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冬至遇 作者:向水而生的树 文案 练手短篇,养成系/大八岁。 1v1,HE,甜虐文。 谦谦君子×又娇又飒 云迹白是在冬至那天捡到她的。 从此她就有了新名字——云冬遇。 他将她像玉一般呵护了三年,她却又用了三年时间将自己打磨成金。 看文指南:1、纯架空,作者没有历史常识,文笔有限,请勿考究。 2、女主成年前,没有亲密举动。 3、没有穿越,没有重生,没有家国情怀,主打小情小爱小情绪,剧情梗比较老套。 4、人设灵感来源@loli武士大大的图片。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迹白,云冬遇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冬日遇到你 立意:天高海阔,任你选择。 ==================
第1章 延武十年,冬至。 离京城不远的郊外遍地是白,厚雪压低了树梢,北风一吹便刮下许多,直直地坠落至树下。 正好砸醒刚刚陷入昏睡的人。 “冷……好冷。”树下传来细微地呻/吟声,声音小得好像小猫在呜咽。 树下窝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人,光着一只脚,另一只脚裹着半破的草鞋。 因为寒冷,她将小小的身躯团了起来,双臂抱着膝盖瑟缩着,一边哆嗦一边渴望又期待地看向不远处的官道。 时值冬至,官道上满是回京的行人,或骑马,或马车,再不济也是厚装步行,大多行色匆匆,盼着早点回京好喝上一壶热酒暖暖身体。 一辆不算豪华的马车逆着人流缓缓驶着,逐渐远离京城。 车夫忽然“吁”了一声,叫停了马车,随后小心地道:“主子,小人请求暂歇片刻,小人……小人实在憋不住了。” “恩,去吧。”车厢里的人说道,声音温润透亮。 车夫一听这话,忙道了声谢,随即匆匆下了马车,往路边的树丛处跑去。 天气寒冷,阵阵北风袭来,寒气逼人。 车夫站在树下打了个寒颤,用手压了压帽檐,又拢了拢自己棉衣的领口,只等自己方便完毕就往回奔。 四处的树梢不断掉下雪堆,或砸向地面,或砸向枯枝,溅起分散的飞雪。 车夫也被砸了两下,他烦躁地甩了甩脑袋,越心急越尿不出,他感觉自己都快被冻僵了。 百无聊赖之时,只好东张西望,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把他吓得后退了几步,身体不稳,一屁股坐在了雪堆里。 车夫脸色被冻得发红,此时却又渐渐发白,地上的寒意让他回了些心神,连忙站起来,匆匆穿好衣服,狼狈地向马车处去了。 “主……主子……”车夫的牙齿直打架,话都说不明白,“那……那边……” 帘子被掀开,里面的人淡然地看他,说:“何事惊慌?” “那边有人被冻……冻死了!” 云迹白披着厚重的斗篷跟着车夫往树林处走,鹿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风飘扬的长发和四周的素白混为一色。 “主……主子,这就是了。”车夫胆怯地指了指旁边树下蜷缩的小人。 云迹白扫了他一眼,似是无声地谴责他遇事慌张。 车夫低下头,不敢再靠近。 云迹白独自靠近小人,在她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扫开了她脸上和身上的积雪。 小人的脸颊冰凉刺骨,透着红色,眼睫上是白色的冰晶,嘴唇也白得毫无血色,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迹白解开颈部的带子,将斗篷盖在小人身上,注视了她片刻,微微叹了口气,作势就要起身。 忽然,小人睫毛轻颤了几下,嘴唇轻张,似乎要说点什么,却力不从心。 生命力竟如此顽强? 云迹白身体前倾,手指探了探小人的额头,手上的热度跟着传了过去,手下的冰凉化为水珠,沾湿了他的手指。 小人意识尚未清晰,下意识地往斗篷里缩了缩,脑袋也紧紧贴着他的手指,贪图着难得的温暖。 云迹白垂了眼眸,将人抱了起来。 — 马车继续逆着人流缓缓地行驶着,唯一不同的是车厢里多了一个半大的小人。 车厢里温暖如春,中央放着不大的火炉,上面烧着一壶水。 云迹白将小人放在塌上,斗篷还盖在她的身上。 他从箱子里翻出一方帕子,又端出适才取回的干净的积雪,用帕子沾上少许,放在小人的脸上轻轻搓着。 待到脸上的雪化,又重新将帕子放进雪盆里沾上少许,继续放到小人的手上脚上,缓缓搓着,如此重复直至手脚恢复热度为止。 至于身上,且暖着吧。 小人再次睁开眼睛时,立马映入眼帘的是晃动的烛火,豆大的火焰轻颤着,发出橙黄色的光晕。 她一度觉得自己在做梦,如若不然,那便是她已经身处地府了吧。 “醒了?”云迹白停下翻书的动作,回头看她。 小人这才注意到身旁尚有人在,眼睛倏地睁大,眼神里满是惊慌,藏在斗篷下的身体再次蜷成一团。 云迹白没有靠近,也没有出声,就那般沉默地看着她,手上还握着半开的书籍,雪白的头发松松地束在颈后,更添几分慵懒悠闲。 小人背靠着车壁,抱着身体警惕地回视他。 过了半晌,她才渐渐缓下心神,试探地问:“是你救了我?” “不然?”云迹白抬手倒了杯热水,递到她眼前。 小人迟疑了一下,从斗篷里伸出手来,接过茶杯,端至面前,低头看着水面上的投影。 稚嫩的面庞,消瘦的脸颊,带着胆怯害怕的眼睛,正是她自己。 水雾不断从杯中飘出,扑向小人的脸颊,鼻子,眼睛。 委屈的情绪似乎就这样轻易地钻了出来。 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滑落,掉进杯里,溅起滚烫的水珠,落到她同样消瘦的手背上。 云迹白微皱了下眉,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茶杯。 茶杯一脱手,小人就忍不住哽咽出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浸湿了身上的斗篷。 “怎么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不是爹爹来?” “他为什么不来?” “说好冬至来接我,他为什么不来?” 小人越哭越厉害,脑袋全都埋进斗篷里,肩膀颤动着,声音呜咽似小兽,时不时能听到她发出的疑问,包含着无尽的委屈。 云迹白回答不了她的疑问,也无法消除她的委屈。 大手轻置在她的头顶,缓缓道:“既如此,以后就跟着我吧。” — 马车又迎着风雪行了一日,终于停在了码头旁的客栈处。 云迹白打发车夫搬运行李到客栈里,他带着小人购置衣物。 小人头发散乱,身上还裹着云迹白的斗篷,尾处拖地,她的单只草鞋早已丢弃,现在踩着云迹白的木屐,木屐宽大,行动颇为不便。 两人在人流中穿梭,行至一处成衣坊。 云迹白率先踏了进去,小人在门口抬头打量着牌匾,神色间犹豫不定。 忽而,门口传来他温润的声音:“进来。” 小人看着他,咬了咬下唇,笨拙而缓慢地走了进去。 “客官,需要点什么?”老板谄媚地迎了上来。 “挑几身适合她的衣服。”云迹白指了指小人,又道,“暖和一点的。” “好嘞,客官。”老板视线移到小人身上,脸色变了变,语气也犹疑了几分,“这……客官,她这头发……” 小人的脸瞬间红透,局促地低下头,斗篷下的手指蜷了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洗澡了,头发更是沾满污渍和雪水。 云迹白没多看她,径直给了老板一锭银子,说:“不需试穿,看着拿就是,我们还需赶路,望老板抓紧点时间。” “是是是,我这就去。”老板收了银子,速速地去了后间。 前厅处只剩下他们,尚不熟悉的二人。 这一日,两个人的交流次数屈指可数,云迹白没有多问小人的来历,小人也没有多问他的去处。 “今晚在此地暂住一宿,明天就要登船了。”云迹白突然开口。 小人抬头看他,灵动的眸子染上了不解的情绪。 今天不是还要赶路么? 小人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跟着眼眶红了,她又重新低下头。 云迹白盯着她的发顶说:“今晚你且想一想,明日一去,可能再不回京城了,如果你不舍的话,明早之前跟我说一声便好。” — 二人再次回到客栈时,车夫已经开好了两间上房。 “你自回房吧,我等会让人抬水进去,等晚间再叫你用饭。”云迹白将她送至房间,嘱咐道。 小人点了点头,身上还披着他的斗篷,手上抱着方才购置的衣物。 云迹白看了她一眼,转身回房。 随着隔壁房间的门被人合上,小人也随手关上了房门。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抱着衣物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不过一炷香,店里的小二就抬了热水来。 她警惕地在门口偷偷看着小二下楼,又左右观望了片刻,确保无人注意到她,这才再次合上房门。 小人轻轻解开斗篷带子,斗篷应声而落,软软地瘫在地上。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斗篷,又看着身上褴褛的衣衫,心中升起一股难堪来。 沐浴桶的热气渐渐弥漫,小人收回目光,转身去洗澡。 整个人泡进桶里,热水漫至全身,给她带来说不出的舒适。 浑身的毛孔都被热气蒸开,身上的皮肤被水烫的发红,污渍随之落下,连同之前的难堪和紧张也一并洗净。 