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下也并非对督主全然无情。 督主预料到了他自己的结局便事先叮嘱过他们,那自己便只能选择继续替督主守着殿下。 辰月的主子只有贺卿一个人,但如果这是他所希望的话,自己便去做。 只是自从白青岫登基、督主入狱以后,江引便愈发防备自己,辰月觉得既无奈又好笑,殿下能够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上,督主是出力最多的,如今恩将仇报也便罢了,竟还要这般防备自己。 辰月无奈地解释道:“我说过了,我同你的心是一样的,我不会害陛下,你怎么就是不信?” “你是贺卿的人。”江引固执地认为,如今贺卿都入狱了,他还能不为所动吗? “但是督主让我保护陛下,这便是我此生唯一的任务。”辰月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些,低声在江引的耳畔说道,“如果你实在担心,其实我对你也挺感兴趣的,既然你这样担心陛下的安全,不如给我操? 枕头风是最管用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也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了。” 辰月的神情既恶劣又暧昧。 江引啐了他骂道:“下流。” 眼前这人怎么和他的主子一样不正常,如今殿下苦尽甘来遭受了多少罪自己都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纵容眼前这么一个隐患的存在?
番外八,江引辰月篇(二)
而令江引难以理解的是,贺卿不仅没有死,还被主子放出来了,放在了主子他自己的寝殿中。 “非礼勿听,我们走远些。”辰月对于眼前的朽木总没什么办法,这样的场面他也乐于听个真切吗? 江引依旧那副冷峻的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万一……” “没有万一,这里是皇宫大内,而且陛下的武功是督主教出来的,如今你都比不上他,又有什么万一?”既然说不通,辰月也懒得理会兢兢业业的江引,自觉地后退了几丈,寻了个地方隐匿起来。 约摸过了一刻钟,辰月才看江引面含尴尬地离得远了些,那情绪浅淡但的确是不自然的尴尬,这是辰月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除却杀意以外的情绪。 辰月散漫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说道:“你若是明白何谓情爱的话,你就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了。” 江引对这样的言论却不以为然:“情爱不过是成大事者的羁绊。 何况男子之间,怎么会有情爱?” 辰月清楚江引这样的暗卫是怎么活到如今的,从同类中厮杀出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不仅身手要好还要足够心狠,若是让自己此刻去同榴月他们厮杀,辰月自认为做不到。 辰月没办法将所有的情感从自身剥离出去,人就是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成为冰冷的兵器,自己如此,江引亦是如此。 他们隐匿在光明之下的黑暗里已是足够孤寂,也是见过旁人家的暗卫后,辰月才越发敬爱督公。 督主培养出来的这些人,说到底都是督主救回来的孩子,为督主卖命是他们心甘情愿,舍不得他们冒险的反而是督主,才会在那时候还给众人打算了归处。 某种意义上,他们到了贺卿身边,才算是在这世间有了一个归处、一个家。 辰月是最早跟着督主的人之一,话说回来,那时的贺卿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心计绸缪之深却是令人望尘莫及,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成为那副模样? 督主总以心狠手辣标榜自身,为了爬到那个位置上,的确是残害了许多无辜,有些时候,辰月也觉得他做的过了。 可时过境迁,越了解哪些腌臜事才越理解主子为何如此,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怎么敢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其实无论他做什么,贺卿都是自己的主子,可偏偏是那样一位“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主子。 因为他,才有了今日的辰月。 某种意义上是他们保护贺卿,可实际上却是贺卿保护着大家,督主这个人极为护短,招惹了他的一定不得好死,而被他划归为自己人的范畴的定然是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人受。 有时候,督主宁愿他自己受委屈,那时公主殿下打了督公一巴掌是,陛下将督公押入天牢也是…… 而辰月他们是看督主披荆斩棘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才走到如今的,无论督主做什么都是想活下去、想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或事物而已,他不懂督主为什么选择陛下,曾不止一次地想过督主若是同朔月在一起该多好。 可偏偏喜欢上了一个皇帝,这个皇帝还是督主自己亲手将他捧到那个位置上的,督主将所有的真心捧给了殿下,却被殿下弃若敝履,辰月当然替督主不平,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他也无从置喙。 而江引只能说是意料之外的存在,辰月同许多暗卫打过交道,当然除了同伴之外的那些暗卫都已经死了,这便是所谓的打交道。 同伴更像是家人,或许是被督主带出来的,也或许是他们都同样敬仰督主,十个里面有六个是玩匕首的,秉性更是大同小异,辰月对他们着实生不出多少旖旎的心思。 既然已经成为了暗卫,那么他这一生能够遇见的人足够有限了,能交往的人更为有限,因此江引便成了那独特些的存在,纵然对方一直想杀自己。 但辰月也能看得出来,江引也并非只是傀儡和武器,或许他从前是,但他遇见了一个也算是不错的主子,从此便生出了“为人”的情感来。 