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身份你不知道?” 钟沛瞪大眼,“你不是不知道他愿意嫁给你是为了联姻,压根儿没感情,干嘛这么维护他?” “跟你无关,你可以出去了,最晚明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修改完的企划案,如果逾期,按照之前说好的,拨给你这个项目的资金即刻撤回。” 钟沛气得直咬牙,终于决定还是先去改企划案,他努力了两个月的成果、大家的心血不能就这么作废。 钟沛摔门而去,钟时钦才对余越道:“注意分寸。” 余越小幅度耸了下肩,显得乖巧又俏皮,“我尽量。” 他早就学会了不随随便便跟人计较,但他又不是真的佛系,像钟沛这样愚蠢、容易被煽动的人他不觉得需要客气,给钟时钦捅的篓子还少么,不止拖后腿,还算计给过自己许多帮助的大哥,早教训比晚教训好。 对钟时钦不善的人,他会计较到底。 午餐送过来时,钟时钦也结束了上午的工作,他起身走到小型会议桌边,让余越过来吃饭。 余越在主位右手边坐下,在钟时钦打开餐盒时吸了下鼻子,“鱼?” “嗯,尝尝。”钟时钦把三菜一汤摆好,又把水晶碗推到了余越手边。 余越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双眼晶亮,鲥鱼自不必说,闻味道就知道鲜得很,还有香煎鱼排、鱼丸豆腐汤、沙拉,最绝的是这一小碗西米露,他想吃这个很长时间了,奈何西米对他虚弱的脾胃实在不友好。 余越眨巴眨巴眼,都碰到勺子了想到什么又收回手,扯了扯钟时钦的衣摆,“哥,我手臂有点酸,你喂我好不好,求你了~” 钟时钦盛了碗奶白鱼汤放在小娇气包面前,“撒娇要有撒娇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撒娇,即便是我接受起来也是很有难度的,既然不情愿就别做了,我不会逼你的。” 余越尴尬,他从小到大也没怎么撒过娇,给家里添的麻烦都够多了,家人对自己也好,基本上没什么他撒娇的余地,不过——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跟对方撒娇啊。 他跟原主共享记忆,原主每次求钟时钦的时候都会撒娇,但是他不擅长这个,那一看就十分忸怩作态,他真的模仿不来。 余越低头想了想,尽自己最大的真诚看着钟时钦的眼睛,道:“我没有不情愿,就是……” Q弹鱼丸突然塞进嘴里,把余越的解释堵了回去。 话虽说是面无表情不好接受,余越的一举一动落在钟时钦眼里依旧是可爱的,是一种冷淡的乖巧。 他知道余越的演技不算出类拔萃但也过得去,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拿不准,不过小家伙愿意亲近他总是好的,撒娇不比横眉冷对强,而且,想知道他的猜测是真是假,有大把机会可以试探。 然而他还是要舍近求远了。 余越的一顿饭总体上吃得欢快,被喂饭的同时还不忘给钟时钦夹菜,就是吃到最后发现他夹过去的菜对方一口没动还是有点小沮丧。 钟时钦瞧了眼余越挑出来的鲥鱼小刺,“鲥鱼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很多人并不喜欢。”余越吐鱼刺的举动轻巧而优雅,确实让他意外。 余越放下西米露的小碗,玫瑰、紫米、红豆和牛奶充分融合后的香气馥郁诱人,让他很有胃口。 余越翘翘唇角,道:“古人常恨鲥鱼多刺,我倒是觉得刺多些挺好,万事万物难有圆满,有得必有失,如果不是刺多,可能它的味道也不会这么鲜美,再有——不是刺多,鲥鱼可能早早就灭绝了,所以说不完美也是完美的一种啊。” 钟时钦笑了声,又很快收敛起来,“你倒懂得多,也会吃。” 余越低下头看着碗里剩下的一点西米露,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钟时钦喜欢的是原主,但是被夸奖了还是很开心。 他又想到上午刚见过的钟沛,提醒道:“哥你小心钟沛,他现在不见得有什么威胁,但不能掉以轻心,他可能不是最大的敌人,但会被有心人利用也说不定。” 钟时钦并不接茬,转而道:“今晚有个宴会,我需要参加。” “我跟你一起去!”余越说完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缓了下,“我是说……我想跟你一起去。” 钟时钦把余越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咸不淡道:“怎么,想方松阳了,想去见他?” 余越摇摇头,又点点头,方松阳就是正牌攻,“我是想见他,有些话需要跟他说清楚。” 钟时钦不动声色,“好,我带你一起去。” 余越点点头,他不知道钟时钦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同意,从昨天到现在对方也太好说话了吧? 按照原文来看,隐婚后钟时钦的占有欲是极高的,就想原主留在家里,除了自己谁都不给见的那种笼子里的金丝雀,现在竟然同意自己出门,还愿意带自己去宴会那种人多的地方。 为什么变了? 余越一下午没想明白,到时间后跟着钟时钦一起下楼,下行两层后电梯停下,门开后是臭着脸的钟沛,三人视线撞在一起,钟沛顿住了,又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跨进轿厢。 电梯继续下行,钟沛瞥了眼余越,“明天别再让我看见你。” 余越目不斜视,把高冷范儿端了十成十,冷声道:“我也不想看见你,影响一天好心情。” “你不来公司不就行了,我绝不绝不往你跟前凑。” “为什么不来,我要跟钦钦哥哥一起上班,我来不来你说了不算。”余越说完还是看了眼钟时钦,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叫过了,还在福利院的时候他这么喊过,大概那时候身体是小孩子,他的心理负担也轻得多。
而这个称呼,堪称撒娇必备,更像是……讨吻一般。 钟沛恶寒地抖了抖,“别这么喊,肉不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余越见钟时钦没有不悦的反应,这才闲闲地扫了眼钟沛,这人以后坑钟时钦的地方还多,他也一点没客气,“我又没叫你,被称呼的对象都没有反对,你没有资格不让我这么叫,钟少爷,地球不是围着你转的,别管得太宽了,世界警察都没有你积极。” 钟沛怔住,几天不见这小子嘴皮子怎么这么溜,不是朵蠢不拉几的张狂白莲花儿吗,现在怎么还有点腹黑那感觉,别是个黑心儿的吧?
