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后边的小亭子里,左悠之吩咐锦灵去泡茶,然后揉着脑袋,“紫衡天府里有当世最强的武学,你不是一直想学吗?” “……”左衡安一顿,原本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她一大早起来练剑,却没看到一向勤奋早起的大哥,又碰上了左夫人,左夫人便跟她说了左悠之的提议,听了一半就风风火火得跑来要找左悠之算账。 “哥哥我错了。”小魔女立刻态度大变,殷勤地凑上去给左悠之锤肩膀,“我以为你是要送我去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呢,好哥哥别生气嘛……” 然后又接过锦灵端上来的茶双手奉上,“我给哥哥赔罪。” 左悠之看了一眼正捂嘴偷笑的锦灵,自己也没忍住,左衡安看他嘴角翘了起来,知道他没生气,长长舒了一口气。 “锦灵你下去。”左衡安把锦灵赶走,坐在了左悠之旁边的石凳上,“可是哥哥,你既然要去何华太子那儿,又为何要把我和沁之也送走,虽说是为了我们二人的安危,可是我们三个都不在了,母亲在家里又怎么办?” 说完发现左悠之诧异地看她,忍不住撇撇嘴,“我又不傻,我们家里的先生虽然抵不上紫衡天府,但教导我和沁之绰绰有余,这么多年都在家里,你突然要把我们送走,前段时间又发生了那些事,我怎么可能猜不出原因?说吧,去了紫衡天府,我还需要做些什么?沁之肯定靠不住,只能靠我了。” 左悠之颇有一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我原是准备派锦屏和你去把任务交给她的,如今便是交给你也无妨。” “你去了后,多注意一下本家的嗣子,这个人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左衡安点点头。 “母亲那里你也无须担心,青姨娘那里虽然一向同母亲争斗,却也不敢做些什么,敏之刚被父亲撤了招纳僚属的权力,惠安又嫁了出去轻易不会回来,你和沁之不在了,母亲也不必再有所顾忌。” 说完他轻轻笑了笑,“你看这些年来青姨娘屡屡争宠,母亲哪次吃过亏?你要知道当年,母亲可是比你还无法无天呢。” 左衡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要不是因为青姨娘是祖母给父亲的人,早就被母亲打发走了。母亲早早就跟我说过,扮猪吃老虎才是上上策,衡安,你得收敛一下性子。”左悠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左衡安心知不妙,正要跑,却被哥哥牢牢按着肩膀动弹不得,接着就听到左悠之接着说,“去了紫衡天府别光顾着学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该学着点。” “哥哥哥放手……你手劲儿怎么这么大你不是弱不经风的书生……”话说一半左衡安想起了左悠之刚说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压低声音,“哥原来你会武功啊。” 左悠之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笑眯眯地补充,“你想想,将来你外出碰上剪径的,谁会相信外表柔弱的你其实是个绝世高手呢?关键时刻杀他们个猝不及防,岂不妙哉?” 左衡安认同的点头,见哥哥似乎对于这个不道义的想法全无愧疚感,忍不住又问,“爹娘知道吗?” 左悠之摇摇头。 左衡安:你才是魔头吧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竟然都是假象你居然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心里这样想,左衡安也不敢说出来,对于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件事还想再争取一下,就又听到左悠之说道,“你的学习成果回头我亲自去检验。” 这下是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左悠之见妹妹趴在石桌上不理自己,好心的把另一杯茶推给她,“沁之也该醒了,先去用早饭吧,早饭后去母亲那里,我有些事和你们说。” 走了两步听到左衡安叫他,回头,“嗯?” “那个太子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左衡安盯着茶杯上冒着的热气,有气无力,很明显还未从要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打击中缓过来。 左悠之笑了笑,“就在我这边吃了吧。” 早饭后三人一起去左夫人那里,路上看一个小丫头形色匆匆往主厅赶,左衡安拦住他,“你怎么了?” “见过大少爷,五小姐,小少爷。”