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迢还没喂饱你?还得到臣这儿腆着脸上赶着求肏?”谢迁嫌恶地将他一把推开,说话也夹枪带棒。“臣两次上疏请诛刘巍,陛下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 “孤是觉得……就这样定罪,太过草率,孤想再等等……”赵容被他推倒在地上,却顾不上摔倒的疼痛,连滚带爬地起来连忙抱住谢迁大腿,磕磕巴巴解释。 冰凉的地板散发着寒意,赤裸的肌肤贴在上面,针扎般的刺痛感如受酷刑。赵容脊背生寒,单薄的衣衫完全抵挡不住侵入骨髓的凉气,牙齿不住打颤。 “南北大族荫占流民向来是不成文的法令,刘巍配万人镇合肥,兵皆征募于流民,发良人奴,自为慧泽[1],这岂是单单犯我谢氏一门的利益?北地尽失,南北门阀士族利益不调,江表朝廷初立,正值风雨飘摇之际,陛下,您纵容刘巍带兵驻建康,臣看您是嫌这位子坐得太稳了。” 赵容低头不语,极力控制住脸上表情。昏暗的光线掩住他狠厉的神色,再抬起头时,又变回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孤就是想你了。想让你回来。”赵容拿捏着语气,谨慎地挑着措辞说话。 “回来看你跟谢迢怎么颠鸾倒凤,巫山云雨?”谢迁修长的手指在他锁骨上来回摩挲着,方才被谢迢弄出的痕迹尚未消去,布在白瓷般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下次再让臣撞见”,原本轻轻摩挲的手指忽然顿住,谢迁按住一处吻痕,加了几分力度,本就泛红的肌肤被蹂躏得更加鲜红欲滴,“肏死你。” 赵容吃痛地闷哼一声,怯生生地回应,“阿迁,你别生气,孤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臣的?”谢迁嗤笑,抓住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臣要陛下的皇位,陛下给不给?” “这……”赵容不知如何应答,手不自觉地攥住床单的一角,躲闪着他的视线,说不出话来。 “陛下还是自己坐吧”,谢迁仿佛意识不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漫不经心地抚平刚才被赵容抓皱的床单,将赵容放下来,说道,“龙椅太烫,臣怕烧着屁股。” 赵容向后瑟缩了一下,裹着被子,低着头不语,两只纤细的脚踝露在外面,交叠在一起。 谢迁脱掉一身铁甲扔到地上,扣住赵容的脚腕将他拽过来。圆润可爱的脚趾因为紧张而蜷在一起,脚背微微弓起,在那双大掌的映衬下格外纤巧。 “阿迁?”赵容悄悄抬眼,试探地问道。 谢迁不答他的话,只是把他圈在怀里抱着,凑到他耳边轻嗅。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惹得赵容痒痒地往后躲。奈何腰身被谢迁紧紧掐住,动弹不得,反倒弄得大半个身子向后倾倒悬在半空。 谢迁噙着笑挠他的腰窝,把他弄得禁不住呻吟出声,扑棱着腿咯咯地笑着求饶。 “好阿迁……饶了我……不要弄了……痒……” 谢迁搂着他在床上滚做一团,压在他身上到处乱挠。闹得赵容面色潮红,笑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攥着拳头锤他肩膀。 床铺被两人作弄得一片狼藉,卷做一团,被子也全都掉到地上,层层叠叠得摞着,安静地卧在一边。 笑声正酣之际,不知是谁突然先停了下来。打闹的声音猛地消失,谢迁低头对着睁大眼睛看他的赵容,尴尬地别过脸去。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这样亲近过了…… 遥远得竟像上辈子的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中只剩下了猜忌和争吵? 赵容曾天真地想,如果不是这场近乎逃亡的南渡,会不会一切变得不一样…… 谢迁再看向他时,眼底又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口中毫不留情地吐出伤人之语。 “臣不在的时候,陛下也是这样勾引谢迢的?” “孤没有……”赵容憋得脸通红,委屈地小声申辩。 “没勾引臣,还是没勾引谢迢?” 谢迁将他本就松垮着大大敞开的衣领又往下扯了一把,胸前两点朱红完全暴露在视线中,秀气得微微挺立着,还多了一抹新留的疤痕。谢迁脸色又沉了三分,掐住左侧乳尖,用力揉捏着,嘲讽道,“陛下真是薄情。臣送您的东西,倒是丢了个干净。” 昔日浓情蜜意的时候,两人曾荒唐到一连几日床都不下。谢迁又素来是个会玩儿的,各种姿势都来了个遍,玩腻味之后,竟开始变着花样在赵容身体上折腾。最过分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腌臜手段,连哄带骗在赵容乳尖上穿了个乳环,刻上自己的名字。 赵容怕疼,怕得要命。那时喜欢谢迁喜欢得紧,为了讨谢迁欢喜,却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咬着牙纵容谢迁在自己乳尖上用银针穿了个孔。冰凉的金属刺进身体最敏感的部位,疼得心都在发颤,却还是噙着泪摇摇头说不怕,挺着胸将另一边也送过去。谢迁见他这副可怜模样,哪里还舍得再折腾他,心疼地抱在怀里温温柔柔地哄。“阿容不哭,不弄了不弄了,都怪我不好,咱们不弄了。” 赵容挨了这一记疼,想着不能白挨,红着脸主动要求戴上了左边的乳环。 后来被谢迢看见,冷着脸摘了下来,随手扔进了不知哪个角落里。 怕是找不回来了。 “丞相说,孤是天子,不能戴这种……下贱东西……”赵容嗫嚅着,乳尖被掐得生疼。 “臣送给您的都是下贱东西,见不得人,他谢迢送的才是和璧隋珠,得摆起来供着。”