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哥会那么爱。 卢修斯收敛呼吸,稍微退后:“我来这里几次,都没有翻过。今天你来我才知道有这个,我过来只帮你把衣柜里的衣服洗了。” 雪辞仿佛看到了男人背后摇晃的尾巴。 一翘一翘。 难道是在等夸? 雪辞试探道:“……谢谢。” 他看到卢修斯摸了摸鼻子,耳尖微红。 卢修斯被盯得不自在,转移话题:“你今晚是住在这里,还是回你朋友那里?” 不等雪辞回答,他又提醒:“最好不要再回去,那里是贫民窟,什么人都有,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有人冲你吹口哨。” 一个一个人高马大,比雪辞高出一个头,单手就能抱起来,欺负的事情自然少不了。 要不是他在,估计都会直接围上来。 卢修斯眸色阴沉,嗜血的冲动疯狂朝胸口涌,他隐忍地压下:“你这段时间都待在哪里?有钱花吗?” 雪辞能感觉到卢修斯的关心,温和拍了拍对方的胳膊:“不用担心我,我都这么大了,不过今晚和明天我先待在这里。” 卢修斯皱眉:“之后要去哪里?” 雪辞:“回去工作。” 见卢修斯还要再问下去,雪辞岔开话题:“这里有被子吗?” 卢修斯嘴角冷冷,对于他要离开的事情很不满,但还是回应道:“在另一个房间里。” “可以带我过去吗?” 两人去了旁边的屋子,空间很大,所有的杂物都摆放整齐。 雪辞找到被子,下意识弯腰去闻。 看来卢修斯不仅经常回来打扫,还会晒被子,一点潮湿的霉味都没有。 就是有点重。 雪辞费力抬起来,下一秒,手上一空—— 卢修斯已经接过被子,一言不发朝卧室里走。 雪辞在身后弯了弯唇角:“谢谢弟弟哦。” 卢修斯挺拔的脊背微微战栗。 他想不通,宋雪辞为什么一句话没说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做事? 贵族少爷很少做这些伺候人的活,铺床时动作不太利索,但无伤大雅。 雪辞躺下来床上试了试。 不硬不软。 床单的味道也好闻。 他抬眼看向卢修斯:“你要不要留宿?” 卢修斯呼吸快要停滞:“……什么?” “已经很晚了。”雪辞其实有点害怕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尤其是这个世界有不明生物。他不着痕迹地想要将卢修斯留下陪自己,“你之前也经常在这里住吧,对面的是你的房间吗?” 卢修斯没犹豫,淡淡道:“那我得在你房间里打地铺了。” 雪辞疑惑“嗯”了声。 “我的房间没收拾过,有灰尘。” 也许是已经困倦,也许是本就不在意,雪辞对于卢修斯每次来都只让人收拾他跟丈夫的卧室这种事并未怀疑。 卢修斯看着冷淡难以接近,做事却格外自觉,很快就将地铺弄好,一楼和走廊的灯也关掉。从外面看,这间许久没亮起灯光的小别墅,窗户上倒影出体型差别很大的两个人。 雪辞没立刻熄灯,他缩在单薄的被子里,重新将那本日记翻了一遍,企图能找到什么线索。 当然,没办法细看。 几乎是一目十行的读。 就算是这样,雪辞中途也有好几次想要合上。内容实在是过于裸露直白,详细地记录了他们每次的欢爱。 无论是第一次,他们相遇那天直接去了小旅馆,埃兰德抱着他弄了三次,最后把旅馆的床单都打湿得不像话;还是婚礼当天,举行仪式让他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深夜里丈夫还是帮他舔出来。 “他的肚子总会凸出来,像是吃进去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经常哭着求我不要那么凶,他会被弄坏。” “可我知道,如果我不用力的话,是不会满足小辞的。” “小辞不满足,就会离开我。” …… 雪辞紧紧咬着唇瓣,缝隙里冒着浓郁的热气,整个被子都沾染上他的香味。 从日记的内容可以看出,一开始,确实他没办法接受丈夫这么凶频率这么高,他们体格本来就差不少,半夜经常会汁水淋漓地晕过去。 可魅魔的体质让他很快就恢复。 原本要休息的丈夫以为他不满足,会抱着他继续。 雪辞快速地略过,翻页的手指都在抖。 “小辞每天要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欲望吞噬。” “今晚第四次的时候,他哭着尿到了我身上。” “需要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 契约…… 什么契约? 雪辞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觉得,应该跟他肚子上的花纹有关。 继续往后翻。 两人中途应该吵过架,日记本间隔一周没任何记录。 后来,他在贫民窟的某个出租屋里被埃兰德抓回来。 当时他紧紧抱着被子,小腹上的花纹散着嫣红的光,一脸的潮红,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回去后,他三天没有下床。 雪辞低头,掀起衣角。 肚子上的花纹没出现,可却隐隐在发烫。 “要关灯吗?” 卢修斯低低的声音穿过被子,有点沉闷,听不出距离。 雪辞吓了一跳,生怕对方掀被子发现他在干什么,薄红的手指揪住被角:“等、等一下,我来关就好……你休息吧。” 他听到卢修斯应了声,随后是躺下的声音。 松口气,雪辞迅速翻到了最后一页,注意到上面的日期是5月27日。 他连丈夫什么时候出意外的都不知道。 雪辞产生了莫名的失落感,他将日记本藏到了枕头底下,终于从闷湿的被子里探出脑袋。 