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演的那他可低估了余越的演技。 钟时钦六点多到家,天已经黑尽,他推开卧室门,落地的双层窗帘将院子里的灯光阻隔在外,漆黑一片的房间被他身后走廊上的壁灯照亮了一些,却也昏昏暗暗看不真切。 余越背对着房门蜷在被窝里,拱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钟时钦缓步走过去弯腰一看,对方睡得并不沉,眉头皱着显然没有多舒服,他理了下余越睡乱的头发,刚要收回来就被抓住了手。 余越握着钟时钦的手指,拉过去用自己的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声音是半睡半醒的黏糊绵软,“哥你回来了。” 钟时钦索性俯身把余越圈进怀里,也没开灯,“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余越模糊地笑了声,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有点累。” 钟时钦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揽着余越让人靠在他怀里,“是不是受委屈了,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余越一听这话,睡意瞬间飞了七八成,一偏头视线撞进钟时钦眼睛里,走廊上壁灯的光稀释了房间里的黑,将他揽抱在怀里的人眼神柔和,语气里满是宠溺,好像他在冬天要一朵春花都会给他找来。 余越默然,似乎被钟时钦的眼神鼓励到,酝酿了半天、本来以为难以说出口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他敛起眉,把脸埋进对方怀里,“哥我是不是很笨啊,头一天去就在助理面前出丑。” 钟时钦在余越背上拍了拍,眼神在一片昏暗里闪过一丝探寻,“怎么了,说给我听听?” “我……我倒水的时候把自己给烫了。”余越说完顿了下,爬起来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床上,把睡衣掀起来,指了指自己身上巴掌大的一块红,“疼~”
第12章 十一撒娇宝宝最好命 钟时钦打开床头壁灯,先扫了眼余越腹部的伤,确认后又看向有些隐忍、有些委屈的人,余越的表情谈不上可怜兮兮,是带有克制和隐忍的撒娇,好像本来可以忍受的疼痛因为某个人的关心而变得难以默默承受。 偏偏是这份隐忍让人更心疼。 钟时钦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带上来的烫伤药膏,面色有些冷,“抹过药了吗?” 余越看着钟时钦的表情,知道这是有点生气了,这个姿势又让他窘迫,顺势乖乖点了头,不想再激怒对方。 好在壁灯并不太亮,暖黄的灯光给余越提供了掩护,让他脸上的红显得不那么突兀,他揪着衣服的手刚要松开就被钟时钦按住,只得用讷讷的解释缓和下自己的尴尬,“上午在公司的时候抹过一次。” 见余越的神色有点不知所措的愣怔,看上去乖得十分招人疼。 钟时钦把药膏挤在手指上给伤处涂了药,又仔细揉开,“还疼吗?” 药膏跟在公司抹的不太一样,凉意缓缓浸透进去多少舒服了些,余越揪着衣服的手指紧了紧,钟时钦这个压抑着情绪的样子让他有些难受,心里比伤处要疼。 他有些破罐破摔地抿了抿嘴,道:“疼,呼呼,哥哥给呼呼就不疼了。” 余越这话说得略微磕绊,声音很轻,便软糯很多,像是刚出笼的团子,热乎乎,娇娇软软,一戳就有一个可爱的坑坑。 钟时钦还停留在余越伤处的眼神愣了下,久远的记忆一下清晰起来,他顿了几秒钟,凑近那块殷红,轻轻吹了几下,语气像哄孩子一样,“小越乖,不疼,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余越的呼吸一下轻了,突然想起来还在福利院的时候,他摔倒膝盖破了皮,小小的钟时钦会笨拙地模仿着老师安慰其他小孩子的话来安慰他。 余越眨眨眼,努力把突然漫上来的一层水雾眨回去,他没想到钟时钦还记得这种哄孩子的话,还会这样来哄他,刚才那话只是他想不出来怎么撒娇讨钟时钦开心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没想到钟时钦还记得。 第一次穿越进书里,余越并不懂撒娇讨好这些事,只是想起来母亲曾经说过的话,他还小的时候就很内向,母亲总是这么逗他,说“撒娇宝宝最好命”。 他记住了,那时候也是无奈的尝试,没想到钟时钦接受并记住了他拙劣的撒娇。 余越低下头,只能看见钟时钦一半的面容,男人深邃凌厉且极具辨识度的五官在模糊的暖色灯光晕染下显得柔和许多,好像他真的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宝贝。 余越哽了哽,眨了半天眼睛都前功尽弃,“哥……” “嗯?”钟时钦抬起头,看见余越眼里蒙着层水光,“疼得厉害?” 余越摇摇头,漾开一丝笑意,却有惨淡的意味,“你别对我这么好。” 穿越而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离开是必然的,他不会任由钟时钦的黑化值增加,然而钟时钦对他越好,越让他舍不得离开。 “小越。” “嗯。” “我跟你说过,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你做什么都是我甘愿的,”钟时钦在余越眼下抹了抹,将那一点水光抹去,神情柔和,“我不是无私的人,既然付出,我就想得到回报,最先招惹我的不是你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退出呢。” 余越愣愣地盯着钟时钦看,近乎胁迫一般的话并未让他害怕,对方的话没说错,当初在福利院,他穿过来的时候原主还没跟钟时钦做朋友,是他先主动靠近的。 钟时钦在余越的额头上亲了亲,又一路亲到眼睛、鼻尖、脸颊,最后轻轻落在唇上,带出一声极轻的、恍如蛊惑的叹息,“小越,待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会对你好,很好很好,好一辈子。”
