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枳弯起嘴角笑,“若真是如此,那我便求之不得了。” 薛朝看着宁枳唇边的笑,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李太后真的有那么厉害?比你还厉害?” 这是薛朝的真心话。他从未见过像宁枳这般聪慧果敢的女子,连一般男人都比不上。 “世家长大的女人,又能在后宫倾轧中长存,手段自是不简单的。”宁枳道:“其实她对我不算有恶意,这么些年也并未使过什么手段,最多算是冷眼旁观,放任我在后宫中求生吧。只是因为我母妃的死,我终究无法不防着她。” 薛朝眉心一皱,“她害死了你的母妃?” 宁枳迟疑一瞬,还是摇了摇头,“我说不好。母妃是生宁桓的时候难产去了的,那时候李太后才刚入宫,父王对母妃又看中的紧,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能迫害的了母妃才对。只是打小照顾我跟宁桓长大的嬷嬷一口咬定就是李太后下的毒手,宁桓从小便对此深信不疑。我爱重嬷嬷,便也这般相信了。” “你那个嬷嬷…” 宁枳又飞速地摇了摇头,“嬷嬷没有问题,她是母妃府中旧人,打小看着母妃长大的,不可能做出伤害母妃的事情来,更何况嬷嬷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着我和宁桓,两年前生了场重病,身故了。罢了,现在纠结这件事情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李阀总归是要被铲除的,李太后在母妃一事上无辜与否,都不能改变什么。” 薛朝握住宁桓的手,带着安抚意味轻轻地摩挲着,“宁儿,其实我很开心。” 宁儿是宁枳当日出于无奈随口说出来的小名,被薛朝叫的多了,似乎真的成了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昵称。 “开心什么?” “开心你越来越鲜活,也变得越来越柔软了。”薛朝想起刚认识宁枳那段时间,“我那时候看着你,你终日都带着笑,对所有人都足够温柔细致,我却总觉得你的眼里心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叫人心疼。我那时不知为何便想着,要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宁枳低低喟叹,“薛宗主真是个心善之人。” 薛朝岂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揶揄味道,忍不住曲起一指,轻轻弹了下宁枳的脑门,失笑道:“你胡说什么呢,当本宗主是什么人,是个女人便无故心软?那时候只是因为机缘巧合下剿了一窝匪,刚巧知道了温家的事情,觉得你一个姑娘家委实不容易,想着能帮衬点便多帮衬点。只不过感情一事由来无因,我以为我只是心疼你,后来才发现,我是喜欢你。” 这话告白来的突然却又深情,宁枳眼睫轻轻颤了颤,整颗心酸酸软软,仿佛被人轻捏了下心脏,又妥帖地细细抚平。 她难得多了些俏皮的心思,“薛宗主既然喜欢我,那不如多心疼心疼我,让我脱了这厚重的狐裘,松快松快?”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她这一句话打消了不少。薛朝即刻板起脸来,故作凶悍,“不是你前些日子发热咳嗽,终日歇息不好的时候?京中气候不比扬州,说冷便冷了。我听京中老人闲聊,说这几日有雪,必然还要再冷一些。” 薛朝絮絮叨叨说着,眉眼软了下来,“你便当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多保重些自己,可好?” 宁枳已经许多年未被人如此放在心中看重过,她心中温软一片,“好。” 她看着薛朝故意抿直的嘴角,想着他方才情深的告白,难得起了些亲近之意,主动拉住薛朝的手,缓缓凑了过去。 薛朝眉峰一扬,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如风,暗戳戳地却又自觉将自己往宁枳面前递了递。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包厢门忽然被人随意敲了两下,而后便被推了开来。 “小姐,薛宗主,靳相过来了,还带了个我不认识的女子。”云端说完这话,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屋里氛围似乎有些暧昧。她进退维谷,站在门口挠了挠头,“小姐,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宁枳心想要不是我知道你跟你那个主子一样是真傻,我早就把你打包送还给温听了。 她站起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神色如常,“没什么不是时候。靳相现在何处?” 云端手往后一指,“我给安排在翠竹轩了。” 不夜侯是茶楼,宁枳便随着茶楼一贯附荣风雅的作风,按照梅兰竹菊等,给各个包间起了名字。 她随意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宁枳抬步往外走,身后突然传来薛朝带着愉悦笑意的揶揄。 “老板娘撩拨完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要走了?也不给点甜头或者补偿的么?” 声音里带着些情动后的喑哑,宁枳故作镇定的脸颊染上微红。 她嘴角微微上翘,“嗯,晚上补。” 作者有话要说: 嗯,晚上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只大肥鸽又来惹,大家晚上好~ 顺便科普下,不夜侯是茶的雅号,哈哈哈哈哈哈18w字了我才想起来解释下文名再再顺便给大家推荐不夜侯这首剧情歌,真的是神仙配置了
