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时,他顺便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那里平坦光滑,完全看不出任何花纹。 浴室里不太安静,外面的风顺着窗户缝吹进来。雪辞肩膀哆嗦着,身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他回头看了眼窗户,并不是透明的,可他却头皮发麻,莫名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窥视着。 雪辞越来越害怕,缠着手指打开门:“比、比尔?” 比尔身上的热度刚消下去一点,就被雪辞带着水汽的绵软声音喊复苏了。 他装模做样咳了声:“什么东西没带?” “不是……”雪辞的手指扒在门上,被热水烫得粉盈盈的,还沾染着一点泡沫。 混杂的香味扑过来。 “你能不能站在旁边陪我?” 依赖的语气让比尔喉结滚动。 他什么都没问,安静站在旁边,偶尔从门缝里瞥到一抹白皙的身影,鼻尖发痒,立刻别开视线。 * 后半夜雪辞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两人都醒的很早,比尔准备好面包牛奶,连牛奶的吸管都拆掉插好,献宝似的递到雪辞跟前。 这和照顾妻子没什么两样。 甚至比尔就是这么想的——他有望从奸夫成为正牌丈夫的候选人,可以不用买套直接浇灌的机会。 雪辞吃得很快,他急着去教堂找线索。 这已经是他第二天假期了,去掉最后一天的路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两人匆匆赶去教堂附近。 一路上,停留在雪辞身上的目光就没断过。 贫民窟见过他以为他给比尔带绿帽子的那群年轻光棍,视线跟黏在雪辞脸上似的,背地里叽里咕噜说着奇怪的话,却没有人敢上前跟雪辞主动搭讪。 离开贫民窟,审视的视线少了许多,可经过的人却依旧会为这张漂亮的东方面孔驻足。 他们惊叹于这个黑发男孩精致的脸和完美的皮肤,无一不露出惊艳的视线。 雪辞在教堂门口等了十分钟,来往的人朝他这边看,可显然是把他当陌生人。 明明在守在这里钓男人,多少会有人认识他才对啊……雪辞垂下眼眸,卷密的睫毛被朝阳渡成了一层金色,充满生机。 他抿唇思忖片刻,决定换个思路。 主动问询教堂附近的人。 来这里的都是忠诚的信徒,雪辞对丈夫有个大概印象。 “个子很高,长得英俊,不爱说话,很年轻,衣服很有品味。” 这是他对于丈夫的印象——如果真有长相和气质如此优越的信徒,肯定会有人留下深刻记忆。 他靠着这些词汇来回问询着每一个人。 比尔肚子里冒着酸水。 雪辞记住的都是那个好色老男人的优点。 “既然是信徒,就该保守,举行完婚礼再做该做的事情。”比尔冷嘲热讽,“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把你带去旅馆?” 寻找线索的需求盖住了羞耻,雪辞急切道:“我们第一次就去……旅馆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那家旅馆在哪吗?” “我当然知道。” 比尔想到那段回忆就咬牙切齿,他以为他跟雪辞会拥有彼此的第一次:“你夜不归宿,失踪了两天,最后在旅馆门口找到的你。” “你嘴巴都被亲肿了,说很累,最后还是我背你回来的。” “……” 比尔的遭遇听起来还真是令人同情。 又是帮忙洗床单,又是背他回去。 很像那种窝囊丈夫。 雪辞不好意思了,凑到对方跟前小声道:“我就是想找到记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又是空头支票。 可比尔再次相信了。 被雪辞随意两句话就哄得连婚礼在哪举办都想好了。 他牵过雪辞的手,朝旅馆的方向走去。 教堂处于镇上的中心位置,附近的旅馆也装修华丽,典型的欧式古建筑。 “你还记得是哪天吗?” 雪辞急切的模样让比尔很不爽:“早就忘了。” 可看到那双眼睛失落,他于心不忍,将日期报给了前台。 是一年半以前的冬天。 雪辞跟丈夫相遇那天,他偷了丈夫钱包,对方要把他送去警局。 然后,他贴过去,恳求一般说了句话。 丈夫就带着他来到旅馆。 思路一点点清晰。雪辞的耳根渐渐烧得厉害。 他已经能料到自己对第一次见面的丈夫说了什么。 大概是跟遇到比尔时一模一样的话。 ——“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到警察那里。” ——“我那里很软,你要不要摸?” …… 旅馆前台没查到记录。 雪辞松了口气:“肯定是你记错了。” 比尔当然不会记错,那天是他的生日,他连蛋糕都买好了,雪辞却彻夜不归。 可前台这边确实也没记录。 两人沉默离开,之后一整天,他们都在教堂附近徘徊,可没有人见过他的丈夫。 直到天快黑,这群聚会的教徒也都依稀离开,街道冷清安静。 雪辞疲惫地耷着脸。 最后比尔背着他回家了。 男人拿好毛巾睡衣,放到雪辞手里:“你先去洗澡,我去买晚饭,顺便向朋友打听有没有人认识你过世的丈夫。” 他不动声色强调是过世的丈夫。 人已经走了,该忘掉就忘掉。 男人那么多,年轻力壮能使劲的有的是。 雪辞见对方是在帮自己忙,说了声“谢谢”,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他匆匆冲了个澡,套上比尔宽松的T恤,出来后,正塌着腰在衣柜里找短裤,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以为是比尔回来了,雪辞欣喜望过去,结果却看到一张陌生年轻男人的脸。 