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梁钧尧了解完最新情况后没忍住叹了口气,事情的发展基本在他预料之内,出了这样的恶性虐待丑闻,周挽商名下的宠物医院、领养网站都受到了波及。 医院关门暂停营业,接受了调查和整顿,而网站也被恶意攻击到瘫痪。 周挽商对此并不解释,也没有做积极应对的意思,梁钧尧估摸着这是失望到底压根儿不想管了,但是他不能不管。 昨晚上刚缓和一点的关系,因为他提这件事,又发生了口角。 餐桌前,梁钧尧手撑着桌沿,看向坐在对面的周挽商,“一个人被诬陷导致名誉受损,难道不应该调查清楚还自己清白?” 周挽商却只抱着查理一下一下梳理着猫咪的背毛,“都重复过很多次了,我不在乎这些。” “那行,你不管,你把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当时什么情况跟我说清楚,行么?我来查,其他的你别管,安安生生在家待着。” “没什么好说的,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别查。” 梁钧尧不明白,为什么不查? 周挽商能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对某些事情有猜测,或者说根本就不是猜测,而是知道? 他皱起眉,问道:“周挽商,周大导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周挽商点头,眼中带着松缓的笑意,“自然。” 梁钧尧盯紧对方的眼睛,没被这点笑意糊弄过去,“如果你对我有感情,就应该能理解,如果我遇到这些事情,你不着急吗?你会放任不管吗?” “那自然也不会。” “所以您老能配合我一下吗?” 周挽商继续笑眯眯,“不能。” 梁钧尧一拍桌子,直起身,“平时挺能说,这时候锯嘴葫芦一个,你不说没关系我自己去查、去问,你好好待在家,出去了也稍微遮掩下,有些人容易走极端。” “知道了。” 梁钧尧都走到门口了,想到什么一样折回来,揪着周挽商的衣领凑近对方,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手机我给你充好电了,没静音,没震动,来电铃声放到最大,我给你打电话,你如果敢不接就完了,听清楚没有,需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周挽商抬手像刚才梳理查理猫毛那样捋了捋梁钧尧的头发,“好啦听清楚了,记住了,绝对不会不接你电话的。” 这明明发火、却隐忍不发的人,可不就像只大猫猫么。 梁钧尧打开周挽商的手,皱起眉,不难想象这几天的事情有多难处理,自家这位还偏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管。 他松开手,又突然紧紧抱住周挽商,在对方腿上的查理猫猫被挤到,顺着周挽商的腿跳了下去,弓着腰打了个呵欠就找路易去了。 梁钧尧闭了闭眼,轻声道:“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别再像昨天那样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给我玩儿失踪,一次行,再多来一次你都不担心我承不承受得了,挽商,别吓我了。” 周挽商抚着梁钧尧的背,他的手指落下去,精准地落在他留下的红痕上,“这么胆小啊?” “……嗯。” 周挽商的唇角微不可见地挑起一点点,“我知道了。” 梁钧尧虽然得到了周挽商的肯定回答,但心并没有放下,他只希望事态不要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而且——他担心周挽商的心理状态。 犹豫了好一回儿,他才松开手臂,蹲下身,仰起脸看着周挽商认真建议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把人搁眼前盯着他能稍微放心些。 周挽商反握住梁钧尧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儿了还需要你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放心。” 这个梁钧尧真放不下心,出门前又再三叮嘱有事情随时、及时给他打电话,这才出发去公司。 在路上梁钧尧就跟周景之通了电话,对方是做金融的,相对地产而言在舆论上更敏感些,两人也就分工了。 周景之去做舆论的控制和引导,他去接触几个当事人查查什么情况,再有就是宠物医院那边还需要善后。 想了解当天发生的事情,梁钧尧直接联系了周挽商的助理,对方声音疲惫,显然也熬得很,“辛苦了,昨天的事情我还是想再问问你。” “没事,周导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行,在家。” “那我们也能稍微放心些,昨天……昨天吴思招来过。” 吴思招?听到意外的人名梁钧尧手里转着的笔顿住了,“他去剧组干什么?”
