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陪我一起睡觉。”余越并不怀疑对方的说辞,往床另一侧挪了挪,还抓着钟时钦的手。 钟时钦本来没打算睡,不过余越邀请了他也没拒绝,给张琦发了消息后脱了西装外套搂着余越躺下,竟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张琦来送早餐,还给钟时钦带了套换洗衣服,吃过饭余越说要回家,他也同意了。 正准备走余越突然想起来昨天他头晕从阶梯上跌下来的时候,站在对面的邹连拉了他一把,缓了下力道,不然就不是只磕住头、破点皮流点血的问题了,“邹老师的手是不是被架子上掉下来的东西砸到了,严重吗?” 赵春鸣极快地看了眼钟时钦,才道:“没多大问题,昨天已经检查过,有点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骨头,他还有别的工作安排走得早,我后来跟他说过你没事了,就是……” “什么?” “邹影帝成名早,这么多年也积累了很多粉丝,本来他们这次就心疼男神去演配角,又出了这档子事,有些唯粉说话就比较难听。” 钟时钦牵着余越走出病房,截断了赵春鸣的话,“吕观林和邹连已经各自发了声明,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别担心。” 赵春鸣跟上去,忙附和着,“对对,影帝对粉丝的管理还比较好,从昨天到现在虽然骂的人不少,但是基本局面是控制住了。” 余越轻轻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被说得多了都快免疫了,这次会怎么说呢。 大概是他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十八线小糊咖居然让名导专门弄剧本,让多金影帝作配,都这样了还不夹起尾巴低调做人努力演戏,居然闹妖害他们偶像受伤,他要还有一点脸面就应该马上退组给大家道歉,并且滚出娱乐圈。 赵春鸣又道:“你社交账号都在我这儿,不用担心,我跟芮哥商量过已经回应了,这次确实是意外,你也不用把他们的话太放在心上。” 余越的手指在钟时钦手里蜷了蜷,“哥……” 钟时钦握紧了手,“网络上的舆论瞬息万变,我会处理,别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别人怎么说我并不在乎,”余越顿了下,声音也轻了些,“只要我在意的人不为网上的言论真的那么看我,其他的都没关系。” 钟时钦扣着余越的手,抬高在对方手背上亲了下,唇角压着昭示好心情的笑意,“我明白。” 余越紧跟着也笑起来,只要钟时钦不误会,那怎么样都可以。 看着这俩旁若无人地撒狗粮,赵春鸣专业素养良好,自觉把自己当空气,他知道钟时钦宠着余越,但是能这么温柔简直见鬼了,说好的强势控制系霸总呢?他怎么觉得钟时钦在余越面前就是个温柔的邻家大哥哥? 钟时钦越温柔,赵春鸣越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扮猪吃老虎他见得不少,像钟时钦这样人格分裂一样的截然不同他见的不多。 他撇开视线不再看,大佬的事儿还是少琢磨为好。 赵春鸣直接回公司处理后续的事情,钟时钦送余越回家,只是路上收到了提前到家的张琦发来的消息,他用余光扫了眼坐在副驾的余越,对方额头上还包着纱布,乖乖巧巧坐着,察觉到他的视线还转过来冲他笑,提醒他看路。 哪有外人面前的高冷样子。 钟时钦没说什么,见一见……也好。 钟时钦把余越送到家门口,对方下了车站在雕花的铁艺大门前摆摆手让他先走,他掩去眼里的沉厉,降下副驾那侧的车窗,抬手让人过来。 等余越眼带疑惑地凑近时,他倾身勾住小家伙的下巴在人额头上的纱布边缘亲了下,“剧组那边我跟导演说过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过去,他会先安排其他的场次,不会耽误进度。” “嗯,”余越眯起眼笑笑,“哥我没事啦,谢谢你还特意安慰我。” 钟时钦眼神微敛,收回手放在方向盘上,“回去吧。” 余越站起身,有点奇怪钟时钦的举动,但也没再说什么,被暗恋的人亲亲摸摸的总归是心情很好,他每日例行一问系统,知道钟时钦的黑化值又下降了“1”,心情不由更好,积少成多嘛。 然而余越的好心情只持续到进门,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陌生男人坐在沙发的主位上,双手柱着拐杖,脸色阴沉严肃,他想了想,又看了看恭敬站在后面的张琦,有了猜测,这八成是钟时钦的养父、钟氏晨钟的董事长——钟天浦。 而这位老先生一看就来者不善。 余越收起抿在唇边的笑意,恢复成一丝不苟的冷淡,规矩地站在三四米远的距离,微微低下头,“伯父好。” 钟天浦提起拐杖又重重磕在地上,金属杖尖隔着地毯跟地板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还算你有几分眼色,余越,时钦喜欢你,甚至跟你结婚,但并不代表我钟家承认你。” 余越抬起眼直视钟天浦,眼神和语气都冷下来,“我爱他,我们也结了婚,是法律承认的合法伴侣,但并不代表我承认你是我们的父亲。” “余越!你放肆。” 余越眉眼上扬,眼尾处压着些傲气,像只嚣张跋扈的小狮子,牢牢捍卫着自己的领地,不允许外人的靠近。 他冷哼一声,并不客气,“我放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愿意跟你说话是因为你毕竟养大了我的时钦哥哥,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需要跟你交谈的理由。” 钟天浦脸颊上的肉抽动了几下,“你别不知好歹。” “是,您说的对,做人要知好歹,对我好的我也对他好,以德报怨我自认做不到,我没那么大度。”余越头一偏,精致的小王子显得无辜也暗藏嘲讽,“你收养时钦的目的总不会忘了吧,你忘不忘没关系,我记着。” 余越不会容忍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利用钟时钦。 原文里面的黑化反派简直就是个小可怜,被从小一起长大的白月光利用,被养父利用,原主的伤害自不必提,连累钟时钦丧命,而养父呢,最后把钟时钦赶出了钟氏,就算早有准备,钟时钦也缓了一段时间。 他一点不大度,可记仇着呢。
