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抵不住诱惑,打算动手时。 下一秒,方远就抽身离开,也不对着方清崖甜笑,戏耍他般讽笑道:“可惜,你是我哥哥,而且我嫌弃你。” 不是你方清崖嫌弃我方远脏,而是我方远嫌弃你道貌岸然。 闻言方清崖受不住般抿住嘴唇,脸色苍白一点,睫毛也随之上下颤抖了两下。 没意思,方远不再管这个疯批养兄,打算去干点正事,比如他出来的真正目的,去拿校服,或者找李陵水要回自己的违规记录,虽然他不在意违规,但还能用这个目的再纠缠他一会。 被抛之脑后的方清崖再次看着他的背影,每次都这样,方远都会率先抛下他离开,只有一个冷漠的背影留给他,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可是他不想未来还是这样。 就算你嫌弃我讨厌我,也不能从我身边逃开。 方清崖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手心已经印出几个极深的指甲印,他却像是没有感觉般只顾盯着方远纤瘦的背影,下一次他不会让方远再从他身边离开,而他只能无力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模糊。 又过了几天,李陵水还是没有将桌椅搬回原来的地方,而方远似乎也放弃了纠缠他,一有空就围到柳理身边给他讲课。 柳理虽然看着像个混黑的,但这也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作为赌鬼的儿子,他需要强硬的方式保护自己,就算如此他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可惜为了维持生计和偿还赌鬼父亲的赌债,课余时间全部贡献给兼职打工的他无力专注学业,而方远的出现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方远每晚的投喂都让正值发育期却常常没钱而饿肚子的柳理有了充足的营养,也不会因为饥饿而昏昏欲睡,而且出乎柳理意料的是,方远的成绩格外优秀,他会用最直白、清晰的话给他解析题目,理解公式的含义。 一连三天,柳理绝望发现他似乎有点离不开方远,可是他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方远? 又一次放学,从玉书高中校门走出,方远自然地跟在柳理身后,脸上是愉悦、洋溢青春的娇笑。 柳理看似不苟言笑,其实很认真地听着方远说话,眼睛时刻注意着周围和方远的情况手有意无意地抬起,阻挡其他学生对方远的冲撞。 到了便利店,方远已经不是坐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等着柳理发现他,他自在地在窗前桌子上坐下,拿出课后作业,安静恬静地做题。 柳理一边工作,又将一半的心神牵挂在窗前的少女身上,时不时看上一眼,又立马低头做自己的事。 店外街角,浑身贵气的少年站在可以将便利店尽收眼底的角落,盯着专心做作业的方远时,脸上是温和的笑。 但转眼看向偶尔偷瞄方远的柳理时,方清崖便抑制不住内心的黑暗和愤怒,眼睛中的黑变得暗沉沉,像是下一秒就会冲进去撕了拐带方远的某个贱人。 “他每天都会在这里。”方清崖声音中不带丝毫情感,问向身后跟着他的男人。 被方少爷聘请的著名私家侦探推了推有点下滑地眼镜:“是的,一连四天被调查者都出现在这里,和一位名叫柳理的店员产生接触,包括但不限于送餐、教学、替代工作。” 侦探是方清崖三天前聘请的,专门跟踪方远,并将他所有的踪迹报告给方清崖。 就是个变态,侦探斜着视线看了眼方清崖,但赶在他发现之前就把视线收回,就算是变态,也是他不能也不敢得罪的雇主。 方清崖温柔地看着闹哄哄人堆里,独自安静的方远,这一切都是柳理那个坏小子哄骗的,方远明明就很乖很听话的,他也最喜欢他了,怎么可能和别人在一起。 之前远远喜欢玩,却从来没有越过他去,现在也不会和柳理有真心,他只是玩玩。 第7章 从前是那个人和他抢方远的注意,现在又出现了柳理、李陵水,方清崖唇抿得很紧,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他抢! 是不是只有把他关起来,他才不会招惹别人了?方清崖望着方远的目光深情执拗。 方远作业写得快,七点前将全部科目作业搞定,但他没有休息,而是从另一个书包中拿出柳理的课本,和之前借给他的英语课本截然相反,这些课本都很新,像是刚出库的状态,都能进行全新售卖。 由于前一天晚上的打工,睡觉时间只有五个小时的柳理很难在课堂上有充足的精神,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节课,雪白的课本上自然没有什么印记。 翻过三分之一,找到上一次他们学到的地方。 方远一支红笔一支黑笔,轻快地课文上划出重点,写下浅显易懂的注释,贴心地圈出考点、难点。 当方远一心扑在课本上时,店里的客人渐渐少了,柳理终于有空喘一口气,走出收银台,站在方远身后静静盯着他。 方远一无所觉,红笔快速地划过,画下一个漂亮的五角星,表示这是必考点。 又看到一个重点,思考中方远拿着笔的手点了点脸颊,不大确定下次的期中考是否会出。 在他的动作间,粗心又马虎地在脸上划了一道红痕,在眼睑下,手指长的痕迹很是显眼。 方远下意识地抹了抹,也许是没有镜子、红笔又干得太快,白嫩脸蛋上的红色痕迹晕染开了一点,随即顽固地停留在脸上。 看着他不小心露出的囧态和狼狈的脸蛋,柳理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一直拧着的眉也彻底放松。 