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看着他那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架势,动了动手指作势就要用精神力继续把人抬起来,岂料他只是刚动手,这只亚雌就朝他摇了摇头。 “殿下,不用麻烦您了,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虞宴生怕对方还要把自己“端”起来,连忙出声打断了马上就要付诸实践的雌虫。 于是,虞宴眼睁睁地见着对面的雌虫将伸出去一半的手若无其事地缩了回来,甚至掩饰性地用精神力勾走了书桌上放的一片纸巾...擦了擦手。 “你想得倒美。” 撂下这句话,恺撒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医疗室的大门,大有一副“莫挨老子”的架势。 虞宴的余光扫过垃圾桶里那被揉成一团的纸巾,没说什么,在临走前朝着医疗虫道了谢,这才朝着雌虫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恺撒在前面快步走了很远,他今天因为要体能训练的缘故,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训练背心。 夏天的温度高,皇宫内部又极其湿热,此刻汗已经打湿了恺撒的背心,衣服像是一层湿纸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烦得他不由扯了扯衣领。 那个叫以利亚的虫跑哪去了?怎么还没跟上来?不会跑了吧! 他有说他可以走了吗! 在恺撒头脑风暴的同时,虞宴正跟在后面不急不缓地走着,没有追上恺撒他倒也不心急,反正同一方向,两者总会遇到的。 而因为刚才精神力消耗太过的缘故,虞宴身上的红斑隐隐又有些要发作的架势,就连缠在腰间的尾勾也不安分了起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虞宴只能挑着树荫走,速度就更慢了些。 “我记得你..不..应该是你的监管系统和我说过,如果要解决身上的问题要么去找恺撒,要么去给你找S级兽核?” “是..你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去神殿了!”系统的语气一下就兴奋了起来,但下一秒虞宴就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没和你说这个,我问你我的病。如果要S级兽核大概需要多少颗,彻底根除的那种。” “不知道。” “不知道?”虞宴在树荫下停了下来,他冷笑道。 “你的监管系统当时可是一本正经地和我保证,只要去神殿就能解决我的问题。” “那不是为了骗..那不是为了让你去神殿吗,他也没说错什么啊,去神殿有S级兽核一直供着,你不就不会犯病了吗..而且吸收到一定限度,说不定就解决了,总比你现在...” 系统的声音低了下去,渐渐有些底气不足。 听完这句话后,虞宴便不再出声了,他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树枝往下压了压,沉默地看着远方那条幽长的小径... 尽管身体正在源源不断地传来虚弱感,但他的神情看起来却是异常的平静。 虞宴整个人都笼在一片浓郁的树荫底下,茂密的枝叶将阳光网在了树冠之外,连带着生机与渺渺无期的希望也都被远远地隔绝在了树荫之外,落在了他难以触及的阳光之下... 恺撒在花园里找了半圈,多亏他眼神好,这才在一片树影中找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脸通红,走到一半恺撒才终于反应过来这好像不仅是热的缘故了...他望着不远处的那道影子,突然打住了想要走过去的像法。 他眯了眯眼,就这么站在原地准备等那只亚雌发现他。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脸又被烧红了几个度的恺撒却发现对方还真像长在那里似的,竟是一动也不动。 他朝后望了望,也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事。 他站那干嘛?难不成还等他过去找他吗? 恺撒简直要被气笑了,但腿还是老实地迈出去了一步... 但也就是这迈步的一瞬间,恺撒便见那只亚雌竟也同时动了。 那道身影从树荫下钻了出来,一步步朝他走来,最终却是并没有走到他面前,而是站在了离他还有一米处的树荫里。 恺撒:? “你...” “抱歉,殿下..我的膝盖还是有点痛,走得慢了些。” 恺撒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张充满歉意的笑脸打断了要说的话。 平日里照着他的性格,才不管对面的虫是笑还是哭,早就按着自己心情骂出声了,但眼下那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刚才还说自己能走吗,你就用这速度和我去前线,不怕...” “我能抱抱殿下吗?” ... 不知道是那只没眼色的鸟突然尖锐地叫了一声,像是突然决出了胜负,原本嘈杂的鸟鸣声骤然归于一片寂静,四周仅余下了时不时响起的蝉鸣,与微风吹过树叶时的沙沙声。 虞宴的头微微扬起,上方那簇泛着红的枝叶晃了晃,阳光从缝隙中倾斜而下,恰好拂过青年的侧脸,印在他的侧脸上,恰好照亮了那颗眼角的小痣。 恺撒还挂着冷笑的脸顿时就僵住了,两人之间的空气静得仿佛微尘落在叶片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这一句话火上浇油般地将恺撒整个虫都烧了个透,小腹处的纹路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般越发的躁动了起来,就连大脑也开始不停地释放信号。 恺撒抿了抿唇,过了好久才按下身上不安分的移动,勉强找回了几分神智。