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道:“从前刚认识你那会儿,还觉得你这人正人君子得很,怎么,原来是一直戴了一张君子的面具藏着呢?” 楚琞:“那你倒是撕撕看,看能不能扒下面具来。” 云妃收回手,然后说道:“皮厚,撕不下来,都长你脸上了。你这人前人后还真是两幅面孔,你说说,你整日顶着这么一张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高冷脸面对那些个大臣,若是他们知道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心里会怎么想?” 楚琞:“不说。” 云妃:“怎么?你是不好意思说,害羞了?快让我看看你害羞是什么样子的?” 楚琞则是伸手把云妃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说道:“不让看。不然……你明日就别想起来了。” 云妃被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你先给我松开……你是要憋死我吗?” 楚琞听了,只好稍微松开了一点儿,然后说道:“很晚了,它喝完水,该睡觉了。不然,长不大。” 云妃:嗯?他在说什么?谁长不大?……哦,原来他说的是它。这人,还真是…… 云妃偷偷笑了笑,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腰,温柔的说了句:“好梦。”
执手渡百年
时隔五年,云妃再次有孕的消息可是让楚琞开心了好一阵子。 但是,等到前几日的激动开心慢慢消退之后,楚琞的心中便出现了隐隐担忧。 且不说当年璋儿出生时,云妃难产一事与当时二人的那场积蓄已久,骤然爆发的误会脱不了关系,只要一想起当年她生产时,自己在门外听见的声音,楚琞便觉得胸口闷闷的。如今虽然已经过了五年,但是,当年云妃难产时,自己心中的那股窒息疼痛之感近来总是会不经意的袭上心头,甚至,自己偶尔还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她生璋儿的时候。 偶尔,楚琞在勤政殿批阅完奏折,闲暇之时,总是会生出一个自己都不敢细想的念头:生产一事,向来是九死一生,万一要是出事了……不,不会,一定不会出事。如今误会全都解释清楚了,不可能再有当年的事情发生。不会有事的,一定不能出事。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出事。 一个月后,太医前来章絮宫请脉,楚琞心里的悬着的石头,才算是终于落了一块下来。孩子很好,没什么问题。云妃的身体也很好,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而且,相比于五年前那次,这一次,云妃不仅精神还和之前一样好,并且没有出现常见的孕吐,口味也没有变得很奇怪。一切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不过就是变得容易饿了一些。 楚琞担心此时再让云妃管理后宫,会让她劳心伤神,不利养胎。但云妃却不觉得,反倒是认为适当的忙一忙,让自己有事可做,偶尔四处走走,去各司转转,反而对自己和孩子有利一些。 楚琞见她坚持,便也只好全听她的。只不过,却是坚持让云妃务必答应自己一点:无论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不管是什么,都要同他讲,不能瞒着他。因为,这一次,他希望母子都平平安安的。 云妃点头答应,说道:“我知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说。” 楚琞看着云妃,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确实很想说,因为,那是她的软肋,更是自己最无力去触碰的一隅。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害怕,旧事重提,悲剧重演。毕竟,有些伤痛,经历过一次,真的无力再承受第二次了。 云妃握着楚琞的手,坚定的说道:“既然选择了你,就会与你一起走下去。也许,早在我决定来这里见你的时候,虽然自己心里还没有完完全全重新对我们的未来抱有期待,但至少,行动比我的内心早了一步。我可能不是父亲母亲的好女儿,甚至害你因为我,这一辈子都有背负不义的愧疚。但是,我真的不想松手。至少,这一次,我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也算是经历了两次生死,所以,我知道,这一生,注定有些事情是不能完美的。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自己选择,那么,我选你。” 楚琞听完,眼眶有些湿润,然后眨了眨眼睛,反手握着云妃的手,笑着说道:“其实,自从遇见你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死过多少次了。每次梦见你出事,或者是听见你出事,我都觉得自己像是死掉了一般,心里好痛,痛得快要窒息。