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说,帝妃失德,还是纳些世家千金最好。”
云子玑:“......”
湛缱脸上的笑顷刻间淡了下来,他好不容易把子玑哄好了,太后又派人来添堵!
“滚。”
太监一愣:“陛下,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湛缱一把扯过太后懿旨,看也不看一眼,徒手撕碎扔到太监脸上:“去回太后,让她少管朕与帝妃的事!滚!!”
太监战战惶惶地滚出了冷宫。
湛缱生怕子玑再误会自己喜欢女子,急声解释:“去他娘的选妃!朕从来没动过这个心思,朕这辈子有子玑一个人就够了!”
“我相信陛下。”云子玑挠挠头,尴尬道:“可那十六位闺秀是我替陛下选出来的。”
湛缱:“?!”
云子玑:“我以为陛下会喜欢。”
小时候的误会再加上湛缱不愿在未央宫过夜的事实,又被燕又柔挑拨了几句,云子玑当真以为湛缱喜欢的是女子,所以费尽心思为他挑最好的世家千金,他若早知道是误会一场,绝不会为他选妃。
“既然陛下不喜欢,那就不选妃了,这十六位姑娘也不必进宫,为了顾全她们的名声,还请陛下为她们赐婚...”
云子玑还想着周全这十六位闺秀的体面,忽然被湛缱扣住肩膀,额头上暴力地落下一吻。
“你气死朕得了!”
皇帝咬牙切齿,施下的惩罚是暴雨般的亲吻。
这下云子玑确信,湛缱不是不好男色,他是很好男色。
等挨完亲,云子玑主动伸手与湛缱十指相扣,眉眼弯弯:“小浅哥哥,不气不气。”
湛缱一怔:“你喊我小浅哥哥?”
云子玑抱住他,在他耳边道:“陛下喜欢子姝的话,子姝也可以为了你重新活过来。”
湛缱开心之余,又忙着解释:“无论是子玑还是子姝,朕都喜欢。”
云子玑笑得十分甜:“我怎么会傻到吃子姝的醋?子玑子姝都是同一个我,陛下喜欢的是我,这就够了。”
外殿的山逐还埋头擦桌子呢,山舞制止了他:“别擦了。”
山逐头也不抬:“公子今晚要住这儿的,不擦干净怎么行?”
山舞悠悠道:“都抱成一团了,还能住冷宫?”
山逐一抬头,好家伙,他错过了什么?帝妃怎么忽然跟君上又和好了!
·
冷宫拐角,燕又柔探出一个头,她支棱着耳朵,想听内殿的消息,却什么都听不见,只看到太后宫里的太监被赶了出来,像是受了惊吓,路都走不稳。
没过多久,她看见皇帝与帝妃手牵着手,迈出了冷宫,他们甚至是十指相扣。
燕又柔:“......”
云子玑被湛缱牵着走在薄薄的积雪上,他卸下心结,脚步也变得轻快,只觉得冬日的阳光也十分温暖,湛缱笑看着他,他希望子玑永远都可以这样开心。
微小的动静入了他的耳朵,湛缱眼神一黯,微微侧头朝拐角看去。
云子玑忽然被皇帝打横抱起。
“陛下?”
湛缱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有人在看。”
云子玑会意,他伸出两只手揽住湛缱的脖子,大方又主动地凑过去亲了亲皇帝的脸颊,在湛缱受宠若惊之际,云子玑又亲了一下。
目睹此幕的燕又柔意识到,在这个不甚高明的局里,只有自己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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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只有燕又柔受伤的世界形成了。
第28章 我就揪你耳朵
等在未央宫宫门口的苏言远远看到君上抱着帝妃走来,苏言一扫脸上担忧笑开,冲下人吩咐:“传膳!”
已时近中午,苏言直接让人传的午膳。
云子玑今早气饱了,水米未进,现在气消,饿得饥肠辘辘,拿起勺子便开始吃。
“慢点儿吃。”湛缱一边给他舀海参笋丝鲜肉汤,一边笑着道。
云子玑接过他递过来的汤,咕噜咕噜两三下,汤汁就见了底。
这胃口可比平时好了不止十倍。
湛缱心中称意,对一旁司膳的太监道:“难得帝妃喜欢,今日司膳的厨子,各赏银百两。”
司膳太监忙跪地谢恩,同时也在心中记下,原来讨得陛下欢心的捷径是讨得帝妃的喜欢,此后御膳房对未央宫的吃食是千万分的上心,不敢怠慢丝毫。
这时张宝德进来提醒:“陛下,大臣们还等着您批示今日的奏折。”
湛缱看了一眼张宝德,冷声道:“谁让你进来打扰帝妃用膳的?”
张宝德:“......”
