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

搜索被攻击,晚上将关闭搜索功能

为了读者更好的阅读体验,近期服务器升级中

首页 > 古代架空
 收藏   反馈   评论 

夫人不干了

作者:骑猪上清华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5-07 06:00:03

  陆恒顿住脚,扭过头面无表情问道,“什么意思?”
  “表兄高抬贵手,把我父亲从诏狱里放出来,我也不抖落表兄在外面养的小嫂子。”
  沈泽有了底气,陆家自诩门楣清高,当初他姑母嫁到陆家,就是看中了陆家子孙不纳妾,这确实是好事,可自打姑母逝世,威远侯娶了新夫人,陆沈两家关系日渐疏远。
  这次舞弊案,沈泽父亲被抓,大理寺是陆恒当主,原本沈家是没怕的,谁知道陆恒铁石心肠,竟真想依律处置沈父,沈泽求了数次都没用,这回叫他发现陆恒在外面养了女人,当然不可能放过。
  “表兄和我都是男人,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儿,表兄家规森严,外头养个把女人也属正常,我体谅表兄,也望表兄体谅我,我就这一个老父亲,他在狱里遭罪,我这个做儿子的也难受。”
  陆恒沉下脸,斥他,“胡扯什么?她是我夫人。”
  说罢就进了内堂。
  沈泽咬了咬牙,那妇人身上穿的衣物登不上台面,见着陆恒面还避嫌的叫对方大人,又是一副花容月貌,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进陆家门的人,只怕是陆恒有心隐瞒。
  不行,他得让妹妹去陆家探探情况。
  ——
  内堂里,墨砚搬了木匣子进来,“世子爷,这些考卷都在这里。”
  陆恒翻看了几张考卷,轻易找到沈泽父亲的那张,只扫过,便和主簿道,“先放进案库里吧。”
  这就是要定案了,主簿小心托着木匣子退出内堂。
  堂下一时无人,墨砚才敢笑说,“世子爷,刚奴才回去一趟,夫人屋里的霜秋送来一件裘衣,是夫人亲手给您做的。”
  墨砚将那件裘衣取出给陆恒看,玄纁绉面,衣襟袖口都有金线绣的云纹,很贴合他的身量。
  陆恒下意识就想到将才雪地里的余晚媱,冒冒失失带着丫鬟过来给他送东西,他们做了夫妻才三个月,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陆恒对自己的这位夫人并没有什么感觉,陈氏急着给陆璎治病娶进来的药引子,他念着这十几年陈氏的照顾才答应。
  横竖过一辈子,她只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他也懒得纠正她身上那些不得体的小毛病。
  “不过……霜秋告诉奴才,这裘衣只是夫人顺便做的,”墨砚补了句。
  陆恒不觉皱眉,未几道,“回府吧。”
  墨砚看他脸色不愉,忙收了裘衣不再吱声。
  ——
  巷道这边,余晚媱等了一阵,时不时进巷子里观望,确定他们不在了,才和秀烟一道悄悄走到诏狱后门,给守门的狱卒使了银子,两人便随着狱卒进到诏狱里。
  大理寺诏狱里关的都是些重犯,像余家父子这种被定罪贩卖私盐的,随时等着上头下令处决,被关押在深牢里。
  余晚媱跟着狱卒走,牢里幽暗潮湿,耳边能听见周遭牢房的喊叫声,其中一个最为刺耳。
  “陆恒!放我出去!我是你亲舅舅,你竟敢这么对我!”
  余晚媱心跳飞快,脚步却未停。
  秀烟做无意问道,“差爷,这人真是陆大人的舅舅?”
  “他算什么正经舅舅,沈家三房庶出的老爷,跟咱们大人也就沾点儿名,可挂不上真关系,”狱卒讥诮道。
  陆恒生母是沈家嫡女,这三房庶出,确实和嫡系隔了些。
  秀烟继续问,“这老爷犯什么事了?”
  “还能什么事儿,满燕京都传遍了,这三老爷今年春闱作弊,沈家巴不得跟他划清界限,真是给我们大人脸上抹黑。”
  狱卒带着她们到余家父子牢门前,“探望死囚只有一刻钟,赶紧的。”
  两人忙蹲下来,一眼见那牢中情形,只有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余晚媱的父亲余忠旺,身上盖着破烂的棉絮和稻草,时不时咳一声。