这丫头赶忙行礼,对于事情犹犹豫豫,见左衡安不满地瞪她,硬着头皮说道,“姨娘早上身体不舒服,命奴婢去找老爷。” “哥哥,生病不应该找大夫吗为什么要找爹爹?”左沁之抬头,问左悠之。 左悠之摸了摸他的发束,却是对那小丫鬟说道,“父亲应当是在母亲那里,一会儿我帮你告诉父亲吧。” “谢……谢大少爷。”左悠之的信誉一向极好,这丫鬟不疑有他,甚至被左悠之的一笑弄得红了脸,行了礼就走。 “哥哥,会不会是因为你说的那件事?”左衡安问他。 “哥哥说了什么事?”见左悠之点头,左沁之看了看兄姐,不明觉厉。 到了左夫人那里,正赶上左家主匆匆往外走,对父亲行了礼,左悠之又说道,“父亲,方才路上碰上青姨娘房里的人,说青姨娘早上抱恙,父亲过去看看吧。” 听到左家主答应,他们才进了屋里,左夫人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汤,听到动静放下汤勺,“你父亲刚才收到消息说上次的事有了些头绪,正要往书房去,你断不该帮忙传话的,回头那边又要怪罪了。” 左悠之喊玉缕过来把左沁之带去先生那里读书,然后对左夫人说,“母亲不必担心,那边纵使怪罪,也说不出什么,我也确实把这事说给了父亲。” 说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第3章 棋局 左衡安被他这个笑弄得心里发毛,换做在左悠之跟她透底前,这笑绝对是真正的温柔无害,可惜现在…… 想到左悠之说要亲自检查她的学习成果,左衡安也没空替那位太子担忧了,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往左夫人身上倒。 左夫人搂住她,“这是怎么了?” “衡安早上吃的有点多了。”左悠之笑着跟母亲解释,被左衡安瞪了一眼。 “悠之,昨晚你还有些什么话要说?”左夫人又问他。 “母亲,让玉缕跟着衡安,锦灵跟着沁之,我把锦屏给您调过来。”说到正事,左悠之也不含糊,“玉缕的忠心自不必说,锦灵向来温厚,也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能照顾好沁之,锦屏跟玉缕一处出来的,让她来母亲这儿也合适。” “你外祖前些日子给我传信,说家里又训了一批死士。”左夫人对他的想法没有反对,,“我叫他们跟着你去?” “母亲这倒不必了。“左悠之说道,”何华太子手眼通天,带的人多了反而是累赘,我一人去足矣。“ 左夫人正想再说些什么,外边有人来报,说青姨娘带着三少爷来了。 “瞧瞧,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左夫人跟两个子女笑言了一句,而后吩咐,”让进来吧。“ 青姨娘是左家主幼时就被其母亲从外边买来的预备大了给他的,倒也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左家主大了些外出闯荡时打抱不平救了被山贼劫持的左夫人,而后就把柔柔弱弱的左夫人送回了家里,两家便时常来往,再后来便结了亲,一直在家里等着左家主回来的青姨娘自然是不愿意,后来趁着左夫人有了左悠之的时候,求着老太太把她给了左家主,左家主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的,加上还生了一子一女,又因为老太太的面子,多种因素下来她成了这些年来唯一一个没被左夫人送走的妾室,甚至随着她儿子的长大,近几年来越发嚣张,经常明里暗里给左夫人下绊子。 “青言给姐姐请安了。“这青姨娘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身后跟着的年轻人也低头便拜,”敏之见过母亲。“ 然后看向左悠之,“兄长也在啊。“ “我先出去了。“左衡安一向看不惯左敏之”哥,你跟我出来。“ 左悠之歉意地对左敏之和青姨娘笑了笑,又向母亲告了罪,左夫人摆摆手,放他们走了。 知道了左悠之的底细后,左衡安对左悠之其实也没那么担心了,路上见到的仆从对他们都是毕恭毕敬,左悠之仍然是他那副标志性的微笑,左衡安越看越觉得他太会伪装了。 去了管家那里,左悠之命人拿了纸笔,开始列最近需要家里给他们三人去采买的东西,左衡安在一旁看着,忽然听到左悠之问她,“你总得把一样学精,琴棋书画你选哪样?” 左衡安对这些东西并非一无所知,多少还是接触过的,只是因为兴趣不大,后来干脆都不碰了,去专精武学,对于左悠之这番问询,她犹豫了一下,“学棋吧,棋子好歹能当武器用。” 左悠之顿了顿,然后写道,“寒玉暖玉棋子各两副。” “怎么了?”左衡安发现了他的迟疑,又看到他写了要两副,问,“为什么要两副?” 左悠之没回答她,“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的没?” 左衡安又提了几样东西,左悠之一一为她写上,然后又说,“我房里挂着的那把剑你带着吧,我也用不着,你用刚刚好。” 