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扯了扯王十一的围巾一角。
“饿了？”王十一搅和着粥防止粘锅底。
“饿了。”沈弘回答。
沈弘问：“王先生，我问你个问题。”
王十一道：“嗯？”
沈弘道：“番茄是红色，大海是蓝色，巧克力是巧克力色，你是什么色呀？”
王十一搅和粥的手慢慢停下了，终于，他回头问沈弘：“啊？我不知道。”
他实在想不出来答案。
沈弘冲他眨了眨眼睛：“你是乐色。”
沈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十一：“......”
=.=怎么这么皮。
————
吃饱喝足，沈弘往沙发上一倒，睡着了。
“起来，沈弘，你必须回家。”
沈弘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内心天人交战后，王十一认命，无奈道：“那你至少得刷牙吧？”
“我们的目标是——”沈弘闭着眼睛露齿一笑，“没、有、蛀、牙！”
五分钟后。
“张嘴，吐......不准吃牙膏！”
终于伺候沈弘刷牙洗脸洗脚完毕，王十一给他铺好客房的床，把沈弘放上床盖好被子。
然后接到了沈董事长的电话。
沈董事长：“我儿子今天没回家？在你那儿吧。”
“是，不过......”
沈董事长叹气，“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儿大不中留。”
然后挂了电话。
王十一疲惫地走进浴室洗澡。
刚调节好淋浴的温度，王十一就听见一阵若有若无地诡异笑声：“嘿嘿嘿......”
王十一感到毛骨悚然。
他很快认出这个熟悉猥琐的声音：“太子！！是你！！！”
太子道：“是我，我是来提醒你的。”
“提醒我什么？我裤子没破，我就没穿。”王十一语气里带着警惕。
太子道：“是关于你和沈弘的配偶关系。”
该死。又是那个一个月一次性-关系的杀千刀破规定。
太子继续道：“我来提醒你，沈弘这么好欺负的时候不多了，把握机会。不然，凭这个进度，有把握一个月之内把他骗上床？”
“什么叫‘把他骗上床’？”王十一往身上抹沐浴露泡沫，“我那是身不由己，就算我有一天自愿躺在床上和他做点什么，那也是他性命垂危，要我给他输送功力。”
“不要这么不情愿嘛，”太子说：“沈弘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有时候我看了都......”
王十一感到头皮发麻：“你不会偷窥他洗澡吧？”
王十一继续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只是个系统，没那个硬件。”
“......”太子道，“你行你倒是上啊！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一个系统哪来这么多话！"
......
王十一心想，他就算是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沈弘这种热爱实践的理论学家。
他喜欢乖巧懂事温婉大方的。
第11章 封口费
王十一做好早餐后，敲客房的门，无人应声。王十一走进客房，沈弘还在扯着被子睡觉，睡姿可以称得上是奇形怪状。
“醒醒，沈弘。”
沈弘皱了皱眉，似乎是被惊扰了梦境。
王十一伸出手，却发现沈弘领口大开，衣衫不整，实在不知道怎么下手。于是他用一根手指戳了戳沈弘的肩。
没反应。
王十一想了想，决定先把沈弘的衣领整理好。
一双雾气蒙蒙的黑眸忽然出现在眼前，然后王十一被一脚踹了出去。
“是我！沈弘。”王十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腰，“力气这么大，怎么不用在帕卡身上。”
沈弘再战五渣那也是个成年男子，力气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王十一站在一边，看着沈弘露出茫然的神情，道：“给你两分钟回忆起昨天发生了什么，然后出来洗漱吃饭。”
然后王十一走出客房，进厨房把做好的早餐端出来，再倒了两杯牛奶。
沈弘茫然地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半眯着眼睛回忆。
他整理发型的手猛地僵在空中，脸慢慢地红了。
太—丢—人—了—
沈弘的视线扫过毛玻璃外，王十一淡黑色的人影，又慢慢将视线右移，瞄准了卫生间唯一的一扇玻璃窗。
王十一等了许久都不见沈弘从卫生间里出来，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担心是药物后遗症发作，他打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走进客房，里面只留下一个凌乱的被窝，沈弘没有回去睡回笼觉。
他突然想起昨夜太子的提醒，如今沈弘莫名消失，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
王十一走到窗台边准备试着召唤太子系统，忽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奇特的景象。
“不会吧，”王十一难以置信地望着楼墙上的人影，喃喃道：“你认真的？”
沈弘顺着墙上的下水管道，从二楼竖着爬下去了。落地，他拍拍手掌上的灰，抬头一望，王十一正在窗台边俯视着他。
沈弘的脸色一僵，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王十一越来越搞不懂沈弘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了。
三岁一代沟，他和沈弘之间隔着将近两个代沟。
王十一给沈弘发信息：[你在搞什么？]
沈弘：[我们哪天再约谈。]
