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吃食不少,沈见微特别机智,晚膳都没有用,直接把肚子给留了出来,到街上来吃,糖葫芦只是一点点开胃的小零食。 什么米酒汤圆、桃酥、梅花糕……沈见微一路走一路吃,明逐手里拎的全是沈见微看上的吃食,两个人也吃得快,没多久就把买的吃食全部都给吃干净了。 “明逐哥哥,我想要一盏花灯,可以吗?”沈见微终于吃饱了,小肚子都吃得鼓起来了,他的注意力就从吃的转移到玩的上面去了。 明逐妥妥的一个爱孩子典型代表:“买,咱们买两个,一只手提一个。” 沈柏和夫人缀在不远处,看着明逐跟疼儿子似的,沈见微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陷入了深刻的怀疑之中。 “夫人啊,你说就咱们微儿,成天就知道朝七皇子要这要那的,一点规矩都不讲,这再长大一些,那怎么得了?” 沈柏这话也有两层含义,一是在说,等两个人都从稚子蜕变成了翩翩少年郎之后,再不好拿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来当借口了,这两个孩子好得太过分了,丝毫没有君臣的分寸,沈见微除了第一次跟明逐见面,就没有对明逐这个七皇子行过一次礼,再长大了,就不行了。 二来……若是日后登基为皇的是明逐,那么君臣界限便更加明晰,二人即使童年再交好,也该拿出距离来了。 沈夫人笑意盈盈地望着正在纠结要挑哪两种花灯的沈见微:“这不是还没有长大?等他们长大之后再说吧。” 沈柏吐了口气:“还是夫人心宽。” 这一点沈柏就比不上他夫人了。 “既是出来玩的,那便暂且将烦恼之事给放下。”沈夫人拍了拍沈柏的手,“不要想那么多了。” 有了夫人的宽慰,沈柏很快就想通了:“走,夫人,我也给你挑几盏花灯,你看看你喜欢哪一种。” 沈见微拿了两盏灯,一盏是只兔子,还有一盏是只小狗,看起来很是萌趣。 “明逐哥哥,你说我把它们给挂在我的屋子里怎么样?”沈见微喜欢什么都找明逐问上一嘴,哪怕他不一定会采纳明逐的建议。 “那就挂在你的床沿上,怎么样?”明逐道。 沈见微想了想,觉得甚好。 在街上乱逛了半天,最后明逐带着沈见微去了河边放河灯。 河灯是做成莲花形状的,人们只要买一盏河灯,再把自己的愿望写在小纸条上,放入灯中,让等顺着水流飘走,飘的距离越远就越有可能被实现。 无论是放河灯还是放孔明灯,本质上都只是人们对于美好愿望的一个诉求,并没有神仙能够实现他们的愿望,不过只要是和美好相关的,人们还是会乐此不疲。 明逐也买了河灯,他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愿微微永远平安顺遂,健康安宁。 把纸条放进河灯,手在河面一推就荡起了波纹,把载着明逐愿望的河灯送去了远方,一点点飘走。 “明逐哥哥,你许的愿望是什么呀?”沈见微的愿望涉及到的人有点多,他写了好久才写好,等他写完,明逐都已经把河灯放了。 明逐笑了笑:“你猜一猜?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沈见微撇了撇嘴:“我要是都猜到了,那还要你告诉我?”就会糊弄他。 把河灯放了下去,和明逐一样用手助力河灯行远,沈见微蹲着看河灯顺着水流飘走:“明逐哥哥,我许愿许的,你要和我好一辈子,你会帮我实现愿望吗?” 明逐捂住了心口,他缓缓地说道:“微微,我会和你好一辈子的。”哪怕没有经历过苦难沧桑的你不一定还能喜欢上我,我也会跟你好一辈子的。 上元节过后,沈见微就要被送出京城了。 沈见微得知自家要离开家之后,抱着家里人一个一个地嚎,从沈夫人开始,等沈夫人把人给劝好了,沈见微又去找沈柏哭,沈柏那里结束了,又去找祖父跟祖母,最后沈见微才扑进了明逐的怀里,大哭特哭。 明逐还没有见过沈见微这么能哭的时候,简直稀奇,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沈见微给安慰好。 “明逐哥哥,上元节那天,你说了要一辈子跟我好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沈见微伸出了小指,“我们拉钩。” “好,我们拉钩。”明逐伸出小指,和沈见微的小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明逐站在沈府门口,目送着载着沈见微的马车一路离开。 沈松立都有点不忍心了,说到底,明逐这臭小子是真的对他家微儿好啊。 …… 时间很快就推移到了原本的时间线里沈家出事的节点,这一次明逐从中横插一脚,改变了走向,沈家安安稳稳的什么事都没有,而且为了沈家真的能够安慰度过这个时间点,做到万无一失,明逐把贵妃和六皇子给坑了。 贵妃看老皇帝这些年来也没有把她怎么样,自认为自己在老皇帝的眼里还是很不同的,所以做事就越发大胆了起来,居然真的妄图把手伸向盐政。 盐政那是什么?国家根本,老皇帝再昏庸也不可能让一个妃子去染指盐政,这一回明逐把贵妃给捅到了老皇帝跟前,老皇帝勃然大怒,终于对贵妃下手了,直接把贵妃给贬为了美人。 从荣宠万千的贵妃到身份低微的美人,宫里多的是人拜高踩低,明逐都不必自己出手,自然有的是人要给她苦头吃。 老皇帝大概是被气得不轻,直接给气得病倒了,嫔妃们要去侍疾,明逐是不想宁妃去照顾那个糟老头子的,于是又心生一计。 他决定趁此机会,彻底要了老皇帝的性命,换自己上去。 这无疑是一步险棋,可是看着大渝民不聊生,而老皇帝纵情享乐,大兴土木,明逐咬着牙,决定动手。 要送走老皇帝,不能明着来,明逐回宫去和宁妃商量了细节。 最终,他们决定让六皇子他们来背这个锅。 