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说:“我就不能是不傻么?” 50. 教主派人来找我了。 说起来,我其实不止是个魔教刺客,还是教主的左护法。 是右护法来找的我。 任仁兄出去买吃食时, 他就从窗外翻了进来。 他一向待我热情,所以我见到他也蛮高兴的。 他见到我,也很高兴地咧嘴笑了笑,拿出了他的宝贝赤血鞭来招呼我。 我用手中书本挡了他这一鞭,抬眼对他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右护法听了我的话,又笑了,说:“莫以为教主不知道,你叛离魔教,便是与那侠正岛岛主任寻混在了一起。” 我说:“你且等等再说,我这段书还没背完。” 右护法说:“你知他身上藏有绝世武功秘籍,才自愿留在此处……” 我说:“虽然你来我很高兴,但我不大喜欢有人在我做事的时候打扰我。” 他原本带笑的脸上神色一变,咬牙切齿地对我道:“你个贱胚子,今日我就替教主了结了你的性命!” 说罢,他抬手就要将那鞭子再往我脸上抽来。 我尚未还手,他就突然全身抽搐起来,又喷出一大口腥血,瞪大着眼睛訇然倒地。 我没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但由呼吸上看,他多半是死了。既然死了,那我也不必同他再客套了,还是继续背书罢。 50. 任仁兄果真信守承诺,带了两大只酱蹄子给我。 他蹲下来戳了戳地上死不瞑目的右护法,叹了口气,说:“这可怎么办好,还得把他埋了,麻烦。” 我啃着酱蹄子口齿不清地说:“仁兄,他是你杀的罢?” 任寻偏过头看我,道:“你怎知是我下手?” 我说:“你用毒用得出神入化,好生厉害。” “我半道发觉没带钱袋,折回来取时,就听见有人在屋中口喷狗屎。”任寻倒了碗酒,愤愤说,“想我出岛不过半年时间,江湖就有如此不靠谱的传言……” 他说完,又歪歪斜斜地靠在木桌旁看我,说:“他那样骂你,你都不生气?” 我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任寻说:“还真在好好背了啊。” 我放下啃得干干净净的酱骨头,问任仁兄:“他算不算该杀之人?” 任寻挑了挑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道:“说话那般难听,就勉强算是罢。” 51. 我又做梦了。 梦中人说,攻三和主角受是同门师兄弟,机缘巧合得以相认,才知他们二人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她没有说清是何联系。 52. 我被外头鸡叫吵醒,睁眼便见任仁兄赤着上身坐在木桌前,正认真地写着甚么东西。 见我醒来,他抬起头朝我一笑,随手扔了袋肉包子给我。 我叼着包子问他:“仁兄,右护法说你有绝世秘籍……真是他胡诌的么?” 任寻摸了摸下巴,说:“这传言说来也不是无本之木。怎么?你也想要绝世秘籍?” 我咬开包子底下的皮,一面把肉团叼出来嚼,一面说:“有了那秘籍又如何,即便武功天下第一,也变不了会老会死的凡胎肉身。” 而且在江湖混的,抢得了绝世秘籍也未必是好事。 当初红月教教主辛辛苦苦抢到一本武林秘籍,后来才发现那武功只能由男人来练,她不仅没练成绝世武功,还因这秘籍抵上了一条命。 要我来说,还是本本分分地当个刺客安全许多。 唉。我还蛮怕死的。 任寻唔了声,道了句“原来如此”后,忽的转过了身背对着我。 我从未见过他脱下衣服的样子。 因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发现,他背上被人刺上了半副地图。每当他呼吸时,那沾了金粉的地图轮廓就像活了一般,轻轻地起伏着。 我隐约看出来了,这刺的是中原的北方。 任寻说:“虽然只有半边,但你推导一番,说不定就能找到它了。” 我:“?” 我靠。 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知道这种秘密的人,好像都不会活很久。 我快速地思考了一番,对任寻说:“其实我今日醒来之后,暂时性失明了。” 53. 任寻说:“我自己无法寻到那处,此物落到心思不正的人手里,天下就要大乱了。所以……你能替我找到它,再毁掉它么?” 他看出我顾忌颇多,又道:“我可以赠你三个锦囊,若是你在路上遇到什么凶险,就拆开锦囊来看。” 我说:“可是,我还要读书。” 任寻说:“你们魔教右护法下落不明,教主必会派人再来找你。你不如先到北边躲些时日,我来替你拦下那些人。” 他说的倒是好。 可北边还有盟主和付钰。 他们在的话,我恐怕不能潜心专研任寻赠我的书了。 思来想去,我决心出发从西北大漠绕路走,这般既能去找任仁兄说的东西,又能躲开来找我的人。 54.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出发了。 骑马骑到天色暗下来时,我忽然觉得腹中空空,又发现自己身无分文,情急之下(?),我就打开了任仁兄给我的第一个锦囊。 [马背上驮着的布袋里有酱蹄子。] 任仁兄好生了解我,竟然提前备好了我喜欢的酱蹄子。 我啃着酱蹄子,把那张纸条又翻了一面。 那背后也写着几行小字。 [倘若缺钱,便去天下钱庄,他们看到你脖子上的玉佩,自然就会把钱给你。]
