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来得及进去,经理就满怀歉意地将他们拦了下来:“……很抱歉先生们,这个包厢暂时不能提供使用了。如果诸位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移步大厅。今晚的餐点打八折,可以吗?” 人都已经通知完了,总不能临时再换店。更何况还打折,徐岳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大厅里的环境很不错,桌与桌之间有竹编的屏风遮掩,众人围成两桌热热闹闹地坐下,举杯畅饮。 不是所有人都跟徐岳一样知道南晴和喻逐云之间的关系,而人们对美的追求是永恒的,不多时就有人要站起来敬南晴一杯。 虽然南晴因酒精过敏喝的是饮料,喻逐云的眉心还是跳了跳,替他拦了好几下。 直到隔壁桌两个打扮精致的漂亮美女笑眯眯地过来敬南晴,桌上一帮大老爷们发出了羡慕且惊叹的“哇哦”声时,喻逐云终于忍不住了,冷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南晴懵懵地举着椰汁,就见喻逐云在他前面站了起来,隔在他与那两个女孩之间,淡淡地说:“我替他喝。” 两个女孩一怔,眨了眨眼,下一刻就看见喻逐云仰起头,脸色平静地将那一杯辛辣刺喉的液体全部喝光,玻璃杯“嗡”一声震在桌上。 “好了。” 喻逐云随意地擦去唇边酒液,侧过脸,将南晴护在身后。 女孩们对视了一眼,提着酒杯也干了。 离开时,她们戳了戳彼此,很小声地说:“卧槽,怎么不早说他们俩是一对。” “我感觉那个高个男生以为我们在勾引他男朋友,很想过来扯我们俩头发……” 喻逐云:“……” 桌上热热闹闹的,南晴的眼睛弯得像月牙,盛着亮晶晶的碎星:“你要去扯人家头发吗?”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了,喻逐云好笨啊,人家女孩过来敬个椰汁而已,就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干嘛还要喝白酒挡呀。 这点醋也要吃啊,他是首都醋王吗? 喻逐云安静几秒,勾了勾唇角:“嗯,是啊。”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道滚下去,激起了一阵烧灼般的疼痛,等这阵冲劲过去,爬上脑袋的就是飘飘然的晕眩,连出口的话也没了那么多深思熟虑的考量。 难怪有人喜欢喝酒,原来是心有郁郁。 “你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漂亮,”喻逐云侧过脸,黑沉的瞳孔里晕着些许细碎的光芒,“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喜欢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男生他还有争抢之力,女生呢?打也打不了,骂也骂不了,就连扯头发都扯不到。 “喜欢没关系,但我不愿意他们觊觎你。” 南晴莞尔,他抬眸时刚好撞上了喻逐云的视线。 青年的眼尾因酒精作用而慢慢泛红,明明是有些危险的模样,却偏偏显得很委屈,很可怜。 南晴有些心软:“我知道。” 人都是有占有欲的,无论是谁都不例外。 “是吗?” 喻逐云俯身,带着浅浅热意的呼吸喷洒在南晴的侧颈,落下一连串带着战栗的酥麻:“那证明给我看。” “……” 此时此刻,两桌人正热热闹闹地靠在一块吃饭喝酒,一边是徐岳站起身,壮志豪情地说以后几年的规划;一边是小蒋抱着酒杯冲大家哭,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一边又是大军在原地表演了水蛇舞,惹得众人拍桌狂笑。 这是个庆功宴,不算是正式的场合,却也被四面八方的眼睛盯着。 证明? 要怎么证明呢。 南晴的耳根豁然红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仅仅是过了几秒,喻逐云就告诉了他答案。 喻逐云抬手,把筷子推下了桌。“啪嗒”一声脆响,落地。 他弯下腰,一边低头去捡,一边侧身,灼热滚烫的呼吸洒上了南晴的大腿。 南晴整个人都僵住了,呆呆地拿着筷子一动不动。 桌上的徐岳注意到他的愣神,赶快殷勤地转了桌,把那盘澳龙转到他跟前:“哎,南晴,吃呀!你这小身板必须多吃点,千万别客气啊——” 小腿的布料忽然被撩起,一只大手握住了脚踝。 湿热的触感落在腿心细嫩的皮肤上,几乎令人浑身震颤。 南晴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好不容易才忍住,颤着尾音向徐岳道谢:“好,谢、谢谢徐哥。” “嗐,谢我干什么?是我们应该谢谢你,”徐岳今天颇为感慨,“喻哥都跟我们说过了,如果不是你一直在鼓励他投资我们这个项目,他恐怕都不会踏出这一步。说到底还是你愿意信任我们!” 大军也嚷嚷道:“是啊,前段时间天达哥——呃,姜天达走的时候,我是真觉得要完了……结果你在那个节骨眼,竟然亲自投了一大笔钱来。你都不知道,当时徐哥感动得都哭了。” 裤子被重新整理好,足踝也被松开。 南晴微微怔住,他当时的确想给钱,可喻逐云根本没要。 那,大家为什么都说是他投的? “大军!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你自己也哭了好吗?”徐岳脸红了一下,“对了,喻哥呢?我们一起敬你和他一杯……” 喻逐云捡起筷子放到桌上,神色自若地拿起了酒杯。 “他身体不好,就算是饮料也要少喝。我替他干。” 众人自然应好:“干了!” “感谢喻哥!感谢南哥!!” “近星工作室顺顺利利!” 桌上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几乎全倒完了,就连喻逐云也喝了两三杯。 徐岳他们喝到想吐,歪歪扭扭地跑去了卫生间,桌上零星趴着两个睡觉的人,喻逐云倒还是清醒的,只是体温很高,黑沉的双瞳目不转睛,牢牢地定在南晴的身上。 