左衡安一时间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左悠之房里那把剑,是上一代家主,也就是他们的祖父在临终前交给左悠之的,彼时左衡安尚未出生,后来左衡安见了这把剑,垂涎三尺,知道了来历后也就没再缠着左悠之要,眼下左悠之把这把剑给她,自然是兴奋不已。 “你拿着这把剑,切勿折辱了祖父的声名。”左悠之说道,“祖父当年是文武全才,连朝廷大员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我不求你做到祖父那种程度,起码也别太差了。” “紫衡天府内一人只准带一个照料的,玉缕和锦灵虽说不是一般人,但里边多是世家大族的后人,难免有卧虎藏龙之辈,外边不比家里,你多收敛下性子。” 听到左衡安答应,左悠之还是不放心,又补充,“不懂的事多问问玉缕,她行事比你冷静,意见不和的时候多听听她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左衡安催着他继续写,“一会儿我们还要去见见祖母呢。” 京城那边,朔朝最尊贵的太子殿下从宫里出来,刚回太子府,一名美貌的女子就扑了上来,封何华顺势握住她的手,把人搂着回了房,留下一众随从面面相觑。 进了屋子里,这女子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快马加急刚送来的。” 封何华点点头,接过信打开一看,忍不住笑了。 “在笑什么?”这女子好奇的问。 “左悠之他问我是什么意思?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封何华把信给她看。 女子托着腮单手接过信看了眼也没忍住笑了,“要我说,不如不用给他回信,左右不过几个月他就过来了,不如到时候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封何华也说道,“是,我也觉得不如不答等他过来,毕竟都是商议好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女子把信件折好放到信封里,又取出了另一封信,“这是今天左道之派人送来的,不过是直接寄到府里,我怕被人偷看了,就先收起来了。” “直接回绝便是。”封何华对这封信并没有拆的想法,“今天去见父皇时碰上了封云际,听说前些日子周贵妃还请了京城左家的当家人进宫,似乎有意让封云际求娶左家嫡女。” 而后嗤笑一声,“左家嫡女哪能看得上他。” 那女子乖巧地给封何华揉肩,“说句大不敬的话,殿下你别生气,像左家这种强弩之末,竟也值得她劳心劳力。” “毕竟是左家,近些年来虽说没落,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都要比京里那些只传承了几代的所谓大族要尊贵些。“封何华不同意她的看法,”我封家与左家世代都有姻亲关系,当年兴祖赐给了左家永世不可削之爵,这份荣耀前无古人,封云际和周贵妃动心也实属正常。“ 女子点头称是,封何华又接着说道,“只可惜,左家嫡女哪里能看的上区区一个王妃之位,想依靠左家的势力来夺嫡,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好了说完我就去书房了,还有些事情我得去处理。“封何华起身,”这些信件记得收好。“ “知道了。“女子帮他理了理衣服,”今晚有些事情我就不回来了,你晚上记得睡这边。“ 封何华答应了她,而后去了书房。 封何华今年二十七岁,是朔皇与先皇后唯一所出,自出生起便是大朔的太子,向来养尊处优,近些年来因为朔皇身体不好,一直在朝中代父亲处理各种事务,封云际是他的庶兄,外祖家是京中贵族,势力庞大,一直有意扶持封云际上位。 宫中,朔皇正在周贵妃宫中坐着。 “陛下,这过了年少常就三十了,人说三十而立,依臣妾之见,他的亲事也不该再拖了。”周贵妃一边陪朔皇下棋一面同他闲聊,少常是封云际的字,“臣妾相中了左家大姑娘,不知陛下看来如何。” 朔皇低头盯着棋盘沉思,半晌落下一子,“不妥。” 抬起头看周贵妃,“少常配不上左家嫡长女。” “陛下这就说笑了,少常骨子里流着陛下的血脉,金尊玉贵,如何有配不上这一说?”周贵妃赔着笑,棋子都落错了位置。 朔皇继续研究棋局,许久才又回答,“历来左家嫡长女凡嫁皇家,必是帝王,亲王妃之位,实属委屈。” 周贵妃怎么都没想到朔皇会这样回答她,一时间惊惧交加,竟有些恨自己的鲁莽,棋子都差点打翻。 “朕听闻左家姑娘里有个叫如许的,温柔贤淑,虽不及嫡长女尊贵,配少常却也绰绰有余,你若是有意,不如抽空请当家人带着进宫里来相看一番。”朔皇说完见周贵妃还是毫无动静,敲了敲桌子,“该你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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