钟时钦的手掌握住了他纤细修长的脖颈,并没有用太大力气,余越却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了,他轻轻握住钟时钦的小臂,声音带上了涩涩的沙哑,“哥,你很好,我相信你。他们不知道你我知道,你很好。” 钟时钦轻笑一声,像窗外深秋、突然刮过耳际的夜风,“我要真的好,你还会那么想逃离我身边吗?” 余越的眼睫颤了颤,一偏头把额头抵在钟时钦肩上,“我答应你!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除非……我死。” 钟时钦扣着余越的肩把人按在被褥里,在人脸上轻拍了下,“说什么傻话。” 余越愣了半晌,却仿佛一下释然,笑开来,勾着钟时钦的脖子把人拉下来,将自己整个人都拱进人家怀里,“什么傻话!给你保证呢!” 钟时钦避开烫伤处,揽着怀里暖热的身体,闭上眼,“小越,不要让我失望。” 他已经等得够久了,愿意一直等下去和想尽快等到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哪怕是折断余越的翅膀和双脚,他都要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他会给他所有,给他所有最好的。 余越一点没有犹豫,说得决绝而笃定,似乎根本没意识到钟时钦话里的话,“我没说谎,说谎的话就罚我一辈子不见方松阳好了。” “对自己这么狠?” “嗯哼~” 钟时钦被暂且安抚,将人抱起来,“这次是小伤,我跟你说的话记住了,照顾好自己,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余越还仔细想了钟时钦会怎么对他,床上解决?那确实有点怕哦。 察觉到余越细微地抖了下,钟时钦并不再安慰,会害怕是好事,这次是烫伤,下次呢? 对不长记性的孩子就应该让他长长记性。 记吃不记打,那是打得不够狠。 钟时钦让余越坐在自己臂弯里,像抱小孩儿那样抱着,“我们先去吃晚餐,张琦做了鱼片粥,为了奖励乖宝宝小越,我让他额外做了苹果派。” 余越在短暂的纠结后坦然接受了这个姿势,反正张琦肯定是见怪不怪了,他扯了下睡衣,“我想换身衣服再吃饭。” 钟时钦脚步不停,“没关系,礼节固然要讲究,在自己家里就没有必要恪守了,在我面前更不用顾忌,张琦出门见朋友去了,家里只有我们。” 钟时钦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忽然轻了,还带着一丝笑,显得亲昵也狎昵,弄得专心听对方说话的余越瞬间想到了刚穿来的那晚,瓷白的小脸默默烧红了,伏在钟时钦肩上不再搭话。 哪有情绪转变这么快的啊,刚才还生气,现在就调戏起他来了! 钟时钦收紧了抱着余越的手臂,唇角翘起,眼神却沉下去,他的小家伙还真是……容易害羞呢。 吃完饭,钟时钦哄着非要黏他黏到书房的余越先睡觉,确认睡着后才下楼,张琦已经收拾好了书房正在偏厅等他。 钟时钦坐下,接过张琦充好的咖啡,抿了口,黑咖啡的酸、苦在口腔里蔓延开,香醇浓郁,夹着一点点的涩味,回甘处又极为迷人。 他并不迷恋除了余越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物,黑咖的酸苦和涩味就像是他黯淡无光的人生,而余越则是那一星半点的甘甜,就靠着这点甜他就能活下去。 这个世界给他的东西太少了,但只要余越在,他就会感谢所有应允他心愿的神佛。 钟时钦放下咖啡,叠起腿把手搭在膝头,略微放松地靠在柔软舒适的椅背里,示意张琦可以说了。 张琦略微躬身,“公司那边都处理好了,青训营的按照小少爷的意愿没有动,把指使他的人送出了国,给他安排了一家私密俱乐部,手续办理到位,他只是在国内混不出头出国投靠亲戚,不会有人起疑,您放心。” 钟时钦轻轻哼笑一声,面容阴沉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冰冷、不近人情而带杀意,确实有几分像别人嘴里说的冷酷又心狠手辣的俊美阎罗,凌厉的美让人仰望,却也让人心生胆寒不敢靠近。
第13章 十二他是我先生 张琦跟随钟时钦多年,依旧无法摸清这个无坚不摧的杀神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他都觉得在余越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的钟时钦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敛起心神,继续交代道:“江芮和赵春鸣也叮嘱过了,不会再提。” 钟时钦的手指一点一点,仿佛打着什么曲子的节拍,“处理干净就好。过两天进组,你送他去。” “我明白。” “去吧。” 张琦想提醒钟时钦让人也早点去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不是余越,大概谁来说都不会有用。 钟时钦在偏厅里一坐大半夜,凌晨两点才起身上楼,只留下窗外的寒月将稀薄可怜的月光洒在桌前,在余下半杯黑咖的杯子里映出一抹流光,冰冷,锋利。 进组之前余越就待在家乖乖看剧本,还找江芮给他推荐了一些演员方面的书,钟时钦回来了就一起吃饭,他总感觉对方这两天心情还不错,问过系统后确认钟时钦的黑化值有一些下降,92,得先下90再说。 进组那天,余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管他牛鬼蛇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早上钟时钦走的早,还亲了亲他要他玩的开心,余越把口袋巾叠好放进对方胸前的口袋里,贴上去亲了下,心里是另一番打算,他可不是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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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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