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十分满意的看向王嫣然，隐约记得她是内阁大学士王阁老的孙女。嗯……样貌端正，且有胆识，日后派人调查一下她的人品吧。
亭立当即便派人打了水来，待王嫣然卸了妆，净了面之后，亲自为她敷面，众人皆围着王嫣然看，将王嫣然看了个满脸透红。
一刻钟过后，王嫣然将脸上的“凝香丸”粉末清洗干净，然后……
人群中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嫣然妹妹的皮肤瞬间竟变的这般滋润透亮？！这凝香丸真是太神奇了！”
其余的贵女们都讶异于这“凝香丸”惊人的功效，亭立公主果然没有骗人。
贵女们见到“凝香丸”这般神奇，一时竟也忘了尊卑，纷纷向亭立讨要这“凝香丸”的购买之处。
亭立也不怪罪，笑着开口道：“这铺子开的偏僻刁钻，就在城东门老街最里面呢！”
贵族女眷们听了，都表现的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奔去那什么“凝香阁”去买凝香丸。
第二日，原本门厅冷清的凝香楼突然就出现了许多丫鬟小厮前来购买凝香丸。
可这凝香丸一粒便卖到十两银子，那些世家贵女们便也只买了两三粒回去做试验。
使用过后，果然皮肤都有明显的改善。一时间，凝香丸的妙用便在京城里轰动起来。
买的人多了，“凝香阁”里的凝香丸便供不应求起来，一时间将原本十两银子一粒的凝香丸竟生生炒到了五十两一粒。
官僚世族的男人们觉得女人们实在败家，可看到自家夫人确实是是比以往更加美艳动人，自己看着舒心不少，便也默许了她们去购买这天价美容丸。
后来这凝香丸实在是供不应求，就算季沫烟和十几个帮手一起也制作不出来，且离要筹得军饷的目标银两差距还是很大，顾蔓便给季沫烟出了主意。
可以让她们先付订金，等到货了再给她们发货。提前下定金的可以享受每粒凝香丸打七折的优惠。
如此这般，一是为了功效，二是为了能便宜许多银两，一时间，下单的人就更加多了起来。
短短一个月，只凭这凝香丸，便净赚了二十万两白银，终于解了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皇上听说了此事以后，大加赞赏于顾蔓和季沫烟，并亲自为她们的铺子提笔赐字。
当众人知道这“凝香阁”背后的东家是顾蔓和季沫烟后，议论纷纷。不过这凝香丸确实是个好东西，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反而有了皇上亲笔御题，她们觉得更加有保障了，一些一直不舍得花银子买凝香丸的女子也都忍痛买了些许。
用于支援边疆战士的银子筹备齐全了，为了保证凝香丸的用量，她们在京城也开了好几家“凝香阁”的分店，甚至在京城外也开了分号。季沫烟和顾蔓便渐渐的将凝香丸的价格降了下来。让那些普通家庭的女孩儿也能用的起这凝香丸。
一时间，顾蔓和季沫烟的名声在整个京城都享有盛誉。人们也对顾蔓先前不好的印象有所改观。
只不过，顾蔓和季沫烟的心都不在京城，凝香丸的生意很好，最后，她们把凝香丸的制作方法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皇后娘娘，从此，“凝香阁”变成了国营企业。
而皇后娘娘亦对顾蔓和季沫烟的这一行为表示十分的满意。
皇上亦对皇后娘娘更加重视疼爱起来。
这些日子，顾蔓陪着季沫烟一直在制作凝香丸，二人夜以继日，不停操劳。虽然很累很辛苦，可她们都觉得，日子是从未有过的惬意和满足。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季沫烟决定要和程墨好好谈谈了。
季沫烟找到程墨后，却见程墨胡子拉碴，十分的颓废。见到季沫烟后，眼神不停的闪躲起来。
季沫烟心有不忍，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侯爷，我有话想和你说！”
程墨“腾”的一下起身，而后走向门外，匆匆说着：“皇上派我去往边境运送军饷，即刻出发，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罢，程墨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侯府。
程墨离开京城去往边境的一个月后，京城再次发生了一件大事。
瘟疫……
一夜之间，京城的医馆里突然多了许多咳嗽不止的病人。一开始只以为是简单的伤寒，后来逐渐转变成肺痨，再然后便是浑身紫黑，吐血身亡。
朝廷大力派人控制住疫情，排查疫症来源。
这一查，便查出原来在距离京城五十里外的兴阳城，早就在半个月前就发生了这样的病例。可那里的官员害怕朝廷降罪责罚，便隐瞒不说。后来疫病疯狂蔓延，官员眼看隐瞒不住，便悄悄跑路了。
百姓见当官的都跑了，于是便拖家带口前往京城，乞求朝廷救治。再加上京城的大夫定然都是医术高明之人，一时间许多城外感染或没感染的百姓都涌入了京城。
后来将那官员找到后，他已是感染疫症，病入膏肓，此事暂且不提。
由于这疫病来势汹汹，太医院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在得病的病人身上多翻试药，可终究不能痊愈。
作为大夫出身的季沫烟自然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因此每日都在疫区救治病人，为了不把病毒带到府中传染府里的人，季沫烟便和太医们一起在外面同吃同住。
顾蔓很想去帮忙，可季沫烟却不允许她出去。季沫烟说：“我是大夫，我有责任和义务去治病救人！了了你去了非但帮不上忙，万一感染了反而是帮了倒忙了！你就安心在家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顾蔓待在侯府自然也很担心季沫烟的安危，这场瘟疫来的蹊跷，书中并未提到过会有这样一场瘟疫流行，将顾蔓也打的措手不及。
一向掌握上帝视角的顾蔓头一次这样手足无措。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便把先前在“及第楼”得来的八千两银子捐了出来，用于购买药材。
第七十六章 治病救人
城外疫区。
季沫烟带着面巾在人群中穿梭，而后走到一个只有三岁的小孩儿身边蹲了下去，为其诊治。