男人眉眼深邃,衣着成熟肃穆,却遮挡不住身上凌盛的少年气。 对方撇来的视线不太友好。 雪辞注意到他朝自己腰和腿那里停了不到一秒,就立刻别开脸。 就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洪水猛兽。 11:【宿主,解锁新的关键人物!有利于出发隐藏剧情。】 【这是您丈夫的弟弟,卢修斯。】 紧接着,是卢修斯的资料卡。 原来是弟弟。 雪辞正纠结着怎么称呼,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轻嗤。 “丈夫还没死多久,就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睡觉。” 卢修斯年轻的声音略带冷意。 “我果然没看错你,当初就不该认你这个嫂子。”
第178章 可怜寡夫(17) 雪辞能感觉都卢修斯语气中的不满。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宽松的几乎要坠下来,尤其是弯腰时。 无论是“穿其他男人的衣服”还是“忘了自己刚死不久的丈夫”,在卢修斯眼中,显然他是爱到处勾搭的。 对方是丈夫的弟弟,自然看不惯他这样。 不过从语气的熟稔程度看,卢修斯就算不怎么待见他,两人也应该见过不少面了。 雪辞抓住这唯一的机会,连短裤都不找了,径直走过去。 沐浴后的水汽和清甜的气味混在一起,直直扑到卢修斯脸上。 他僵着身体往后退。 他跟宋雪辞的见面次数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去劝他哥离婚时见到的。 毕竟,家族里没有人愿意让一个继承人族跟低等魅魔结婚。 卢修斯从小接受的教育里,魅魔被定义为很恐怖的生物,能够轻易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掏空一个人的身体。 他们没有心,不会对珍惜别人的付出,只会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弄到手了,腻了,就会像丢垃圾一样随意抛弃,再继续狩猎下一个。 总之,很会勾引男人。 而他这位嫂子肯定手段了得,不然怎么能让他哥这种古板教徒破戒。 卢修斯带着这种刻板印象,来到了新婚夫妻的家中。 见到宋雪辞第一眼他就愣住了。 宋雪辞与普通魅魔完全一样——长相明媚,可无辜的表情中和了那份攻击感。人白白小小的一只,像是软腻香甜的奶油蛋糕。 看到他之后会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看起来很害羞,完全不是会勾引的类型。 卢修斯劝分的话咽回去,被雪辞热情地留下来吃晚餐。 宋雪辞不会做饭,都是他哥待在厨房。 可那位漂亮嫂子却格外黏人,就算任何活都不做,也要缠着他哥,肩膀紧紧挨着。 而他哥,在宋雪辞面前完全没定力,每隔几秒就要弯腰凑到对方嘴巴上亲一下。 卢修斯怀疑,如果不是他在场,那几个浅尝而止的吻几乎会变成湿淋淋的深吻,擦枪走火后,会直接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来一次。 有人在,多少会顾忌。 也许魅魔中也有例外。 他是这样想的。 然而,当晚他就清楚了——宋雪辞不仅是魅魔,还是魅魔里最会勾引人的那类。 一开始,他以为是哪家小猫发情了,结果顺着没关紧的门缝里一瞥。 宋雪辞正骑在他哥身上,肩膀随意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扣子没扣,能看到胸口被吃得圆圆鼓鼓的嫣红。 那一眼就让他怔愣在原地。 等反应过来后,漂亮嫂子正仰着脆弱的脖颈,脊背颤抖地不像话。 ……真的很浪。 竟然主动坐在男人身上,连那里都要喂到男人嘴里。 很浪。 他哥身体被榨干后,估计就要物色下一个了。 果然,丈夫去世才不到几个月,就勾搭上了其他男人。 穿这种衬衫,家里也就只有一张床,那么小的单人床,要怎么睡? 也是,可能这一夜都不睡。 魅魔的欲望很强。 尤其是夜晚来临,他们会迫切需要男人来增强自己的体质。 “你来找我有事吗?卢修斯。” 清越的声音让卢修斯收起思绪,他很久没从宋雪辞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五味杂陈。 而这位不太检点的小魅魔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雪白的大腿微微颤抖,荡出一层波浪。 ……搞什么。 年轻的男人别开视线,冷声嘲讽道:“这么快就想我走?怕我碍到你事?” “……” 雪辞走到离卢修斯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停下。 他发现对方很高,倚着门框,头顶都快蹭到门。 大概是太年轻,即使说着恶劣的话,也没有过于压迫的气场。 卢修斯露出嘲讽的神色:“就算我哥不在了,你也不用这么快找下一个吧。” 雪辞解释:“我没有找其他人,这是我朋友家里,我在结婚前就一直住在这里。” 他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安抚一条主人太久没回家的郁闷大狗。 不能怪他把卢修斯当成大型犬……实在是对方翘起的发毛,水蓝色的瞳孔,以及时不时瞥过来的余光,都太像他小时候养过的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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