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轿子上与大门口的魏扬见了一面。
魏扬想与他搭话,城主府的护卫却牢牢守着虞尘隐,不让二人接触。
虞尘隐看魏暄不爽,正想给他找点麻烦,便泪眼婆娑地望向魏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魏扬见他如此,心中判定落实,一定是魏暄强迫了阿隐,才叫阿隐难过如此。
他大喊道:“阿隐,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没喊两句,看守大门的护卫就开始关门。
虞尘隐满含期冀地望着魏扬,依赖且不舍,眷念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泪水滴滴落下,红了眼眶。
“魏扬——”大门缓缓阖上,虞尘隐望着魏扬,浴着泪水道,“忘了我罢。”
大门阖上后,虞尘隐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哭也是件累人的活,他靠在轿辇上,冷漠道:“回去吧。”
虞尘隐身体不舒服,擦了药后躺了一天,稍见好转,回了府邸的魏暄又开始求欢,虞尘隐也不惯着他,将手里能触到的东西全砸到了魏暄身上。
魏暄面色冷了下来:“魏扬一来,你就懂得反抗了。怎么,死了匡盛,赵晃就是你新欢,赵晃死了,又准备勾搭魏扬?”
虞尘隐冷笑:“我本就和魏扬有婚约,是你横插一脚。”
魏暄掐住虞尘隐手腕:“那又如何,如今你已嫁给了我,再和魏扬勾勾搭搭,当心家法伺候。”
虞尘隐睨着他,感到十分可笑:“大哥,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磨磨唧唧做什么。”
魏暄松开他:“杀你?不,我怎么舍得杀了虞弟。”
他站起来,移开视线望向窗外:“你如今恢复活力了也好,至于魏扬,我会处理。以后虞弟安安心心呆在城主府,作为魏家妇,我不要你做什么,也不要你服从,你乖乖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要不勾搭男人,随便你做什么。”
虞尘隐反问:“我偏要如此呢?”
魏暄回过头来,笑了笑:“虞弟,你不会想知道的。”
虞尘隐也笑:“最差的情况,不过一死。大哥,我陪你玩下去。”
这日魏暄念着虞尘隐身体状况,没有强行与虞尘隐同房。
虞尘隐心中气难消,竟真的瞧上了一个侍卫。他故意唤那侍卫到自己身前伺候,也不必做什么,不过半日时光,侍卫瞧虞尘隐的目光便不一样了。
虞尘隐问道:“侍卫一般都干什么,我有些好奇。”
侍卫被目光注视着,话都说不利索,嗫嗫嚅嚅说了好半晌,虞尘隐一直鼓励他说下去。等侍卫说完,虞尘隐叹了口气:“竟这般辛苦。”
扈邱红着脸急忙道:“不辛苦!能服侍郎君,是扈邱荣幸!”
虞尘隐轻轻一笑:“别急,慢慢说。”
这一笑令扈邱脑袋彻底宕机,只顾着直愣愣看虞尘隐,什么尊卑规矩全都给忘到了脑后。
虞尘隐被这样瞧着,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算了,你退下吧。”
扈邱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身边的人踢了他一脚,扈邱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犯了大错,连忙跪下求饶。
见他如此,虞尘隐心中的几分逗弄兴致全消。摆了摆手,其他侍卫连忙将扈邱拖了下去。
休养了一段时间,虞尘隐身体好转,魏暄又踏入他房中。虞尘隐倒也没推拒,实在是城主府太无聊,乐子就那么几个,自从第一夜做了那档子事,虞尘隐发觉哥儿的身体实在很适合干这些事。
魏暄痛快,他也痛快。但魏暄还需要调.教,于是每次他不舒服了,就非逼得魏暄停下,久而久之,魏暄也形成了以他的快乐为先的习惯。
很多时候,魏暄都不能尽兴,但或许是怜惜或许是其他,魏暄并没有强行要虞尘隐。只是等他睡着了,再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夹着他的腿将事情干完。
虞尘隐累极,并不会醒来,只能像个娃娃似的被随意摆弄。如此一来,两人倒挺和谐,并未因房中事发生争吵。
但半年过去,虞尘隐仍未怀孕。魏暄换了几批大夫,都是哥儿体弱,难以孕育的车轱辘话。
虞尘隐闻言,还挺开心,省了找医女偷偷摸摸堕胎的事项。魏暄却沉闷至极,在城主府里养了一大批大夫调养虞尘隐的身体。
端来的药或补汤,太难喝了虞尘隐全倒掉,味道可以接受就随意喝喝。
两人争吵过,最后还是魏暄退了一步,让大夫们尽力将补汤味道做好些。面对魏侯那边的质疑,魏暄只说是孩子不小心掉了,魏扬却气得够呛。
他断定那封信就是假的,全都是为了横刀夺爱编造而出。这半年来,魏扬成长许多,并不像以往一样在父亲面前大吵大闹说着不公,只是一脸挫败痛苦,却不吭一声。
魏侯见了,反倒心疼几分,更关心魏扬起来。
滟夫人瞧着这些戏码,扇着扇子慢慢摇晃。哥儿怎样,魏暄魏扬怎样,她并不关心。
此时的萧潭,经魏暄举荐,已跟了魏侯半年,却仍旧不得重用。沈军师一直压着他,萧潭初来乍到,无法与沈军师抗衡,想了几夜,终是决定告别魏侯,回到淇城,从此跟着魏暄干。
萧潭临走前,沈军师的儿子沈琒找上萧潭,扭捏半晌,终是将一把镶满了宝石的匕首呈上:“这是我送给虞郎君的礼物,可否请校尉帮忙转交。”
萧潭虽对沈军师无好感,却并不讨厌他这个儿子,答应了。