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我...” 言语未尽,黑发的青年却知情识趣地后退了一步,将两者的距离拉得更远了些。 “是我冒犯殿下了,我只是觉得如果能..应该会更有力气些吧。” 虞宴退回了阴暗处,那道边缘崎岖的树荫像是一道隐形的分割线,将恺撒与他划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看着那站在阳光下满脸通红的雌虫,面上却是浮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仿佛做错了什么重要的事。 恺撒望着那张因为自己而浮现仓皇之色的脸,指尖动了动。 这种被需要,被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让他感到如此的陌生,以至于那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形。 达伦或许知道,因为雄虫的身份,哪怕是向来眼高于顶的雄父也会不由在他面前展露笑颜... 乌尔都或许也知道,因为与雄父长相相似的缘故,即使再怎么纨绔,依旧只是被皇帝不轻不重地斥骂几句... 但是恺撒不懂,他从睁眼的那刻起,就从未接触过这种奇怪又稀有的情感,他也从来就不稀罕这种情感。 但是真当这份从来没得到的礼物砸到他头上的那刻,他才发现这种东西像是罂粟制成的花蜜,让每一只品尝到滋味的虫都恨不得溺死其间。 这不是他的错... 他只是看这个亚雌可怜.. 再退一万步讲,他把这个亚雌抢到身边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 那都是契印造成的错误认知罢了?并不是他恺撒的问题,他从来不会有问题! “随便你,我倒要看看你还瘸不瘸..” 看,说出这话其实很简单。 恺撒像是又活了过来,他轻咳了几声,大发慈悲地望着面前的雌虫,站的放松了些,手臂微微张开。 “殿下,您说什么?” 这亚雌是蠢吗?恺撒红着脸看了过去,不由觉得自己站在原地的样子蠢得出奇,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向前迈了一大步... 虞宴看着那条树荫构成的边界被雌虫踏破,两道身影模糊在了一起,雌虫像是一只自投罗网的飞虫,甘心落入了猎人的蛛网。 恺撒原本只想抱一下就松开,却不料一双手却是环上了他的腰挡住了他退开的去路,温柔的声音像是掺了酒精的蜜,晃得他脑子又昏昏沉沉了起来。 “殿下,谢谢您...我好开心。” 在系统显示屏中的数字归零后,虞宴轻轻松开了怀里,仿佛这个漫长的拥抱只不过是夏日里一场突如其来的梦。 第29章 嗯..神笔马良? 等恺撒回过神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就这么像傻子一样矗在亚雌住的阁楼下面。 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巡逻的侍卫虫装作不经意地朝他这个方向偷瞟了,恺撒这才慢慢从刚才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中缓了过来... 他不是...要带那只亚雌去训练吗? 谁让他去休息了! 思即此, 他想都没想就要朝楼上走去找虫算账, 但堪堪只上一个台阶,恺撒又是一个急刹收回了自己迈出去的步子。 差点上了这个亚雌的当, 他不就是等着自己上去找他吗!当他是蠢的吗! 恺撒面无表情地点开了通讯器,划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K001:晚上九点的时候带他来5号训练室。 他想了想, 不满地“啧”了一声, 又补充了一句。 K001:给那家伙一个通讯器。 恺撒用的力道大到像是能把屏幕戳穿,啪啪哒哒的声音让路口的两个正站岗的侍卫虫又是控制不住地瞄了过来。 引起周围虫注意的始作俑者倒是毫无反应,按完这句话, 随手就把通讯器揣进了宽大的裤子口袋里, 头也不回地朝着小路的另一头走了。 另一头的里德刚从仪器上下来,浑身上下像是被拆了一遍的感觉让他差点跌倒在地。 恺撒定下的军规很简单,犯错的军雌不用接受体罚, 只要踩着身体极限在模拟实战中待够时间就行。 按照这位殿下的话讲,这种方法比单纯的体罚有效多了, 既起到了训练的效果还兼具惩罚的作用。 但是训练后那种地狱般的酸痛感让不少军雌宁愿实打实地挨上几鞭,也不愿体验那种心脏急速蹦极的感觉。 军雌训练室的负责虫是一名叫加尔德的退伍军雌, 他是一只精神力为B的军雌。 本来按照这个等级,他怎么说也能混个上士当当,但由于战争的缘故, 加尔德的精神力被毁了一半,按照规定是要被踢出军队的。 但就在他准备卷铺盖走人的那天,刚好遇到了下来巡视的恺撒。 身着银黑色军装的殿下只是路过时瞥了一眼卸下武器的加尔德,第二天他就接到了调往训练基地的通知。 平白无故捡了便宜的加尔德有些懵, 毕竟负责训练室的这些美差从来不会落在他们这些地下城出身的军雌身上。 这种岗位往往是小贵族之间的香饽饽,这么大个馅饼怎么会砸到他的头上。 废了一半精神力的加尔德就这么懵懵懂懂地上了岗,后来他才发现,第一军的训练室负责虫竞是逐渐从那些衣着华贵的贵族变成了一个个缺胳膊断腿的退伍军雌,这简直比雄虫阁下看上了一位残疾军雌还令虫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闲聊的时候,加尔德才从同僚的口中得知了原因。 “恺撒上将说了,等着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让真正为帝国有贡献的军雌得到他们该有的待遇。” 自那之后,第一军的训练室负责虫彻底换了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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