第44章 贴近一个人的孤独 最近周挽商和吴思招的联系已经很少了,自从他们俩公开后,吴思招的粉丝就跟疯了一样今天骂他,明天骂周挽商,吴思招这位正主表面上安抚,却只是软绵绵的,根本管不住自嗨的粉丝。
就梁钧尧知道的,吴思招不是没有挽回过周挽商,但是他家这位周导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见,不谈,不商量,做朋友啊? 那可以,别再捆绑炒作就行。 梁钧尧还清晰地记得对方拿他当借口,什么我家那位醋意大,疑心重,要是跟绯闻对象接触多了怕家里起火,还请吴影帝自重云云。 梁钧尧从周挽商那里听到转述的时候还觉得自己风评被害,不过只要能让吴思招离他们远点儿,不就是名声问题,这确实没那么重要,不值得较真。 他略一沉默,又问,“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不太清楚,因为刚出了章炳南的事儿,这回也没离开我们视线,就是距离远,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不过看吴思招的样子挺难过的,八成是周导嘴上没客气。” 这个梁钧尧相信,“吴思招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一个人来的。” “有没有带背包?” “……没有,梁总是怀疑他?” 梁钧尧找专业摄影师分析过那些照片,“从光照和角度上看,照片拍摄时间跟吴思招到的时间是一致的。” 他本来还怀疑是剧组哪个人有问题,被收买不是没可能,但如果吴思招去过,其他人的嫌疑反而减轻不少。 梁钧尧连接了蓝牙,放下手机,抽了张纸,旋开笔帽,“跟我说说那天他的穿着等等,事无巨细,只要想得起来的东西都可以。” “好,我想想……帽子围巾都有,藏蓝色的,还穿了件很厚的羽绒服,没带什么其他的东西。” 梁钧尧一边记着,一边跟随助理的话梳理,“他中间有没有离开过?” “有,他说要去卫生间,那边是烂尾楼啊哪儿有卫生间,我就给他指了路,去马路对面一家小宾馆。” “去了多长时间?” “大概十几分钟吧。” “这些你跟协会的人说了吗?” “基本都说了。” “好,那再想起来什么及时跟我说。” “知道了,梁总多费心。” “应该的。” “梁总——” “嗯?”梁钧尧都打算挂断电话了又被对方叫住,“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周导虽然在片场很严苛,但人实际上并不难相处,尤其是从去年开始可以说很随和了,也没有之前的锋芒,他身边来来去去很多人,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他其实很孤独吧。” 孤独。 梁钧尧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过这个,是啊,怎么不孤独,太聪明的人往往看得太清楚,太清楚了反而会孤独,其实很多事情糊涂着糊涂着一辈子就过去了。 所以、都说难得糊涂。 但周挽商不是,这个人在看清楚之后并没有选择坚持,但也不是躺平了不挣扎,就是不去跟某些东西硬碰硬了,确实是助理说的,那些棱角与锋芒不见得都消失了,只是隐藏了起来。 孤独。 或许是真的。 梁钧尧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苦涩,孤独是很难去触碰的东西,但是昨天周挽商能回去,是不是说明他有这个机会。 他微微放低了声音,“谢谢你跟我说这个。” “……梁总客气了,周导那边我就不打扰了,请你转告他,我们都很尊敬他,希望这次的风波尽快过去,他能尽快回来,我们都……等着他回来。” 结束这通电话,梁钧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如果问他真的准备好去体会另一个人的孤独了吗,他给不出一个肯定答案。 但如果这“另一个人”是周挽商,那他愿意以最大的热忱和努力去尝试。 梁钧尧本来想给吴思招打个电话试探试探口风,却连电话都没打通,再一看平台上,吴思招也是沉默,任由粉丝进行关系切割。 什么庆幸,早就知道周挽商不是好东西,亏得没跟她们家哥哥有什么实质性关系,不然就要被拖累了等等。 更过分的多得是。 不堪入目,看得梁钧尧血压蹭蹭蹭往上涨。 什么叫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他是切切实实领教了,之前蹭流量蹭得欢,从周挽商撇清关系开始一部分死命抨击,一部分还心存侥幸,现在倒是都统一了战线。 什么难听话都出来了。 至于披皮黑一类的梁钧尧不想去关注,并将这一切都算在了吴思招头上,而这次的栽赃如果真是对方做的,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凭这一条,他要吴思招付出应有的代价。 娱乐圈星光璀璨,站在高处时有多少鲜花环绕,从高处跌到荆棘丛里时就有多少脚去践踏,敢做这件事,吴思招星途到头了。 梁钧尧并不是十分寄希望于协会那边,而是找了彭楚彦。 原主这位同样不着调的花花情人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些方便,彭楚彦的业务能力确实没的说,而两人现在也达成了微妙的金钱交易。 烂尾楼那边连个监控都没有,还是得尝试从周边找找,看能不能发现有用的东西。 等把事情布置下去,一看时间都中午了,梁钧尧捏了捏眉心,中鼎的事务他一点儿没看,中午还是加班吧,他下午想早点回去。 下午把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完,刚打算收拾东西走,李嘉歆就神色凝重地敲门进来。 梁钧尧心里有不妙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李嘉歆在平板上划了划,然后递给梁钧尧,“这篇长文章刚上热搜。” 梁钧尧疑惑地接过来,看到前面两段的时候还算正常,是扒的周挽商的成名路,后面越来越偏。 说什么气死亲爹,跟亲生母亲断绝来往,还总针对自己弟弟,在剧组压榨员工搞独裁,心狠手辣伤害流浪小动物,为了自己的变态爱好甚至专门开了宠物医院,以爱心行狼心狗肺之事。 通篇看下来梁钧尧都要气炸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下面的评论区一片乌烟瘴气,各路人马都有,虽然也有一些替周挽商抱不平的,但也被水军淹了下去,没翻起多大浪花还被群嘲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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