那小孩儿感染疫病已经十余天了，一张小脸被疫病折磨的面黄肌瘦，一双小手像干瘪的鸡爪一样，又瘦又小，看的人格外心疼。
他的父亲已经因为疫病的折磨而去世了，只留一个奄奄一息的母亲紧紧的搂着他。
季沫烟把了脉博以后，眉头皱的无法再深了。
这些日子，她用了很多法子都没能将疫病控制住。疫区抬来的人越来越多，抬走的人也越来越多。
她愧疚自己为何没有精尽医术，若是爹爹在，他一定能很快的解决这场瘟疫的。
那个小孩儿最终闭上了眼睛，而他旁边的母亲连哭喊的力气也没有，只淌下一滴清泪，而后无牵无挂的随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去了……
季沫烟的眼泪也流干了，又一次……又一次有人在她的眼前失去了性命。她身为大夫，却救不了他们的性命……
季沫烟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唤来宫里派来的人手，将母子二人抬了下去。
一回头，却一不小心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那人同样带着面巾，眼神里满是疲惫。
季沫烟恍惚了一瞬后，立刻便认出了那是二皇子……萧锦文！
季沫烟惊讶不已，“你怎么在这儿？”
萧锦文有气无力道：“我想为百姓们做点事情！”
话音刚落，便见萧锦文眼神迷离，然后向季沫烟的怀里跌去。
季沫烟慌张不已，忙唤人将萧锦文带到一处稍显安静的地方。季沫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手为萧锦文把脉。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染上疫症！！
季沫烟将手搭在萧锦文的脉搏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松了一口。
谢天谢地，他只是没有吃饭又加上太累了，所以晕了过去……
没多久，萧锦文幽幽转醒，此时屋外已经昏暗，屋内点着微弱的烛火。而季沫烟则同太医院的太医们一起坐着研究此次疫症该如何诊治，不同的病人有什么不同的症状。
烛火摇曳，火光映照在季沫烟那张由于多日操劳而显得消瘦的脸上。她虽然满脸的疲惫，可她的眼睛里却闪耀着光。
萧锦文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而身为侯府夫人的她，却像是一只笼中鸟，高贵却没有自由。
似乎是感受到了萧锦文的目光，季沫烟回过头来，见萧锦文醒了，满脸惊喜，“你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感染疫症了呢！”说着季沫烟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儿点心，递给了他，“你多久没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了？竟然还能晕倒！”
萧锦文面带愧色，接过那块儿已经不甚完整的点心，“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季沫烟摇了摇头，“说什么呢！我才听付太医说，你在疫情刚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帮忙，还和太医们同吃同住，我应该替百姓谢谢你才是！”
萧锦文摇了摇头。
他有什么好让人感谢的呢。他命好投入帝王家，享尽荣华富贵，父母恩爱，兄弟和睦，此时不过是在百姓危难之时出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萧锦文看向季沫烟，真诚的说道：“我才该替百姓谢你，谢你不顾危险来救治百姓，烟儿姑娘真的是一位伟大的女子！”
季沫烟被萧锦文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带羞愧的说道：“我若真的能帮上忙就好了，可惜我学艺不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说着，季沫烟便想起了今日那对母子，那个孩子才三岁……
季沫烟满面悲伤，眼里泪光闪烁。萧锦文忙劝慰道：“烟儿姑娘，天灾无情，不是你我的责任！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战胜病魔的！”
季沫烟点点头，“嗯！我们一定能战胜它的！”
季沫烟看向萧锦文说道：“既然你一直在这里，可是这几日我怎么一直没见到过你呢？”
萧锦文脸色微红，他其实早就看到季沫烟了，本来他想劝她，让她离开这片危险的地方。可当他看到季沫烟那样熟练又认真的为病人把脉问诊，他又有些不敢去打扰她。他觉得，季沫烟此刻是满足的，因为治病救人，这原本就是她向往的生活。
若不是今日看到她因为那对可怜的母子去世而那么伤心，他也不会现身去找她。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躲了她这么多天，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尽管他知道，季沫烟爱着的只有程墨……
虽然他最后竟然一时没撑住晕倒了，真是丢人……
萧锦文缓缓道：“可能是太忙了，我也是刚刚才认出你来。”
季沫烟不疑有他，了然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半个月。
程墨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略显消瘦了许多，许是路程遥远颠簸，让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清晰可辨。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
那人看起来四五十岁，身型偏瘦，留着一把到锁骨的山羊胡，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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