虞尘隐拿到这把匕首,随意瞧了瞧,确实挺好看的。至于沈琒,他早已想不起是何样貌。
萧潭还站在堂下,虞尘隐困惑了下,怎么还不走,暗示道:“我乏了。”
萧潭垂着头,余光只能瞧见虞尘隐轻轻一捏就能碎掉的手在随意把玩着匕首。宝石的光辉远远比不上他肌肤的温润,不只是宝石,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眼前的这位虞郎君。
刚踏进大堂时,他瞥见了如今的虞尘隐是何模样,比半年前更艳了些。或许是房中情.事的浇灌,以往单薄的身体如今像朵食人的花,任何胆敢靠近的,不掏出心脏献祭都免不了一死,然而掏出了心脏也只能死。无非是死得更迟缓更痛苦,眼睁睁瞧着自己陷落却无力反抗。
也不愿反抗。
一场香艳的死亡戏码,只开在萧潭的脑海里,当事人浑然不知。
萧潭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心思都压下,镇定地告了退。
黄昏时魏暄回了府邸,得知今日萧潭来转交了沈琒的礼物,有些不悦,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管家尽快去收集一堆新鲜玩意儿,务必要让虞尘隐失掉对那把匕首的兴致。
没过几天,管家便收集来一堆玩意儿,各式各样,令虞尘隐眼花缭乱。虞尘隐一样样把玩着,果然忘了那把匕首,丫鬟将之收起来,束之高阁。
*
作者有话说: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曹雪芹《好了歌注》
大家儿童节快乐呀!接纳过去,活在当下,拥抱明天,要开开心心的哟,加油!
第43章 乱世哥儿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 处理好淇城事项后,魏暄决定与父亲两头分工, 各打各的, 最后再跟魏侯汇合。
整顿兵马,囤积粮草,加固淇城防御工事等等, 如此一来,又过半年。
这半年来, 魏暄为了让虞尘隐怀孕,哄着宠着房事频繁,但始终不见喜讯。问大夫虞郎君能否怀上孩子,大夫也不敢说死, 只说是虽难但也有可能,再养养身体或许就可以了。
面对端来的补汤, 虞尘隐越发不耐烦,这日正吃着晚饭,大夫又递上一碗。虞尘隐嘭地扔下筷子:“不吃了。”
随即气冲冲掀开内室的珠帘,自顾自躺床上去了。
魏暄让众人退下, 搁下碗筷后走到内室,摁住虞尘隐肩膀:“又怎么了。”
虞尘隐啪的一声将他手拍开:“魏暄,你就是有病, 脑子坏掉了, 该喝这些汤汤水水的是你。”
魏暄叹了一口气:“大哥只是想要个孩子。”
虞尘隐怒从心中起,讥笑道:“孩子?就凭你,给你生孩子?就算真有了, 我也给它流掉。”
魏暄面色如常:“何必说这些气话。”
虞尘隐戏谑地笑着:“气话?我看未必。说真的, 大哥真想要孩子, 有的是法子,何必非在我身上下功夫。”
魏暄坐到床榻边,将虞尘隐捞进怀里,摁住他,不让他挣扎:“你明明知道,我只想要和你的孩子。”
“这是你折腾我的理由吗?”
“那汤并不难喝,虞弟为何如此抗拒。”
“不难喝,天天喝不腻吗?你瞧着吧,你要是再让人端这些给我,端一碗我砸一碗。”
魏暄轻轻拍着虞尘隐脊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虞弟,我让人换个口味好不好。这不只是为了生孩子,也是调养你的身体。你本就体弱,将身体调养好了以后也能睡得更香,活个七老八十,嗯?”
虞尘隐冷笑:“七老八十?跟你呆在一起,我活二十都嫌多。”
魏暄面色冷了下来:“你要是不开心,想闹,砸了整个城主府我也绝无二话。但不要咒你自己,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我就咒,我多灾,我短命,我不得好死——唔——”
魏暄捂住了虞尘隐的嘴,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唐:“大哥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虞弟,你到底想要什么。”
等魏暄松开手,虞尘隐冷漠道:“我要自由,你肯给么。”
“自由?”魏暄干笑两声,“自由……虞弟,我若是放手,你不等走出淇城,就被众人生吞活剥了。你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谈何自由?”
魏暄抱着虞尘隐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望着夜色,道:“虞弟一向衣食无忧,要什么我能给的都尽量给,锦衣玉食、金银珠宝堆积在你身边,倘若你用不完想砸了听响我也不说什么。你过惯了这样的生活,觉得腻味了,想追求其他的。可虞弟——”
魏暄望向怀中哥儿:“你知道淇城以外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卖儿鬻女、易子而食、饥毙冻逝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兵役、徭役、赋税等等,一层又一层搜刮着平民百姓,活不下去吊死在路旁者众。你要是沿着官道往前走,能瞧见一路的尸体。夏季苍蝇蚊虫黏缠不去,腐臭味道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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