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闵天络”的时候, 他就会连带气力什么的都会变得弱了起来,真的就好像成为了闵天络一样。 然后发现那河里被淹着的姑娘时,也无能为力,眼巴巴看着她被水冲走。 于是, 作为“闵天络”的灵魂就在内心悄悄地同黑夜的“闵天澈”交涉。 他希望“他”能帮忙救下那姑娘。 从小到大,闵天络就是个看起来温柔心善的孩子,所有人都喜欢他,却一点也不喜欢, 处在阴暗处的闵天澈。 然后, 身体里属于“闵天澈”的那个灵魂被唤醒, 在明暗交替,夜幕降生之时, 他又变回了“闵天澈”,救下了赵长翎。 黑夜里的“闵天澈”其实是可以感知到, 白天时候“闵天络”与赵长翎发生的一切事情的。 那时处身黑暗的他,多么希望到了夜里的时候, 那个笑容好看的姑娘也能醒着, 哪怕是同他说上一句话啊。 慢慢地慢慢地,这就成了一种执念,而黑夜的他,对白天的她恋慕之情也日益加深, 深厚到自己也不可预计的程度。 深厚到...后来他痊愈后失去了这半年同她相处的这段记忆,依旧仅凭在洞穴上方窥见的那双眼睛,就一下子重新爱上了她。 原来这一切都早在那个时候发生过,所以哪怕后来认错了人,以为那人是赵月娴的情况下,重遇上长翎,依旧还是会被她吸引,继而无可救药地沉沦。 只是,长翎喜欢的那个人是白天的“他”,而不是...那个一直都没有办法与她相见的“黑夜”。 他不敢告诉她。 他怕他说了,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怕她知道真相以后,喜欢的,依旧是温柔善良的闵天络,那比她没有知道真相喜欢的是别人,还要伤他的心。 · 东昭皇宫,闵宴北从丹炉中取出了一串丹药绑在了身上。 身后的宫人催促着他,准备要伺候他穿上龙袍后,从地道逃走。 他恋恋不舍地抚摸着面前这个有九个龙头的炼丹炉。 十年来,他一直把闵天络当成是第二个楚氏阿瑜,那个幼时不曾与他交恶,时常追着他喊“宴北哥哥”的阿瑜。 他要替他这个病弱的“小阿瑜”用鲛皮费心炼丹,希望他能活得长久。 这些年来,他几乎对他有求必应,但结果呢...他又回以他什么了? 他不甘心为了那几张鲛皮,被关进笼子了。 他要一整个的东昭,他掌握自己的命,以及这天下的鲛皮!他再也不要他了... 他还记得那天他临走时,在他耳边挑衅地说了一句话。 “您要有能耐,就杀了我,杀了一整座枣京来同您陪葬啊,怎么,您不敢吗?” 那好... 他握了握怀里一串串黑丹,那他就...疯给他看! 他如此想着,便狠戾着往殿门方向走。 太监小钊子见皇帝往门的方向走,大吃一惊,慌忙领着人捧着龙袍走前去,跪在他跟前。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您要活下去,东昭是迟早能再回来的!你可别要想不开做傻事,那些并没有意义的呀。” 闵宴北被一群人拉着,像头不受控的野兽,直想闯出去同敌人同归于尽,炸了一整座城。 “小肖子,把昨天新研制的药拿来!” 小钊子把太医新调的药抹一些粉抹在闵宴北鼻息上,没过多久,他就慢慢冷静了下来。 “陛下!咱们赶紧从地道逃出去!好吗?只要逃出去了,一切还能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小钊子苦口婆心道。 闵宴北清醒过来,这会儿才慢慢地点了下头。 是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想亲自把那家伙抓回来,让他后悔呢。 · 赵长翎和宋士杰夫妇回到枣京的宋家整理事情,闵天澈的人马沿直路闯入皇宫。 这时候有人告诉他,东昭皇顺着地道逃到郊外去了。 闵天澈一听,立马调转马头,自己领着一队到郊外的方向,另外一队闯皇宫,还剩一队留在原地待命,等待召援。 此时在军营假装受伤休息的闵天络得到了消息,东昭皇逃脱了。 他摁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立马捏紧瓷瓶,往里掏了三两颗药丸服下。 “废物...”他的气息尚且微弱,瘦削的脊背靠在竹榻靠背上,剧烈地起伏着,刚才咳嗽的缘故,如今眼尾有些泛红。 “闵宴北这个废物...” 他依旧红着眼,喘.息着,嘴里不停辱骂着。 · 赵长翎原本在宋宅安顿着事情,这里和先前比没有太大变化,就是东昭兵曾经四下去抓人关到鎏城时,可能有人在这里避过难,门匾和大门已经被卸了下来,里头也有些许刀剑破坏的痕迹。 门外一阵行兵部队焦急行进的声音,长翎意识到不对,立马跑出了门,结果就发现带队的是无尘。 “大师,发生什么事了?” 无尘见是太子妃,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他...似乎在东面中埋伏了!”无尘急道。 长翎一听愣了,“什么...中什么埋伏...” 说话间,她的眼眶已经红得不行,“我也去,我也要跟着去!” 说着她就返回宋家提了把剑,也想跟着过去。 “太子妃!您不要过去!您留在这里等消息吧!”无尘喊住她道。 “不!”长翎害怕起来,“我会跟在你们后方等消息,绝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吸了吸鼻子,“我,我还有很多话要跟殿下他说...他不能...” “有事。”眼泪溢了出来。 · 闵天澈率领部队往皇宫西面的紫檀山那儿赶,路走到一半他已经察觉到不对。 “全体撤军!往东面走!”他勒令道。 闵天澈于是又率军往东面。 在东面的紫檀山下,他们成功围住了闵宴北。 彼时闵宴北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昔日的强横霸道,如今在尽然化作紧拧的眉间那一小抹灰败。 