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他顶着一头被电得蓬松的乱发,用浴巾裹住身体。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没有夏冰,以后可要怎么生存啊!
夏冰已经躺在客厅的小破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任李冠缨怎么摇晃都没醒。 李冠缨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夏冰睡在这么窄小的床上,但最主要的是,让他自己面对这个陌生的,到处充满着未知力量的世界,他也是有些忐忑的。 还是挤一挤吧,起码安全。 从心理上,安全感会多些。 他将夏冰拦腰抱起,对方很是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甚至自然而然地,往他怀里拱了拱,迷迷糊糊地叫了声“阿营”。 “阿......缨?” 李冠缨望着怀里夏冰熟睡安稳的脸,心中疑惑,脸颊却也同时浮上一层温热。他是......在叫我吗? 他想起葛薇也是这么叫他,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叫声“阿缨哥哥”。那张清丽的脸和夏冰的睡颜重叠在一起,相像到令人恍惚。 他轻轻把夏冰放在床上,拉开被子轻轻覆盖他的身体。 李冠缨倚着床头看夏冰,恍惚着,困倦感忽然充盈了他的意识,以至于身体和思维几乎同时停止了运转。 那就......睡会吧。 李冠缨放松身体躺下来。他困得睁不开眼睛,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这些日子,真的累坏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元皇下旨让葛薇去南边梁国和亲,他和太子在朝堂上齐齐跪地磕头请求撤回和亲执意。他们脑门都磕破皮了元皇也不为所动,更是指定让李冠缨去送嫁,简直是在刀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李冠缨痛苦压抑却也不能抗旨,因为他的双亲还在皇帝手上,只得带着队伍奔波前行。 一路上他们经历了沙尘风暴,暴雨洪水,山贼劫匪等等劫难,就在即将抵达梁国前夕,忽然杀出一队蛮夷悍匪,将葛薇连人带嫁妆一并抢走。 李冠缨与他们殊死搏斗,但打着打着,那伙人居然齐齐消失了! 他惊得心脏狂跳,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四周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门开了又关,门锁相击,发出“咔哒”的声音。 似乎是隔壁,又或者是在对门,有人在断断续续的对话,紧跟着是什么硬且规整的东西,哗哗啦啦地倒了一桌子,不停翻搅着。 是麻将。 咳咳。好像还有谁在烧什么东西,有点呛。 李冠缨想。 刚刚是在做梦。 他睁开眼睛,窗外已是夜晚。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了。 他下意识地摸摸身侧,却惊讶地发现,那里原本是夏冰躺的位置,却只剩下冰凉的被子。 “夏兄弟?” 他喊了一声,却没人应他。 李冠缨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屋子里暗暗的,只有从窗外招进来的,路灯的光,带来的一点点光线。 他摸着黑来到客厅,依然没有夏冰的影子。 那张小床上的铺盖,还是他抱走夏冰时候的样子。 “夏兄弟!夏冰!” 他在小床上摸索了一番,竟发现了夏冰新买的手机。对,他先前在这里睡着,手机也落在床上了。 李冠缨又找去阳台,洗手间......没有,哪里都没有。 夏冰......是出走了,还是失踪了呢?
第7章 黑心酒店失踪事件 遍寻房间内,不见夏冰的身影,李冠缨坐不住了。 他拉开门三两步奔出屋外,在楼道里大喊:“夏冰——” 隔壁的麻将声停下来,人恨恨抱怨几句,猛地将虚掩的纱门推开。 一个赤膊纹身,叼着只烟的肌肉男,一脸不耐烦地趿拉着拖鞋从门后走出来。 他气势汹汹地对着比他高一头多的李冠缨吹了一口眼圈,恶狠狠地将半截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灭。 他咒骂着,出手狠锤李冠缨胸口。 李冠缨不知道他在说啥,也没心思打架。但他大概其也知道自己许是打扰到别人了,所以压根也没准备还手,只是用右手手掌接住了那人的拳头,缓缓推了出去,避免自己再被喷。 只见他以自以为的一个右手慢动作,将那纹身肌肉男就用内力震飞出去。那人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被围观的麻将牌搭子群众截停下来。 什么?! 围观群众震惊了! 纹身肌肉男也震惊了! 这是哪里来的小子,居然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难道是条子卧底吗? 他们不信,他们要拼一把试试。于是他们纷纷抄起椅子麻将台,张牙舞爪地向李冠缨围攻过来。 李冠缨心道,这些人是要干嘛,我只是想找人,不是找事啊! 他摆摆手,比划着示意要暂停。 “诸位,在下只是要找寻失散的兄弟,还望各位放行!” 但他在说什么,那伙人也听不太懂,依然前仆后继将其团团围住。 李冠缨只得出手阻挡。 所有的格斗技能和招式就像刻进了记忆一般,手臂一挡,腿只轻轻一扫,他们遍如天女散花一样,被震开弹飞,撞至围墙门框,有的还滚落楼梯。 “卧底!一定是条子卧底!快跑啊!”不知谁叽里呱啦喊了一声。 众人赶紧将桌上堆叠散落的现金收起来作鸟兽散。 他们动静很大,房主夫妇也凑上来。 两人皆是“发生什么了”的懵逼状态。 李冠缨抓着老板的肩头,急切问:“看见我同伴了吗?就是那个,跟我住一个房间的男子!” 那老板摇摇头,一脸惊恐的样子。 “他是出去了吗?什么时间出去的?”李冠缨已经尽力使自己看上去 房主大妈在旁边,也很着急。