那张脸被闷出一层细细的水雾,眉眼湿漉漉的,睫毛潮湿,后脑勺的发丝翘起一小卷。 卢修斯移不开视线了。 即使灯被关上,作为古老的夜间生物,他依旧能看清雪辞的每个表情和动作。 魅魔在视力方面的能力很弱。 果然,雪辞完全看不清,表情里带着几分迷茫,小心翼翼地往床边小步地挪。 越来越靠近。 “唔……” 雪辞感觉被什么绊摔。 意识到自己是跌坐在卢修斯身上后,他连忙说了声对不起,手脚慌乱地从对方身上爬起来。 卢修斯应该是经常运动,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越碰越硬。 雪辞被硌得不太舒服。 终于回到床上,他刚准备闭眼,卢修斯就起身出去了。 雪辞困顿,没再管他,翻了个身陷入沉睡。 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阴冷的风钻进被子,随后,手指被牢牢牵住,冰冷地入侵他的指缝。 很快,他被无形的高大身影紧紧搂着,身旁的床垫陷下去。 …… 雪辞做了很长一个梦。 与其说是梦,不如想起了跟丈夫有关的一部分回忆。 这回他终于看清了埃兰德的脸。 男人是很优雅的传统欧洲贵族的长相,高大,气质温和,却散着不可接近的冷意。 雪辞在偷拿钱包被擒住手腕时,被对方冰凉的手指弄得一哆嗦。 本就是冬天,他穿的少,脏掉的脸颊被吹得发红,嘴唇也带着几分乌色。 “别、别送我去警察那里……” 雪辞的睫毛在抖,想要挣脱对方跑掉。 男人看起来并没有使力气,他却完全挣不开,被迫拖着往前走,磕磕绊绊,像是无助的流浪幼猫。 雪辞从来没进过警察局,他下意识觉得里面都是些凶神恶煞的坏人,身上的衣服脏得肉眼看不出来,气味也难闻。 眼看着离附近值班的警察越来越近,他带着哭腔:“先生……别这样……” 像是实在没办法了,吸了吸鼻子,漂亮的黑发男孩脱口而出:“我愿意跟你做那个!” “我、我是第一次……” 他声音很细,却清晰地传到了埃兰德耳中。 表情镇定从容的男人终于微微拧眉。 这一带很多年轻男女都会在路边招揽生意。埃兰德从不让他们靠近,可没想到这个小乞丐竟然也……做这门生意。 明明看起来跟卢修斯差不多大,还在上学的年龄。 埃兰德并非冷漠的人,他松开雪辞,看到那截细弱的白皙手腕立刻红了一圈。 语气变得怜惜:“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雪辞:“谢谢先生……” 他声音闷湿,恹恹准备离开,埃兰德却突然递过来一沓纸币:“这几天很冷,不要再出来了。如果想要上学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经常来教堂。” 埃兰德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这个年轻男孩误入歧途。 “我已经二十一了,不用上学……” 雪辞小声嘟囔,接过钱后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警察就在附近,他见离自己越来越近,拿着钱就立刻离开了。 那抹瘦弱的身影像是一阵烟,消失的很快。 埃兰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细腻的触感依旧存留。 他回想起小乞丐鼻尖红红的模样,想着卢修斯还缺一个同龄人,或许可以收留这只无家可归的小猫。 结果。 他却被这只猫骗了。 找了两条街,他看到雪辞用同样的招式骗到了一个男人的钱包,正蹲在墙角数着纸币。 “这么少么……” 雪辞叹口气。 他低垂的睫毛很浓密,像是橱窗里摆放的洋娃娃。 刚要起身,阴影就压过来。 雪辞抬起脸。 一张放大的、成熟英俊的脸贴得很近。 男人的皮肤有些苍白,鼻子硬挺,薄唇和淡蓝色的瞳孔显得疏离无情。 那张脸没有一丝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雪辞反应很快,撒腿要跑,却被轻松拎住衣领。 “不是给你钱了吗?” 男人的声音冰冷。 雪辞:“……我正要还给他的。” 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埃兰德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那张可怜无辜的脸给蛊惑了,所以再次听到雪辞说“愿意陪他”“是第一次”这种话,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再相信。 他冷着声音质问:“这个钱包的主人要把你送给警察,你也会对他说同样的话吗?” “还是,你已经对许多男人说过这种话了?” 他的声线带着长居上位者的压迫感,雪辞觉得自己这次难以逃脱,卯足了力气求饶。 可没办法,他力气完全抵不过对方。 这回真的要把他扭送给警察了…… 雪辞眼皮乱跳,心口发慌,话到嘴边不经过大脑,胡乱说道—— “我很软。” “没跟别人说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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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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