陛下登基那会,他们也曾并肩作战过…… 如果…… 那自己这百无聊赖的人生中,应该也会平添不少趣味吧。 · “你下错药了。”辰月将江引压在身下告诉对方,他未曾想到时至今日眼前这人还是想杀自己,武力不如自己竟还想用下毒这样的法子。 辰月看江引飘忽不定的目光便知晓了他给自己的食物里有东西,先不说江引待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好心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这个暗卫似乎只会杀人,不会说谎啊。 辰月好整以暇地看了江引一眼,慢条斯理地要将食物塞入口中的时候被对方及时打落,一包糕点滚落在了地上沾染了尘土。 辰月迅速起身将对方压在了身下,眼中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笑意:“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 但是,你下错药了。” 贺卿培养他们通过气味诸如此类的方式来辨别毒物,而为了生存,有些的则会以身试毒,剂量由低到高,形成一定的抵抗能力。 而这毒的量并不致死。 江引眼中有一瞬间的释然,分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 是的,他舍不得。 他甚至想如果他们之间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那死的那个应该是自己,毕竟对方活的那样热烈,就像一团火焰一样…… “江引,承认你是个人,你对我抱有感情,这样难吗?”辰月看对方的表情变化觉得好气又好笑,就算再见不得光又如何,他们也还是人。 在辰月的世界里,如今除了督主和陛下,便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辰月相信江引亦是如此,他才不信眼前这人真的一心想杀了自己,对自己半分感情也没有。 江引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平躺在对方的身下,喉结微动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语调:“你不是想操我吗?请便。” 这句话是辰月许久以前说的,彼时辰月并没有这般在意眼前这个人,正常人都知道这句话的调侃意味,偏偏江引当了真。 搞得自己这么多次陪着他玩,不杀他是真的想操他一样的。 他有什么好的?辰月说不上来,论身材样貌,自己的那些兄弟姊妹们就比他好上太多,可就是因为说不上来,才知道是真的喜欢。 这么些时日,自己的情意如何他是真的不清楚,当真是一块朽木。 辰月心中生出了几分怒意,却拿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办法,干脆去解对方腰间的宫绦,就这样幕天席地的,他在江引的耳畔咬牙切齿的低语:“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 江引现在的模样就好比一条死鱼,辰月强硬地伸手将对方的脸掰了过来亲吻,另一只手解开了对方的衣衫、里衣,露出了满是伤痕又有着蓬勃的生命力的胸膛。 辰月在江引的身上不住地抚摸着、亲吻着,余光瞧见对方的眼睛红了一圈,是那样明显的抗拒 这不是还有反应吗,还有情绪吗?还以为眼前这人真的做好作为工具的觉悟了呢。 辰月随手拉上对方的衣衫起身,冷着脸说了句:“滚。” 不愿意有什么好做的。 江引坐起身,整理过衣衫却并未离去,看向辰月的目光是疑惑。 真的要被他气死了,辰月气极反笑,他蹲下身伸手抬起对方的下颚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江引,你把我的真心当做什么了? 你这一副硬邦邦又不解风情的身子有什么好做的?” 他也是人,也会难过,若不是喜欢,谁愿意去贴一块木头? 江引唇瓣瓮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到底还是消失在了辰月的视线中,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辰月望向远山,那红霞渐染,景致倒是不错,只是没了欣赏的心情,莫名的觉得,他们主仆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番外九,江引辰月篇(三)
辰月消失了,无论如何江引都找不到对方了,明明知晓他就在方圆之地,可就是见不到人,好像他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在这一刻江引意识到只要对方不愿意那么自己是见不到他的,可明明从前觉得他那样吵。 如今回到了许久以前的模式,没有人再吵自己,也没有人再跟自己闹。 没有人跟自己商量待会吃什么,也没人再陪自己练剑,在身边捧着本书念给自己听…… “江引,我教你写你的姓名怎么样?”辰月拿着纸笔一笔一画写的都是自己的姓名。 辰月会念诗词歌赋,念完以后特地再解释一遍,也会念一些白话的故事。 他是念给自己听的,偶尔坐在屋檐上、树枝上低着头捧着一本书阅读,安静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画。 虽然都是身着深色干练的衣裳、都是暗卫、都生长在见不得光的阴影下,但他们始终是不一样的。 江引甚至于不识字,他只是被当做一把锋利的武器训练出来的,这训练的内容里没有琴棋书画,只教会了他杀人和护主。 现在他的世界安静得就只剩自己,偶尔风吹过树隙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明明从前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怎么不一样了呢? 心里好像空了一块,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试图寻找辰月的身影,辰月在他身边存在过的证据,可是他从未珍视过对方的热情,又怎么会留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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