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您给皇后娘娘肚里的皇子下毒没毒死,但是这些年来一直弱不禁风,靠着名贵药材度日。要是娘娘您没死就好了,三殿下也不会过继给皇后养……那太后的位置又怎么会轮到她做?" 皇后的心瞬间凉了下来,她高举的双手颤抖着,然后又放下来,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絮絮叨叨的话一下就停了,守墓者背后一凉,他睁大眼睛缓缓转头,就看见满眼气愤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这儿了?"容妃死后,他自请来到容妃的墓前守墓,一守就守了十八年,平时墓地也没人来,他就反复对着容妃的墓唠叨,除了这些,他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 "本宫不来,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过往!好一个容妃!原来是容妃害的风儿体弱多病!拿着张贵人当挡箭牌,替罪羊!原来这一切是这样的!"皇后蓦得提高音量,指着守墓者的鼻子,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 皇后压不住怒气,她一直知道有人毒害自己,也因为这毒,她怀孕的时候整天疑神疑鬼又要让自己高兴,免得心情不好再次影响到腹中胎儿。 因为这个毒,留住惊风格外艰难,一磕一碰便能让她有流产迹象,连御医都说这毒性大,能保住便是奇迹,不能再有别的期盼了。 每每想到是自己吃进去的东西带毒,她就怨自己那会为何没有检查好,害苦了她的风儿。 "皇后娘娘,您听错了。"守墓者心中慌乱,这些年皇后来这儿的次数极少,三殿下每次都是下午来的,时间久了有规律,他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谁能想到,皇后娘娘大清早就来这儿了! 燕儿听出不对,小跑着来到皇后娘娘身旁,她将祭拜物品往地上一搁,看着皇后捂着脸满眼痛苦,冷声道:"皇后娘娘还没两眼昏花,双耳失聪。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 "这毒是我下的,和容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守墓者闭上双眼,高抬着头颅,把生死至于度外。 "呵,你死?太便宜了。"伤心欲绝的皇后娘娘放下手,眼里的狠辣呼之欲出。 皇后微微一抬手,黑色的影子唰得出现在皇后娘娘面前。 "把这个混账拉进你们暗卫所——处置犯错暗卫的地方。只管打,吊着口气就行。风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单单一个死太便宜他了!本宫要他生不如死!这事情要隐蔽,把他舌头割了,免得乱喊乱叫。" 听到皇后这么说,守墓者一颤想往后跑,内心的恐惧使他腿哆嗦,压根跑不了多远就被暗卫揪了回来。 暗卫一把摁住守墓者,毕恭毕敬道:"是。" …… 柳惊风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皇后,不由得加重语气:"母后?您想好告诉我了吗?" 皇后回过神一把拥住柳惊风,将他抱的紧紧的,抽泣道:"风儿,是母后对不住你。如果不是母后这么白痴,你又怎么会在肚子里就受这种苦难,怎么会时常生病呢!" 柳惊风措手不及的反手抱住皇后,声音轻柔:"没事,母后您看儿臣这不好好的吗?儿臣从没怨过身体不好,您别觉得身体不好就是受罪啊。" 没想到这话一说,皇后抽泣得更重了。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先天不足是由于母后在怀你时被人下了毒,也知道那下毒的人被你雷霆之怒的父皇揪出来按律处理了。但是你知不知道,父皇和母后都错了。" 皇后温柔的摸摸柳惊风的脑袋:"母后和父皇都以为这件事是张贵人做的,她虽死犹不足填母后心中的恨,但其实错怪张贵人了,她是无辜的。" "今年夏季,母后和燕儿去看望你三弟母妃的陵墓,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容妃做的!是容妃下的毒,你才会这么孱弱,你不知道母后想生下你多么难,怀你的时候林林总总四五次出血,每次都能把母后吓死,你不足月便见红了,生下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才隔了一天,奶娘便说你发高烧了……"皇后说着说着泣不成声:"母后听到的时候,心都要碎了,好在你挺过来了,如果你没熬过来,母后都不能想象这辈子会是什么样儿。" 柳惊风半饷无言,抬起手指抹抹皇后的泪花,接着拍拍她的背脊:"没事了,母后,您看儿臣这不好好的活着么。" 你是活着,可如果你没熬过来呢?如果母后不是皇后,而是平凡人家的妻子,哪有那么好的御医救你,哪有那么多的药材给你呢? 但这些话皇后终究没说出口,她垂着眼眸,缓缓道:"母后知晓这些时,心中的怒意翻腾。沉粹和容妃有四分相似,我瞧见他就会想到容妃下毒害我们母子,一想到是因为她你不能正常的射箭骑马学武功,母后又怎么能和以前的态度对待沉粹。" "可是沉粹并不知道这些,他一直把您当亲生母亲对待。就算是容妃的错,容妃也死了。沉粹从出生就养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的感情,您又怎么下得去手杀害三弟呢?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概说的就是这些了。 "所以母后一直没有举动,直到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养了十八年,便是养一只狗都有感情了,皇后即使是盛怒状态下,也不曾想对柳沉粹做什么。 "什么事?"柳惊风问道。 "秋天的时候,母后发现沉粹对母后宫里的的宫女好的不得了,甚至想把她讨过去。柳沉粹是要当皇帝的,和一个宫女拉拉扯扯有说有笑成何体统?" "母后和沉粹说了这件事,让他和那宫女明面上隔点距离,以后当上皇帝在抬为贵人……沉粹说,他想抬那宫女为贵嫔。一个宫女抬为贵嫔,这像话吗?这宫女红颜祸水,母后就想处理掉她,免得夜长梦多。" "之后呢?" "没处理掉,沉粹就发现了。母后天天看他那肖似容妃的脸,心中积攒的怨气越来越多,他还忤逆母后的话,一时之间脑子就昏头了。"皇后娘娘说完以后,深深看着柳惊风:"这皇位本就该你坐,按理其实轮不到他头上,是由于你身体不好,陛下才有这种想法的。" "母后,儿臣知道您不是故意的。但是您欠三弟一个道歉。"柳惊风看皇后气息匀回来,才开口道。 柳沉粹默默听着,这就是皇后娘娘要对自己下手的理由么? 柳沉粹还是不能认同和理解。
第十章 大侠的四儿砸 转眼时间又过去几天, 这些日子里,柳沉粹再也没进入过柳惊风的梦境里。 也许是在沉淀自己的心绪。 柳惊风知道柳沉粹还在身边,只是还没思考好该怎么办。 而他能给予的,也只有让他充分思考明白这一切。 雨声淅淅沥沥,落在屋檐上合奏着美好的乐曲,继而滴滴答答的落于地面。漫天的大雪早在前几日便停下了挥洒。 宫人扫除积雪,渐渐全都化成积水, 路面瞧起来湿漉漉的。化雪格外冷一些,但是养尊处优的大殿下却没多少感觉。 这些日子柳沉粹没有随时随地放冷气,他倒觉得比瞎眼那几天过的暖和, 只是缺少个温久周,心里头还有点空虚的感觉。 "大殿下,陛下唤你去御书房,已在外头备下轿子, 大内总管亲自来了。"春水打开门快速说着,就取下披风披在柳惊风身上。 搁下书, 柳惊风系好披风,含笑道:"赵耳都过来了?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湿润的路面走起来都要格外留意,更何况还下着雨。轿夫都是经过训练的,速度上比平常放缓些许, 却很稳妥。 两柱香的时间后,轿夫在御书房前停下。春水将油纸伞往轿前一伸,确保柳惊风身上不会淋到一丝雨:"殿下,到了。" 柳惊风挥开帘子, 从轿子里出来,面上含笑:"大家都辛苦了,赶紧撤了罢。" 皇帝一边和邻国使者交流,一边等着柳惊风来。 等柳惊风一进来,皇帝笑着道:"这是秦国大使,此次来是因为联姻的事。" 秦国大使站起来,行了礼道:"大殿下。" "没那么多繁重的礼节,大使请起。"柳惊风打量秦国大使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柳惊风。 除了孱弱身子,秦国大使不可否认,面前皇子的气度和样貌均属一流。 只是这样药罐子的身体,公主嫁到柳国来会不会早早就守了寡? 可是公主非柳国大殿下不嫁,很是苦恼了陛下很久,毕竟论兵力和国土边疆,秦国都是排柳国之上的。 公主大老远的嫁过来,若是受了欺负离得那么远,消息无法第一时间传过来挨欺负了怎么办? 秦国其实并不同意公主嫁过来,一是秦国实力很强,不需要通过公主联姻;二是柳国大殿下身体孱弱是大家公认的;三是不了解大殿下的为人,若是对公主不好也没办法杀过来,那时候公主和柳国大殿下生米煮成熟饭,早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在生个孩子…… 但是公主就跟魔怔似的,非柳国大殿下不嫁,寻死觅活,把秦国皇帝气的要死,同意了公主的无理请求。 临走前,秦国皇帝拉着大使的手痛心疾首交代:"如果你看那个大皇子病殃殃活不过几年,你就多带公主去看看别的男孩,争取让公主回心转意。如果不成,死拉着公主回来,就说寡人同意她青灯古佛一辈子。" 那是相当痛心疾首,可是扭转不回公主的心。 大使记得他满心深沉的回复:"陛下放心,若是那大殿下病态极重,我便是拼死,也要把公主拉回来。" "大使今日来联姻,不知看上了谁?"柳惊风声线平缓,眉目淡然,贵气天成。 大使抿着唇仔细确认柳惊风不会突然去世,才缓声道:"公主看上了您,不知殿下是否有意愿迎娶公主为妃?" 柳国皇帝笑了,拍拍柳惊风的肩道:"你意下如何?"谁不知道秦国对自己的女儿很是宠爱,公主愿意嫁给自家儿子,是柳惊风的福气。 两国联姻,他睡着都能笑醒了。 秦国大使过来虽说着联姻,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国有自己的打算,没一开口就说要公主嫁给谁,不就是想着再挑一挑么? "儿臣能见见公主么?" 大使眉峰一挑:"当然可以。" 没过多久,盛装打扮的公主便出来了。 柳惊风憋着笑,在他眼里这来的哪是一国的公主,分明是俊俏的儿郎。大概是束发和短发的不同,居然有别样的感觉,但他唇角含着的笑却无二分改变。 "大殿下,你愿意娶我为妃么!" 此言一出,秦国大使扶额:"公主殿下,您矜持些。"哪有这样问人家娶不娶的,好像自己是破铜烂铁,一点儿也不值钱。 柳惊风深深凝视着温久周:"自然是愿意的。" 也不知道温久周到底做了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秦国的公主。 温久周笑了,如春风拂面。 【你放心吧,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女人,瞧不出区别的。】他没有神通广大的本领,但这一点儿遮掩本事,他还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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