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玩归玩,闹归闹,哪有成亲还结伴的?莫非你不喜那素未谋面的过门夫?不打紧,你大哥二哥见过言小子,虽年数大你一些,但是个好的,不比你差。” “不行啊,母亲!”谢渊又转向萧氏,“我性子就这样了,一时半会改不了。塞一个人在我身边也没用,反正我不同意,让父亲回了。” “回了?”萧氏伸手推谢渊的脑袋,“你当是街上买卖,不想要便退了不成?” “不然呢?我不愿,全是父亲自作主张,那便让他回了。” “哎呦!初生牛犊啊,这是圣意,岂能跟市井买卖相提并论,回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老太君第一次对这孙儿的无知感到好笑。 就在老太君和萧氏对笑时,谢渊走到两人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在两人诧异中,谢渊开口: “太母,母亲,实话跟您们说吧,其实渊儿并非断袖,也不喜好男风。先前渊儿是为了逃避与父亲北上才撒了谎,自称是断袖之癖,军中男子众多,父亲一定会改变主意,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的确生效了。” “你说什么?继续说。”老太君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身。 “但渊儿万万没想到,君上念父亲有功,为何要赐婚与我啊?渊儿想着及冠时并向父亲坦白从宽,现在还没到时候呢?” 谢渊撅着嘴,依旧赖皮:“太母,孙儿不想与一男子成婚。” “糊涂啊糊涂,你这糊涂虫,这可是终身大事,岂能儿戏。这些年你的清誉都毁在你这张嘴上了。”老太君气得直拍桌,萧氏上前扶她,老太君第一次对谢渊发火。 “太母,母亲。”谢渊跪爬到两人脚边,抱着老太君的腿就撒娇,“太母,现在怎么办?您平日最爱孙儿了,您想想法子,帮帮孙儿吧?” “太母就是太惯着你了,才使你如此胆大妄为。这可是圣意,明日赐婚圣旨便将送达,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我孙儿认命吧?”老太君也无可奈何。 “我不,太母,您再想想,您一定有办法?” “这次太母也没法了。”老太君坐回太师椅,摸着膝头的谢渊,又气又心疼。 “那我去找父亲说清楚。” “你去,你去,看你父亲不把你腿打断不可,到时候抬也抬着去拜堂。”萧氏站在老太君身旁,她算是看透这个小无赖泼皮,自己惹出的祸端不少,每次不还得老太君出面,但这次非同寻常,这小子躲不过的。 “母亲,您就看着儿子娶一男子回来,咱家的香火延续您不要了?” “打住,香火延续自然要,你上头大哥二哥不是摆设。你自己惹出的祸端,自个咽。身为将门之后,以身作则。既然亲事已定,便好好准备,迎新人入府,莫让人说国公府怠慢了新人。” “母亲,当真让孩儿娶一男子?” “当真。” “好了好了,乖孙儿快快起吧,地上凉。听太母一句劝,咱先成亲,后头你若有喜欢之人,太母亲自替你说媒去。虽说君上赐婚,那小子现在是正妻之位,怎么说也是庶子之身,改天找个由头废了他这正位,留给你喜爱之人,可好?” 谢渊一想,也有理,“好,太母说话算话。” “好好好,算话,行了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谢渊终于高兴了,一溜烟便跑了。 两妇人望着谢渊消失的方向,萧氏叹息,“母亲还是这般纵容渊儿。” “没法,谁叫他是我孙儿,我不惯着谁来惯。好了,今**也累了,早些回去吧?” “是,您也早些歇息,儿媳告退。” “慢着,此事国公爷那儿不知为好。” “儿媳明白。” ——TBC——
第三章 君王之命,媒妁之言 赐婚圣旨到的那天,伴随着皇帝对新人的祝福与赐品,数不胜数。 从大都到中都,官道快马加鞭两个多时辰便能到达,送旨太监几乎是同一时辰进入两家府邸的,两家赐品数量相差无几,可见武帝对两家的重视程度。 两人的婚期定在下月初,目前算来,只有十几天时间做准备。 言堇云自圣旨入府,算是被他爹禁足于府里,不能出府习武,为此也是懊恼不已。 虽说他是嫁入他府,但这还没嫁呢,婚嫁那套枷锁就想把他禁于这后宅笼中。 他从就不是个安于现状之人,不让他出去,他不走正门不就得了。 这晚言堇云借着三脚猫的轻功,沿着围墙内的大树,几步便上了自家墙头。 言堇云刚上去还没站稳,外墙树上亦有一人,那人一身墨色行装,躺着树枝上,这着实把他吓得够呛。 没防备的他,不稳的步伐加上那练不到家的轻功,使他一声不吭的往外墙摔下去。那人动作矫健,一下子快他一步来到地上稳稳地将他接住。 被人拦腰扶膝抱在怀里,言堇云反应过来后迅速起身,离来人稍远些,快速拔出佩剑架在那人颈脖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丞相府外鬼鬼祟祟?” 谢渊也很无奈啊,他偷偷跟他大哥谢峥入大都送喜帖,想着那未过门夫究竟是何模样,为何已过及冠之年还未成婚,不会是相貌丑陋的世家公子吧。 不行,他得去看看,在他这里,虽说他俩的婚事有名无实,但娶一个糟心的暂时放屋里,每日瞧着不也是硌得慌。 天刚暗下来谢渊便来了,在这蹲许久了,这墙后是相府后院,他想在这蹲应该可以目睹一眼那位言二公子芳容,结果等来这么个人。 