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君看了眼内容,猜测道:“应该是唐北。” 愚蠢又恶毒,还恨极了何年君,除了他没谁了。 程松:“他为什么给我发这个?上次木棉奖那事儿还没让他长记性呢?” 何年君:“今天线下见面会,他也去了。” 程松:“他去干啥?” 何年君:“谁知道呢,可能是想借机洗白吧。” 程松火速去搜索了今天的图,发现有张何年君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的照片,那个男人,怎么说呢,看身形有点眼熟。 程松沉声质问道:“年君,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何年君:“没啊,我现在在拍戏,哪有功夫谈恋爱。” “那就好。” 自从中秋节之后,程松有些日子没联系何年君,他认真思考了何年君的话,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他俩一开始就不是以平等的关系开始的,何年君一时半会儿不想接受他是肯定的。 不仅如此,他还仔细捋了一下他和燕岁辞之间的事情,快一个月没见到燕岁辞,他心底反而没那么想念了。多年来燕岁辞就像一个活在他内心深处的影子,他习惯把自己的爱意和执念加注在燕岁辞的身上,事实上燕岁辞从来没对他做过什么,两人之间的对话少得可怜,关系也很僵。 他喜欢燕岁辞,不过是爱自己的幻想。 程松说:“我打算再见岁辞一面。”等他确定自己真的能放下燕岁辞了,就以正常的方式来追求何年君。 何年君:“啊?你去哪里见?”、 程松:“下个月是他们学校的文化月,岁辞肯定会去的。年君,等等我。” 何年君:“……” 等他什么?程松不是说要放弃燕老师了吗?怎么还在这儿执迷不悟呢。 何年君越来越无法理解程松了。 不过程松这人本来脑子就有坑,常人无法理解,他没去深究,倒是程松说要在文化月去见燕岁辞这事儿引起了他的警觉。 要不要告诉燕老师呢?但讲座的时间已经定了,因为程松一个人取消未免有点小题大做。 何年君盯着微信界面看了一会儿,给燕老师发了条信息:【燕老师你睡了吗?】 燕岁辞:【还没有。】 何年君:【这么晚还不睡(指指点点)】 燕岁辞:【你不也没睡?】 何年君:【我作息本来就不健康。】 屏幕前燕岁辞莞尔一笑,问道:【有事吗?】 何年君:【文化月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进去吗?】 燕岁辞:【嗯,是面向社会公开的。你想带朋友来吗?】 何年君:【不是……】 何年君:【毕加思索.jpg】 燕岁辞:【怎么,程松联系你了?】 何年君:【……】 何年君:【燕老师,你在我房间吗?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 也太好猜了。燕岁辞嘴角上扬:【他每年都来,我一点也不奇怪。】 每年都来……何年君盯着这四个字,莫名吃味。 何年君:【也是哈,毕竟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何年君撤回了一条信息。 何年君:【我是想说,燕老师你不介意吗?如果他看到我在的话说不定就猜到你在这里了。】 何年君:【乖巧,jpg】 燕岁辞看到了他秒撤的那条信息,笑意更深了些。单看这条信息,真的很像何年君在吃醋。 他生出了逗一逗何年君的坏心思:【那怎么办?学校就那么点地方,肯定会遇到的。】 燕老师这个意思,是不想让他去了吗?何年君鼓起嘴,有点委屈。 不过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的初衷就是不想给燕岁辞带来麻烦。万一程松再把他俩的事情告诉燕岁辞,那真是得不偿失。 何年君思想斗争了几秒钟:【那我不去了吧,正好剧组的拍摄也很忙】 何年君:【天线宝宝鞠躬.gif】 燕岁辞:“……”大事不妙。 两分钟后,何年君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何年君问:“谁啊?” “明知故问。”燕岁辞沉声说,“年君,给我开门。” 何年君把门打开,燕岁辞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问:“怎么不开灯?” “开了台灯。”何年君说。 他拉住燕岁辞,让两人都站在昏暗的门口,还拦住了燕岁辞想要开灯的手。 燕岁辞动作一僵,直接把手放在了他的眼下,摸到了湿润的液体,顿时心疼不已。 “哭了?” 何年君摇头:“没有。” 燕岁辞:“我是在开玩笑。” 何年君本来只是觉得不能去讲座有些可惜,燕岁辞这么一说,委屈便铺天盖地地袭来,他哽咽道:“燕老师你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我的错。”燕岁辞把人拉进怀里安慰,柔声道,“我不在乎程松知不知道,他来不来和我没有关系。” 但和他有关系,何年君现在更害怕燕岁辞知道那件事情了,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这么温柔的燕老师了? 何年君在他怀里摇头:“我不想去了。” 燕岁辞声音低了几度:“所以你是觉得我没有程松重要?” “当然不是!”何年君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是觉得……” “觉得什么?” “……” “既然说不出来,那你要遵守诺言,和我一起去。” “……嗯。” 死就死吧,他根本拒绝不了燕老师。 何年君用手圈住燕岁辞的背部,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眼泪全抹在了他的衣服上,他说:“燕老师你真好。” 身体某处开始嚣张,燕岁辞慌张地往后退了一点,在他头上摸了摸,说:“去睡觉吧。” 何年君不肯,他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燕岁辞,湿润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光芒,看得人心神大乱。 燕岁辞:“乖,去睡觉。”他快忍不住了。 “燕老师,我研究过你之前的讲座,听过讲座的学生都要交3000字的论文。”何年君郑重地说,“我会好好做笔记的,绝对不会浪费你给我的机会。” 燕岁辞:“……好。” 还以为何年君开窍了,看来任重道远啊。
