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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又在吃软饭

作者:纪清徽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5-22 03:00:01

  连续几日,任言渊忽然有些明白了,从他离开瞿县开始,也许危险就一直如影随形跟在一旁。只不过当时有赠簪的神秘人隐在暗处,才让他们这行人一路安稳。
  “我当时觉得既然如此,为何不豪赌一把。”
  殷红袖听到此处,非但没有解开心中疑云,反倒更加迷茫。她思量半晌,沉声道:“我需要知道此事所有的来龙去脉。”
  “半月前,恰好是我准备启程回京述职的日子,一大早就去了县衙跟几位同僚告别。”
  任言渊理了理心绪,思索道:“未过晌午,县衙外突然来了一传令兵,说是郑将军即将在瞿县三十余里处安营,让我出城去见他一面。”
  “哪个郑将军?”
  殷红袖出言打断,转瞬又满脸不可思议,“死的是郑怀仙?”
  也难怪她诧异,荥阳郑家作为当年高祖开国扶龙的功臣之一,百年来深受皇家信任。郑家执掌西南守军已有百年,这一代最出众的就是嫡长子,时任辅国大将军的郑怀仙了。
  这样的人物不声不响死在了瞿县么?
  郑怀仙一死,边境必然生乱。
  殷红袖示意任言渊继续往下说。
  “用完午膳,我便一人出了城。到了军营,竟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主帐。郑将军似乎一直在等着我,寒暄几句后,忽然极为郑重对我说道,有件事万分紧急却无人托付,思来想去,唯有同朝为官的我可以胜任。随后就将一封家书递交于我,说是此信极为重要,让我假借回京述职,秘密交予当今的郑家家主。”
  说到这里,任言渊眉头紧锁,苦笑道:“我不过一介书生,又无深厚背景。谨慎行事自是没错,我正想婉言拒绝。郑将军却直言自己自京城领兵赴任边疆,早已蛊毒深种,命不久矣,唯独放不下边境百姓的安危。无奈之下,我答应了他的请求。见我允诺,郑将军又说路途迢迢,怕我行路遇险,就让侄儿郑思淼和几位军中精兵护我一程。”
  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少年侍卫,介绍道:“这便是郑将军的亲侄,郑思淼了。”
  殷红袖顺着望了过去,发现刚刚并未细看,这会儿才发现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目疏阔,看着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本想休整一日再出发,郑将军却说正值春分,早日动身还可赶上清明回家祭祖,不若即刻启程。我细想也有道理,反正孑然一身,便与郑思淼出了军营一路北上。直到两日后,郑将军死去的消息传来。”
  伴随着话音而落的,还有夜空中乍响的绵密春雷。
  这么说,郑怀仙的蛊毒是在京中被下的么?下蛊毒的人又是谁?
  辅国大将军一职位高权重,独掌西南一军虎符,上京盯着这位子的人不在少数。更何况,此次事件中还有两个疑点未明。
  其一,如果单纯只是送一份书信,为何不让传信兵送回上京?再不济,也有亲侄在军中随行,为何不将家书交由侄子,还需要用回京述职这样的借口呢?
  只怕这信不单单是家书罢了。
  其二,广平高祖起于草莽,当年就有众多江湖游侠投身军伍,就如荥阳郑家一样。所以,朝堂与江湖关系向来紧密。那么,江湖之中对任言渊发布悬赏令的人又是何人,能有殷实的家底支撑起高额赏金,难不成是朝堂人假借江湖名义么?黄金三千两足够让江湖上的武林好手趋之若鹜。
  最重要的是,殷红袖想不明白师父插手其中是为了什么,她与师父二人一向对朝廷中的人和事可说不上有什么好感。
  从她长大成人暗中查探出身世后,就对朝廷之人极为厌恶。
  思绪混乱间,殷红袖觑着任言渊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由心想难为这个心思澄澈的书生了。朝堂倾轧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此事突兀又不明不白,被卷入这样的风波中,可就很难脱身了。
  “其实,我心中有个猜测,假如尊师是郑将军所托而来,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郑将军托我送信,又请尊师护送我一程。”
  后半句任言渊并未言明,凭着对郑将军的敬重,未将怀疑说出。
  一时间,两人便沉默下来,只剩下火塘之中柴火在噼啪作响。
  任言渊默然片刻,举目四望俱是熟悉的面容,然而此刻全都毫无生气躺在了地上,乌黑的血迹曲折蜿蜒。
  骤然安静下来后,他心中只剩下似浓墨般化不开的悲戚。
  半晌后,殷红袖忽然轻声道:“我们得尽快启程,离开这个地方。”
  任言渊闻言一征,“这是为何?”