可没过多久,当他看见半空中盘旋的雄鹰,他又笑了起来。 “澈儿啊...你现在真有能耐啊,不过...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够狠得下心,罔顾东面那些士卒的生死呢?” 闵天澈的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保持着持剑的姿态岿然不动。 “就算你舍得弃下一支队伍,那你那漂亮可人的太子妃呢?” “以前朕想动她,可周围都是你的人,但现在不同了...” “难道你不知道,你那太子妃身边最相信的闵天络,也是朕的人吗?” 闵宴北袖内的指节不断地抖栗着,面上一直维持着镇静。 可闵天澈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表情一直也很镇静。 就当闵宴北眼神灰败,以为他说什么话都对那疯子无动于衷时,那疯子突然嘶哑地道了声: “孤知道他是你的人。” 闵宴北抬起了眸,疑惑不解。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早就识穿了闵天络的用意?那他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他? 闵天澈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眼紫檀山上方那个成犄角形状的山崖。 昨夜下过了雨,山头上的泥有些湿滑。 他默默地给旁边的将领打起了眼色。 闵宴北也默默握紧了怀里的黑丹,双方呈剑拔弩张之势。 那个来自万顺的小崽子,能够走到此时此刻这一步,不够疯狂绝对干不下来。 但是东昭皇闵宴北也不是盖的。 他能疯,他就能比他更疯。 反正一死,那他倒也不介意,多些人来给他陪葬。 闵天澈注意到他的神色后,反倒轻轻地把手里的剑收了回来。 “东昭陛下,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才肯放了孤的人?”他语调懒懒的,听起来有些敷衍地说。 这时身后不远处的周显宏错愕地朝太子殿下看了过来。 殿下他这是要做什么?要放了那狗.皇帝吗? 闵宴北松了口气,握在怀里的手也松了下来。 “你,躲进那边那架风箱里,等朕走了,你才能出来,届时,东面的人没接到朕的下一步指示,自然会把你的人都放了。” “笑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周显宏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吼道。 “是吗?那你们大可...” “好,孤答应你了。” 闵宴北话说到一半,就突然被闵天澈截停了。 周显宏紧拧了眉,却只得垂下眼,不敢违抗太子殿下的命令。 太子转身,往旷野处那架,被荒弃在那多时的风箱走去。 经过周显宏身边的时候,他沉着眸,用不悦的语气警示他:“周大人就这个状态以后还怎么跟随孤?放下你的儿女私情,好好想想,那闵宴北如今是一条丧家犬了...” 周显宏一愕。 的确是这样。把丧家犬的路都堵死的话,是会把狗逼急的... 这风箱是坏的,边缘有些焦黑,一看就是附近的农家地方遗弃在这里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把木头砍掉当柴烧,而是暴殄天物地被遗弃在这。 闵天澈褪下了铁甲,只身钻进了风箱里。 这风箱用杠杆一分为二,闵天澈这时要钻过那条杠,往另外一室里钻去。 这样的话,外头的将士再也不能看他的眼神又或是手势而行动了。 闵宴北见他进入之后,盯着看了几眼,脚步往后退,没多久,他就下令所有人围着他,赶紧撤离。 可就在此时,上方突然掉下了不少砂石,上方那个犄角的山崖突然滑体,闵宴北再往上看,淤泥铺天盖地落下来,然后他就被山泥给掩埋在里头了。 闵宴北成功被掩埋后,闵天络才率领了另外一支队伍过来。 他的脸色过分苍白了些,带兵来到这附近时,突然失声喊了一句:“不好!东昭帝设有埋伏,大家赶紧撤——”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突然炸了起来,蒸腾起一阵白烟,部队们赶紧往后退去。 幸好那些只是浓雾烟弹,并未对人造成伤亡。 可等视野清晰,却发现,太子殿下的那个风箱不见了,就连七殿下,也消失了。
第120章 ··· 长翎刚才被无尘拒绝了, 然后她含着泪,叫无尘一定要平安将殿下带回来。 无尘轻松地朝她笑笑:“太子妃,您放心好了, 美人殿下他那么厉害,大概率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虚惊一场,美人殿下他早就解决掉了。” 送走了他们, 长翎紧接着回头,便又遇到了闵天络。 她被闵天络带到一个树林里,这儿烟雾缭绕,压根就看不清晰林外的事物。 闵天络让她沿着白色石头往里走, 然后她走着走着,便遇上了一架被木板钉死了的风箱。 闵天络这时也走上前来,往她的手心里搁了把剑,嘴唇凑近她耳朵, 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 轻轻吐音道: “看见了吗?里面装着的就是东昭帝, 他把兄长杀了,如今我把他关进这风箱里, 给你报仇,最后这一剑, 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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