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门急忙朝后闪了闪,道:“等一等,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你究竟是为谁活下去?是 为了沈二公子,还是扬州小孟?” 解红梅道:“你不是说你是扬州小孟么?” 沈玉门道:“是啊。” 解红梅道:“那我就是为了扬州小孟,你知道吗?无论你是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因 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并不是你的身分。” 沈玉门道:“真的?” 解红梅道:“当然是真的。老实告诉你,自从那天在谷仓里亮起火折子的那一刹那开 始,我就知道我是你的了。” 沈玉门这次有也没有吭声,也只默默的看着她。 解红梅低垂着头,轻声细语道:“那个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跟 定了你……除非你不要我。” 沈玉门急忙又把她拥入怀中,道:“你又胡说了。我怎么舍得不要你,你没看到我只为 了想见你一面,就多绕了这么多路么?” 解红梅突然扬起脸,道:“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在你刀法练成之前,千万不要再出来乱 跑,更不可为了找我而轻冒风险。” 沈玉门皱起眉头,道:“等我练成了刀法,那要多久?” 解红梅道:“也不会太久。以你原有的根基,再下功夫苦练的话,我想有个三年五载已 足够了。” 沈玉门吓了一跳,道:“什么?只练一套刀法,就要三年五载?” 解红梅道:“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如非你过去一直使刀,只怕还要更久。” 沈玉门急道:“可是……我过去使的刀,跟这种刀完全是两码事。根本谈不到什么根 基。照你这么说,我若想练成那套刀法,岂不是要把胡子都练白了?” 解红梅轻摸着他的手腕,道:“这你就不懂了。刀法就是刀法,你过去不论练的是什么 刀,再学其他刀的时候,都会比一般初学乍练的要快得多。” 沈玉门摇着头道:“就算三五年包我练成也太慢了,我等不及。” 解红梅道:“那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专心苦练,时间或许可以缩短一点。” 沈玉门道:“你不教我想别的事可以,不教我想你,我可办不到。” 解红梅又是幽幽一叹,道:“其实我也会想你,但现在我们绝对不能缠在一起,否则不 但影响你的武功进境,也会给沈府上下带来极大的因扰,而且也对不起那些舍命救你的人。 更对不起我爹爹。所以……你一定得忍耐。” 沈玉门道:“那要忍到什么时候?” 解红梅道:“只要你的刀法练成,只要你把青衣楼给消灭掉,只要你那时候还要我。我 就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 沈玉门摇头叹气道:“太遥远了,简直遥远得让我连一点生趣都没有。” 解红梅沉吟了一下,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一定不会离开你太远。一有机会,我 就会偷偷去看你。” 沈玉门神情一振。道:“你真的会来看我?” 解红梅道:“我一定会去。你不要忘记,我也会日日夜夜的思念你呀!” 沈玉门道:“既然如此,你何不把你藏身的地方告诉我,也好让我可以随时去看你。” 解红梅立即道:“那可不行。” 沈玉门道:“为什么?” 解红梅道:“因为我不可能藏身在固定的地方。我既要躲避青衣楼的追杀,又要提防着 沈府那批人。我想当他们发现你不是沈二公子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杀了我灭口。” 沈玉门急忙道:“这你倒大可放心,我想他们还不敢。” 解红梅轻哼一声,道:“也许你房里那三个丫头不敢,但你能担保石宝山和胡大仙那批 人不向我下手么?更何况后面还有个心狠手辣的颜宝风。” 沈玉门微微怔了一下,道:“颜宝风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又是出身侠门,怎么可能胡乱 杀人?” 解红梅道:“那你就错了。她为了维护沈府的安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她发现了 事情的真相,第一个要杀我灭口的,一定是她。” 沈玉门道:“照你这么说,我也只好每天提心吊胆的在沈府等着你了。” 解红梅道:“提心吊胆倒不必。颜宝风再厉害,也不至于向你下手。” 沈玉门道:“你误会我的意思,我也知道她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我担心的是你。” 解红梅道:“所以我才说我只能在有机会的时候偷偷去看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发 现我落脚的地方。” 沈玉门长叹一声。道:“那你就多加小心吧,可千万不能糊里糊涂的死在她们手上。” 解红梅道:“这你倒不必担心。她们想杀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沈玉门不再说话了。解红梅也将眼睛嘴巴同时闭起来,只默默的依偎在他怀里。窗上的 月色愈来愈淡,房里也逐渐暗了下来,远处传来了鸡叫声,天就快完了。沈玉门心里忽然泛 起了一股难以割舍的离愁,忍不住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解红梅依偎得他更紧,粉脸也渐渐的 贴了上去,虽然没有睁眼看他,但咸咸的泪水却已不断的淌进了他的嘴巴里。沈玉门的嘴唇 开始移动,顺着她湿润的脸颊缓缓下移,最后终于落在她的樱唇上。解红梅的呼吸显然有点 急促,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但她不仅没有闪避,反而伸臂紧紧将他抱住。昏暗的房里显得 格外的静,除了急促的呼吸声息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雄鸡报晓之声又起,不远的驴马市 口也开始有了人马的嘈杂声。