沈弘：[记得把我的笔记本带过来。]
沈弘：[我会付出相应的报酬。]
————
沈董事长正翘班在商场兴致勃勃地挑选老友聚会的礼物。
秘书拿着沈董事长的银行卡去收银台付款，一会儿后面带尴尬地跑回来，道：“沈董，余额不够。”
沈董事长拿了另外一张卡给秘书，然后狐疑地端详着钱不够的那张卡。
稍后，一查记录，才知卡里的20万余额今早被通过网银转走。
是沈弘。沈董事长扶额，他的所有卡的密码都是沈弘的生日。
————
“......”王十一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信息，短信表示他的账户上收到一笔20万元的转账。
20万......他一年的工资年终奖。
=.=沈弘，钱不是这么花的。
这到底是酬劳还是封口费。
在将沈弘的笔记本电脑同城快递给沈弘之后，王十一很快收到了沈弘的联络信息：[帕卡的聊天记录没有什么发现，不过，得知陆泽自杀前一周去过医院。]
王十一：[能直接渗透医院的网站吗？]
沈弘：[暂时做不到。但可以对摄像头动手脚，你趁机进入医生办公室，现场查询就行，不需要太多信息。]
王十一：[行。]
医院里。
杜医生正在整理病人信息，忽然听到隔壁的同事从窗外探头叫了他一声：“杜医生，你表弟的电话？”
杜医生愣了一下，表弟有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的手机？低头按了按手机，黑屏没反应，杜医生把手机充上电后走出办公室，虚掩上门，进了隔壁办公室。
王十一趁虚而入。
但等他接手医生的笔记本电脑时，发现杜医生临走时按下了锁屏。
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闪着细微的蓝光，王十一说：“沈弘，电脑锁住了。”
沈弘正在开着变声器跟杜医生鬼扯，闻言，他闭麦后对王十一说：“什么锁？”
王十一：“什么什么锁？”
沈弘：“需要输入开机密码还是登陆密码？”
王十一这回弄明白了：“登陆密码。”
沈弘：“进入安全模式，用管理员直接删除密码。”
王十一承认自己是个电脑白痴：“啊？”
沈弘正想着在杜医生那边拖延时间和怎么向王十一解释，却听到王十一那边似乎有所动静。
王十一：“见过物理黑客吗？”
物理黑客？什么物理黑客？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沈弘打开监控摄像头看看王十一在搞什么幺蛾子。
王十一竟然直接把电脑抱走了。
“......”沈弘说不出话。
王十一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席地而坐，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按着沈弘的操作指示一步一步来，接着沈弘获取了电脑的远程控制权，用杜医生的账号登陆了医院系统，搜索到陆泽的一切有关信息。
结果显示，陆泽在40天前有过就诊记录。
王十一和沈弘同时在电脑屏幕前保持着沉默。
陆泽才不到20岁，比沈弘还要小上一岁。
王十一回过神来时，眼前是翩翩的白衣衣袂。
杜医生弯腰，蹲下来，问：“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了吗？”
“别紧张，”杜医生拿回他的笔记本电脑，道：“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你那位同伙竟然用如此拙劣的借口。我表弟就是黑社会头子，他又怎么会被他自己的人绑架？”
王十一:“沈弘你竟然用绑架这么劣质的借口。”
沈弘:“不然我卖保险啊？”
杜医生的目光投向屏幕，若有所思道：“陆泽？我记得他，在我办公室哭了一下午，不同意住院。你们是谁？”
王十一道：“对他自杀的原因有所质疑的人。”
杜医生轻声说：“那孩子离开的时候状态好多了，同意报警，申请艾滋病紧急阻断药，可警察一直没有来取证。他怎么会自杀呢？”
“这样，我的电话号码你们也有，”杜医生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这件事情暂不追究，有什么需要证明的可以联系我。”
第12章 非法入室
“沈弘。”王十一轻轻唤他。
沈弘反手接过王十一送来的咖啡，道：“快了。我在做一个密码字典。”
“字典？”
沈弘解释：“为帕卡量身定制的。密码字典里会包括一切他可能会使用的密码，到时候一个一个试，就能破开他的社交账号。太子有给新的提示吗？”
“有。”王十一点头。
人的意念在死后并不会立即消失，如果在身体死亡后，意念消失前的那段时间有什么能量支持着死者的意念继续存在下去，那么意念就会一直存在，直到自愿消失。
“心愿未了？”沈弘停下敲键盘的手，“听起来有点神话。”
王十一道：“连重生都可以是现实，还有什么难以相信的？”
沈弘看着屏幕上帕卡社交账号的头像，道：“这个人，就是他不愿离开的原因吧。”
沈弘轻声道：“他这样的人，都应该下地狱。”
王十一的指尖颤抖了一下。刚才，沈弘说话的那一瞬间，王十一又感觉到了那种极其诡异的邪气，尽管沈弘的声音很轻很柔，说出来的字句却分外骇人。
无论如何，让帕卡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陆泽不甘的意念才会消失。
一顿饭的功夫，密码字典就跑出了帕卡的密码。
王十一正在收拾碗筷，余光瞥见电脑屏幕前，沈弘那张清秀瘦削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奈何他没戴眼睛，也看不清沈弘到底在屏幕里看到了什么，不由走过去问：“有什么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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