这次老皇帝病倒了,废贵妃想要趁机表现,左右皇帝没有把她给打入冷宫,也没有下令不许她踏出宫门,侍疾她也来了,这种时候不来表现,怎么能唤起老皇帝对她的怜惜呢? 宁妃故意在废贵妃偷听时对自己的贴身宫女说:“陛下想喝乳鸽汤,本宫让御膳房炖着,你去瞧瞧好了没有,好了之后就端过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 废贵妃一听,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御膳房,御膳房里的确炖着乳鸽汤,她直接把乳鸽汤给带走了。 等到了陛下面前,她就说这乳鸽汤是自己辛辛苦苦给陛下炖的。 宁妃当然没有那个心情去给老皇帝炖什么乳鸽汤,骗完废贵妃之后,她只给皇帝喂了一碗小粥,喂完了之后就等着下一个侍疾的嫔妃过来。 废贵妃赶在了下一个嫔妃之前过来,宁妃也没有管,直接让人把她给放了进去,宁妃优哉游哉地回自己宫里去了,这老皇帝,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废贵妃以为自己得到的是一个复宠的机会,万万没想到,老皇帝都喝了一碗了,一听这是乳鸽汤,勃然大怒,就要喊人进来吧废贵妃给拖下去,侍卫涌进来的那一刻,老皇帝嘴里吐了鲜红的血。 一碗乳鸽汤,让老皇帝没了性命。 明逐带着沈松立和沈柏,还有一干拥护自己的朝中重臣进了老皇帝的寝宫,当场就叫人把废贵妃给拿下了。 废贵妃挣扎着:“不是我害的陛下!是宁妃!是她害的陛下!” 除了皇子公主们的生母们,还有一些朝臣都挤在了老皇帝的寝宫,废贵妃这么一嚷嚷,就有朝臣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宁妃。 宁妃:“笑话,你说本宫是害死陛下的凶手,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废贵妃:“我亲耳听见你对你的贴身宫女说的,让你的贴身宫女去御膳房把乳鸽汤给端过来!” “你这话好生不讲道理,你听见的也能当作证据?本宫从未让御膳房炖过什么乳鸽汤,诸位要是不信,大可以向御膳房求证,再说了,本宫若真有谋害陛下之意,还要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去做?” 宁妃一番话有理,废贵妃确实拿不出来证据。 明逐没那个心思让这些人来猜测老皇帝到底是谁弄死的,他直接把老皇帝的玉玺给拿在了手里:“诸位,父皇驾崩我们都很难过,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皇子自认人品贵重,好德亲仁,愿继承大统。” 沈松立和沈柏第一时间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沈家的大臣也纷纷跪下,向明逐行参拜大礼。
明明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手里握着玉玺,却真的有那么几分高不可攀的气质。 其他的朝臣都傻眼了,老皇帝没有立储,那么皇位应该由谁来继承不应该先扯皮吗?这七皇子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居然心思如此深沉? 废贵妃一听,当场就疯了:“皇位是六皇子的!是六皇子的!” 明逐不欲应付废贵妃:“来人,将这疯妇给朕拖下去,关进冷宫,不许她迈出冷宫半步!” 众人:“……”我们承认你了吗?你连朕都自称上了?你咋那么厉害呢你? 五皇子如今也不过十六岁,还是个意气风发但不成熟的年龄,哪怕登基的是五皇子,那也得由太后听政,由重臣辅政,这个七皇子倒好,直接自己发号施令了。 关键是他们还不能不听,以沈家为首的武将尽数跟七皇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七皇子这也算是军权在握了,有了军队,他还能怕什么? “父皇驾崩,还有众多事务要处理,着,礼部按先例为父皇举行葬礼。”明逐往那一坐,明明年龄尚小,却已经有了一个帝王的姿态。 礼部尚书能怎么办?当然是出来接旨。 “五皇兄册封为景王,六皇兄册封为静王,同朕一道料理父皇后事。” 明逐轻飘飘的一句话,又把自己的两个竞争对手给安排了。 他对五皇子和婉妃的印象不错,所以也愿意多给他们些体面,看看这“景”字,再看看“静”字,明眼人谁能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跪着的朝臣们心里骇然,他们不知是七皇子本就如此少年聪慧,还是专门有人教过他要这么做,如果是前一种……那只能说明,七皇子这个人,相当恐怖。 老皇帝去世是大事,国丧,满京城都没了平日里的繁华热闹,老皇帝去世,也是小事,皇帝死了该如何举行葬礼,祖宗规制里都有,照着搬过来就能用,除了日日都得去灵前披麻戴孝,也没有什么麻烦的了。 明逐是一点也不想给这个祸害天下百姓的老皇帝披麻戴孝,要不是古代人看重孝义,他连每天去做做样子都不愿意。 不过明逐也没有想着委屈自己,他直接找了个政务繁忙的借口,待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时不时的就召某某官员觐见,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为了明逐的安全,沈柏这些日子都贴身保护明逐,然后他也见证了明逐是怎么把那些老油条一样的朝臣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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