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压出来的汁水挂在上面,湿润了时鱼的嘴唇,时鱼吃痛哎哟了一声,继续吃他的橘子。 陈建民盯着那处的水渍看了几秒,掏出了手帕将那嘴唇擦得更加红润。 “谢谢叔。”时鱼一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火车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拐个弯偶尔还要带上娇喘,时鱼的脑袋随着火车的节奏有规律的一点一点,终于没坚持住,倒在了陈建民的身上。 刚刚一直累积的口渴似乎在这时到达了顶点,陈建民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时鱼一口一口地喝着水,却怎么都解不了渴。 一杯水很快就见了底,时鱼却仍睡得香甜,陈建民觉得腿有些麻了,但比腿麻更难熬的是随着火车的变速慢慢强烈起来的尿意。 当陈建民忍得快要哆嗦的时候,时鱼终于醒了过来,陈建民如释重负地往厕所的方向挤过去,没有顾及到那条已经完全麻掉的右腿,一下子软了脚,差点摔在时鱼身上。 时鱼又是愧疚又是忍着笑意地把陈建民扶了起来,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挤进了人群里。 他们是吃过中午饭上的火车,现在窗外面已经全暗了,时鱼一时也无法分辨出来现在几点了。 等陈建民从厕所里回来的时候,和他们坐在同一条长凳上的乘客已经无意识地向着他们的方向侵占了不少的地盘,陈建民只能尽量挤进座位中间那小小的一块地,半个人基本上都靠在了时鱼的身上。 时鱼微微站起了一点,好让陈建民可以完全坐下,但这样子他自己就落入了陈建民的怀里,不过这正好遂了他的愿,黑暗中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再次入睡。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窗外的景色已经完全不同了,坐在他们旁边的乘客也醒了过来,万分抱歉地把自己的行李抱到了另一边。 渐渐得窗外出现了高楼,楼房开始变得密集起来,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响起,火车在一团白气中停稳。 海城到了。
第25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二十五) 时鱼上辈子去过好多次海城,但对于现在的海城他了解的也一点都不比陈建民多。 现在的海城比他们之前生活的小县城要好上不少,但也只有几个地标式的建筑还能让人看出它之后几十年发展的雏形。 陈建民带着时鱼先住进了一家招待所里,在这里时鱼时隔多年第一次又重新看到了抽水马桶,顿时也顾不上别的,拿纸巾抹了一圈,重温这一现代产物,感慨科技带来的发展。 然而过程很美好,时鱼起身摁了摁抽水的开关,嗯?为什么没反应! “鱼儿你出来吧,叔来帮你弄。”陈建民拎着一桶水有些无奈地看着被锁住的门。 咔哒一声,门拉开了半个人宽的空,时鱼把水桶拖了进去,又把门重重合上了。 时鱼忙活了一会儿,确定里面看不出一点痕迹,才蔫蔫地从里面走出来,真是太丢人了。 因着这个事故,时鱼对里面的花洒也敬而远之,老老实实地躺进了陈建民给他准备的大木桶里。 招待所的房间里有两张小床,但时鱼临睡的时候还是滋溜一下钻进了陈建民的被窝里,滑滑的人不老实地往陈建民身上蹭。 陈建民把人揽怀里,不让他乱动,时鱼被他碰到了腰上的痒痒肉,在他怀里咯咯笑得乱颤,一开始是痒,后面却是真的开心,他真的和陈建民一起到了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城市了。 陈建民被怀里的人一拱一拱的弄得心乱,把人摁住,长长地吻了上去,才终于把人吻老实了。 招待所毕竟不是常住的地方,第二天陈建民就带着时鱼去看房子了,和几十年后动辄七位数的房价比起来,现在三四十一平米的房价真是便宜的时鱼嗷嗷叫。也是在搬家之前时鱼才知道这些年陈建民居然攒下了几千块钱。 不过时鱼的这种兴奋劲到下午的时候就散了,几间房子看下来都没什么很大的区别,最后他们选中了一套靠近学校的新建房,上一任住户才住了不到五年,留些的家具全,打扫起来也不麻烦,最重要的是打动了时鱼的价格,因为房东急着出手,最后只花了两千块钱就买下来了。 回招待所的路上,陈建民都笑着听一脸捡到宝的时鱼说这套房买的有多划算,不忍心告诉他在陈家村盖一栋房才要多少钱。 “房子在二楼,平时上下楼方便,夏天的时候也不会太潮。而且它有个朝南的小阳台,我们可以搬一把躺椅,有太阳的时候就能去晒晒太阳。” 不过还有一点时鱼没有说出来,房子里只有一个大卧室和一个小书房,这样以后他不管惹出什么大麻烦陈建民都不能把他赶出去睡了,他也不许陈建民去睡书房! 房子过户的第五天,时鱼和陈建民开始把东西往房子里搬,他们带来的东西其实不算多,好在该有的家具前任房东都留下来了,他们需要再补充的东西不多。 趁着陈建民在打扫其他地方,时鱼偷偷地把暂时用不上的东西都堆到了书房里,确保书房再也住不了人了才放心。 陈建民一进书房就看见被堆得满满的书房和偷着笑的时鱼,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把时鱼推出了飘着尘的书房,自己把东西一件件都摆放好。
