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来的人实在太着急了才没来得及告诉他,容庭秋这么想着,将隐隐的不安埋藏在心中,只得跟个正常候选者一样看看藤枝找找书,偶尔还去淬炼室随便炼化几株草药,反正免费的不用白不用,在这样他故意营造的匆忙又无意义的时间中,五天过去了。
第21章 21青楼 陈偶昨日灵感迸发,又编了许多他的故事,熬了一晚精神依然充沛,放下笔头见外面即将东生的太阳,一时兴起便想去看看他种的藤枝。 天蒙蒙亮时陈偶整理好衣着出发,夏日早晨的热浪初见午时的灼热雏形喷涌在他脸上,顿时心生悔意,有段时间做什么不好非得外出,但衣服都穿了,脱了一会又要穿起来实在费劲,只好忍着热意前往种植地。 刚到地方就见到一个比他还早的背影,顿时仿佛找着知己似的冲过去问好:“这么早来,好勤奋哟,看来第一第二必属我俩咯!” 男人眉目俊朗面容温和,看见他时玛瑙般的眼眸笑不及眼底,语调却依然如春风般和煦:“早安。” 虽说他是挂着笑的,但他莫名感觉背后发凉,都把他热意吹散不少,但马上这股敌意又不见了,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嗯嗯早。”陈偶直觉他心情不是特别美妙,从他眼睛底下一大片乌黑就可见一斑,以防殃及池鱼,陈偶觉着他还是先跑为妙。 正当陈偶想编个理由分开行动时,就听见旁边男人冷不丁问了句:“你知道出门需要什么手牌吗?” “不清楚,我没出过。”陈偶回想了一下,“不过我记得夏止前段时间出门时去了趟重先生那边,你可以去问问看。” 话音刚落,面前人脸色好像更差了,嘴角挂着的笑都有些挂不住,听对方低声道了句谢赶忙跑远,回头看男人愣在原地,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陈偶莫名回想起来那日夏止问他的问题,又见容庭秋如此态度,不禁有些怀疑他们俩是否有一腿,思索着又有些灵感迸发,转头就回屋内文思泉涌去了。 这边容庭秋在做思想斗争,昨日白帆给他传纸条告知他需速速前往鱼欢阁,他找到了姜棉的线索,需要和他商量谋划。 但是也在昨日,只比这事早一点点,夏止给他的传音石亮了,没有声响传来,只是浮出几句话,大致意思是让他安心在府里等着,他这两日就回府,还写了一些道歉的话,告诉他当地时间紧急没有和他说明,届时回府为表歉意,任君采撷。 当即他就想到好几种姿势,甚至还翻动了那些书充盈知识,但又好不容易出现姜棉的线索,他也无法置之不理。 其实他在昨晚已经得出结论,毕竟夏止晾了他这么多天,他只晾他一天算是良善,等白帆协商完再回府,若他还有些小性子,让他在上面也无妨。 但在刚刚他突然听闻,出个门还要见重无忧?那不是说重无忧其实知道夏止在什么地方,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太想去招惹重无忧,毕竟在万臻阁他带来了很多不是很美好的回忆,可若能找到夏止在哪里,刚好可以出门一起去寻寻他,当面问个清楚最好。 容庭秋理清楚,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往重无忧的客房。 因官试开启,重无忧便把他的预约牌取消,入住柳城主府,美其名曰评选候选者们的刻苦程度,实则给自己放个小长假,他从进入柳城主府的第一天就四处游走,专挑人少的地方睡觉,把不明真相的候选者们耍得团团转。 要问容庭秋是怎么知道的,只能说确实凑巧,在他闲逛时看见好几次重无忧在逗鸟玩鱼,好不自在,容庭秋实在看得碍眼,便无意传播了些重无忧的位置。 他应该不知道吧?容庭秋站在重无忧客房前想,轻轻敲了敲门。 还没吱声,就听见里面传来慵懒的一声“进”,容庭秋顿了顿,推开门看向重无忧。 自上次私下会面撕破脸后,他这是第一次和重无忧单独见面,只见他正一个人下着棋,自娱自乐的悠然模样让容庭秋放下心,却在下一秒听见重无忧慢声道:“哎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下神官大人,怎有空来寒舍坐坐?想着您来了带去外头逛逛,可惜最近有些迷妹迷弟不知哪里得来的风声,一出门便追得死紧,只好和您躲在房间里玩玩棋子咯。” 容庭秋身形一僵,他听不懂就是傻子了,当即转身就想走,想着宁愿翻墙都比和重无忧交战好,重无忧似是发觉了他这个想法,随手动了个棋子淡声道:“不过近期也别乱逛,要不小心被守卫发现了,退赛事小,被民众看了热闹才是丢了大脸。” 重无忧笑着抬眼看向他:“你说对吧,容下神官。” 容庭秋忍住一掌掐死重无忧的想法,既然都说透了,也懒得虚与委蛇,尽力让自己声音温和谦虚:“可否问重先生两个问题?” “有何不可,只是我难有知心棋友,不知容下神官的棋术技艺是否精湛,”重无忧比了个手势,“解了黑子这死局,知无不言,如何?” 都说到这份上了,容庭秋只得看向棋盘,只见红方几乎是把黑方吃死了,棋盘上清一色的都是红子,寥寥几枚黑子再怎么可能把这棋盘活,简直是痴人说梦。 见容庭秋眼里明晃晃的震惊,重无忧也知自己有些刁难,于是改口道:“不需要盘活,只要黑方能活到下一次红子进攻,便算你赢。” 这也只比刚刚的地狱级难度好一点点,他感觉无论往哪个方向移动,将能有无数种死法,不过若只要存活一局的话…… 容庭秋伸出手,没有移动将,只是移动了个小兵,现在他若要将死,就必须先把小兵除掉,确实是存活了一局。 