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自己通透得很,随意吃两口便借口出门四处走走。此时已近黄昏,整个天都是柔黄一片。家家炊烟袅袅,略有几家亮起了灯火,处处平静而温馨。白公子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村口那棵老柿树附近来。 现下未到柿子开花结果的时节,枝叶极为翠绿。乡里的老人搬来了小木凳子,手里拿着的大葵扇子摇啊摇,都坐在树下消食。瞧见生人过来了,有老眼昏花的老爷子嚷嚷着问:这是谁家的娃儿呀、长得这么好。有人说是李家来的贵客,老爷子嗓门大,应道:“是李家人?大晚上不好好在家里待着,怎的一个人跑出来咯。”听得白公子不禁笑了。 白公子并没有在外头独自晃荡多久,他前脚出门,李云后脚就追上去了。两人没说话,沿着小土路一直走呀走,旁边的河水潺潺,也跟在他俩身边走呀走呀。 倒是李大娘听说李云领着贵客跑村外去了,一去还舍不得回来,就纳闷这破路子有啥好瞧的。眼看天要黑下来了,村里灯火照不到村外去,便忧心忡忡出去寻人。一路走去,竟让老柿树下的两个人影给吓了一跳! 此时夜色已晚,柿树下闲散的老人都已经回家中去了,唯独两个人还傻乎乎坐在溪水桥边上谈笑。李云说起他年幼时候时常跟着李二哥跑到溪水河里摸鱼捉虾,有一年还用碗装了两只虾蟆子回家给小妹养着。李小妹可稀罕长着这小尾巴的玩意了,哪知养着养着虾蟆子长出腿来了,吓得李小妹哇哇哭。白公子听得十分认真,听出乐子了就与李云一起低声笑着。 哪怕小时候日子过得穷苦,李云依旧热衷把年少时的趣事说与白公子听,仿佛如此就能用泥巴填好他曾经坎坷不平的路,多少添点孩儿时的欢乐。两人说说笑笑的,越靠越近,几近要黏连成一团。 “阿云呀。”李大娘远远喊一声:“是阿云不?”李云回头应声,李大娘就责怪道:“天也晚了,还不带白少爷回家里来。”两人才察觉时候不早,赶紧起身回去了。 · 李家不算富足,清清淡淡过日子而已。前几年李大哥娶亲修了新屋,家里也跟着修葺了一点,隔出了三个小房间来,一家几口人倒也刚刚好够用。李大娘当时还盘算,想着待李小妹出嫁了,家里好歹还能空出个小房间出来给李云,不管他日后娶不娶亲,都用得上。不过今日贵人来了,屋里就睡不下了。本来李大娘琢磨着大儿子那屋干净,实在不行就让儿子儿媳回家中挤挤,把新屋空出来安置这贵客得了。李大哥也没异议,事儿就这么定了。可是李大娘寻了李云二人回来之后一脸愁苦的,李大爷问她她也不肯吭声,径自跑外面灶头去烧水了。李云跟上去,蹲在老母亲身旁添柴。老母亲嫌弃他碍事,却没赶他走。 李大娘坐在小木凳子上,看着李云拿着竹筒在生火。多年不见的小儿子长大许多,个子挺拔了,肩膀也厚实了,这些年帮携家中不少,却没带回来一言半语的苦,真是让人恼不得。 李大娘忽而问:“你就这啦?”李云顿了顿,回头不解地看着老母亲。李大娘嫌弃他不开窍,示意了家里头的人,又问:“就这样啦?” 李云眨眨眼,试探问:“不好么?” “不好。”李大娘道。 “哪儿不好呀。” “哪儿哪都不好。” “诶、”李云哄道:“阿娘,哪有人哪儿哪都不好呢。” 李大娘瞪了他一眼,拨开他,亲自生起火来。灶火渐渐燃起,烧得柴枝噼噼啪啪响。李云塞了几根粗柴进去,李大娘恨恨地拍开他的手,把粗柴抽出来了。李云笑嘻嘻蹲在一旁,抱着膝盖看着她烧火。李大娘闷闷烧了一会儿柴,又道:“太富贵了,脸也长得忒好了些。”李云忍住笑,说:“哎哟娘、都是些好的,这让人怎么改呀。”李大娘又瞪他一眼,这回就撵他走开了。 夜里李大娘没让李大哥挪出新屋来,反而让李大爷跟李二哥挤一挤,自个跟李小妹睡一屋了。空出来的小房间换了被子竹席,点了一根红蜡烛。这都是李大娘亲自收拾的,弄好了出门时正巧碰上白公子,白公子规规矩矩喊了声“大娘”,李大娘就挑三拣四地将人打量一番,最后才点点头应了。李云在后头对着亲娘笑,李大娘又横了他一眼,催着他俩早些歇息。 窄小的房间比起白府里的耳室还要小,床榻上挂了帐子,里头铺开了一床新的红被子。红烛映红被,衬着这个小房间暖洋洋的。李云倚着门口,看着白公子对一屋子的红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就笑了,眼内跟着热热的。当白公子从一片红中回过神,乌黑的眼珠子静静看过来,李云脸上早已烫红烫红,关了门上前将他轻轻推入红被之中。 