55. 魔教左护法兼明对教主宋凛忠心不二,乃是宋凛手中用得最顺的一把刀。 兼明此时下手冷酷无情,只对宋凛言听计从,江湖人明面上怕他,私底下又偷偷骂他是宋凛的狗。 见过他的人多半都死了,故而也没人知道魔教右护法究竟是何模样。 56. 我没想到自己坐下来喝杯茶,都能听到有人聚众说我坏话。 他们还说魔教中人长得大多不好看,假若长得好看的话,谁会成日带着面罩挡脸? 我心道你们这不挡脸的,长得也没多好看啊。魔教在江湖名声不好,若是被人认出了脸,岂不是平白招惹麻烦? 说起来,原来他们都知道我的定位是教主的狗吗? 以前我还是在意的,我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刺客,再不济也该是条狼罢?可教主说我脑子不行,所以不能当狼,只能做条狗。 我嚼着花生米,正出神地想着,那头忽然有人扬声问我道:“小兄弟,你要往哪去?” 我说:“我……” 还没想好怎么回话,另一头就有人先替我说道:“定是要去柳小姐摆的擂罢?” 我说:“摆擂?赢了有何好处?” 他们听了我的话,都哈哈笑起来,说:“小兄弟,你若是赢了她,下半辈子便吃喝不愁了。” 我知道了。 赢了柳小姐,她就会请我吃饭。 虽然任仁兄给我留了钱,但我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 我认真想了想,问清楚那柳小姐在何处摆擂后,就去街上买了把木剑。 和姑娘打,我就不能用匕首和暗器了。说来怎么还有姑娘摆擂的?我一面想着,一面挤进了人群中。 来打擂的人还真多,他们都像我一样没钱吃饭么? 擂上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看着非富即贵,身着华服,衣上金光闪闪,实在不像来打擂的。 站在一旁面容秀丽的姑娘束着长辫,手持双刃剑,看架势是练家子。 我打量了一会,那两人就打在了一起。男子本身武功就不高,还穿了那一身碍手碍脚的衣服,没两下就被姑娘按在了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 姑娘随手将他扔下台后,冷眼在人群在扫视一圈,道:“还有人来么?” 我看着没人出声,就足尖一点,拿着木剑飞上了擂台。 她皱着眉看着我,说:“小弟弟,你就用这等武器同我打?” 我说:“怕伤了姑娘。” 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请我吃饭? 柳姑娘见我心意已决,就不再说甚么,风起之时,她就挪步上前,将双刃剑朝我劈来。 她的招式有些意思。 又狠又快。 但我方才已看出她剑中破绽,与她打了十来轮后,我便将木剑的剑背往她臂上一打,又用左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等等,不太对。 掐喉咙不是我本意,只是职业病罢辽。我连忙松了手,往后一退,朝她拱手道:“柳姑娘,得罪了。” 柳姑娘咳了几声,瞪着眼睛看我,抿着唇默了好一会,才站直起来对台下诸位说:“今日,是他赢了我。” 说罢,她又偏头来看我,说:“这位少侠,随我来罢。” 57. 柳姑娘果然请我去霖阁楼吃了一顿好的。 我抬头看了眼左手边似乎在生闷气的柳姑娘,又看了眼右手边笑容温润的青年,心下略略有些奇怪,但还是决定埋头吃饭。 那两人都不动筷,只看着我吃。 我扯了叫花鸡的一只腿正啃着,那青年又推来一杯花茶给我,温声问我道:“小弟弟,你从何处来?” 我说:“江南以南之处。” 青年垂眸想了想,又问我:“是恰好路过此处?” 我唔了声,点了点头。 柳姑娘看我点头,又把眼睛瞪大了起来,道:“你莫不是路过擂台觉得好玩,才上来同我比试的罢?” 我说:“不是。” 我说:“他们同我说打赢了有饭吃,所以我就上去了。” 那头正垂头抿了口茶的青年噗的把茶水都喷了出来。 幸好他没喷在菜上。 柳姑娘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她说:“你都不知道这擂台是在干什么,就拿着把木剑上来打擂?” 我说:“有问题么?” 她猛地一拍桌子,说:“问题大得你妈批。” 她刚说完,青年又咳了一声,道:“阿妹,莫要说这些粗鄙之语。” 他温和地看向我,说:“在下姓柳名厌,是柳家大公子。她是我阿妹,单名为喜……此次摆擂,是为了比武招亲。” 我说:“原来是在比武招亲。” 我扯了另一半的鸡腿,啃着啃着,忽然觉得不太对。 她在比武招亲。 我赢了她。 那我是不是要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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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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