南晴是桌上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人,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他摸了摸腿心那个渐渐消失的牙印,旋即才侧过身。 “这样证明就够了吗?” 说是不愿意旁人觊觎他,心里的嫉妒和占有欲都要让人发疯了,到最后,却也只是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好像家里的小狗,就算再不愿意主人去摸别人的头,气愤到恨不得大叫,到最后却也只能委屈巴巴地绕着主人的腿打转。 别喜欢别人好不好? 我很好,也很乖,会一辈子忠诚地当你的狗。 喻逐云的瞳眸认真:“嗯。” 南晴有些鼻酸。 “可我觉得还不够。” 腼腆又青涩的少年这辈子最出格的事,就是找了一个同性别的男生谈恋爱。 在也许时刻会有人经过的餐厅里,炫目的光芒下,轻轻搂住喻逐云的后颈,撬开他的齿关,深深地吻了进去。 酒气肆虐,鼻息温热,体温上升。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所有的所有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旁人的脚步声,两人才如梦初醒,微微松开彼此,往后退了几厘米。 南晴抹了抹滚烫的嘴唇,感觉自己的口腔里微微发麻,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他抬起眼冲喻逐云笑了笑,余光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喻思运身后跟着喻海和林蕙中,从那个“暂时不能提供使用”的包厢里走了出来。 从前的他们代表着喻家,喻惕守,然而现在,从喻思运的豆腐渣工程被报导、被所有人知晓之后,这三人的处境便没有那么好了。 有些人去问了喻惕守,发现喻老爷子并不支持他们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和大胆。落井下石、反咬一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情景。 尤其是有唐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们原先那么高傲又自大的人,竟然也有低下头来请别人吃饭的那一天。 要说心里没气,自然是不可能的。 喻思运整张脸铁青,大跨步地走在父母的前面,一眼就看见了大厅里的喻逐云。 “你怎么在这儿?!” 喻逐云喝了酒,动作有些迟缓地掀起眼。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神色有几分莫名,拉住了一旁想挡在他跟前的南晴。 “怎么,饭店是你开的?” 喻思运眯起眼,喻海和林蕙中也走了过来,有些惊讶地打量了一圈他们杯盘狼藉的桌面,流露出了几分难以遮掩的嫌弃: “逐云?你们学校同学出来聚会吗,怎么喝这么多酒?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知道吗?” “账结过了吗?点这些……你钱还够吗?要不要妈给你一点?” 南晴嘴唇动了动,感觉自己被这三个极品气得头也有些晕,浑身发热。 他没想到的是,遇见了这种情况,喻逐云却比他要冷静得多。青年的脸上甚至浮现了一抹说不清缘由的笑意,眼神讥讽地扫过那三人,淡淡地开口:“不了吧,我觉得现在是你们比较缺钱。” “……” 喻海和林蕙中噎了噎,喻思运却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忍不下去,愤怒地上前:“你以为自己得到爷爷的支持就高枕无忧了吗?爷爷现在是老糊涂了!” “我只是一时遭人蒙骗…投资错误而已,又不是不能东山再起!反而是你,迟早有一天坐吃山空——” 坐吃山空? 原本相当气愤的南晴忽然沉默了,喻逐云也和他一样。 安静的两人落在喻思运的眼中就成了认输。他心头的火终于发泄了出去,转过头时,恰好看见了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徐岳等人。 徐岳吐完以后已经清醒了许多,正眼神清明地聊着这几天应用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以及之后需要改正的地方。 徐岳最近相当出名,哪怕喻思运并没有看过发布会,也认得这张脸。 “您好,是徐岳先生吗?” 几乎是一秒内,喻思运换上了一副热络的神情,三两步走到了徐岳的跟前,热情地冲他伸出了手。 徐岳有些茫然,但这种情况在最近相当普遍,也礼貌地伸手同他握了握:“是我,请问你是——” 喻思运立刻做了个自我介绍。 他身后的喻海和林慧中也放下了从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笑着打了招呼——最近的情况太过严峻,实在不容他们再摆谱了,徐岳等人可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新星啊! 没想到,徐岳在听见他们的姓名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 大军更是没忍住,小声冲旁边的小蒋说:“操,姜天达去的不就是他们那儿吗??” 听说喻家的公司这段时间也在启动人工智能有关项目,姜天达思虑再三,带着东西走人了。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梦想中会将他提拔成项目一把手、带领他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大公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重视这个项目。对他们而言,这项目更像是随处可见的十元彩票。 看见别人正在研究,也下手了;可他们只是随意找了几个人来,研究的深度和宽度远远不如徐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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