她拍拍李冠缨的手,示意让他先放手等等,紧跟着敲敲另外一户紧闭着房间的门,并对面喊了句话。 “夏冰换了房间?”李冠缨满眼期待地望过去,等了半天才见一个戴眼镜瘦瘦的男人打开门。 房主大妈向那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一扶眼镜,面无表情对李冠缨说:“华人?我也是。” “啊......兄弟你好!”李冠缨拱手对那人行了个礼,将夏冰的外貌简单描述一番,表示一觉醒来同行朋友不见了。 话音才落,那人就很快回复道:“房主太太说,没看见。” 李冠缨心里觉得蹊跷,但想到先前房主夫妇讲话他听不懂,也许在敲门时喊话就已向眼镜男说明情况?他不甘心,便又追问:“我朋友若是出门,也得经过楼下院子。房主夫妻定会看见。而且......他未带此物。” 他从衣兜里掏出夏冰的手机晃了晃。“我听闻,如今大家出门没有不带这个的。” 眼镜男抬眼上下打量李冠缨,像看神经病一样冷淡一笑:“这里是南暹,出门还是习惯用现金。你怎么知道你朋友不是去买东西了?下午这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房主没注意到也说不定。” 李冠缨读出他眼中的轻蔑,而且那话好像挺有道理,一时间他也无言以对,只得表示希望他能帮忙留意一下。 眼镜男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房间,甩手带上门。 房主夫妻见状,也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李冠缨回了自己房间,在洗手台撩起一捧凉水扑在脸上,令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坐以待毙,那只有主动出击了。 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的情况来看,这里的“华人”,应该不止赵易稹夏冰还有眼镜男,而且当地人会多国语言几乎是基本操作。 既然如此,不如从其他房客挨个查起,还能顺便摸清这栋楼里的情况。 下定决心之后,李冠缨便整理好自己衣装,将一头长发梳顺,用夏冰先前给他的皮筋低低扎住。他穿上了今天下午才买的运动裤和T恤衫,一方面是因为这边大家这么穿的比较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刚才身上那条牛仔裤,在打架的时候,着实限制他的发挥。 小民宿里住着的人,多半都是有些“黑”经历的。 李冠缨原本也没想听,只是在三层楼上随手敲了一圈,只有这位住在04号房的美艳少妇会中文,又愿意跟人聊天,无比热络地跟他拉起了家常。 就这样,被迫吃瓜,得知了这栋楼上许多住户的故事。 比如住在三层01房的阿邝是从事高利贷催收工作的;再比如住在二层03跟李冠缨打了一架的那户,有五六个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其实不过当地帮会最底层的小喽啰而已。 还有,住在201的那个眼镜男,原本是个化学老师。他离婚后就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白天在非法机构教学赚钱,晚上就闷在房间,捣鼓些瓶瓶罐罐。 李冠缨有些尴尬地盯着这位倚在门口搔首弄姿聊起天就滔滔不绝的美艳“女子”,问:“额,那小姐您......” 他原本想问小姐您见过这样这样那样的一位大兄弟没有。 但这女子忽然含羞低头,甩手轻轻推了李冠缨肩膀一把。“不要称呼人家小姐,怪不好意思的~” 那娇滴滴的磁性声音让李冠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哥咱们站在门口聊天多累啊~要不您让我去您那,或者您来我这儿喝杯茶?”说着那“女子”还跟李冠缨抛了个媚眼。 李冠缨差点自戳双目,但为了找夏冰,一切也都得忍了。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他挺直腰板,正气凛然地跟着那进了那女子客厅。“门且开着。凉快。” “好好好,看不出,大哥您喜欢这样。” 那女子从冰箱拿了两只铁罐子,“啪”“啪”两声掰开拉环,递了其中一只给李冠缨,然后娓娓道来关于“她”自己的故事。 “女子”自称名字叫舒雅,其原本其实是个男的,但他自己内心觉得自己应该是女性。他想做手术变性,但家里不同意,于是拿着旅游签证来了这里做手术。手术成功,签证也过期。他在这里打工留了下来,就成了“黑户”。 听完这个故事,李冠缨下巴都快掉了,再仔细端详那“女子”,才发现他五官虽妩媚,骨相轮廓果真比女子稍微粗犷几分。“转性?这也可以?” “怎么不可以?这里的变性人多的是!那可是全球闻名!”舒雅抬眸风情万种地撩着李冠缨,凑近他耳边轻声道。“这里,可是男人们的天堂。” 待舒雅向他科普完这边Ladyboy行业后,李冠缨呆愣当场,一滴冷汗顺着他额头滑落下来。 “长相清秀,身高中等,身材匀称,有爽朗笑容的男孩子,最受欢迎了!” 这一句句就像重锤一样,点点敲打在李冠缨心口。 夏冰...... 他不就是这样的男孩子吗?! 万一,万一...... 他脑中不禁浮现出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将夏冰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张阴森森的屋子里的场景。 有人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烛火上来回烧,待刀刃红热,才狞笑着转身。 夏冰口中塞着把破布,被几人按着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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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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