拿出包湿巾,靠近方远,手温柔地托起方远的尖下巴,另一只手将湿巾轻柔敷在红笔印记上,力道轻轻地将红印子抹去,恢复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 湿巾有些粗糙,即便是柳理的动作再轻柔,还是在方远敏感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痕,比红印子还要宽,颜色却是淡淡的,更像是害羞而泛上脸颊两侧的红晕。 柳理擦拭干净后,一抬眼便和方远的眼睛对视上,对方清透的眼睛像一池春水,渗着暖意和水光。 被蛊惑般沉浸在方远的浓浓春意里,柳理直到门被客人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响起时才回过神,脸顿时红透,心脏嘭嘭直跳,一声比一声大,好像在喊着:你喜欢她,你喜欢她! 仓皇地后退两步,柳理又回到了收银台后。 方远含笑看着羞涩的大狗落荒而逃,轻哼一声后,再度低头在书上写写画画,嘴角一直挂着显示甜蜜的微笑。 柳理魂不守舍地做着工作,目光自主地往方远身上飘,他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带着薄红而显得羞怯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很甜的笑。 柳理却不知道他嘴角也勾起一抹和方远很相似的笑。 像一对青春期的准小情侣,彼此暧昧,又会因为不小心的触碰和靠近而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一个对视都能勾动内心情愫翻涌。 - “你要吃什么?” 在柳理低着头捣鼓收银的机子的时候,方远不知何时搞好了课本重点,悄无声息地站在他面前,浅笑嫣嫣地问着柳理。 “我……”柳理不敢再看方远的眼睛,咳嗽了一声才接着说,“我去买,你想吃什么?” “不行!你要上班,万一被老板说你旷工怎么办?还是我去吧。”方远说话时无意识地带上了点撒娇。 方远体贴的话令柳理心底越发滚烫,同时也令他越发难堪清醒。 将手里的五十强硬塞给方远,也许他很穷,但他不想再花方远的钱,这是一个穷鬼唯一能做的吧,柳理自嘲着想道。 方远接触到那张皱巴巴的五十时就想退回去,却被柳理坚持又带着点脆弱的眼神烫到一下,手中的五十也多了分量。 好像他拿着的不是钱,而是眼前少年能维持的最后一点自尊,在他喜欢的人面前,他不想当一个废物。 没再推辞:“我去买饭。” 方远跑出去后,柳理释然地松了一口气,这样他就能和方远平等一些,他可能才会有追求的资格。 眼见方远终于离开了便利店,蹲守许久的方清崖远望他消失在拐角,才不善地走进便利店。 “欢迎光临。”柳理熟练地招呼,抬头时却是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虽然当了近三年的同学,但方清崖初入学就是风云人物,不止容貌俊美,成绩出色。 他家里的势力更是不容小觑,父亲是知名企业家,母亲有着不逊色于父亲的商业天赋,但最后进入政界,正在竞争市长的位置。 真正含金汤匙出身的少爷。 而方清崖每天都有私家车包接包送,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对他来说,堪称贫民窟的地方。 柳理静静观望着方清崖,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方清崖走到他面前,语气不善、暗藏威胁:“你不要再打扰方远。” 闻言,柳理撑在台子上的手下意识握紧:“你什么意思?” 在街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柳理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窝囊货。 方清崖上下打量了一番柳理,普通甚至是浆洗多回以至于泛白的校服,清洗过也干净不了多少的鞋子,他眼中的轻视和不屑深深刺痛了柳理敏感的心。 柳理原以为他的心不会再被刺痛,小时候被债主堵到家里打,之后又被邻居背后议论,偷偷叫他小赌鬼,他自卑又难堪,每天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结果兜兜转转十几年,他还是那只躲在地下的老鼠,偷看着一轮月光,以为自己偷一朵玫瑰赠与月亮,他就有拥月亮入怀的资格。 但现在方清崖直白的话无疑是将他腐烂、丑陋的内心剖开,晒在阳光下,对他判处死刑。 方清崖看出了柳理的色厉内荏,更看出了正是因为柳理对方远抱有幻想,此时才会产生巨大情绪波动进而患得患失。 内心的怒火非但没有因为柳理的自卑而消退,反而越发高涨,叫嚣着撕碎眼前这个觊觎方远的贱人,他怎么配肖想不属于他的人?!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和远远在一起,他和你做朋友也只是可怜你,希望你不要再拖累远远。”方清崖维持着面上的冷静,状似好心地提醒柳理,“你甚至给不了他普通人的生活,不是吗?放过他,自己也轻松些。” 面前高大的男生低垂着头,方清崖见他按在大理石台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便知道柳理内心有多剧烈挣扎,挣扎就意味着犹豫,犹豫就意味着不信任。 善攻人心的方清崖稳住焦躁和急迫的情绪,就算他再讨厌柳理这个臭虫,但为了远远,他也不能冲动,要万无一失地赶走柳理,又不能让远远更讨厌他。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纠缠远远,我们方家可以供应你之后所有的读书费用以及每月一万的生活费用。”方清崖料定柳理会答应他的提议。 刚刚在外面他就让侦探查完了柳理所有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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