我怕你出事,但更害怕你是因为我而出事。因为我让你伤心,害得你出事;因为我没有在你身边,你出事。这些,是我最不想看见的。所以,当时一收到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里十分纠结,心就像是被人撕碎了一样。一片儿,是想要留你在我身边,不论你答应不答应,都要让你留在我身边;一片儿,是后悔五年前让你就这么走了,若是当年没有放你离开,即便是你怨我恨我不理我,至少,你都好好的,我还能见到你;一片儿,是害怕两年前,若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执意让你跟我回来,你会不原谅我,永远不理我,再也看不见你的笑容,从至少还存有旧情的牛郎织女变成一对儿怨偶,自己一手生生埋葬了这段情。” 云妃听完后,靠在楚琞怀中,眼泪缓缓从眼眶中流出,然后顺着脸庞,汇集到下巴,‘嘀嗒’一声,落在了楚琞的衣服上。 云妃一手环着楚琞的腰,一手与楚琞相握,低声说道:“以前,都是你在努力向我走来,你走累了,这一次,换我来,换我来跨越银河,走到你身边。你放心,即便是有朝一日,哥哥派人来寻我,我也不会再离开你。若是真有那一日,请你原谅我,不能告知你哥哥的行踪。因为,只要你不知道,你就算不得违背了当年的承诺。你并不是放过了我哥哥,你只是不知道而已,是我阻止了你去兑现承诺。但是,你放心,我绝不会离开你。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抛夫弃子,好不好。” 听到‘抛夫弃子’这四个字,楚琞原本感天动地的情绪以及险些流出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然后大笑一声,说道:“好,记住,不能薄情寡性,要从一而终。不然,我可就真的比银河旁边的牛郎还惨。你应该不忍心,看着我一堂堂南楚皇帝,还生得这般风流潇洒,居然成了整个南楚的笑话吧?” 云妃把脸埋在楚琞胸前,边笑边蹭掉眼泪,然后抬头,看着楚琞,说道:“也就还行,中人之姿,哪里就风流潇洒了?” 楚琞伸手捏了捏云妃的脸颊,说道:“怎么,你这是对我这张脸很失望吗?” 云妃仔细看了看,然后装了转眼珠,把脸靠在楚琞的胸前,说道:“嗯,最好是再普通一点,平凡一点,这样,才放心。” 楚琞听出了云妃的话外之音,于是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云妃头上,说道:“那可不行,万一真有哪一日在你面前失了颜色,不再惹你心动了,那我在你面前还有何底气?至少,朕可得把这张脸保护好了,以色侍卿,卿可愿否?” 云妃一边笑一边点头:“愿!” …… 转眼间,就到了七夕。认真说来,这还是二人这么多年来,感情最甜蜜的一个七夕。 夜晚,楚琞陪着云妃在章絮宫的院子里,朝着天上织女星的方向,于早早设好的案前,焚香礼拜,祈求孩子平安。 拜完后,皇帝扶着云妃在一旁坐下,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满意的笑着,说道:“朕看啊,这次一定是女儿。你看,它在你肚子里这么乖,一点儿也不折腾人,定是个乖巧可爱的公主。” 云妃轻轻的摸了摸肚子,然后笑着问道:“皇上真的觉得它是公主?那如果又是一位小皇子呢?皇上会怎样?” 楚琞伸手覆在云妃肚子上,然后说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不过啊,我还真有把握,这次是女儿。你信不信?” 云妃摇了摇头,头上的步摇跟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云妃说道:“不信。太医都还不能断言,难道皇上你的眼睛还能透过臣妾的肚子不成?” 楚琞眼波一转,笑着说道:“这个嘛,朕不告诉你。不如这样,咱俩呢打个赌,看谁是对的,怎样?” 云妃一听,来了兴致,开心的说道:“好啊,赌什么?” 楚琞在心中暗自高兴,面上却是看不出半丝狡黠,说道:“你想赌什么?说来听听。” 云妃想了想,说道:“嗯……不如……就赌这个,若是儿子,便是我赢,皇上你便答应我一件事。这事嘛,倒也不难办,只需要你开开金口便成。若是女儿,便是皇上你赢,为了以示公平,臣妾便也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楚琞一听,饶有兴致的问道:“好啊,可是,你先说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云妃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宫女,说道:“皇上可否将后宫中宫人出宫的年纪,稍微改一改?” 楚琞:“为何?” 云妃:“就稍微提前个一两年,好让她们趁着年轻,出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若是把大好年华都留在了皇宫,她们出宫以后,就很难去追寻幸福了。” 楚琞听了,很是爽快的当场答应了下来。 云妃见楚琞答应了,心中也是十分欢喜,随即便问道:“不知,皇上若是赢了,让臣妾答应的,是什么事呢?” 楚琞故作神秘,不明说,只说了句:“到时候,若真是我赢了,你便知道了。