  她哥哥余雪晨仅着单衣,手不断拍着余忠旺后背。
  余晚媱慌忙蹲倒,“哥哥,爹怎么了?”
  “入冬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牢里阴湿,爹身子骨素来不健壮,这两日受了寒,”余雪晨勉强笑道。
  “我给你们带了衣服,”余晚媱把棉衣从两条木柱的缝隙中塞进去。
  余雪晨走到门边才发觉她梳的是妇人头,不由一愣,“……妹妹嫁人了?”
  余晚媱神态僵过便露一丝羞涩,垂下睫毛轻嗯一声。
  余雪晨表情略复杂,年幼时余晚媱上树下水像个皮猴子,也就及笄后变的稍微娴静了些,私底下没人时,也还是偶有顽皮,没成想嫁做人妇后,她会这般端庄矜持。
  “妹夫是做什么营生的?”
  秀烟一脸欣喜,骄傲道,“小姐嫁的可……”
  余晚媱瞪她一眼,她当即捂住嘴不敢说了。
  “哥哥和爹快穿上棉衣,我带了些饭菜,你们吃一点,”余晚媱打开食盒端出饭菜来。
  余雪晨看出她不想说,便也没追着问,拿了衣物去穿,随后扶着余忠旺下床,爷俩坐在门槛边,捧着饭碗吃的狼吞虎咽。
  余晚媱有点想笑,没笑出来,反而眼里起了雾,不过片刻就强做平静,压着声对他们道,“我会想办法救你们。”
  余忠旺道,“我和你哥哥是活不成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不用再操心我们,父女一场,等我们死后,你记得来替我们收尸就算我这些年没白养你。”
  余晚媱叫他一声爹,“我想问您一句话,您真的没有贩卖私盐吗?”
  余忠旺顷刻黑了脸,“你爹我做的是正经盐路买卖,拿的是朝廷盐引①,我用得着干那种掉脑袋的勾当?”
  余晚媱心下微定,只要她爹是被冤枉的,她去求陆恒就一定有转机。
  “爹,是谁告发的您?”
  “说来蹊跷,当时缉私营在我的引岸②抓到了私盐贩子,那贩子一口咬定是听我指示倒卖官盐,这在我的地盘上,我真是有口难言!”余忠旺沉沉唉了一声。
  余晚媱沉思须臾,才想再问,狱卒过来赶人,“时间到了,快走快走!”
  余晚媱只得离开。
  ——
  两人出来走的是角门,进府仍是角门。
  回到檀棠院,余晚媱叮嘱秀烟不可在外乱说,更衣后肚子就饿了。
  霜秋领着几个丫头进屋里摆膳,先盛了碗乌骨鸡汤给余晚媱,轻快道,“夫人,世子爷先前过来了。”
  余晚媱抿一口汤,“爷有说什么吗?”
  “只在屋里看了一圈,便回东厢房了,”霜秋如实道。
  余晚媱拿勺的手停了停,记起来今天是腊月初一,照着他的规矩,今晚该来她房里。
  她迅速喝完汤,对付半碗饭,瞌睡上来了,在霜秋的服侍下褪了鞋,躺到床上,轻拍霜秋的手背道,“我前日煎了些小鱼干,你拿下去跟他们分了吃。”
  小鱼干不是好东西,在侯府里,像霜秋这样的大丫鬟,吃过的点心零嘴不知有多少,这种猫狗吃的玩意儿霜秋还真看不上,不过她既然赏了,霜秋也不会当面说不要,到时候分给外面的丫头小厮,余晚媱还不定被说怎么小气呢。
  “你去账房那儿支些好的针线缎布,我晚上绣万寿图要用。”
  霜秋道声好,在香炉里点了安神香,抱着香案上装小鱼干的木盒子出去招呼丫头小厮们分了。
  就连墨砚也分到了几条,这会儿过了中午,府里主子多在休息,只陆恒待在书房还没出来,墨砚早饿得咕咕叫,小鱼干闻着香,他吃了一条,顿觉酥脆好吃。
  恰巧陆恒出来,见他吃的香,便拣了条咬一口,确实可口,不由道,“哪儿顺来的?”
  “回世子爷,是夫人给的,咱们院都有,”墨砚憨笑道。
  陆恒拧了拧眉,将手里的鱼干扔唾壶里。
  等霜秋从账房回来,院里一馋嘴丫头凑她跟前道,“霜秋姐姐,夫人给小鱼干儿还有吗?我还想吃。”
  霜秋呸了句没见识,心下疑惑那普普通通的鱼干能好吃到哪儿去。
  ——
  下晚,余晚媱才绣了半个寿字,陆恒揭了门帘进来,二人四目相对,余晚媱当先放下手里的绣活,起来道,“爷用过膳了?”
  陆恒没接这话,踱近看了看,“给谁绣的?”
  “二妹妹的万寿图被烧了,母亲叫我帮着重做一副,”余晚媱轻道。
  陆恒又瞧自己穿的裘衣,是她顺便做的,她还给下人做小食。
  莫名烦躁了起来。
  他解掉裘衣丢到衣架上,“安置吧。”
  作者有话说:
  ①盐引:古代官府在商人缴纳盐价和税款后,发给商人用以支领和运销食盐的凭证。
  ②引岸:古代盐商独占的运盐引销区域


