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翎,你...”他看见她,立马温柔儒雅地笑了起来。 长翎在跑着却突然刹住了脚步,“啊”一声大叫着捂了脸转身逃出军营。 · “拴马桩?什么呀?” 翌日,长翎睡足了精神,先是跑到军营来拉着无尘说话。 无尘听了她问的话,有些失笑。 “大师,你别装了啦,太子殿下原来左边耳朵旁不是有一根小小的肉柱吗?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 长翎焦急得手脚并用,比划着。 “那什么拴马桩的,贫僧以前认识美人殿下的时候,本来就没有的。” 无尘笑着立掌道。 “什么意思?”长翎觉得更惊讶了。 “本来就是没有的呀,后来有一段时间,贫僧专心化缘去了,没怎么跟美人殿下联系,听说他好像生病了,很严重的病,病得...连他的父皇和母妃都不得不把他关起来治疗。” “那肉柱应该是那段时间长出来的吧。” “生病?生了什么病啊?”长翎问。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她的确曾听过六皇子生了很严重的病,但是这些关乎皇室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打探的,后来她嫁进了皇子府,问过李公公,李公公也说太子殿下除了腿疾外,并没什么大病,相反,身体好得很呢。 “贫僧刚刚从东昭冒死过来追随他时,曾经看见过。很吓人。” 无尘故意做了一下表情,眼睛处的刀疤拧了拧。 “他啊...一会儿演野兽,一会儿演石头,有时候,甚至能演挂着宫墙上的守宫。大概是因为他那样的举动太影响皇室颜面了,所以万顺的皇帝才会把他驱逐出去的吧。” 长翎听得怔住了。 闵天澈醒来的时候,长翎已经走了,无尘掀帐进来,给他点了盏小烛。 “那根小柱子不是还在嘛,小姑娘瞎叨叨什么的。” 无尘听长翎的话,抱了一大堆给亡魂超度的佛经和一个竹篓进来。 见那和尚抱着堆经书在地上铺开了一张印满梵文的黄布,在黄布的前端摆好了从提篓里端出的果盘和供品油蜡,自个跽坐中央,旁若无人地念起了超度的佛经。 闵六拧眉,表情逐渐阴森。 “孤是死了吗?滚!” 无尘大师睁眼,哈哈笑了起来。 “美人殿下啊...那可不是贫僧的主意呀,是你的小姑娘,怀疑你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硬要贫僧来给你念超度经文。” 闵六这会儿才恍然问起:“昨天...孤是怎么了吗?” · 闵天澈收到了来自万顺境内的苏清寒给发出的急信,信里头的苏大夫很着急要求前往东昭来。 “怎么回事?那苏大夫怎么又私自动用贫僧的小灰了,他有什么急事吗?” 无尘坐在太子殿下的帐子中,一边伸出手指抚摸小灰鸽的脑袋,一边问。 “嗯,”闵天澈点了点头,“他叔父被人抓了,这段时间终于找着机会逃出来,让旧友联络了远在万顺的侄子,那就是苏清寒了。他在信中说,好像他叔父才刚逃出来交代了这些,就又被人抓回去了。” “苏大夫要来东昭救他叔父?”无尘问。 闵天澈嗤笑了一声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怎么救?更何况,他叔父得罪的人,好像是皇帝哪...他还得依靠孤呢。” 二人的对话没过几天后,苏清寒就出现在了万顺的军营中。 苏清寒一拜见太子殿下,立马泣涕涟涟。 “殿下!您就看在臣替您做事,瞒着太子妃给您挖心头血的事情上,请您一定要...一定要打赢东昭!” “东昭皇帝臭名昭著,在东昭,只有权宦和富人的天下,底层百姓生活凄苦他从来不理!不少东昭百姓慕名想越过那道边界来万顺生活,被边境部队发现,一律坑杀!他这么些年不动万顺,但其实,早已经对万顺做了不少动作,倘若不是万顺有太子殿下您,多少无辜遭受他毒害!” “殿下!东昭它本来就是万顺先.祖惠帝的天下,那也是殿下您的天下!您这次可一定要赢!杀了东昭狗皇帝啊!” 苏清寒忍着泪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闵天澈拄着木拐,在木轮椅上坐下,甩开了木拐。 “好了,苏大夫何时也变得和宫中那些谄媚的小人一般,一个劲地拍孤马屁?” “殿下,臣不是在拍马屁!”苏清寒噙着泪揖手道。 太子殿下唇角轻勾了勾:“给孤挖心头血的事情,还能算是你的功劳吗?当初苏大夫拿出偌大一根银针扎进去时,孤可疼得要命哪...” 苏清寒愣了愣,不敢说话了。 当初太子殿下很可怕地威胁他给他取血放进木犀琉璃,针深深扎进去,穿透皮肤,深扎筋肉直抵脏器的时候,他明明握紧双拳一句话都不吭的啊,他就以为他不疼了呢。
见把他给吓着,闵六也不再逗他,抿了抿唇道:“苏大夫不必紧张,孤是跟你开玩笑的,孤的腿,不就是你的功劳一番吗?” “对了,宫中医官一职,做得还惯吗?” 见太子殿下跟他寒碜起来,苏清寒才渐渐松了口气。 “回太子殿下,臣得殿下提携,晋升太医院右院判一职,是太医院最年轻的院判了,得了不少人红眼。” 闵六满意地点点头笑。 以苏清寒的才能,晋升右院判倒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只是一个他还一个刚来的新人,这么一来,就成了破格晋升的,倒是给他招了不少麻烦。 不过那样一来,他就不得不依附着太子殿下,只有朝中人人惧怕的太子殿下肯护着他,他才能免遭同僚之间那些看不着的陷害。 “太子殿下,其实臣此番执意要来,是托了叔父嘱托的。” 闵天澈听完苏清寒跟他说的,关于那个老大夫的事,脸上震愕得什么表情都消失了。
