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亦景的一句话就将方逸压得动弹不得,她叹了口气对付亦景道:“若是我能日日陪在你身侧,我还求那玉做甚。” 此话一出,方逸苦涩一笑,还是转移话题道:“亦景可坐稳了,方逸带你飞!” 方逸不会飞,她只是运起了轻功,比付亦景还要小些的身子背着他在各个树梢上轻踩着,付亦景紧紧勒住方逸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睁开眼看看,亦景!”方逸没有让付亦景将勒着她的手放松些,而是让付亦景睁开眼看看眼前的景色,她猜得到,付亦景现在一定闭着眼。 付亦景当真闭着眼,感觉到方逸停了下来,也就缓缓睁开眼,他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原本以为方逸停在了地面上,却不想她竟停在了最高的树梢上,但付亦景惊的不是这个,而是眼前的景色。 “美吧,早就想带你来看。”感受到背后的人放松起来,方逸会心一笑,白玉山的背面是一个山谷,从这里看去满满的都是色彩斑斓怒放的花,她很早就想带付亦景来看了。 “真美!” “若是三十年后我还是孤家寡人,那我便辞了官,在这山谷里建一个小屋子,在那里把接下来的日子都过完!”顿了顿,方逸自顾自说:“哪还有三十年……” “怎会没有?” “杀戮太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且死后是要受万刑之苦永远无法步入轮回。” 付亦景想说些什么,方逸却已经带着他回了白马寺,以至于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方逸轻车熟路的把人背到厢房,从怀中摸出一瓶金创药又将付亦景的鞋袜脱了下来。 “想不到方将军还随身携带伤药,想必是从军中养出的习惯罢?”方逸一笑,将药抹在付亦景腿上就要开始揉,刚想回答付亦景的话,却不想付亦景连忙阻止:“已劳烦方将军将亦景背回来,揉腿这事交给小斯便可!” “他们不会穴位。”方逸一句话就将付亦景打发了,他接着道:“这不是随身携带的习惯,是怕你受伤了每次都特意带上!” “多谢将军。”付亦景的心里是感动的,坦白说,这些点滴的温柔是他在梁潇清那从未拥有过的。 “真想谢我就莫再唤我将军了,叫方逸可好?” 付亦景摇摇头,他不会那么叫的,在付亦景的坚持下,方逸也没有再多逼迫他,两人一起用了斋后各自回了房,在方逸的偷偷要求下,她和付亦景的厢房在同一个院落。 不一会,方逸又敲开了付亦景的门。 “方将军?” “不知可有打扰你休息?我闲着无聊便让人准备了棋,不知亦景有兴趣否?” 付亦景眼睛一亮,虽然琴棋书画他样样精通,然,他最喜欢的莫过于下棋,于是连忙应了下来,两人的棋艺皆是属上等,从落子开始到一盘终,却是废寝忘食起来。
“险胜半子,承让了!” “方将军真是好谋略,亦景佩服!”付亦景说的是,他有多少年没有下得这般畅快? “我的棋艺不过是个草莽之阶,只会步步杀上而已,哪比得上亦景的心思缜密,瞧我,都什么时辰了,亦景快去用斋罢!” 于是方逸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厢房,将那棋有意无意的留在了付亦景那里。 次日天一亮,方逸便起了身,御了轻功往昨日的山谷而去,清晨的时候带了三个花环回到了院子里,她打了井水,将马牵到院子里洗刷起来,付亦景开门的时候就见到了这般情景,一日的相处下来,他对方逸的不喜已湮灭,反而将她当成了棋盘上的挚友,当下便扬起笑脸打招呼: “将军的手艺真是不错,瞧这马儿舒服的都要打盹儿了!” “他叫冰魄,跟了我五年,我们是战场上的兄弟,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替他洗!这个给你!”方逸将身后的花环递了一个给付亦景,“我今日起了个大早,闲着无事到昨日的山谷走了一遭,瞧着花与昨日一般动人,忍不住摘了些做了手环,我也有一个,冰魄也有!”说完她扬了扬手,那是一个用火红色花朵编织成的手环,在她的肤色上显得格外艳丽,方逸往冰魄的头上套了个大些的头环,大小刚好,怕是一早就想好的。 “那就谢过将军了,实在美哉!”付亦景看着手环的时候,眼神不自觉柔和起来,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些花花草草,方逸当真是投其所好,连他喜欢下棋都摸得清清楚楚。 两人用过晨斋后一起下了山,方逸骑着冰魄跟在付亦景的马车边侧,一直到了快到右相府的时候才回了自己的将军府。 “将军回来了,可用了早膳?”小斯一见方逸回来,连忙行礼。 “已用。”付亦景不在身边,方逸又恢复到那清冷的模样。 然,他才到府里不足一柱香便被龙倚天秘密宣入宫。
第四章 “方将军快快请起。”一见到方逸,龙倚天眼里一亮,将跪在地上的她扶起。 “谢女皇!” “寡人今日得到消息,左右相的联姻关系彻底崩裂,右相梁潇清意图谋反,这两颗毒牙留得已经够久了!” 方逸有些惊讶,虽知梁潇清在朝中有些独大,却不想她现在有那个胆子谋反,忽然想到付亦景,方逸想也没想的跪到地上。 “方爱卿这是作甚?快起来。” “臣有一请求恳请女皇恩准。” “爱卿快请起,你说便是。” “臣定当全力助女皇铲除奸佞,但臣恳请女皇放梁右相侍郎,付亦景一条生路。”方逸没有起身,而是降头狠狠磕在青石地上,她很清楚,意图谋反的罪名一旦落实,那结果只会是诛九族,如果这时候她不向女皇求情的话,到时候付亦景只有死路一条。 “你竟喜欢他?寡人听闻他是伶人馆出身。” “是,不管他是什么出身,不管他是否已为人夫,臣不介意。” 似思索了片刻,龙倚天终是点头道:“好,寡人准了你的应求,明儿晚寡人会办百花宴,到时候你也来看戏罢。” 