等到房门再次被人敲响时,小人已经换了一副模样,干净而灵动,凌乱的头发恢复了光滑柔顺,披散在身后。 门一开,云迹白正直立在门外等候着她。 看见她出来,他神色微变,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随口说:“果然是个小姑娘。” 小人穿着一身白裙,和他身上的黑衣形成鲜明的反差。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小二已经备好了饭菜。 吃饭时,云迹白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却没多说什么话。 小人几次想张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埋头吃饭。 用饭完毕,小二熟练地将桌子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茶水。 云迹白摆出两只茶杯,手持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她,一杯留给了自己。 “今年多大了?”他缓缓开口。 “十岁。”小人看着他握着茶杯的手指,修长又白净,还很温暖。 “有名字吗?” 小人犹豫了一下,答道:“没有。” 说完,她重新低下头看茶杯。 云迹白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将茶水饮尽,轻轻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似是嫌弃客栈的杯子不干净。 “就叫冬遇如何?”云迹白话音顿了顿,“我姓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云冬遇。”
第2章 冬遇,云冬遇。 是冬至遇见的意思么? 云冬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指在目光所及的地方一笔一划地写着自己的新名字。 是的,新名字。 她曾经的名字是李若晚,是爹爹给她起的。 半年以前,她还是一个官家小姐,虽然爹爹只是七品小官,但她享受着衣食无忧的待遇,还上着女子书塾,读书识字,懂德明礼。 天有不测风云,一朝家门不幸,满门遭殃,只有她和爹爹因为上街游玩晚归而活了下来。 爹爹为躲仇杀,多番乔装打扮,连同她也是如此。 纵然这样,爹爹怕她遇害,便将她藏在了离京城不远的郊外,并且约定好冬至之时再来接她。 她一直记得那天,她不停地问:“爹爹,你会不会丢下晚晚不回来了?” 当时爹爹说的是一定会回来的。 然而他临走前还是补了一句:“如果爹爹在那天没出现,那晚晚记得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改名换姓算不算好好活着? — 一夜过去,外面响起鸡鸣声,云冬遇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揉了揉微肿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整理床铺,收拾行囊。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学会了照顾自己。 云冬遇对着花镜,梳着头发,不熟练地挽起一个发髻。 按照约定,她拿着包袱,抱着叠好的斗篷,站在云迹白的门外等候。 日头逐渐升高,阳光从房梁缝隙处投下来,照在她的身上,还有手中的斗篷上。 斗篷不知是什么皮毛织的,白色的绒毛透着光泽,阳光下还映着其他的颜色,分外好看。 房门“吱呀”地响了一声,云迹白从房间走出。 他已换上了一身黑红相间的衣服,白发随意地搭在肩头,对比强烈。 云冬遇怔怔地打量他片刻,莫名觉得白色的斗篷跟他更搭,便走上前把斗篷捧到他面前。 云迹白的目光在她的发髻和斗篷之间转了几圈,伸手接过斗篷,却没有再披,只搭在手臂上。 “想好了?” 云冬遇心中闪过一丝失落,微微地点点头。 云迹白扫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只“恩”了一声:“那就走吧。” — 云冬遇跟着云迹白登了船,进了船舱。 车夫身后跟着三个人,手中搬的都是云迹白的行李。 “主子,行李都在这里了。” “恩,放着就好,你回去吧。”云迹白坐在窗前,随口打发了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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