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告诉你。”他笑道。 “小君,朋友吗?”祁兰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燕岁辞,“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呢?” 何年君坦荡地点头:“是朋友,待会儿我和他一起走。” 祁兰兰伸出手:“你好,祁兰兰。” 燕岁辞:“你好。” 对方这个时候还没摘口罩帽子,也不自我介绍,祁兰兰猜到这人可能身份特殊,她在脑中过了一遍何年君认识的圈内人,都对不上号,而且燕岁辞这双眼睛尤其眼熟。 祁兰兰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笑道:“乍一看像是你兄弟呢,眼睛好像。” 不过何年君满眼都是清澈的单纯,这小哥眼角上挑,多了几分媚意,多看一眼就能被他勾了魂似的。 何年君心中一惊,怕她想到程松身上去,忙说:“只是朋友。” 祁兰兰:“我知道,你家里只有个妹妹。” 说完她冲燕岁辞抛了个媚眼:“我们小君就麻烦你带回去啦。” 燕岁辞的身子微微朝何年君倾靠,把他划入自己的领域,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明显的占有欲,情场老手祁兰兰一眼看穿,难怪何年君要拒绝她,原来是弯的。 不过也不一定,何年君这幅没开窍的蠢样,这小哥估计还在暗恋。 祁兰兰心里莫名不爽,她在兜里随便抽出来一张干净的卫生纸,眼神暧昧地塞进何年君怀中,道:“回头记得联系我哦。”转身走了。 何年君打了个寒颤,不明白兰兰姐为啥要给他塞一张啥也没有的卫生纸,他揶揄道:“一般不都得有个口红印或者联系方式吗?” 燕岁辞沉声道:“你收到过?” 何年君:“遇到过几次。” 燕岁辞:“……” 何年君:“但是我当场就拒绝了!” “嗯,做得好。” 燕岁辞的声音低低地传到左耳,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近的原因,何年君的左耳被震得发麻,左半边身子也酥酥麻麻的。 他把那张卫生纸折好,说:“咱们走吧。” 燕岁辞问:“为什么不直接扔掉?” 何年君:“我怕兰兰姐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面说,回头问问她。” “你还要去找她?”燕岁辞的音量拔高了几分。 何年君:“微信上问问,不过很有可能是兰兰姐的恶作剧。” 燕岁辞:“那就扔掉吧。” 何年君:“……” 燕岁辞:“年君,好吗?” 何年君的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根本无法拒绝:“……好。” 燕岁辞赞许地点点头:“做得好,以后遇到来路不明的东西都要这样做。” 心脏跳的好快。 何年君垂眸,慌乱不已:“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燕岁辞:“我们回去吧,我开车送你。” 何年君:“等一下,我还要去趟医院。” 何年君去了一趟京都医院,宋连静在这里住了小半年,虽然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但还是需要各种设备来维持,这种慢性病最熬人,只要有钱就能留着一条命,但花费巨大,宋连静那些病友大部分都因为家财散尽而选择了放弃治疗,宋连静算是在医院住得最久的了。 燕岁辞想陪他一起进去,何年君拒绝了:“那场面看着糟心,你还是在车上等我吧。” 他匆匆去匆匆回,二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红着眼坐到了后排。 燕岁辞把车开到地下车库,起身下车。 何年君问他:“不走吗?” 燕岁辞扔给他一包纸,“我下去走走,十分钟后回来。” 何年君看着那包纸,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从低声呜咽转为嚎啕大哭。 十分钟后,燕岁辞回来,何年君眼眶比刚才更红了,硬挤出来一个笑容:“燕老师,咱们走吧。” “……” 燕岁辞把他从后座揪到副驾驶,帮他系上安全带:“我也要去一个地方。” 他驱车去了市中心,停在一家老牌的糕点坊前,没多久他带回来一份热腾腾的豆沙糕,塞进何年君的怀里。 燕岁辞:“我小时候很喜欢他们家的豆沙糕,甜而不腻,你尝尝。” 何年君尝了一块,那东西就像棉花糖一样立即化开,甜味流窜在口腔每一处,唇齿留香。 “好吃。”他说。 “燕老师你要尝尝吗?”何年君拈起一块递到燕岁辞嘴边。 燕岁辞正在开车,他张开嘴,温热的唇碰到了何年君的指腹。何年君嗖地弹开了,剩下的半块糕点啪叽摔到了燕岁辞的腿上,碎成了粉末。 “……” 短暂地沉默过后,何年君抽纸去擦:“对不起燕老师,我、我……我错了。” 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触电一样,他下意识地就把手松开了。 何年君的手还没放到腿上,手腕就被燕岁辞抓住了,对方的声音中带着隐忍:“我自己来吧。” 他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拿起纸巾开始擦衣服。 “对不起。”何年君捧着那盒豆沙糕窝在副驾驶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燕岁辞。 燕岁辞:“……” 燕岁辞:“你先把头转过去。”