方逸感觉到龙倚天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股不安的感觉一闪而过,却也没多放在心上,现在在她心上的不过是梁潇清的谋反,还有明晚可以见到付亦景的事而已。 第二日晚,方逸特地挑选了付亦景钟爱的白衣而穿,到宴席的时候,她见到付亦景贴心的为梁潇清擦去嘴角的酒渍,方逸心里一酸,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一旁的朝臣举杯。 付亦景转头的时候正发现埋头苦饮的方逸,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的时候付亦景举了酒杯示意方逸同饮,方逸的坏心情一时间湮灭,很是愉快的饮下酒水。 “启禀女皇,臣前日偶得几个才子,皆是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本领可不比付侍郎差呢!今日特献给女皇!”苏其拱手对女皇道,眼神却不住嘲讽的看着梁潇清一旁的付亦景,梁潇清脸色一黑,付亦景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方逸听闻后,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紧了些。 苏其是左相,她与梁潇清的关系甚是微妙,两人的权势在朝中皆是举足轻重,女儿国的四位镇国将军就有两个出自梁家和苏家,镇国将军分为,东门西门南门北门,方逸居东门将军之位,苏左相之女居西门将军,梁潇清之女居南门将军,剩下一人则和方逸一样是在战场上从一个小卒打到将军之位的北门,一年前龙倚天打算削弱左右相势力的动作明显起来,不想梁苏两家竟突然联姻,两家人的势力一时间凝成一体,任她龙倚天再心急也只能沉住气,一年来费尽心机抓这两人的把柄,皇天不负有心人,竟让她找到了梁潇清通敌向外的铁证,不过,明知南门将军定也参与其中,奈何抓不到他的把柄,不管是梁潇清要造反还是苏其,剩下的两个镇国将军都是重要的一张牌。 “难得左相如此有心,还不快快宣上来。”龙倚天眼里露出贪婪,一闪而过的精光却没有人察觉。 得宣后,五六个男子低着头走了进来,正要行礼却被龙倚天一口拦了下来:“免礼免礼,左相说你们的才艺要比付侍郎更胜一筹,快开始罢,让寡人开开眼界。” “遵命!” 这几人当真是才艺恒通,在得了女皇的恩准后,两人用着自己的乐器开始奏乐,其余几人翩翩起舞,舞中带武,舞中带画,舞中带歌,没有寻常男子所舞的柔柔弱弱,这样的才艺倒是另有一番意味,几人不但演绎得妙,也是倾国倾城得很,不少朝臣眼神里露出了贪色和欲望,就连梁潇清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只有方逸依旧是阴厉的自顾自吃喝。 “哈哈!妙!妙得很!”龙倚天不由自主从凤椅上站起身来,一步步往下走,正在此时,离她最近的两个正在舞蹈的男子也愈跳愈近,龙倚天走到梁潇清所在的位置时,见此景,甚是大喜,从梁潇清的席位上拿了一杯酒就要往前走,不想那两人在近龙倚天之身时袖中银光一闪,两个男子手中竟握着匕首往女皇身上刺去,朝臣无一不大惊,方逸脸色一变,脑海里的思绪千变万化,这就是龙倚天说的好戏?但这时她必须是个不知情的人,她想也没想的往龙倚天的位置上奔去,龙倚天没有武艺,慌乱之间,将离她最近那人往一旁推去,白嫩的手被匕首划伤也不自知,另一个挥舞着匕首的男子趁机将手中的匕首往她身上捅去,但被一旁的一文臣推开,匕首只扎进她的右肩,电光火石间,那被龙倚天推开的男子的位置正好离梁潇清最近,他勾起嘴角将涂了毒的匕首送到梁潇清的身上,梁潇清毕竟不是武将,反应没有方逸快,付亦景习过武,先发现匕首的方向是梁潇清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开,自己闭着眼等待疼痛的来临,但等来的只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声闷哼,付亦景难以置信的对上方逸的眼神,方逸眼里的担心让付亦景心里一震。 “将军,方将军!将军!”付亦景反应过来连忙从方逸身下退出,紧张的唤着她的名字,却被方逸背上的匕首吓得白了脸,她,她居然替他挨了一刀! “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来人来人,女皇受刺,快宣御医!” “.....” 百宴殿里一片慌乱,冷静些的连忙唤人,胆子小些的已然抱头鼠窜,朝臣中有几些武官,几人反应过来已将行刺的几人制服。 两日后。 “方将军如何?” “回女皇,方将军依旧昏迷,太医说行刺的匕首上毒太凶,所幸宫里还有剩下一枚解毒丹,女皇才能化险为夷,解药不是那么快可以调出来的,若不是有女皇赐的凝露丸撑着,方将军怕是早去了。” 龙倚天靠在床榻上,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在听暗卫的回话时,她沉吟了一会,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付侍郎可去瞧过她?起码方将军是为他危在旦夕,他该是有看罢?” “回女皇,付侍郎没有去瞧过,倒是听说梁右相受惊得病,付侍郎在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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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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