第56章 靳渊和兰思若被带到翠竹轩安置好, 半盏茶时间过后,宁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颊上还带着点未消散完的红晕。 都是有心上人的人, 靳渊一眼便看出来刚才发生过了什么。他看了眼宁枳的身后, 眉头一扬, “薛某人今日居然没跟住你?” 宁枳也跟着挑了下眉, “温姑娘不也放你单独过来了?” 两人习惯性针锋相对,彼此都没有觉得有什么, 兰思若是第一次见,呆了一秒,噗嗤笑了起来。 “抱歉,第一次见公子吃瘪, 有些新奇。”不等宁枳询问, 兰思若主动递出和善的笑意,“兰思若见过长公主殿下。早年便听公子提过长公主, 之前府中相遇, 一直没有机会与长公主好好认识一番, 到得今日才得出空来。” 靳渊提起她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宁枳自是不会去探究,“姑娘客气了。” 三人在桌边坐好, 靳渊开门见山。 “思若是我最信任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便由她与你接头。李蔓对我的关注度高到变态, 我不宜多来这边。” 宁枳听温听说过李蔓将她与靳渊的婚事推迟了两年, 虽不知具体细节, 但也能猜到这两个人之间有些不能言说的隐秘过去。宁枳不是喜欢探听八卦的人,尤其还是靳渊的八卦, 因而也只是稍作停顿,便点头应下了。 倒是靳渊嗤笑了声,“别用你那金贵的大脑肆意揣测我与她的过往。李蔓于我来说,只是敌人,没有其他的关系。影视要说的话,便是过往同窗的胞妹罢了。” 靳渊并不爱解释什么,更不是会对宁枳这个外人解释许多的性情。他此番会说这么多,宁枳也稍觉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靳渊是怕她会与温听说些什么,导致温听多想。 宁枳似笑非笑,“靳相大可放宽心,姑且不论我现如今还有没有机会与温听私下见面,就依着温听对你的信任程度,我即便说了什么,她也是会信你而不是信我。更遑论我是个外人,并不会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多做评论。” “你与其防着我,不如防着她在后宫中,会不会成为李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吧?李太后不曾对付过我,但未必,不会对现在的静安动手。” 尤其,在宁枳与她当朝对峙,而靳渊又不顾一切反对之声,将温听重又迎回宫中之后。 靳渊眼神微沉。 宁枳想得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想得到。 他不仅吩咐常代要仔细检查进出凤栖阁的一应物什,他最近出入凤栖阁的次数也愈发的多。 思绪一飘散,便无法遏制地想到,凤栖阁内殿里,某些隐秘而暧昧的场景。 靳渊喉头轻滚,及时止住飘散的思绪。 “宫里我会多走动,我不在的时候,也会让常代多加注意。” 宁枳道:“我一直很好奇,靳相执意要将温听重新以静安长公主的身份迎回宫中,是何意图。” 靳渊眼神一利,“长公主此话何意?” 宁枳垂着眼,“现在的后宫危机四伏,迎她回宫,此举可谓是送羊入虎口。倘若真的是为了温听安危考量,那日朝辩之后,当安排静安这个身份回扬州才是,而不是力排众议,迎她回宫。” 当日靳渊一行人离开扬州后不久,浩气盟的暗探来报,说是发现一批高手紧跟着离开了扬州,去向也正是京城方向。 宁枳猜想这批人是冲着靳渊一行人而去,当即便下了决断,一边让盛成周带着浩气盟的人手去暗助白兴洲,一边与薛朝赶往京城。 他们出发比靳渊要晚上一日,却比靳渊一行人要先一步到达京中。 去往靳府见到兰思若,她刚接到各地上折参靳渊的暗报,正拿不定主意。听了宁枳与薛朝来意后,与宁枳一般果决,将京中现状一一与宁枳说明,两人不等靳渊入京,当即做了最坏的打算,并就此商量了对策。 才方有了宁枳易容出现在朝中那一场景。 一个人要扮作另一个人而不被发现破绽十分的难,但一个人要扮作她最熟悉的自己,便是轻而易举。 温听并没有跟随他们一同入京,而是被宁枳留在了浩气盟。处理完京中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宁枳本意是将温听继续留在扬州,待京中事情尘埃落定后,再商谈其他的事情。 大计未成,儿女情长若只是拖累而不能成为助力,放一放也未尝不可。 她相信靳渊并非只顾儿女情长之人,所以对他此举,十分不明。 靳渊闭了闭眼,“因为我不放心。” 宁枳无动于衷。 靳渊叹息一声,“浩气盟之所以在扬州声名赫赫,依傍的并非自身的势力,而是因为有薛朝坐镇。正如薛朝不放心你一个人入京执意要跟着你一起,我也不放心将温听留在那边,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更放心。” 宁枳嘴唇微动,薛朝竖起一只手制止她。 “我知道宫中也并不安全,但至少如果她出了事,我可以第一时间赶赴她的身边。可若是她在扬州出了事,我才真的是鞭长莫及。” 靳渊扯着嘴角自嘲,“又或者,你其实以为,这又是我对她的一次利用?” 宁枳被戳中心思,并不辩解。她虽与靳渊合作,但两人本质上都是多疑的,对对方抱有恶意猜测,实在是常态。 良久,宁枳轻声道:“但愿如此吧。” 靳渊神色不明,“你也一样。” - 与靳渊和兰思若就京中目前的情报做完交换,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 冬日夜晚来的本来就早,宁枳送完靳渊和兰思若,在不夜侯门口站了一会,便调转方向,往隔壁的宅子走了过去。 不夜侯本是靳渊的产业,包括宁枳现在所用的人手,也大多是靳渊本来的暗桩。宁枳为了方便,来到京城之后,便由薛朝出面,将不夜侯旁边的宅子盘了下来。 宅子并不算大,是个精美的四合院,装修风格正是宁枳喜欢的,只做了简单的改造,她与薛朝便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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