第3章
  余晚媱收好针线,自行入盥室沐浴,陆恒爱洁,这是他的规矩。
  她没让陆恒等多久,着一身宽松胁衣出来,即见他在翻看她做刺绣时用到的花样册子。
  陆恒将册子放回篮子里,转身面对着她,她抬起手解他衣襟上的盘扣,按部就班的为他褪去外衫,他们靠的近,陆恒嗅到了她身上裹着水汽的淡香,她半垂头,很专注的服侍他,散下来的长发落在细腰下,一如她这个人。
  本分沉默。
  “你认得字?”陆恒突然问。
  余晚媱叠好外衫放下,浅浅道,“以前跟着哥哥学了几个字。”
  如今的世道,能识字的人在少数,士族自有族学,平头百姓想读书得耗尽家财。
  陆恒听陈氏提起过,她是商人之女,一介商户,能让自己女儿读书识字,也有几分远见。
  余晚媱在犹豫,眼下正好有话口,她想直接跟陆恒敞开了说。
  陆恒越过她坐到床沿上,余晚媱脱掉鞋爬床上,规规整整的躺好,眸光闪了闪,压下心思。
  陆恒耳听着墙头上的自鸣钟发出一响,才伸手拽下帐帷,隔绝了烛火,帐内平添了一层朦胧,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人,她侧了点头,纤眉颦蹙,肌肤瓷白莹润,发铺了满枕,分明是活色生香的场景,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陆恒伸一只手抚到她肩侧,在她发颤时俯身覆下。
  围子床发出咯吱咯吱轻动,天青色的绉纱帐摇曳。
  屋外寒风呼啸,打在窗纸上啪嗒响,秀烟叫了几个小丫头将毛毡子往廊檐上挂,她们个儿矮,站板凳上踮着脚才能挂到。
  毛毡子挂好后,屋廊不怕有冷风吹进来,丫头们搬来凳椅和秀烟围坐在一起,秀烟散了些果子瓜子给她们吃,大家叽叽喳喳的跟她说话。
  “秀烟姐姐,那鱼干儿真是夫人做的?”
  “当然是夫人做的,”秀烟大咧咧道。
  “我还没吃过那么香的小鱼干,夫人的手艺比厨房的李师傅还好,”一个丫头夸赞道。
  秀烟自豪道,“夫人会做的小食多了去,往后你们就知道了。”
  几个丫头自是开心,缠着她问余晚媱会做什么小食,秀烟洋洋得意着正要说话。
  却忽听霜秋道,“秀烟姐姐快别说了,夫人什么身份,怎么能给我们做吃的,传出去得说咱们侯府没体统。”
  这话刺耳,偏秀烟嘴笨,愣是找不着话回她。
  小丫头们自讨没趣,纷纷各找着由头散开了。
  廊下一静,霜秋坐近对秀烟道,“秀烟姐姐,你跟着夫人来府里时间不算长,大抵不清楚咱们侯府,府里的主子们那都是娇贵人,粗活累活断不会沾惹,就是丫头里也得分个三六九等出来,你们以前在外头吃惯了苦,这种习性可不能带到府里。”
  秀烟听着不舒服,但没吭声。
  霜秋便当她听进去了,接着说,“譬如馨兰榭的二姑娘,她身子自小不好,老夫人和世子爷疼她比得上心肝了,吃喝用穿无一不精,说的不好听点,二姑娘只是个养女,跟夫人可没法比,夫人更要自重。”
  秀烟把这话记心里,默了须臾,问她,“二姑娘到底得了什么病?”
  霜秋赶忙转头往四周瞅了瞅,确定没人偷听,才神秘兮兮道,“二姑娘这病难治,我听府里大夫说,这是胎里带出来的阴毒,破了点皮就凝不住血,吃了多少珍贵药材都不顶用,整日胸闷气喘,走路都要人扶着。”
  秀烟哦一声,心想着那真是个纸窟窿。
  这时屋里的自鸣钟又敲了一响。
  秀烟回神道,“你快叫人去烧水,世子爷和夫人估摸着要起了。”
  霜秋撇撇嘴,走了。
  屋里,帐帷被挑开一边,陆恒起身时瞥过陷在褥子里的余晚媱,她还咬着唇,两只手揪着被衾,颊侧映粉,鬓边发黏在唇角上,脱力的像尾被捞上岸的鱼,恹恹的耷着眼睛。
  陆恒放下帐帷,侧身下床。
  床侧一轻,余晚媱勉力支起身,隔着帐帷叫他,“……爷。”
  音腔低哑,带着疲惫和绵弱。
  陆恒在床前站住,等她说话。
  “我今日是去看望我爹和哥哥,”余晚媱道。
  所以白天和她在诏狱后门碰到,竟是凑巧,原是陆恒自己想太多,其实她根本没想给他送东西。
  诏狱里关的犯人太多,陆恒对这些人没多少记性,但余姓商户他有印象,前阵子江都缉私营缴获了一批私盐贩,这余家父子便是贩卖私盐的主谋,按照律令,这两人关入大理寺诏狱后,待查明他们暗地做了多少勾当,便会上报给圣人再施死刑。
  要不是他手头的舞弊案牵连人数过多,也不可能容余家父子在这世上苟活。
  余晚媱听不到他回声,只迟疑了刹那,小声道,“爷,我爹向来循规蹈矩,断不可能会偷卖私盐,求……”
  话声戛然而止,她听见丫头们蹑手蹑脚抬水进盥室,俄顷盥室里溅起水花声,她紧紧攥住手指,掐的手心生疼后,撩起帐帷,他果然去洗浴了。
  余晚媱终究卸了一身气力。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是黑粉我有话说,去评论一下>>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