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见了岳父和阿姊,讲了你的情况。 我请他们先不用露面,都配合我的表演,我需要时间再追求一次,抓住你失忆的这个机会。 那天阿姊教了我很多,她说你一直最是骄傲,其实你从不在意礼教,气的也只是我要娶你还要假借他名。 她还说你最是心软,总是同情和怜惜别人,却又最受不得别人可怜你。 我那时才知道,我每次因爱而起的让步,在你眼中都是无奈、施予,甚至是可怜、轻贱。 回来后我想了很久,久久不能入睡,计划着要怎么把你骗回来,这次必须一击即中。”
第9章 将军的自言自语之三 “后来我假装查秦府,寻阿姊,实则调查你失忆的真相。查到的结果让人啼笑皆非,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蠢笨。 你聪明地想到了要迷惑敌人,假装从东门出城,实则偷偷返回城中,甚至知道大隐隐于市,躲进了与秦府仅隔一条街的林府做医师。 聪明的你还明白灯下黑,假装买药出了林府后,明目张胆地在不远处围观迎亲。 可你却也蠢,蠢到病急乱投医,竟然随便抓个人就妄图破坏我们的婚礼。我知道你是看出了新娘是阿姊,不想让她因自己逃婚而堕进火坑。 但关心则乱,越是那时你才越该从长计议。故这第一蠢在于,你不知对方底细便轻易信任利用,不知我的打算也敢贸然行动,真是无计划又不设想后果。 你十两银子雇来的病弱书生还没来得及捣乱就被家丁打了一棍支走了,我甚至都几乎没在意这个小插曲。如若我能早点看到,是不是有可能更早找回你呢? 接下来就要说你的第二蠢了。善良是你最美好的品质,但有时你也会受其反噬,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防人之心都不可无。 你怜那书生无钱抓药,便给了十两银许他这个差事。 后见他受伤,又补十两以表歉意。 你却想不到兔子也有咬人的时候,这安分了半辈子的书生也坏心眼了一回,他打晕你,还另拿走了你身上了的五十两银票。 兴许就是他打的那一下,让你失了忆。 他打晕你后,又怕你会被来往马车误伤,把你搬到了旁边一辆铺着稻草的牛车上,让你在牛车上好好睡了一觉。却也害你误被牛车拉走,一早出了城门,后又被赶车的瓜农撵下车,痛揍一顿,只能瘸腿走路回来。 我本打算好好教训那个书生的,却发现他也只是一时糊涂。近三十年来他善待邻里,孝敬老母,还无偿教那些乡野小子识字,从根上讲是个心善的。读圣贤书的,没道理不懂“勿以恶小而为之”,当时的他应也是在道义和孝道之间挣扎良久吧,老母病重等不得,他最后还是决定抢钱救母,自己背负良心的谴责。 那种时候也没忘了给你留够一天口粮的碎银,我还是决定原谅他了。 好吧,你睡着了,我就跟你讲实话。 不惩戒他,我也是有私心的。总觉得有了他,你才回来了。” “你回来了。” “我用诡计骗到你了。” “可以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留下来吗?” “我会穷尽一生,爱你护你啊。”
第10章 不走了,不走了 他被正午的阳光吵醒,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全身痛,又像真的坐了一晚的船,晃得头晕。 他最终也没见到阿姊,现在仍满腔的遗憾。 不再去想那个冗长的梦,他开始回忆昨晚。 很奇怪,他向来喝醉酒就不记得事的,今天却总有画面钻出来,将军的胸膛,将军的抚摸,将军的喘息。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还是说,根本不是梦,是确有发生? 他惊恐地看向身边躺着的将军,他一只手放在锦被外,隔着被子揽住他的腰。 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将军睁开眼。看到他时也不觉有异,缓缓扯开唇温暖地对他一笑,笑得他整个人都呆了。 “夫人,醒了?” 嗯?将军是不是还没睡醒? “我不是阿姊。”他皱眉瞪他,语气略带怒意,“虽然长得像。” “我知道,你是我的夫人,我的青弟。”他又冲他笑。 他一笑,整个帐内都像是进了阳光,照得他发光,照得他脸烫。 “你胡说些什么?”他作势要推开他,却被箍得更紧。 “没胡说。”他凑近,吻到他发顶,“我是青弟的人了,大婚之日无论是谁,我都没有拜堂,今日是你,你便是我的夫人。只有你,只认你,爹娘也只认你。” 他任他抱着,亲着,竟不知该怎么动作。脑子整个钝住,想思考却总是转不动。 见他没反应,将军松开他,委屈地哭丧着脸。 “青弟,你是后悔,不愿要我了吗?” “青弟,也是想走的吗?” 他还是不说话。 将军的一颗心沉到湖底,又被一丛水草缠绕住,怎么也浮不上来,透不上气。 果然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吗? 