重无忧笑着拍手:“很精彩,原本在我眼里他已经死了,只苟延残喘一时也能让我获得不少快乐,还要多亏你啊容下神官。” 好好一盘棋局愣是让他讲得古里古怪的,容庭秋微微蹙眉没有附声,重无忧也没继续往下说,只是做了个手势让他讲他的问题。 “是这样,我想要个放行,可否批准?” “就这?”重无忧大手一挥,爽快的那个纸条盖了个章给他,容庭秋被他的利落震了震,顿时改观了不少。 容庭秋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口:“还有,能告诉我夏止这两天去哪了吗,毕竟是他带我进柳城主府,看他这两天都不在,十分挂念。” “哦这个,”重无忧淡然喝了口水,“无可奉告。” 容庭秋愣了愣,对重无忧刚刚升起来一点点的好印象跌落谷底。 “之前告知过你,我不想让夏止和你走得太近,你最好识趣些,离他远点。”重无忧顿时变脸,冷下声线,一副懒得再多说的模样,低下头继续研究棋盘,对他摆了摆手,“不送。” 鱼欢阁就字面意思,行鱼水之欢,离柳城主府倒也不远,随便逛逛街边小摊就到了,倒是一路上引起许多人侧目,大概是因为这鲜明的绿色纱制外衫。容庭秋只得脱了外衫,只单穿一件素白衣衫,倒是有几分仙气飘飘不染尘世的模样。 刚入夏的柳城在傍晚依然热意逼人,他没感觉特别热,倒是看见不少光膀子的青年满头大汗,见到他清清爽爽的模样对方也是疑惑。他忽然想起之前有个大汉将柳叶在柳城中极为重要,他摸了摸胸前的柳叶,不知是不是与这个有关,到时见到白帆一起问问。 晚上的鱼欢阁也是极为热闹,姑娘们容貌姣好穿着火辣,在街边揽客颤笑,白嫩的肌肤大片大片暴露,令容庭秋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客官,鱼欢阁今有上好佳酿,来尝尝否,保准客官喜欢~” “何种佳酿?”容庭秋下意识挂上温和笑容,浅棕色的眸子一笑便如含着水,把那姑娘看得一愣,语句倒是有些真心实意了,“客官运气真好,今日鱼欢阁三周年,楼主把珍藏的柳叶青搬了出来,客官可闲来无事里头坐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容庭秋假意推脱不了,无奈一笑,随着姑娘进入鱼欢阁。 鱼欢阁内嘈杂喧闹,入眼的便是各色纱幔丝绸舞动,台上的少女在奏乐中翩翩起舞,赤金色的抹胸挂着细小珍珠点缀,同色舞裙上满是细铃,一步一走跟着鼓点跳动,细碎的铃声在奔走时悦耳动听,底下的喝彩和银子如同花似的为她倾倒,飞扬在空中的金色身影如蝴蝶飞舞在花丛中一般自由动人。 容庭秋停住脚步不是因为被少女迷花了眼,而是发觉这少女实在娇小的有些过头,不禁有些怀疑她是否有及笄,旁边姑娘见他愣怔,不禁笑了笑:“白姑娘的初次也在今日拍出,客官运气真乃上乘,这姑娘可是从小学舞,身体可柔软得不行。” 引路的姑娘见容庭秋收回目光,以为是对她不感兴趣,立刻转变话头:“咱们这各色姑娘都有,看看客官喜欢哪一款,奴家来和母亲说。” 容庭秋本意不在此,便随意指着台上的姑娘道:“只想点她。” 那姑娘见他坚决,也不再推荐,容庭秋让她退下便独自坐在座位上品着柳叶青等候开场。 白帆传来的纸条让他在今晚到,时机到了会来寻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只得看着美人跳舞等待时机。 周围男人或多或少身旁围着几个姑娘,让他在一群人中鹤立鸡群,在容庭秋收获了不知道第几个人怀疑的目光后,寻思着要不点一个在旁边,也不显尴尬。 “奴家为公子斟酒。” 刚刚引路那姑娘心思细腻,见容庭秋说是要点台上那姑娘却也依然兴致缺缺,于是在容庭秋不觉得冒犯的距离为他侍奉,少了那些无聊的目光,把握的距离刚刚好没让他觉得不自在,引得了容庭秋侧目。 “你叫什么?” “奴家碧云。”碧云引得贵人注意,没有为自己多多引荐,只是当个普通侍女一般为他斟酒解惑,“想必公子是第一次来鱼欢阁,若想参与竞拍是需要会员牌,而会员牌是从姑娘们手上取得。” 这老板倒是很会做生意,要参与竞拍就得先点个姑娘,不知道这糜烂风气是跟谁学的,不过也是,一座城最出名的居然是选秀,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容庭秋越来越觉得柳城主古怪,能把城镇营造成这样还不被白王整顿,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容庭秋懒得挖掘其中秘密,只想尽快办完案把夏止带走云游各地才好。 这么想着,丝竹管弦慢慢停了下来,少女也收起华丽的舞姿,被她们口中的母亲挂上了拍卖牌。 老鸨笑着大声说着这少女的身价,多说一个便激起底下男人兴奋的怒吼,酒水被打翻,佳酿倒映出少女无措的面庞,胆怯地瑟缩着,却是让底下人叫的更欢。 容庭秋冷眼看着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一幕,只觉得都快透不过气来,正想站起来要间客房,身侧的剑莫名感受到什么微微颤动,容庭秋意有所感向右边望去,只见一男人烂醉如泥,一把推开身侧的姑娘,将从她身上取得的牌子猛地砸在桌子上,浑身散发肉眼可见的蒸汽,他身旁的人被烫得直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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