白公子坐在被窝上看着李云爬到身上来,他伸手摸摸李云的脸,李云就用指头蹭蹭他的唇。 “我会一直对你好。”白公子低声说。 李云微愕:“都听见了?你莫多想呐,我娘净瞎操心。”说罢,又调侃道:“再说了、你舍得我么。说说,舍不舍得、舍不舍得、嗯?” “舍不……” 李云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上他的嘴,两人缠在一块又啃又亲,手上也没闲着,到处胡乱扒拉。待两人摔入红被之中时便已衣衫凌乱,该裸着的遮遮掩掩,该裹着的毫无阻碍紧紧贴在一起。李云低头亲了亲白公子的胸口,瞧着灯火之下的皮肉极为可口,当真上嘴啃了一下。白公子胸膛上挨了一下,无奈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人,认命把衣襟拉得开些,让李云更好下嘴。李云嘿嘿笑出声来,自白公子敞开的衣襟处探入双手,顺着肌理一寸寸摸着,直至摸到胯下挺起的阳根,便圈起来套弄几下;看着白公子胸膛急剧起伏起来,又逗弄着他在被窝上厮磨几番,捉弄得两人都气喘喘的,才让他挺腰插入腔内。 相连的地儿一片湿淋淋,每次碰撞都黏黏糊糊的。白公子想伸手去摸,李云羞得脸红通通的,将他压在身下,不许他胡闹。白公子便撑起他的腿根,阳根慢慢抽出来;李云低头一看,自己的阳根在白公子小腹上似有似无地磨蹭,而后头便是一根粗壮的黑影挺立在他双腿之间,一点点自他腔内抽离开来。耳边鼓动着心跳声,砰砰砰的,几近要淹没了他。抬眼看去,白公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李云可受不了,“诶诶”了两声,嘟哝:“莫闹了。”白公子这才撑起身,李云顺势就窝进他怀中。内腔再次被捅开,李云喘了一下,脚趾勾起踢得红被子乱七八糟的,只是下一刻他便撞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暇顾及了。 这夜过得实在凌乱,即便红烛灭了,榻上的人都不肯歇息,以至于次日迟迟未起,连饭食都错过了。李大娘对此极为不痛快,连着后来白公子在李家待的几日都没怎么讨到喜。 李小妹出嫁后,李云二人还住了好几日才回去的。出行那日,李大娘千叮万嘱的吩咐了许久,最后拉着李云的手道:“都说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儿,可莫要忘了回家的路才好。”白公子在一旁看了许久,一句话都不敢吭。李云哄好了老母亲,上了马车还要哄自家的白公子,真要哭笑不得。 本以为离乡之后,事儿也就过了。哪晓得回到白府之后个把月儿,李云撞见齐帘准备了大包小包给往他乡里送去,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齐帘倒是机灵,劝道:“少爷心疼你家里人,你还不许了!这什么道理!”李云只好随他去了。只是李大娘的脾性也是倔,没觉得这些好东西有多金贵,白府送来多少东西,统统不给进门。齐帘可愁得不行,惠萍倒是心细得很,寻一日问了李云事情始末,才私下与白公子说了:“少爷是心急则乱。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是钱银能消愁的。少爷也甭嫌弃奴婢话儿私心多。只是向来愁孙懒愁儿,若是白府添了娃,估计李家大娘自然就宽心了。” 惠萍这话说得果真实在。自小祖宗白旭出生之后,李大娘当真是瞧着白公子哪儿哪都好极了。后来李云有日翻书,习得爱屋及乌这典故,不禁哈哈大笑。 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也。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着把这个梗留着收藏过千才下笔写的,结果闲得慌啊,戳着戳着就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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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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