以为拥有了他就能把他留下,却忘了他有多骄傲。 要放手吗? 曾经拥抱过再放开,对他来说更难了。 胸口很痛,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轻捂住胸口,压抑着四溢出来的悲痛,他起身坐起,背对着不敢看他,艰难地道: “我,知道了。” 满是血痕的背刺痛了双眼,也终于把秦怜青从神游中捞出。 他要走了…… “别走!”心还没想好,身体就已经冲上去抱住了。他还没想明白,但是来不及了。再不抓住他就走了,他不允许他走! 被抱住的人僵住了。 待那人转过身,他看见宁流血不流泪的英雄面颊上两股细流无声地淌,最后的理智之弦也崩断了。 “别走!要你!不要你走!” 他整个脑袋埋进宽阔的胸膛,而后被抱得好紧,好紧。
第11章 终章 是时候跪算盘了 在府中歇了两日,将军说要带他去逛逛,他许久不曾出过门了。 被将军捏住手,他羞得脸通红,却扯不开,只能任他握着,点头应了。 马车在秦府附近停下,将军陪他下车,慢慢走。秦府门外很安静,他们也只是路过,没有停留。 他们并肩缓缓向闹市走,路过林府却突然被叫住,一个门童跟他打招呼:“公子,听闻令堂染病,不知近日可好些了?” 令堂?他母亲早已不在人世,这门童莫不是认错了人? 他疑惑地看向将军,被他轻拍两下手背以示安抚。 “多谢小哥挂怀,家慈已是大好。”将军说完,他轻轻一揖。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门童心道,这两兄弟的身材还真是不像。不及多想,又有客人登门,他忙招呼一句走开了。 秦怜青心中诧异。 将军却道:“门童认错人是常事,解释起来反而麻烦。这样岂不正好。” 他虽仍觉得怪,但也不再细想。继续向前走,打算专心逛逛。 又慢慢走完一条街,他却老是静不下心,总感觉有人盯着他瞧。待他回头,却发现街上来往众人均神色如常,并无异状。 如此数次,怪异之感愈来愈重,他又一次回头,看见街边一辆马车的车帘匆忙关上,此时还在轻晃。是他了,这是“秦大少爷”的马车,他难得出门,一出现便被盯上了吗? 他握住将军的手,抬头定定看着他,认真地问:“你的功夫,可能护我周全?” 将军点头,握他的手抓得更紧。 “那好,随我来!” 他拉着将军,疾步走到马车旁,另一只手前伸,猛地扯开车帘,阳光突然照进车内,惊得车中人身体一晃。 他怔愣在原地,本以为会见到冒牌的秦大少爷,却不曾想见到久违的爹爹和阿姊。一股狂喜涌上心头,眼泪不争气地盈满了眼眶。 阿姊和爹爹却仍然呆愣着,两人面面相觑,你推我搡,扭扭捏捏又束手束脚。他终于觉出怪异。 “爹爹?” “阿姊?” “你们怎么了?可是被恶人控制?可是不能言语?” 他急得转过脸去求助,“将军?如何是好!” “我不敢说,乖女儿,还是你来吧。” “爹爹,往日都是女儿冲在前,也该爹爹担当一次!” 他们还在推搡,秦怜青更疑惑,被他求助的将军也缄口不言,他的眼前好像布满了迷雾,又好像有什么要突破迷雾冲出。 一股莫名怒火袭上心头,随后脑袋里好像有什么在冲撞,撞得他头痛。 他疼得蹲下/身,紧紧抱住头,听不见将军关切的询问,也听不见爹爹和阿姊不断重复的道歉。 良久,头痛终于缓解,他松开抱住脑袋的手,缓缓攥成拳。 混蛋! 一群混蛋! 耍得他晕头转向好玩吗? 他一拳直直打出去,正对着将军面门,那人却反应极快,上身一个后撤,随后拔腿就跑。 他急忙紧追!边追还边吼: “好你个混蛋!亏我还可怜你!别让我抓住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的腿脚终是不敌,距离越拉越远,他几乎要放弃。 突然,前面飞奔的人身子一个踉跄,而后扑倒在地。他抓准机会猛扑上前,将人死死压住。 他将那不老实的两只手反剪困于其身后,紧紧钳住。 确认身下的人已经放弃挣扎,他抬眼看向方才助他一脚之力的人。 “多亏你方才绊他一脚,否则我……”他定了定睛,“原来是你。” 那穷书生被他看得没脸,愧疚地低下头。 “原谅你了!小爷我没工夫跟你耗,今日还有大仇要报!” 说完,他起身把将军从地上拔起,押着朝将军府的马车走去。 后来,京城传开了。 将军被夫人追着满街跑,抓回去后还跪算盘求饶,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 原来迎娶秦大小姐一事是误传,将军娶的实是秦大少爷。 秦大少爷貌比潘安,比那些名门闺秀还漂亮。 一对锦绣鸳鸯,羡煞旁人。 自打上回大婚之日姑娘们哭过后,这次又轮到了京城的少年了,他们错过的岂止一个亿! 满城的嫉羡泪啊,惹得京城的空气好像都潮湿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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