不过此人虽是男人,但腰板好是纤细,不是一个正常男子的腰身吧?模样倒是俊得很,但也是个偷偷摸摸趴墙头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人看上去应该与自己相差不大,不该是言二公子,该不会是他的老相好吧? 谢渊想着,这么俊得老相好,可不能便宜了那位言二公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还是个冷艳的美人,不过怎么一下就黑脸了。 谢渊笑着抬起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剑身轻轻移开。 “嘿嘿,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信吗?” 谢渊脖子上的剑刚被拉开半尺宽,现下又落回到脖子上。 “还不如实招来。”此人不依。 谢渊没法,的确是个不好惹的美人,他双手举过头顶,“好好好,我说我说,我是来找言二公子的。” 持剑之人上下打量着谢渊,“你是什么人?找他何事?” 谢渊心里嘀咕:“果然是相好,连言二公子都免了,直呼称‘他’。” “我乃言二公子故交,听闻言二公子即将出嫁,我来看看他。” “一派胡言。” “且慢,阁下又不是言二公子,凭什么断定我们不是故交。” 言堇云愣了一下,他现在有口难辩,“他绝不会有你这般,浑身匪气、满口谎言的故交。” “此言差矣,阁下不也深夜飞檐走壁,都是走别人家的墙头,这点跟我也不分彼此吧?” “油嘴滑舌,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言堇云将剑收回,他好不容易出来,不想与人过多纠缠。 谢渊更不想闹开,见不到言堇云也无所谓,他只是来试试运气,只是见到他的老相好时便想逗逗他而已,现下见好就收。 “好好好,莫要动气,我走便是。” 谢渊并未走远,在拐过一个墙角后便跃上屋檐,看那人远去的背影,也快速跟上。 那人一个人来到闹市,慢悠悠的闲逛着,好似远游人要将这繁华印入眼帘带走一样。 两人就这般,一个在闹街上无趣的走马观花,一个在屋檐上小心的飞檐走壁。 谢渊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不喜欢闹,却又在喧闹中依依不舍,好奇特的男子。 夜幕渐深,那人还未还家,只见他只顾往穿城河畔走去,并屹立在河边观望。 今晚月色皎洁,净空万里,夜空中肉眼可见满天星辰。今日途中便听闻,大都这几日便是赏月观星的好时候,看来这人便也是为了来看这满天星辰? 或者说是对言二公子求而不得,独自在这伤感,那自己岂不是夺人所爱。 谢渊就在不远处,越想越纠结,眼看夜色已深,那人还立在那里,而自己却不得不回他大哥那里。 谢渊出来太久了,谢峥不免担心,在中都,自家的地盘随他胡闹。但这里是大都,由不得他胡来,就在谢峥吩咐手下之人去寻他时,谢渊回来了。 “出去干嘛了?为何这般久?” “没事儿,大都繁华非常,不觉看花了眼,多待了一会儿。” “那行,可用晚膳?” “用过了。” “那便早点回去歇着吧,明日启程回家。” “啊?这么快便回去了?” “事情办妥了自然要回去,你跟着我出来,隔三差五不见人影,要是把你弄丢了,不光父亲母亲,太母就能剥我一层皮不可。” “大哥,哪有那么夸张,我都那么大个人了,哪能丢了不成。” “这是国都,天子脚下,皇亲国戚都住这儿,咱们行事也要留意半分,不要给国公府添麻烦才好。” “知道知道,大哥,来时你都说好多遍了。”谢渊掏掏耳朵,自顾在一旁坐下, “好话不在多。”谢峥恨铁不成钢,但也一脸宠溺之态。 “就不能再宽限两日?” “怎么,你有事儿?” “也没事儿。” “说不出个所以来,免谈。” “大哥,你不是与右丞相长子一向交好吗?” “是又如何?” “你此次来大都,也没见你与他碰面叙叙旧?” “你与向荣其庶弟不日便成婚,到时我们自然会见,不必急于这一时。莫非?”谢峥看向这个泼皮弟弟。 “什么?”谢渊还不明所以。 “渊儿想见那人?” “见谁?” “明知故问,我那未过门的弟夫?”谢峥一脸笑意。 “大哥你别瞎猜。” “猜的对与错有可区别,反正现在不适合见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过你放心,大哥早些年替你看过了,那孩子不错,不过不善多言,是个妙人。只是有些年头未见,现在模样或许发生了些变化。” “大哥也说了,几年未见,万一这些年他就长歪了?长丑了呢?” “原来渊儿在意这个,不可能,大哥给你保证。万一真是丑了不入渊儿眼,那大哥给你找江湖邪郎中,给他易容,就按渊儿喜欢的模样。” 谢峥越说越不着边了,谢渊算是看出来了,他大哥公私分明,就压着成亲之前双方不可见面为由。 “行了行了,大哥就爱拿我说笑,不见就不见,回吧回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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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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