谢迁冷笑,“他说的话您倒是听,臣人微言轻,千里迢迢送来的上疏,您一个也看不见。” 谢迁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也不停歇。乳尖的嫩肉格外敏感,粗糙的手指用力捻住那点凸起来回折磨着,很快就被玩弄得硬如玉石,泛起艳色,恍若春日花枝上一抹绮丽,点染在纯白的画卷。 赵容怕他更加生气,不敢推开他,任由他羞辱自己,羞耻地闭上眼。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陛下在太极殿里张着腿让谢迢肏的时候,可是浪荡的很。” “别再提他了……好不好……” “到底是谁先提的?陛下,您可想清楚。” 赵容绝望地看他,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陛下,别装可怜。”谢迁顿了顿,自嘲道,“臣不吃这套,留着委屈到谢迢怀里再哭诉。” 谢迁从江陵快马加鞭赶回建康,已是三日不眠不休。他一脸倦意,扣住赵容的腰,带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臣累了。” 赵容被禁锢在谢迁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砰砰地跳动,渐渐合上双眼,失去意识。有力的大掌在沉睡中仍然紧紧锁在赵容的腰部,让他动弹不得。 室中异常安静,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声。竟是两人之间难得的片刻安稳。 半梦半醒间,赵容迷迷糊糊觉得眼睑有些湿润,好像在被什么东西舔舐,他皱了皱眉,伸手捂住眼睛拂了几下。好不容易赶走了眼睛的不适感,鼻子又受到相同的待遇,被人细细地啃咬。赵容想起来探个究竟,但实在是困得厉害,眼皮沉得睁不开,只好作罢,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1]“发良人奴,自为慧泽”,出自《晋书·王敦传》。永昌元年,王敦请诛刘隗疏中谓“发良人奴,自为慧泽”。即将流民本为良人如今沦落为奴者,发而为兵。
第三章 等赵容再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逐渐西移。 这一觉竟是睡到了傍晚。 他转头四顾,偌大的床铺只余他一个,蜷缩在边缘的一角。枕边原本紧紧搂着他入睡的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与谢迁一年未见了,重逢时又是这般尴尬的景象……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当年意气风发的谢家二公子谢迁成了威名在外镇守江陵的谢大将军,他赵容这个闲散王爷也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 早就回不去了…… 云川一别时的争吵仍旧似在眼前,更何况他们中间又凭空多出来一个谢迢…… 内侍听见里头的动静,进来伺候天子起身。 赵容掀开被子下床,布满了欢爱过后痕迹的肌肤悉数涌入视线之中。他失神地愣了一会儿,丝滑的锦被无意擦过胸口,引得他“嘶”地一声痛呼出来。乳尖红肿地厉害,隐隐泛着几条血丝,跟烧着了一样,火辣辣地疼。 以前他惹得谢迁不高兴的时候,谢迁拿他没办法,便在床上变着法的折腾他。 尤其喜欢埋在他的胸口叼着两粒红红的乳珠胡乱啃咬,直弄得他承受不住连连求饶才肯罢休…… 简直是……简直是不可理喻! 内侍捧着衣饰送过来,厚重的袍子层层叠叠,赵容看得头大,在心里暗骂了谢迁几句。才忍着那处难以启齿的疼痛穿上里衣,冷汗就顺着额角滑了下来。 那内侍近日才被调过来当值,受到谢大将军离开之前的吩咐还疑惑得很。现在看到天子别扭的神色,犹豫半天,还是把谢迁交给他的东西呈了上来。 竟是个朱红色的肚兜。布料是江陵特有的天云锦,柔似柳絮,小巧玲珑的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纹饰,角落里还用金线绣了个“迁”字。在敏感的那处多垫了好几层布料,防止磨得狠了伤到胸口。 赵容当场就黑了脸,气得把肚兜扔在了地上,抬脚便要踩。 内侍虚虚拦了两下,欲言又止。 “陛下,谢大将军……谢大将军说,天凉,给您加件衣服……” 赵容砸了整个寝宫的花瓶,最后还是败在了胸口难以忍耐的疼痛之下,咬牙穿上了肚兜。 果然舒服了不少,于是气得又掀了张桌子。 他气得牙痒,谢迁为了让他穿上这玩意,绝对花费了不少心思。先是趁着他睡觉,把他的乳珠咬肿,又吃准了他怕疼,掐着点把肚兜送过来。 居心叵测,心机深沉,内心阴暗,丧心病狂! 赵容纵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强打着精神去偏殿批阅呈上来的奏折。 说是批阅,不如说是走个过场。底下呈上来的奏折,哪份没经过谢迢的手。等谢迢谢丞相过目了,才能呈得到他桌上。 赵容随意翻了两下,左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江表士族门阀割据,哪怕是谢迢,也不敢随意乱动各家的利益,打破江表的平衡。 倒是纪琰,呈上来了个大胆的上疏…… 天子南渡后,得以立足建康,高居帝位,功劳最大的除了谢氏兄弟,另一个便是纪琰。纪琰出身丹阳纪氏,在江表一带举足轻重,为南士之冠冕。 赵容神色严峻起来,快速读了一遍,渐渐皱起眉头。 是封举荐郗含的上疏,想引郗含南渡,驻兵合肥。 赵容闭着眼快速思索,合肥是军事要地,与建康为犄角之势,本不宜由流民帅入驻,但现在……却是管不了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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