  殷红袖示意看向此刻凉透了的老翁,解释道:“我师父可能未跟你说过这支竹簪代表过什么,持有此簪之人终生受我云娥庇护。所以那群黑衣人看见后便都逃了,但这两人却依旧留了下来。”
  富贵险中求自是没错,但武林中人更懂得留得青山在的道理。
  若是命都没了,就算能得到黄金三千两又有何用?
  任言渊有些明悟,“姑娘的意思是,这两个人其实是另有目的。”
  “打个前哨罢了,后路必有追兵。”
  像是印证这句话,客栈中响起一道喑哑声音,似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小丫头说的不错!”
  话音刚落,人就来了。
  是位身穿道服头戴莲花冠的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柄拂尘。
  殷红袖好整以暇地坐着,朱唇轻启:“我倒不知,什么时候青城山也准备蹚这趟浑水了。”
  道长模样倒是极为中正平和,一点也不像取人性命的杀手,笑道:“我更好奇,是哪阵风将云娥的传人给轰下山了?”末了,又转向任言渊那个方向,“任大人,可让李某好找。”
  任言渊闭口不言,至于躺在地上的郑思淼想说话也没办法。
  没人回应的李道长十分尴尬。
  殷红袖慢慢起身,向前走去,淡道:“久闻道门青城派剑法一流,为何不见佩剑在侧?”
  顿了顿,又笑,“连佩剑都被收回,只不过是个逐出门派的弃徒罢了。”
  李道长神情陡然变得狠厉,断喝道:“牙尖嘴利的臭丫头!”
  一柄拂尘横击而去,沛然真气灌注其中,根根银丝硬如寒铁。
  任言渊不禁将心提了起来,他不懂武功也明白这位道长与之前那些人决然不同,拂尘刮起的烈风吹得他脸颊生疼。姑娘看起来年纪尚轻,也不知能否敌过。
  谁知,这场相争结束极快。
  任言渊所见的,不过是殷红袖眨眼间出现在道长身前,轻描淡写在人胸膛印了一掌。
  所有声响戛然而止,李道长连退数步,勉力运气数息,最终还是无法压下伤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击,竟将他的全身经脉尽皆震碎!
  如此恐怖的真气内劲,真的无愧“云娥”之名。
  李道长神色骇然,心脉已断,心知这一次只怕是栽了。最后也只能盯着殷红袖,恨声道:“技不如人,李某并无不服,只不过你要是以为能护着这两个人安全回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声调凄厉,复又猖狂大笑。
  殷红袖平静极了,只不过是死前再挣扎一次而已,无需在意。
  倒是有人反应比她更大,回头望去,竟是躺在地上休息的少年不知何时已悠悠醒转。
  郑思淼甫一醒来,就听到恶毒言语,一时间怒火上涌,连带着多位死去兄弟的愤恨,全都化成一声暴喝:“放你娘的屁!”
  李道长面色煞白,木然道:“反正一个都逃不掉,我们地底下再会。”说完就仰头倒下,再无声息。
  任言渊快步走过去,扶起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少年,劝道:“伤还未好,思淼莫动。”
  少年昏迷不过短短两三个时辰,中间过程却极为曲折。任言渊将中间事简略说了几句,待说到坠云令和云峨山传人时,少年暗淡无光的眼眸霎时大亮。
  许是太过惊诧,郑思淼还小心翼翼又向殷红袖求证了一遍。
  殷红袖颇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这少年倒是跟师门那些小子一个性子。
  任言渊虽然对殷红袖的身份和师门来历内心给到极高的评价,但听到少年详说后,还是难掩震惊。
  就如郑思淼这样对江湖一直向往神迷的世家子弟,一定听说过“一山二门三派四家”的说法。这一山自然就是殷红袖所在的师门——云峨山了,而武林中人对云峨山历来是这么描述的:云娥下山,天下辟易。
  简而言之,云峨一门下山行走的传人,皆以一身浩渺真气冠绝天下。
  任言渊现在可以确定,受云峨庇护这样一句话的威慑力有多大,正自思量,又听见郑思淼用一种极为崇拜的语气说道:“以前我大伯老在家中吹嘘年少时,曾跟云娥上当今掌门柳青竹一同游历江湖。如今竟然能请动云峨中人出山,看来这么多年我都错怪大伯了。”
  这小子居然知道师父姓名?
  殷红袖心中也是一惊,能让师父以真名相告,看来郑怀仙与师父确实关系匪浅,这也算变相证实任言渊的猜测。
  “殷姐姐,此行你会随我们一起回上京吗?”