解红梅突然睁开了眼,吃惊的望着他,同时也紧紧的抓住了他 的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沈玉门的手掌已探进了她的衣裳里。 解红梅紧紧张张道:“你,你不要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啊!” 沈玉门忙不迭的把手缩回来,好像做了亏心事,被人当场捉住一般。 解红梅喘息半晌,才幽幽道:“并不是我不肯……我是怕你的伤势会加重。” 沈玉门道:“我知道。” 解红梅停了停,又道:“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沈玉门点头,不断地点头。 解红梅昂首凝视着他模糊的脸孔,道:“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沈玉门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v 解红梅又将脸孔贴了上去,道:“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也很想让你亲近 我……” 沈玉门道:“真的?” 解红梅点着头,道:“我们这一分开,又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了。老实说,我实在怕 你把我忘记,可是……你有伤在身,我总不能害你呀!” 沈玉门沉叹一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永远不会。其实我方才也只不过想 抱抱你,就算我身上没有伤,我也不会做什么。我并不是那种轻薄的人,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解红梅没说什么,却把火热的樱唇送了上去。 沈玉门急忙闪了闪,道:“你赶快走吧,天就快亮了。” 解红梅怔注了。 沈玉门道:“记得把你的刀带走,还有床头的那个小包袱,那是一套替换衣服和一些银 票。你只身在外,身上不能没有钱,也不能没有兵刃。” 解红梅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真的叫我走?” 沈玉门叹了口气,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反正你总是要走的。” 解红梅缓缓的坐起来,开始整理衣裳。 沈玉门又道:“还有,你可不能忘了方才答应过我的事。” 解红梅怔怔道:“我答应过你什么事?” 沈玉门道:“你一定要到沈府来看我。” 解红梅道:“哦,我知道,一有机会,我就会偷偷摸摸进去看你。” 沈玉门不再开口,只依依不舍的望着她。 解红梅也在回望着他,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沈玉门道:“没有了,你快走吧!” 解红梅一点一点的挪下了床,双脚尚未沾地,忽然又扑进他的坏中,紧楼着他的颈子, 悲声哭泣起来。沈玉门也拼命的抱住她,深情的吻着她的脸庞。 哭声很快的便静止下来,只听解红梅犹如梦呓般的声音道:“你说……你只想抱抱 我?” 沈玉门抽空点了点头。解红梅突然抓起了他的手,将那只手送到了自己的衣襟里。 窗上的月色已完全消失,黎明之前总是显得格外黑暗,但房里的人却一无所觉,因为他 们根本就不再需要任何光亮。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静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紧迫而急促 的喘气声。床在吱呀作响,扣在床头与门板间的那条红丝绳索也在不停的颤动。陡闻一声惊 呼,解红梅忽然神情狼狈的自床间翻落下来,刚好扑在那条紧绷的绳索上。房门陡然弹开, 水仙首先冲入房中,秋海棠和紫丁香也随后拥了进来,三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一瞧,不禁 同时松了口气。原来沈玉门正安详的睡在床上,脸上虽然有些汗迹,但呼吸却很均匀,看上 去像已沉睡多时。那柄短刀依然紧钉在门板上,唯独摆在床头的那个小包袱却已不见。 沈玉门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近午时分。他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水仙那张令人百看 不厌的脸。秋海棠和紫丁香也捧着漱洗用具走进来,两人经过一番打扮,显得十分清丽脱 俗,再也没有那股风尘仆仆的粗狂味道。 沈玉门似乎很不习惯在女人面前起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道:“石宝山呢?” 水汕笑吟吟道:“石总管正在忙着打点外面的事。今天一早,咱们的入就赶来了不 少。” 沈玉门道:“还有另外那个家伙呢?” 秋海棠和紫丁香同时例开了嘴。 水仙也忍俊不住道:“少爷指的可是孙大少?” 沈玉门道:“除了他还有谁。” 水仙道:“他已经到码头去安排船只了。” 沈玉门道:“安排船只干什么?” 水仙道:“他认为走水路会比坐车安全,而且也比较舒适很多。” 沈玉门道:“好吧,那你就随便派个人到对面,把醉老六给我请过来。” 水仙忙道:“我一早就去请过了,听说醉老六不在,他的徒弟正候在外面,要不要把他 请进来?” 沈玉门皱眉道:“他哪个徒弟?” 水仙道:“这我倒没问,不过看起来倒还满体面的。” 沈玉门道,“把他叫进来!” 水仙立刻擦起门帘,朝门外招了招手。只见一个穿着整齐的年轻人低着头跨进门槛,一 进门便朝沈玉门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沈玉门一瞧那人,神情登时一振,道:“小喜子,你 还认不认得我?” 那被称作小喜子的年轻人抬起头,楞楞的望了他半晌,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您是 金陵的沈二公子,去年春天我曾经拜见过你一次,当时您好像跟太湖的孙大少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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