“哦哦。”何年君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把脸朝向窗外,“我不是故意的。” 他恨不得一头撞在豆沙糕上:为什么他老给燕老师添乱TvT “没事了,把头转过来吧。”粉末没能擦干净,看来要换一条裤子了。 何年君转过来,燕岁辞张开嘴:“再喂我一个。” 何年君:“……” 燕岁辞:“不行?” “当然不是!”何年君小心翼翼地捧着包装盒,给小孩喂饭一样送到燕岁辞嘴边。 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数清楚对方有多少根睫毛遖鳯獨傢,浓密纤长,随着眼皮的眨动一颤一颤的,像两把小刷子。 可以用来画画。何年君心想。 一根、两根、三根…… “何年君,我好看吗?” 燕岁辞的声音将他打回现实,何年君视线下移,对上燕岁辞深潭似的双眸。 何年君又腾地弹了回去,举起包装盒挡住自己已经滚烫的脸,说:“好、好看。” 燕岁辞:“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的脸。” 何年君:“我在数你的睫毛。” 他的坦诚成功让燕岁辞一愣,问:“数出来多少根了吗?” 何年君摇头:“还没。” 燕岁辞:“那下次再数吧。” 何年君滑轨:“我错了燕老师。” 燕岁辞看他一眼,眸中含笑:“你有什么错?” 何年君:“我色令智昏,欲行不轨。” 燕岁辞:“什么不轨?” 何年君:“我想用你的睫毛当刷子画画。” 燕岁辞:“……” 那是相当不轨。 何年君坐着燕岁辞的车,吃着燕岁辞买的糕点,还对燕岁辞大言不惭,要是换成别人燕岁辞早就把他踢下去了。但看到何年君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只觉得欣慰。 何年君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又转过脸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惊喜地说:“燕老师,我第一次见你开车。” 这是什么值得惊喜的事情吗? 何年君:“开车也好帅。” 上来的时候他瞄了眼车身,型号有点陌生。 他好奇去搜了下品牌,被那一连串零给震惊了,目瞪口呆地退出了界面。 余光瞥到他的表情,燕岁辞忍俊不禁,问:“我会开车这件事这么让人震惊吗?” 何年君:“没有。” 他完全是被这车的价格惊讶的。 一想到自己刚才在这么贵的车上大哭一场,何年君忽然有种“值了”的感觉。 他表情丰富的让燕岁辞好奇不已,很想钻进去看看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燕岁辞买了三盒糕点,何年君吃了其中一盒的三分之一,就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了包装袋。 注意到他的动作,燕岁辞说:“都是给你买的。回去可以分给宫楚瑶她们。” 何年君:“你自己不留点吗?” 燕岁辞:“我现在没有那么喜欢吃甜的了。” “真的?”何年君不信,刚才明明很喜欢,让他喂了两次! 燕岁辞失笑:“真的。小时候喜欢是因为家里不让吃,所以喜欢偷溜出去买,现在可以随时来买了反而没那么喜欢了。” 何年君问:“为什么不让吃啊,是因为甜的对牙齿不好吗?你爸爸也是牙医吗?” 燕岁辞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说:“他是老师。我爸觉得孩子应该吃家里的饭菜,家里的厨师会做很多种东西,我们想吃的他都会。但小时候就总觉得外面的东西比家里好吃。” 何年君:“我也这么觉得,嘿嘿,我小时候经常带着妹妹去隔壁婶子家蹭饭,那个婶子家做的红烧肉天下第一好吃。现在想起来她没有把我俩赶出去真是万幸。” 燕岁辞莞尔:“像你这么可爱的孩子来我家蹭饭,我肯定不会赶你走的,说不定还会把你偷偷藏起来。” 何年君:“那就成人贩子了!燕老师,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燕岁辞:“咳。” 两人开车经过京都大学,正赶上下课时间,陆陆续续地有学生成群结队的走出来,燕岁辞怕有人认出自己的车,本想加速离开,但是看到何年君一脸向往地托腮往那边看,他把速度放慢了些。 燕岁辞:“喜欢我们学校吗?” 何年君:“那当然,这可是全国第一的学府,能在这里上学我做梦都能笑醒,如果能成为燕老师的学生就更好了。” 燕岁辞说:“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学生了。” “真的吗?!”何年君忽然贴过来,“燕老师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学生吗?” 燕岁辞:“嗯。” 何年君感动不已:“那我要不要搞个拜师仪式,就很隆重正式的那种?” 燕岁辞:“……不用。” 那样的话他就是在道德边缘疯狂试探了。 何年君看着窗外感叹道:“年轻真好。” 燕岁辞:“你确定要在一个比你大的人面前说这种话?” 何年君笑道:“年龄小固然是一种年轻,外貌年轻和心态年轻也很难得啊,燕老师这张脸,就算说你是18岁我都信。” 燕岁辞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问:“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脸吗?” “对啊。没人会不喜欢美人吧?”何年君说。 燕岁辞问:“你觉得我们长得像吗?” 何年君笑容一僵,“不像啊,除了眼睛有一点,其他地方基本没有像的。” 燕岁辞随口一问,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反应。 两人一路聊天回到了度假村,刚进酒店便遭到了宫楚瑶的堵截。 她指着手机质问何年君:“说!今天抱你的那个臭男人是谁!” 何年君瞥了一眼旁边的“臭男人”,笑道:“一个普通的粉丝。” “你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抱你呢,本来你泥塑粉就多,现在更多了,直接把群给霸占了,微博广场全是这张照片。”宫楚瑶气鼓鼓地把手机怼到他面前,说,“你看看你这个娇羞的样子,知道的是粉丝互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男朋友来跟你暗度陈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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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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