第111章 ··· “你是在说...孤有病, 孤得的是...离魂症?” 闵天澈的脸色逐渐暗沉下来。 苏清寒伏身下去,继续道:“肝藏魂,殿下因肝虚邪袭, 以致神魂离散,魂一生二,二生三, 三生四。” “臣赶赴东昭之前,曾以叔父之信请求陛下恩准开启殿下的病历。殿下当年的病历一直被锁在皇室宗籍库,被同机密文件锁在了一起。殿下当年的病症,如今宫中几乎无人得知, 陛下也是一直不予外界得知。” “当年殿下得此怪病,陛下下令封锁消息,并且让您搬到城西静养,但是有一天, 殿下突然失踪, 此后消失了近乎大半年。” “但是, 几年前,殿下于陇南山再度出现, 回来后经太医诊断,殿下脉象平稳, 似乎病症已经消失了。” “可殿下在那大半年里的所有记忆,却离奇消失了。陛下不管怎么问您, 您都说不出来那半年发生的事, 您只说那一天您只是到陇南山找一个老大夫去了,那就是臣的叔父。” “您的侍卫近乎大半年时间才把您从原来的地方找回来,您也只说自己不小心掉进坑洞去了,压根没找着什么隐世高人, 但是,您的的确确已经找到了臣的叔父,并且在他那里接受治疗近乎大半年。” “对您来说,您只是蹲在那个坑洞里待了一天就被救上来了,但事实上您确是消失了大半年,而且臣去问了当年把您救上来的侍卫,他们说了,您当时身上满是伤口,看起来像是跟野兽搏击过的样子。” 苏清寒把这些一条条一列列地数出来,但闵六在听着,却好像听的是旁人的故事。 “在...坑洞里的时候,孤饿坏了,有个姑娘突然从上方出现,她的眼睛很美,孤看着她,突然有种很安定、很舒服的感觉,她的出现...让孤头脑里的思维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就像...” “就像在坑洞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一直都醒不过来,但是看着她的眼睛,孤一下子就醒了,重新活了过来,心脏也鲜活了。” 闵天澈双指按着额头,皱紧眉头,一边努力地回忆,一边道。 “孤知道当时身上的都是血,那个姑娘她看不清楚孤的模样,从孤的角度看,也只能看清楚她的眼睛,后来...她给孤分了一半的大饼,再后来,孤在不知道她的情况下爱上了她本人,结束时她告诉孤,她喜欢的...其实另有其人。” “殿下除了被救回来那天的记忆,或者可以再努力回想一下,那大半年里消失的记忆,兴许能对殿下的病情有帮助。臣刚才听那个无尘大师说,殿下这段日子病症好像又犯了呢...” · 万顺的大军已经跨越了大半个东昭国,开始集中火力逐一瓦解南面的防线。 东昭皇帝这段时日里吃卧不宁,看着一个又一个被攻战的城池,近乎大半的东昭富户以及官宦逐渐摆态投降,归顺万顺军队。 富户中,富甲一方的宋氏夫妇率先带头偷偷迁移了整个宋氏产业。 如今宋氏的早已经在枣京消失,而是归到了万顺军的羽翼之下。 不少商贾见状,不管是和宋家有生意利益牵连的,还是没有的,统统开始临夜转移了家产,归顺到万顺的地界里。 东昭皇得知以后,疯得连夜擎了把大刀冲出宫门,路遇见哪个曾经的商户和抬走的官宦,就举刀砍了下来。 枣京一时间人心惶惶。 “恭喜美人殿下,攻占枣京已经指日可待,如今已经有不少枣京的富户官宦投靠咱们万顺,只是,十年前那些奚落过殿下的人...至今仍旧躲藏在枣京。” 无尘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平日里轻松的神情,似乎也变得格外凝重。 闵天澈“嗤”了一声,“那些人,自然不敢过来。倘若过来了,孤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无尘,名单都列好了吗?” “当然列好了!”无尘咬咬牙,“这十年来,贫僧无时无刻都在准备着。” 说着,他就把那份攥得封面有些皱巴的文书递交过来。 十年了,当年的无尘只是楼王府一名忍辱偷生,靠肉.体取悦楼王得以苟命,同时庇护着弟弟的罪臣之后。 那时候他早已经放弃了自己,唯一支撑着自己在楼王胯.下留下最后一口气的理由是,楼王答应不告知东昭帝,他弟弟躲藏的地方。 他咬紧牙关遭人欺辱,便是为了让他当时年仅几岁的弟弟能够活下来。 后来那个才十岁的邻国质子被送进楼王后院来了。 那个小少年看起来很犟硬,楼王给他下各种酷刑都不能让他屈服,甚至给他灌下那种让人神智迷失的药。 结果那天夜里屋里传出了楼王的惨叫,听说那个万顺的小少年差点把楼王命根给咬掉。 无尘当时是很服气的。 那小子一点点大,被灌了那种迷药,竟然还能强迫自己在紧要关头清醒过来,保住自己的清白。 当无尘看着少年满脸血腥,露出野兽一样的牙齿,被几个大汉架着丢出来,口中“嗤嗤”地呼着热气,牙齿间还有一角楼王亵.裤上的碎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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