第三十二章 文化月开始前, 燕岁辞回了趟家。 讲座的内容已经报上去了,但卡在了校长审核那一关,这事儿本来不该燕南山来管的,他这样无非也就是想让燕岁辞主动去找他。 他从进组以来也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燕临简和他妈妈打了好几次电话想让他回去, 燕南山虽然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但卡他讲座应该也是一样的意思。 燕家在市中心有房子, 在二环外的别墅区也有宅子, 燕南山作为主家的大哥, 理所当然地住在主宅,但他要在京都大学上班,所以一般住在市中心。 临行前燕临简特地给他发信息让他去主宅,燕岁辞不用猜也知道是他爷爷他爸爸他叔叔要联合起来教育他了。 燕家在京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燕岁辞的高祖父曾经担任京都大学的第一任校长,桃李满天下, 燕家后辈也在学术、医学、法律、金融各个领域都有所建树, 燕岁辞在叔叔辈们闪耀的光环下长大,好歹没有让他们失望。 但作为一个延续几百年的世家,燕家经历、见证甚至参与了各种各样的变革,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奇怪的矛盾体。 说它迂腐,但华国的同性婚姻法案是在燕岁辞奶奶和二爷爷的推动下通过; 说它开明,燕家还保留着许多旧思想和旧观念, 比如说他爷爷坚持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染发烫发都是极其过分的行为。 这种旧观念从他爷爷传到燕南山身上, 但到了燕岁辞这一辈, 除了燕岁辞这个长子外, 弟弟妹妹们一个比一个叛逆。 本来还有燕岁辞这个听话的孩子让人放心, 但他大学之后开始和燕南山对着干,别的小孩叛逆在外表,他叛逆在心里。 若要说起缘由,其实燕南山心里也清楚,但他不肯承认,也不想去求证,父子俩一个比一个倔,逐渐到了现在这种一见面就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地步。 因为燕岁辞回来,爷爷特地把家里人都叫了过来,摆了两桌宴席。席上叔叔家的妹妹们各个染着彩色的头发,燕临简不修边幅穿着夸张的多口袋工装裤,这些都成了爷爷数落的对象。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跟你们大哥学学!如果你们都像岁辞这样,我也不用天天为你们操心了。” 叔叔燕东海笑着打圆场:“爸,这些都是现在年轻人时兴的。” 燕岁辞面无表情地点头:“爷爷,时代变了。” 被两人驳了面子,爷爷脸上稍显愠色,但他没有发作,只是看着燕岁辞,然后对着燕南山使了个眼色。 燕南山面露为难之色,手握成拳轻咳一声,说:“岁辞,你今年多大了?” 燕岁辞:“27。” 燕南山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三岁了。” 这是要催着他结婚了。燕岁辞早就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觉得意外,他今天肯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他没有说话,等着他们继续说下去,只点头嗯了一声。 燕东海道:“我也是27岁结的婚,还不晚。” 婶婶扒拉了他一下,换上笑脸,问燕岁辞:“岁辞,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婶婶单位里很多小姑娘都很喜欢你,婶婶帮你留意一下?” 燕岁辞妈妈也说:“我们话剧社也有。” 燕岁辞冷漠地吃着饭,说:“不用了,我喜欢男人。” “……” “……” “……” 不光老一辈的沉默,连燕临简那一伙人也沉默了。 片刻后燕临简不顾形象地大叫:“哥!你不会接受程松了吧?!” 燕南山一个眼刀扫过去,燕临简立马闭了嘴。 爷爷脸黑如墨,翘起来的嘴角不住颤抖,竭力维持笑容:“岁辞,你有男朋友了?” “还没有。”燕岁辞说。 爷爷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他说:“那为什么不赶快找?” 管他男孙媳还是女孙媳,多少给他找一个啊! 婶婶说:“我们单位也有很多帅小伙的。” 妈妈也说:“我们剧团也是。” 燕岁辞:“……” 他对这样的情形一点不奇怪,燕家在婚恋方面有着奇怪的观念,他们能接受家里人喜欢同性,毕竟现在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了,要不然程松也不会肆无忌惮地追了他这么久,而且她姑姑也在七八年前和同性恋人领了证。
但他们接受不了适龄的孩子不结婚,燕岁辞从过了25岁生日,便一直在被旁敲侧击地催婚,现在更是明目张胆地催他。 古怪的沉默之后,燕岁辞说:“在追人,还没追到。” 爷爷的面具彻底裂开了,他孙子这么优秀的青年居然还有追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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