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暄压住他挣扎的手,不让他退也不准他逃,吻舔他的眉眼他的鼻尖,随即堵住他欲喊的嘴。
虞弟的唇瓣是蜜糖做的,口腔是春花染的,魏暄摘一朵花,拿到手里了指尖不肯放过,碾花蕊舔花瓣,最后囫囵吞下,感觉还没尝到味,不肯离开春花地。
虞尘隐喘不过气来,使劲挣扎,魏暄仍不肯放开他。
直到他窒息得停止了推拒,魏暄才大发慈悲离开他的面颊。
虞尘隐急急喘起气来,胸腔起伏,浑身软成水。
魏暄爱怜地将他凌乱的发丝抚到耳后:“若虞弟与我无话可讲,我便只能一直亲下去。”
虞尘隐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可惜他此时浑身乏力绵软,手打到魏暄脸上,跟爱抚无甚差别。
魏暄捉住他手,放到唇边……
“你混蛋。”虞尘隐急喘着气骂,没什么力气,骂得也跟调情似的。
“我混蛋,大哥本就是混蛋。虞弟,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那天你站在马厩前,望着我,只那一眼,我真想吞了你。我多想把你……叫你疼叫你恨,叫你知道,你是大哥的,是我的,虞弟。”
魏暄掐住他下颔:“赵晃也这么碰你吗,你是不是被弄透了,嗯?
“你有没有怀孕,肚子里是不是装着赵家的野种。说啊。”
虞尘隐冷笑:“我救了你,你却如此践踏我。魏暄,你应该作为一条死狗被砍了头颅。而不是摆弄着你的躯干,在这里欺辱我。”
“欺辱?我倒想欺辱你,践踏你,叫你活成贱奴。谁叫你心太硬,身太软,非要求个心性。”
“我求什么了?”虞尘隐大笑,“我能求什么。我不该反抗吗?你要碰我我就该妥协?还是你要我欣喜自豪于你对我有欲望。真正卑贱的是你,下流无耻,装腔作势,魏暄,你厉害个什么劲儿啊。淇城沦陷,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死,还要苟活于世间,还要叫嚣着干我。魏暄——
“要点脸面吧。”
魏暄凝望着虞尘隐,抚上他面颊:“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虞尘隐湿着眼眸睨着他:“你就是个废物。”
魏暄笑:“没错,我是废物。倘若我不是,绝不会让你在别人身下喘吟。”
虞尘隐扇了他一巴掌,缓过来后这一掌有力多了:“死了那么多人,你却只惦记着我的身体。贱不贱啊。”
魏暄偏过头来,只是笑,一味地笑着。笑得难看,笑得像在滚玻璃渣,一嘴的血,一身的夸张。
虞尘隐推开他,这次竟很轻易。他从魏暄怀里逃出来,靠在柱子上,急喘了几口气。
魏暄半跪在地上,扬起头望他,或许是光色具有迷惑性,虞尘隐竟觉得此刻的魏暄有几分可怜。
一人站着,一人半跪着,一人靠柱子,一人落尘里,泾渭分明。
良久,虞尘隐道:“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魏暄半跪地上,垂下头来,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虞尘隐快走出马厩时,魏暄疾跑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别走,虞弟,别走。”
“放开。”
“虞弟,再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好想你。”魏暄的声音低落下来,“虞弟,虞弟,虞弟,虞弟,虞弟……”
“魏暄,发什么疯。”
“叫我大哥,乖,喊我大哥。大哥没能护住你,大哥不是故意的。”魏暄声音嘶哑,竟有几分悲意。
虞尘隐冷嘲道:“魏暄,你算哪门子的大哥。再过些时日,我便是赵晃的妻。和你魏家,再无关系。放开我。”
魏暄不放。
他腰背像是失了力气,狠狠弓起,头垂到虞尘隐肩上,闭上眼,手搂得更紧。
“魏暄,我厌极了你。”
魏暄先是静默,良久的静默,而后惨笑出声:“我知道。”
“我厌恶你,讨厌你,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我知道。”
“你知道却不肯放开。”
“不放。”魏暄贴近虞尘隐,耳鬓厮磨,“大哥不会放手。
“大哥卑鄙无耻下流,虞弟碰着了就甩不掉了。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这辈子别想逃离我。”
虞尘隐乏了,也累了:“随便你。”
不知过去多久,魏暄终于肯松开他。虞尘隐不曾转身,不曾回头,沿着出去的道一路往外走。
很快,魏暄便瞧不见他身影了。
第35章 乱世哥儿
虞尘隐往外走, 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他不要魏暄看着他瞧着他, 他不要被凝视。
匡盛如今走到哪里了,黄泉路走到一半了吗,他说他会变成风, 傻子,一个人怎么能变成风呢。
虞尘隐伸开手, 去捕风,捉不到的呀,离开的人就是离开了。
匡盛要他在春天在看到第一株梨花的时候想起他。可现在是秋天,丰收与枯黄的季节, 凉寒的前奏,大雪还未落下, 春风得等啊等,等到雪来了又化,等到他习惯了寒冷,等到来年, 等到他忘却。
他等不及了,于是早早地在秋天想起。
虞尘隐按住一棵树,稳住身形, 他不要弯下腰来, 不要蹲下身去,不要倒下。
这条路还那么远,他要走下去, 一直走下去, 没有尽头, 也不需要尽头。
回到房内。
虞尘隐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他有些慌,走到铜镜前望自己,嘴唇红得异常,来不及掩饰赵晃就走了进来。
他背对着他,听到赵晃的呼唤,干脆直接跑到他怀里哽咽起来:“将军,我想你了。”
赵晃讶异又惊喜:“吾提前回来,开心吗?”