  确定跟三师妹的癞皮狗模样如出一辙,殷红袖有些哭笑不得,正欲开口,不经意对上了任言渊的双眼,近看才发现此人的眉眼真是一绝,当得起一句“山与歌眉潋,波同醉眼流。”
  虽一字未说,但从中无不映射出相请之意。
  “好。”


第3章 江湖路远 所以,他刚刚是在害羞? ……
  就算这二人不说,殷红袖也打算走这一趟。
  虽然可以确认师父暂时无事,但行踪依然未知,这是其一。其二,师父留下木刻芙蓉,显然也希望她能介入其中。更何况,任言渊手中还持有师父赠予的信物,有信物者终生受云娥庇护,这句话当然不是虚言。
  于情于理,殷红袖决定护着二人回上京,兴许在回程途中还能有一些线索。
  见少年心性颇重的郑思淼还沉浸在兴奋情绪里,对着任言渊不停念叨武林中对于云娥山敬畏的种种事迹,大有一副说到天亮的架势。
  殷红袖无语道:“今夜尽快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得走了。”
  任言渊闻言神色一凛,询问道:“姑娘的意思是,今夜已暂时安全了吗?”
  连续折了两拨人,料想幕后之人也没有蠢到确认云娥山这块金字招牌后,还会无端送人寻死。
  今夜是不会有追兵了。
  得到殷红袖肯定的答复后,任言渊松了一口气,便与郑思淼商量着先将伤口包扎一下,以免恶化。
  殷红袖有些好奇地看着任言渊从包裹中找出一些金疮药和纱布,处理手法也极为老练。
  现在的读书人,除了六艺外,还会行医了么?
  任言渊觑着眼前女子困惑的神色,温声道:“家父原先是个江湖郎中,后来遇到我娘,就在京城留下下来。幼时家中贫寒,我便常跟在阿爹身旁,做些药童的活计。”
  殷红袖有些羞赧自己竟然无意间探听了他人家事,只好用面无表情来掩盖,生硬道:“我姓殷,名红袖。”
  闻言,任言渊脸上飞起一片红云,“那在下以后便唤殷姑娘可好?”
  他脸红什么?
  殷红袖有些不解地盯着俊秀清雅的书生看了看,电光石火间,忽然像明白了什么,速道:“名号而已,你可以自便。 ”说完,就在火塘旁找了处空地盘膝而坐,逃也似地闭紧了眼。
  留任言渊一个人愣在原地,半晌后才走向客栈后院。
  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已远,殷红袖不自在的感觉稍减。她有些后知后觉,江湖儿女向来洒脱,女子名讳又不是闺阁秘事,对任言渊这样一个正经读书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所以,他刚刚是在害羞?
  这个结论让殷红袖有点懵,暗自摇了摇头便做起今日的功课。
  云娥山能独占天下武林鳌头,门中弟子修行的武学自然博大精深,名为“云笈七签”。
  这门武学长在真气,修到高深处,便可不拘于兵器,万物皆为锋刃。像殷红袖与师父柳青竹二人早已摒弃兵刃,飞花落叶皆可伤人。
  像这样精妙绝巅的真气,需要依靠日复一日的水磨工夫。
  即便殷红袖确实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也从不会松懈每日练功——以心神指引真气,围绕全身奇经八脉游走十六个周天,自下而上犹如云霞蒸腾。
  这一步在师门武学里被命名为:云升,此乃第一签。
  大部分弟子能独自完成这一步,才算入门,在这之后才能继续修行第二签“云水”,第三签“云操”......。
  殷红袖沉下心神,渐渐入定。
  待她重新睁眼,已是寅时,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下了一夜的春雨终是停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淡了不少。
  殷红袖起身走到外头,四处查看了一番。
  客栈前后只有两条路,前路被几条暴涨的溪流截断,后路早已泥泞不堪,不太好走。如此看来,竟是一个绝境。
  眼角余光瞥到客栈边的竹筏,殷红袖思忖片刻,便回到厅堂。
  任言渊也已起身,得知殷红袖的的打算后,也觉得可行,便叫醒郑思淼一同收拾行装。
  当机立断放弃大部分无用的行囊,任言渊只打包了重要文书和一些药物就走,走出门后半道又折了回去,低下身在那几具侍卫模样的尸体上扯下几片衣角。
  见站在竹筏上的殷红袖望了过来,闷闷道:“护我一路,任某无能让他们入土为安,只能帮其立个衣冠冢,聊表心意罢了。”
  殷红袖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等二人上了竹筏站稳,便轻声道:“走了。”
  任言渊原想抄起竹篙撑船,竹筏自己却先动了,郑思淼在一旁兴奋道:“殷姐姐你太厉害了!居然可以用真气驭使竹筏!”说话间,殷红袖已站在竹筏龙头,剪水双瞳注视着前方,红裙随风飘扬,恍若飞天神女。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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