皇帝要怪罪,他又哪敢辩驳什么,当即跪地告罪道:“奴才有罪,求君上恕罪。”
云子玑发现湛缱的语气不太好,这可不像平时的他。
“去殿外候着。”
湛缱将张宝德打发去了外面,又将一只剥得十分完美的虾仁放进子玑的勺子里。
“今日早朝,光听那群大臣吵架了。”
云子玑侧耳细听。
湛缱对他不加保留,说:“减赋税一事,燕伦那一派,反对得很强烈。”
云子玑对此毫不意外:“减了赋税,百姓往上交的钱就会变少,交的钱少了,从各个地方官手中过手的钱款也跟着大减,那些明里暗里从中捞油水的蛀虫能贪到手的钱粮也跟着减半,他们当然要反对。”
北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却被西狄侵扰的西洲十二城外,还有三十六座城池为朝廷纳税。
这三十六座城池下的直属官员大多是隆宣帝时期的旧臣,这群人中不乏对新帝阳奉阴违之徒,他们手下的人去收缴赋税,能暗箱操作的空间可太大了,光是盐税一路就能大捞一笔,贪的这笔钱拿来建座金屋都还有余。
湛缱还无法将燕氏一党从朝堂中连根拔起,这群依附燕伦的蛀虫也跟着苟存于阴暗角落中作祟。
隆宣帝在位时,边境连番战败,为了保证前线钱粮不断,赋税一年比一年加重,直到湛缱登基,以雷霆之势打压住了西狄的嚣张气焰,前线不断取得胜战,甚至已经收复了六座城池,在这样向好的局面下,湛缱便想改掉战时的苛税,让北微百姓得以喘息。
“燕伦一党,说赋税减轻,供给军中的钱粮会不足,拿此事大做文章,危言耸听,朕今日被他们吵得头疼,恨不得全杀了了事!”
他早已不是前世那般好性子的君王,今日若非子玑的事打断了朝会,湛缱一定会杀那么两三个出头鸟来杀鸡儆猴。
云子玑覆住皇帝的手背,柔声道:“陛下别冲动,此事有更温和的处理方法。”
湛缱看着子玑,听他说:“百姓的赋税照减不误,朝中各级大臣,分别按家产定税,家产越丰,赋税越重。今日那些拿军中钱粮说事之人想必很愿意为前线出力,那就让他们多出点钱吧。”
湛缱失笑,抬手轻轻揪了揪子玑的脸颊:“小狐狸。”
云子玑仰着俊俏的脸蛋,微微一笑:“只要能为陛下解忧,做只狐狸又何妨?”
他知道湛缱今日为他提前散了早朝,劝说:“赋税要紧,陛下先去处理国事吧。”
湛缱想问些什么,却到底没问出口。
此番无故而起的风波,定与偷窥的燕又柔脱不开关系,既与燕又柔有关,许多事湛缱猜也能猜到。
他亲了亲子玑:“那朕先回紫宸宫,一会儿沈勾会来为你看脉,乖乖听他的话。”
云子玑点点头,目送着皇帝离开内殿。
一直到出了未央宫,苏言才敢将前朝变动告知皇帝。
才过了一个早上,云子玑已经成了臣民口中的妖妃。
谁在子玑面前嚼舌根,又是谁在背后挑唆布局,湛缱心中有数。
“把心思动到子玑身上,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皇帝的眼神阴郁森寒,“让斩墨司去彻查,就从朕的身边人查起!”
隆宣帝人死了,耳目还活着,湛缱不介意亲自挖其眼,断其舌。
苏言领命之后又说:“云少卿递了进宫的帖子。”
子玑的事在宫外闹得沸沸扬扬,云家人一定担心。
湛缱道:“许他明日进宫见见帝妃。”
苏言这便领命而去。
·
入夜。
未央宫又大又软的大床上,云子玑抱着被子,不肯喝今夜的药。
沈勾给他开的药总能让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中间就是天塌了他都不会醒。
他怕今夜睡着了,皇帝又跑了。
湛缱叹气,接过药碗,屏退了旁人,同子玑发今夜的第五次誓:“朕今夜绝对不会再半夜离宫,朕发誓。”
云子玑较真道:“如果违背了誓言呢?”
湛缱:“那就叫朕五雷轰顶?”
云子玑抬手堵住他的嘴:“如果违背此誓,我就揪你耳朵!”
湛缱一愣,大笑起来:“好好好!!都依帝妃!今夜朕若是再跑,帝妃就揪朕的耳朵。”
云子玑:“你别以为我手上没劲,我揪人可是很疼的!”
湛缱巴不得被他揪,他笑着舀起一勺药,送到子玑嘴边,云子玑喝了一口,又嫌药苦。
沈勾这药他每日都喝,其实都喝习惯了,但今日是湛缱亲自喂,云子玑忽然就娇气了起来。
“我要吃山楂!”他像小时候一样,企图用喝药来换甜食。
区别在于,五岁的子姝是冲着父母兄长撒娇卖乖。
而今日,他冲北微的皇帝提出了这个请求,且态度十分傲气十分嚣张。
还“贪心不足”地说:“要最大的那颗!没有的话,我可就不喝药了!”
湛缱可太喜欢这样的子玑了。
帝妃恃宠而骄,皇帝有求必应,当真让人去取蜜饯山楂来。
云子玑接过药碗,自己喝起药来,湛缱则专注地在那盘蜜饯山楂中挑最大最圆的一颗。
等子玑把药喝完,皇帝果然举着一颗最大的山楂送到他眼前。
刚入宫时,湛缱就知道他爱吃山楂,也曾为他挑了一颗最大的,那时的云子玑恪守君臣之礼,扯谎说自己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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