“开心。”虞尘隐靠在他胸膛,没有抬起头。
赵晃心下闪过一丝怀疑:“听说你午后去了马厩。”
“将军不在。”虞尘隐咬着下唇,咬得狠了唇色泛白,便没有那么明显,“我很是无聊,就随便玩玩。”
赵晃抚上他脸颊,虞尘隐没有抗拒,顺着力道抬起头,湿着眼眸讲述自己都干了什么:“我本来想鞭打魏暄的,谁知道根本就打不疼他。我好没用啊赵晃,还好我让下人都退开了,不然大家都看到我废物的样子,我就不要见人了。”
下人禀报过下午的事,对于支开仆人,赵晃本来心存疑虑,现在却只剩心疼:“下次别自己上手了,小心伤着手腕。”他边说边拾起虞尘隐的手,“要做什么命人做就是。”
可接着,赵晃瞧见指节上的牙印,面色顿沉,攥着虞尘隐的手怒问:“这是什么?谁干的。”
该死的魏暄,虞尘隐心中恨骂,面上却一脸不解:“什么啊。”随即垂头瞧自己的手。
望见了牙印,虞尘隐似乎才意识到一般,垂着眼睫怜软地说:“我刚刚回来路上哭了一场,不想被人听见,只能咬住自己手指了。”
他抬起眼帘,寻求安慰般望向赵晃:“将军,我觉得我好没用啊,甩鞭子甩不好就哭,哭又不想被人听见。我咬得自己好疼好疼,也没法不发出声音。赵晃,你会不会嫌弃我?”
虞尘隐湿了眼眸,眼睫也坠上泪珠。赵晃犹疑不定,一时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一时仍然有些怀疑。
虞尘隐垂下头:“你也觉得我是废物对不对。”
赵晃皱着眉头:“不是。当真是你自己咬的?”
虞尘隐不解:“将军在说什么啊,你攥疼我了。”
赵晃松开他手腕,虞尘隐退开两步,先发制人:“你今天好奇怪,我受伤了都不肯给我擦擦药么,将军。”说着说着,他咬上手指,一边啜泣一边咬着指节,好似压抑得受不了,转身想离开。
赵晃连忙抱住他,捏住他脸颊,将手指解救出来:“哪里学的习惯,想哭就大大方方哭,别咬手指。”
赵晃摸索着上面的牙印:“竟咬得这么狠,都破皮流血了。”
虞尘隐轻颤了一下,低低地说:“疼,赵晃,我疼。”
“疼就对了,以后还咬么。”
虞尘隐委屈地摇头:“不咬了,不敢了,给我擦点药吧,赵晃。”
赵晃叹口气,将虞尘隐抱到榻上,取出抽屉里的药瓶,小心细致地敷着药物道:“哥儿若是爱上了咬手指,我可以代劳,将你浑身咬个遍。”
“你、你吓我。”
赵晃挑眉:“哥儿可以试试。”
虞尘隐蹙着眉头,泫然欲泣:“我不敢了,不要吓我。”
赵晃失笑:“哥儿啊,你怎能这样可爱。”
擦完药,放回药瓶,他将虞尘隐抱到怀中:“太脆弱了,吾该怎样保护你才好。”
虞尘隐反驳:“我才不弱呢。”
赵晃吻了下他的后脑勺:“狡辩。”
虞尘隐不服,赵晃掐住他腰,横抱过来:“哥儿,吾得告诉你个坏消息。”
虞尘隐抬起头望他。
赵晃摸了摸他脸颊:“吾还得在淇城多呆一段时间,我们的婚期随之推迟。”
“为何?”
“有人对代州动手,兵马回援,代州后续派来的兵马赶了一半路又赶回去了。今后较长一段时间内,代州无暇顾及淇城,吾暂时走不了。”
虞尘隐担忧道:“将军……不会有事的,对么。”
赵晃笑:“当然,别担心。”
虞尘隐自然不担心,但他抑制住了神情,柔柔地扮演一个担忧未婚夫的哥儿。
赵晃很是受用,低低地安慰安抚,心底里的一些怀疑彻底被抛诸脑后。
与此同时,魏暄联系上了城主府的旧仆。
城主府里除了新招的奴仆,原来的下人也留了一部分。
早在很久以前,魏暄便将暗卫安插进奴仆群里,监视府里发生的一切。
魏暄写好信,吩咐暗卫一定要将之送到义州的萧潭手里。
魏暄幼时母亲尚在世,他跟着母亲住在鹤怀郡,与萧潭有一些交际,算是有几分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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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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