸时间。 而这时间,够心押司甲再抽云飞几鞭子的。 故而江头来了,看到的就是在地上已经痛得昏厥过去的云飞,而云家队伍也都停了下来。 日头很毒,江头跑过来,额头冒着汗,心里火气更是蹭蹭的涨。 他没压抑怒火,冲心押司家发飙,“你疯了么这么抽打犯人?” 新押司甲冷着脸,“他走得慢,耽搁行程,我不该抽?” 江头被他的话气笑了,“走得慢,所以直接让他不能走是吧?” 心押司甲看了看地上的人,冷哼,“我才抽几鞭子,还没用力,他肯定是装的。” 说着他就上前,高高举起手,显然是想再抽云飞一鞭子,把人抽醒。 江头彻底破防了,这上头尼玛派来的是什么蠢货! 他在鞭子落下来前伸出手,生生借住了这一鞭,顾不得手心火辣辣的痛,一把将鞭子夺了过来。 “你敢抢我鞭子?”新押司甲瞪江头。 江头冷笑,强忍住抽新押司甲的冲动,把鞭子收缴别在自己腰上,蹲下身查看云飞的情况。 直到这时,云家队伍才有一个虽经了几天牢狱之灾还风韵犹存的女人跑了出来,“砰”一声跪倒在了云飞身边,低低哭泣。 “飞儿,飞儿没事了,你睁眼啊,看看姨娘,姨娘求你了……” 江头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哭哭啼啼的女人,“一边去。” 女人不听,还要扑上来,江头冷笑,“你再扑过来,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想要你儿子好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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