第4章 三(下)他没学会逆来顺受 电梯到了一楼,三人一起往外走,钟时钦只听着落后他半步的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也没阻止,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他养父。 钟时钦示意余越等一下,自己走到旁边接电话。 这样的三人行自然吸引了大厅里众人的注意,处于视觉焦点的余越和钟沛却都不在意,余越没有这个自觉,钟沛则是高调惯了。 钟沛向来看不惯余越,尤其今天还这么嚣张,抓住机会就想扳回一城,“你别太得意了,钟时钦就是一时新鲜,等他厌倦了自然会把你扫地出门。” 余越看了眼钟时钦的背影,道:“他不会,他喜欢我。” 钟沛本来就有气,被余越的笃定一激怒,声音也就上去了,“你哪儿来的自信!别不识趣,有点自知之明就自己滚!不过就是个别人不要的小贱货你在这儿装什么两情相悦?!” 余越眼神冷了冷,不想再跟钟沛多纠缠,也没搭话,骂他无所谓,他这次同意穿书已经做好了觉悟。 钟沛见余越不说话以为这小狐狸精是理亏了,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偏头凑近了些,语气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带着轻佻的狎昵。 钟沛觑着余越,道:“没什么好说的了?余越,人尽可夫这个词是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啊?你这张脸还真担得起这个称呼。要不这样,你跟我吧,放过钟时钦这个不懂情趣的老男人,我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帖帖,怎么样?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钟沛说着说着还自得的很,不禁为自己的好主意叫绝。 被调戏的余越冷笑一声,不管是原主还是他,可没学会逆来顺受,受了这样的侮辱还无动于衷,更何况这话侮辱的不是一个人。 他抬手直接给了钟沛一巴掌,极其响亮的一声,引得本来小心翼翼围观的众人一下把目光聚了过来。 “你敢打我?!”钟沛难以置信地捂着脸,身为钟家的老来子他是蜜罐里泡大的,从来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儿,他哪儿受过这委屈。 “打的就是你。”余越手掌火辣辣地疼,手臂也有些发麻,根本没留余力,钟沛的嘴角都给打出血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低却不虚,“别太过分了,你说我没关系,但是不能说他。我人尽可夫?你把他置身何地? “再者,我和时钦是领过结婚证的,我们是合法伴侣,你公然调戏长嫂,被你父亲知道了什么后果应该不用我这个没用的花瓶提醒您这位英明神武的副、总吧。” 钟沛放下手,气的浑身发抖,“你别血口喷人!” 余越攥起手,想再说些什么,余光看到钟时钦走过来,眉毛一垮扑到对方怀里,仰起脸委屈道:“他欺负我!” 余越眼里有些莹莹的泪光,皱着眉扁着嘴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钟时钦将人揽进怀里,拍了拍背安慰,在余越耳边轻声道:“别哭,把眼睛哭红了我就先送你回家。” 余越僵了下,贴在钟时钦身上,到底没再说话,默默红了脸。 看着秒变脸的余越,钟沛还反应了下,刚想控诉就被钟时钦的凌厉眼神打断了。 钟时钦看着小自己三岁的弟弟,道:“我再重复一遍,他是我的伴侣、我的爱人,容不得你冒犯。”说完拉着余越就走,也不管在后面跳脚的钟沛。 一路上余越想找机会解释,但是钟时钦闭着眼似乎是在养神,根本没有跟他交流的意思,他看了眼司机,拽了拽钟时钦的衣摆,凑近了小小声地怯怯道:“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钟时钦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没有,坐好。” “哦。” 余越坐好,也没再打扰钟时钦休息,对方跟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好的,今天晚上的宴会原文里他并没有去,钟时钦和正牌攻方松阳还起了冲突,闹得并不好看。 方松阳最会伪装,冠冕堂皇假斯文,是所有人眼里有责任有担当有能力的业界新秀,而钟时钦呢,因为原主吵闹惹事不消停本就心烦,在宴会上跟正牌受、也就是原主的哥哥余嘉可纠缠了几句,却被方松阳抓住机会针对了一番。 偏执强势不讲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没有人情味儿的暴君,这是大众对钟时钦的一贯印象。 余越承认钟时钦是强势,但是对他的宠爱也是真的,大概是所有狗血文里标配的深情男配,独宠一人,却爱而不得被逼成反派,最终成为主角的垫脚石。 余越偏头打量着钟时钦的侧脸,这个男人长得很好,五官凌厉却不过分尖刻,锋芒隐露,让人不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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