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立刻清醒,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今天之所以这样只因为在做戏,并不是感情。 尽管温暖离远身上本能有些不舍,但李焕毫不犹豫将夏卿推开才道。 “他是我小舅子。” 夏卿微愣,脸上还挂着笑,眼里却带失落, “小舅子…这么说,我嫂子是杨家女?” “没错,宣儿她…很好,等回去介绍你们认识。” 后来画图很顺利,离开时两人受了点小伤,但可算将人救出来,余部被歼,班师回朝,李焕原以为这件事就完了。 但就在他就任定远将军时,有人报,副官到。 一出帐门就看到夏卿犹豫的脸上立刻挂了离窝,笑的春暖花开,李焕仿佛看到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 “师兄,又见面了” “怎么想调天杀营?进来吧。” “谁让曹将军人美胸又大,还有一双大长腿,禁不住诱惑,便来碰运气咯。” “娶曹将军?你小子想得挺美,府里想娶她的师兄弟都能排出洛阳城,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要往边上稍稍。” 两人还没聊几分钟,有人报,夫人到。 出帐,一个身穿紫色袍子腹上微凸的女人慢慢向这边走来,李焕迎过去,趴在肚子上屏息听了一会,刚毅脸旁露出幸福的笑, “对了,宣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副将,夏卿,上次救作城他帮了很大的忙。” “卿子,这是你嫂子。” 女人听了,面带感激,连忙行礼。 宛转蛾眉,沉鱼落雁,皮肤白皙。有风韵和淡淡书卷气,夏卿被小小惊艳了一下,客气回礼,心中暗叹。 原来,李焕千方百计不让杨作城有事,是为了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得不说,他体贴顾家的样子,真耐看。 军队非战事时要轮着站岗执勤巡街,在这期间一律不得擅离岗替岗,不准闲话喝酒或收礼打架。 但偏偏李焕巡街时,杨府家丁来报,夫人要生了,杨将军让他尽快回家。 正左右为难之际,听酒楼一声口哨,夏卿在二楼窗口招招手,李焕眉间一松。 便正如夏卿想得一样,李焕找他替岗,他正巧碰上曹将军查岗。曹将军轻易发现替岗一事,两人被罚三十军棍,在大唐监狱反省一个月,不许人探望。 “我连累你了。” 并排在席上趴着,李焕有些愧疚,夏卿却笑着摇头说没事。 “脑袋掉才碗大疤,不过是替个岗,做了次杀鸡儆猴的鸡而已,有什么的。” 说的太过轻松反而扯到伤处,龇牙咧嘴,一番搞怪,李焕笑, “我也是当爹的人,你说我儿子起个什么名好。” “诶,说起这,我倒有个想法”
夏卿趴过来,捏着他的食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字。 “东?” “对,东是四向之首,日出之地,谐音立冬,有始有终,怎样?” 五指攥了一下李焕骨节分明的右手,又趁他心思不在这上,放开了。 “李东,李东…” “听起来不错。” 一抬头,见李焕眼睛锃亮,黑像濯石,光辉晃晃,如聚满天地灵气,心一动,很想摸摸看呢。 不过十天,两人好的七七八八,就开始活动活动抻抻筋,躺了这么多天,整个人都松散了。 也不知谁提的意,两人在狱里打起来。 躲过右勾拳,腰部一挡,腿上撤步,夏卿不馁,留一手,往肩上抓。 李焕挑眉,这夏卿虽然整天笑嘻嘻的,拳脚功夫还不赖,一不留神就输给他。 被抵在监狱墙上,双手被制,不过一瞬,夏卿就放了。 李焕松松腕甲道, “刚才是我走神,不算,来,再来。这次一定揍哭你。” 见夏卿不答,正往狱门外看,也看向狱门,一个女人正目瞪口呆看着二人,饭盒掉在地上,洒了,有饭菜香气飘开。 “宣儿,你听我…” 李焕很高兴,但话还没说完,女人哭着跑了,李焕扒着狱门看她头也不回的出了监狱,有些不解。 “…我怎么惹她了?” “嫂子大概是好几天没见你有些激动吧,别管她,来,接着。” 李焕虽然没再提,但出狱以后赶紧回家,却见管家哭丧脸,说夫人闹着回娘家了。 去杨府,杨府家丁老远见李焕来,赶紧把门一关,门别一挡,不但不见,还在里面骂的甚是难听。 有心解释却换来一句,等着爷爷们心情好,再给你传话。 气急,请了两天假,只去酒楼喝酒,第二天晚上被夏卿碰上。 “师兄,师兄!不能再喝了。” “滚开,谁也别烦我。” 酒坛子搁了满地,身上酒气冲天,夏卿欲拉他回去,被他一把推开。 夏卿看到,李焕的双手背不知在哪砸的,全破了,手上皮开肉绽全是血。 又去扶,还是被推开。 心口闷的慌,李焕满脸通红,撑着桌子,大口灌酒,混乱解释什么。 “宣儿,宣儿,我真的不是…” “你到底要我怎么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 坚定的声音传来,李焕有些涣散的眼睛看过去,千丝百缕的细腻情感如同一根根刺扎在夏卿心里。 夏卿真的不知,这样漂亮的眼睛里,怎么能容得下这么多? “我真没…” “没想到你这么在乎她,我都不忍心” 夏卿挥手刀,见他瞳孔一散,便在他瘫倒前接住,让他靠自己肩上。拇指肚蹭蹭他嘴边酒渍,又舔了口指肚,嘴边挂着以往的笑背上他往回走。 李府管家见过夏卿,看他背李焕回来,连忙来帮着将人送回卧房。 