不过,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云妃并不认为楚琞的胜算大过自己,毕竟,孩子可是在自己的肚子里,于是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天地为证,绝不反悔。” 楚琞爽朗一笑,说道:“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 十一月,御花园里第一枝山茶花绽放的那日,章絮宫中传来了婴儿的啼哭之声。 楚琞一直焦急的等在屋外,一边留意着屋里的动静,一边在心中暗自祈祷:上天保佑,母女平安!千万平安! 等到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时,楚琞立马走到门前,大声询问:“云妃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里面出来一宫女报喜:“恭喜皇上,娘娘诞下的是一位公主。娘娘现在无事,只是因为生产时耗费了太多力气,正在里面歇着。” 皇帝喜不自胜,连连说了好几个‘好’,然后才对着身后的一众太医和宫人们说道:“赏,通通有赏。” 傍晚,云妃醒来之时,就看见皇上正抱着孩子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脚步很轻,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云妃尚有些虚弱,不好起身,侍候在一旁的宫女见云妃醒了,立马上前:“娘娘您醒了。” 云妃正准备问她孩子怎么样了,那边,皇帝就抱着孩子过来了,然后坐在床边,语气温和道:“醒了?你看,咱们的第二个孩子,多可爱!” 楚琞轻轻的把孩子放在云妃枕边,看着母女二人,心中涌出一股暖流,然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孩子的小脸,说道:“是女儿,这下,璋儿有妹妹了。” 云妃听了,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小脸,然后向楚琞道喜:“皇上你赢了,臣妾恭喜皇上。” 楚琞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因为,不仅得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还得了云妃一个应承。 楚琞:“朕与爱妃同喜。虽然这次你没赌赢,但朕念在你为朕生下公主,所以,你之前说的,朕答应你。” 云妃心头一喜,看着楚琞,小声问道:“真的?” 楚琞抚摸着云妃鬓边的细发,点头道:“嗯,真君子,一言九鼎。” 云妃拉着楚琞的手,说道:“多谢皇上。” 楚琞:“不用,只要你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就行了。” 云妃:“什么?皇上你都没说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楚琞把身边的宫女支开,然后俯身在云妃耳边说道:“就是做朕的皇后。如何?不许反悔,这可是你答应了的。”说完,楚琞还侧头笑着,观察云妃听了此话后面上的表情。 云妃听完,侧头看着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人才好:若是说他深情吧,但又带着些腹黑,套路满满;若说他聪明吧,但又有点儿一根筋儿,凡是他认准了的事,总是会想方设法拐弯抹角的也要办成。 愿赌服输,云妃倒也是个爽快人,于是回答道:“好,愿赌服输。不过,这怎么看,好像都是我赢的比较多才是。皇上,你莫不是早就买通了太医,不让他们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吧?” 楚琞起身,面上一本正经泰然自若的说道:“没有,不过就是我们父女之间的心灵感应罢了。总之,你以后便是朕的皇后了,是南楚的皇后了。” 云妃看着楚琞,说道:“原来,我还以为你放弃了,没想到,挖了个坑,在这里等着我跳呢?” 楚琞:“这可不是故意坑你,不过就是,机缘巧合,时机刚好,然后就顺水推舟,水到渠成了。” …… 次年四月中旬,南楚皇帝终于下旨册立皇后,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举国同贺。 封后仪式上,楚琞看着皇后缓缓向自己走来,拜祭天地后,皇帝与皇后携手,一同走进了祖宗祠堂,拜祭先祖。 行完跪拜之后,二人出来时,便看见了空中随风轻舞的柳絮,楚琞俯身在皇后耳边说道:“飞絮传情,与你天涯。此生与卿恋,执手渡百年。”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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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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