第17章 十六我很听时钦的话 钟天浦没想到余越敢这么顶撞他,也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嘴皮子溜得很,“怪不得勾引得时钦一门心思就要娶你,确实伶牙俐齿,但是!你别忘了我说到底是时钦的父亲。” “是啊,”余越笑了声,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你是时钦的养父,还是钟家的主人,晨钟的董事长,我没忘。” 余越的语气满含嘲讽,钟天浦近二三十年都是被人恭维的,暗藏讽刺的话像一根刺,如鲠在喉。 钟天浦站起身,沉声道:“从小就没教养,看来余家那老东西没好好教你,这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不要仗着时钦宠你就肆无忌惮。” 余越不想牵扯余家,“时钦对我好,我也爱他,我们是两厢情愿,跟余家没有关系,跟您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我儿子,是晨钟的总裁!” “哦,这样,”余越似有所悟,显露出几分无辜,“那我们并不冲突。” 钟天浦被余越的态度激怒,攥着杖头的手不住颤抖,他想不明白钟时钦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人上心,一直以来积压的怒气从心底涌上来,直到怒不可遏必须要寻找发泄口。 站在后面的张琦微垂着头一言不发仿佛一尊蜡像,没有一点要参与这两位口角的意思。 钟天浦回头瞪了眼老管家,心里憋着一股气,转身就走,经过余越身边时猛得举起拐杖朝余越的腿打过去。 余越察觉到钟天浦的动作躲了下,依旧被金属杖尖打到了小腿肚,他踉跄了下扶住旁边单人沙发的靠背站稳,看向对方,声音里没有多少怒气,反而是冰冷的自持,“您说我没教养,难道这就是您自诩世家的好修养?谢谢您让我长见识了。” 张琦收回没赶上阻止的手,钟家是世家没错,往上数两代人还是皇商,他看着钟天浦的背影,又看看站得笔直的余越,有种两人身份倒转的错觉,好像余越才是出身书香门第的翩翩公子,气度斐然,钟天浦呢,才是跋扈自负又自卑狂妄、容不得别人质疑的可怜傀儡。 这种微妙的反差在此时此刻极为明显。 张琦沉默着,余越不是在演,大概骨子里就是这样清冷孤高的性子,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乖张、高调只是一层伪装的皮囊。 钟天浦拄着拐杖,视线锁死在余越身上,“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教,余越,如果你愿意求我原谅,跟小沛好好道歉,我可能还会考虑让你成为我们钟家的儿媳妇。” “钟董事长怎么退步了?是为刚才的恼羞成怒感到理亏吗?”余越敛下眸子里的寒凉,腿上的疼让他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根本没给钟时钦尊重,没拿自己大儿子当回事,自然不会对他有尊重。 看书的时候余越是愤怒,是心疼,真的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才知道钟家一家人有多恶心。 “余越,适可而止你别太过分了!” 余越缓了下,松开扶着沙发的手,道:“要我求你、没问题。” 钟天浦愣了下,他就知道余越这样的就是狐假虎威耍花腔,来点厉害的就蔫了,虽是泄愤,那一拐杖没白打。 钟天浦轻蔑地笑了笑,“早这样不就行了,你给小沛公开道个歉,然后退出娱乐圈,好好给时钦当个家雀儿,做好你应该做的,我也不会为难你。” 余越看着钟天浦,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无奈,一个狂妄的、固守自己领地的老人而已,“我很听时钦的话,我答应不作数,只要他答应,我当然可以给你的宝贝小儿子道歉,跪下来给你道歉都可以。” 看着钟天浦被气得黑了脸,重重一敲拐杖离开,张琦笑了声,余越这话说得好。 他赶忙走过去扶住人,“腿怎么样,我看看。” 余越摇摇头,“没事,只是被扫到了一下,不严重,我用药膏揉一下就好。” 张琦快步去厨房取了个冰袋,裹上毛巾递给余越,“先冷敷一下。” “好,谢谢。”余越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这么客气,不过话出口就算了,左右张琦是钟时钦的心腹,自己在钟时钦面前的表现这位老管家都看在眼里,再端着原主的性子也没意思。 余越没有多加考虑,选择了隐瞒,“今天的事麻烦张叔不要告诉时钦,他和钟天浦的关系本就紧张,就算要撕破脸也不该由时钦开这个头。” 张琦依言应下。 看着余越上楼,张琦收拾了钟老爷子的专用茶具,然后给钟时钦发消息把事情交代清楚,至于接下来怎么做,他只需要等指示就行了。 余越坐到飘窗上,冷敷了会儿,又抹上药膏,自己揉搓了几分钟,手累了就停下来,小腿微屈着不受力能稍微好受点儿。 他打开手机,看到有消息就打开看,是邹连,问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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