第二天醒,李焕听说宣儿得知自己烂醉如泥,不顾杨作城劝阻要回来,结果夜里走的急没看路,绊了一跤,半边脸擦伤了。 赶去药炉,药炉门锁着,连大夫都被关在门外,隐隐听到哭泣声。敲门,哭声反而更大,推门,里面门栓插得死死。 “别进来,你别进来” “宣儿,宣儿,开门啊,是我,宣儿。” 李焕呆呆站在门外,像犯错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杨作城赶来时,见李焕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巴掌掴上去,李焕嘴边带血,却还堵着门口不动,杨作城更来气。 “李焕,你他妈就不是人。我姐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别拦我,我要一枪劈了他,我特么劈了他!” 两位部将将杨作城拉走,李焕才像反应过来, “宣儿” “宣儿” 李焕喃喃,想敲门,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立到天黑,失魂落魄的走了。 屋里黑黢黢的,杨宣儿哭着哭着,蜡烛突然亮了。抬头见是夏卿,有些惊愕,哭声都止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李焕呢。” “嫂子别怕,师兄走了,我只是来看看。” 夏卿的声音很温柔,甚至还有点哄着的意味。 “你别过来” 杨宣儿这才想起捂着脸,捂着脸的手还有点抖,手腕被大力拽开,脸被迫抬起。 被划破的脸颊里还有四五处黑点,是藤刺,取出来会毁容,不取出来会烂掉,很痛苦吧。 将杨宣儿的脸蛋抬高些,夏卿笑了,若只是这些还不够的。 “啧啧” “灯下看美人,嫂子还是那么迷人” 夏卿点头,带着欣赏的目光如同执行凌迟处决,一寸寸剐过,连筋带肉,痛彻入骨。 “自古男人多情啊,嫂子能让师兄心甘情愿的付出这么多,这美貌怕出不少的力吧,嗯?” 手指从完好无暇的半侧脸上划过,吹弹可破的触感,若非是细心保养怎能这么光滑,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夏卿收了笑, “只是,人道生儿老十岁,渐渐皱纹堆的多了,脸变黄变长。不知到了昏黄华叶的年纪,嫂子是否还能套住师兄的心。” “男人好面子的,更何况堂堂将军,所以,既然他不说,对你也不会回像从前。别忘了,你现在只剩半张脸…” “这滋味…怕不仅是熬过来这么简单…” “你懂什么,既使他不喜欢我,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自然不该我来说,但也不会有别人说,毕竟,谁会在意一个半脸人在想的什么?” “够了,不要说了,你出去,你给我出去,出去你听不到吗!” 仿佛扎到痛处又狠狠往里锤了锤,杨宣儿颇有些竭嘶底里,撕扯着,挣扎着,痛恨着。 “嫂子,别太激动,这脸不会烂的特别快。。” “是你,一定是你干的。夏卿,你给我等着,你们这对狗男男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别这么极端,嫂子,这种话等你成鬼再说吧。” 夏卿开门,见大夫愣愣在门口站着,也愣了一下。 大夫撒腿就跑,连轻功都忘了使,所以夏卿毫不费力将人逮过来。 大夫看着他的笑双腿发颤,或许在大夫眼里,这笑跟地府的黑白无常没什么区别。 “先生,天色这么晚了,您想去哪儿?” 第二天,整个军营都知道李焕的娘子在药炉悬梁自尽了。 李焕刚知道消息时还在和夏卿聊环城附近匪患,李焕听了之后没什么表情,可报信的刚走就跟疯了一样冲出营去。 等夏卿到杨家,正碰到杨作城要砍人。 李焕笔直跪在棺椁前,闭着眼,仿佛就等那一枪扎下来。 枪尖带风声直下,闷声入肉,身上却毫无痛感,李焕睁眼,夏卿跪在自己身前,枪尖贯穿左肩膀,血顺枪尖滴在地上。 “卿子” 看他有些惊慌愤怒的脸,夏卿笑了,低眸。 “杨将军何必迁怒我家将军,嫂子一时想不开,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你以为他心里会好受么?” “将军平时怎么在乎嫂子的你不是没见着…” “那还不是因为你!” 夏卿没说完,杨作城的枪又扎的深了深,闷哼一声。 “够了” 枪杆上多了一只手,将枪攥得紧紧的,杨作城无法再送进半步,是李焕。 “杨作城,你不要欺人太甚。” “事到如今,既然你我之间半点信任也无,没什么好说的,我要把东儿带走。” “他是我姐的血肉,凭什么给你。” 杨作城披麻戴孝,红着双眼。 “就凭他姓李,他是李家人” 又有一波人进府,李焕扶夏卿到旁边。是位衣着锦绣的老员外,旁边应该是他夫人。 “傻,你怎么能用身子挡枪尖,杨作城只是一时气愤,不会真杀我。” 李焕拿小白瓶,避开碎布片,一点点上药。 两人离得很近,夏卿甚至能看到李焕眼角边风干的白痕,这是为杨宣儿流的泪么。 “…我说的听到没?” 见夏卿好久没回,抬头,正对上他堪称深情的瞳仁,一望便能到底,又如泥潭沼泽,越看陷的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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