现在才夏天,但时鱼还是在吃完午饭后煞有其事地给每扇窗户都贴上了红彤彤的窗花。 “鱼儿这不婚不节的,为什么贴窗花啊?”陈建民刚从厨房洗完碗出来,就看见站在凳子上贴窗花的鱼儿。 时鱼爬上凳子容易,下凳子难,陈建民看到他哆哆嗦嗦不敢下来的样子,赶紧上去,一把把他抱下来。 “那叔和我结?”时鱼也发现自己做得事有些傻了,故意偏头问陈建民。 陈建民听见这话,呼吸就是一滞,一言不发地拿过窗花帮时鱼贴。 时鱼看见陈建民的动作,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他的意思之后,一时又是脸红又是感动,偷偷瞧了眼陈建民认真干活的背,确信自己刚才丢脸的表情没被看到,拍了拍脸,希望脸上热度赶紧消下去。 —————————————————— 收拾完了新房,正式住进去以后,时鱼就拉着陈建民上街好好吃了个遍,犒劳一下这几天勤劳的自己。 一天下来时鱼吃了个滚饱,回了家,陈建民居然说起他打算在南门支个摊子接着卖卤味。 南门是他们今天晚上去的一条小吃街,时鱼只顾上吃了,没想到他在吃吃吃的时候,陈建民却在思考他们以后的生活。 不过,陈建民也只是和时鱼说一下他的想法,摊子开起来还不着急,陈建民想等时鱼开学了再出去做生意,这几天先好好再陪他几天。 离开学还有六天的时间,学校报道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陈建民也陪时鱼去了学校。 学校给陈建民的第一感觉就是大,看着旁边经过的结着伴的大学生,格子衬衫黑色长裤,处处都散发着知识与青春,陈建民又一次为自己的鱼儿感到骄傲,也又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和鱼儿的差距。 “叔,往这里走呀。” 时鱼的声音拉回了有些发怔的陈建民,陈建民一抬头就看到时鱼正站在前面等着他,他们之间已经落下一段不小的距离,赶紧加快脚步赶上去。 路上他们还碰到了一个高年级的学生,陈建民听到那个学生说自己是鱼儿同系的学长,听见他们笑着聊一些自己接不上的话题,刚刚那种落寞的感觉又返了回来。 “对了,学弟你叫什么?” “时鱼,时间的时,能吃的那个鱼。” “很好听的名字啊——哦,报道处到了,你和这个学长登记一下信息吧。” 陈建民看到他们停在了一个竖着“英语系”的牌子的课桌前,那两个高个的学生嘀咕了一会儿,突然其中一个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瞥了一下鱼儿,陈建民原本有些落寞的心就一下子揪了起来。 “鱼儿,不会有什么事情吧?”陈建民把时鱼拉到自己身边,压低了声音问。 时鱼也有些奇怪,他报道的东西都带齐了,也才第一次来学校,按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时鱼同学是吧,和我去一下政教处吧。”说话的那个学生从桌子上抽了一张表格出来,只是那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之前和时鱼聊的很开心的那个学长现在也不说话了,甚至不再去看时鱼。 陈建民跟着时鱼走到一个房子前面就被拦住了,只能看着时鱼和另一个学生进去。 “没事的叔,别担心我。”时鱼在进去前还安慰陈建民,握了下他的手。 房间里的摆设和时鱼曾经进过的大多数老师的办公室都没什么不同,熟悉的感觉让他稍稍放松了一点。 带他进来的学生和坐在办公桌后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老师说明了一下情况就走出去了,顺便还带上了门。 “时鱼同学坐吧。”那个老师指着房间里放着的一把小凳子说,声音听上去也还算温和,但时鱼还是有一种坐老虎凳的感觉。 “是这样的,我们前几天收到了一份举报信,举报你的作风问题。但我们校方也不能偏听偏信,因此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信就放在时鱼的座位旁,时鱼打开那封信,虽然信纸上没有署名,但时鱼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赵礼写的。信上只是说他好逸恶劳,没说他和他叔的事情,这让他松了口气。至于信上提到的那些模糊不清暗示他私生活不好的字句他才不理会也不会去承认。 那位老师也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听时鱼说完就把他放回去了,并说明开学后可能还会有老师去验证他所说的话。 陈建民独自在门外等得心焦,却只看到那个领鱼儿进去的学生出来。 “刚刚那个进去的人犯什么事了,让江一止亲自接见?”门口等着的同学似乎是和那人认识的,陈建民听到他们似乎在聊时鱼,连忙凝神去听。 “听说是有人举报,说是作风问题。” “看上去长得干干净净,挺乖的啊。” “这谁能知道呢?” 陈建民听到他们那么议论鱼儿都快心疼死了,想冲上去反驳他们,又怕再学校里给鱼儿惹上麻烦,等先出来的那人走远了,握紧的拳头都没松开。 好在时鱼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看上去也没受什么委屈,但陈建民还是不放心地紧紧抓住了时鱼的手。 时鱼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带着些湿意,是刚刚捏拳的时候出的汗,松开手的时候,时鱼还瞥到了陈建民掌心陷进去的指甲印。 因为报道的时候出的意外,时鱼和陈建民都没了在学校里继续逛下去的心情,早早的回了家。 报道的时候出的事情让陈建民一直惴惴不安,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任凭时鱼怎么安慰他没有事情都放不下心来。 学校里没有强制要求住宿,时鱼自然选择了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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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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