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着人,来到了那人窗口外,透过半掩着的窗,看见了里面的景象。任南星便看见下午遇见的人站立在一个看起来像是老鸨的人的面前,老鸨叫那人将自己的裤腿拉起来,那人磨磨蹭蹭地拉起,老鸨拿起一根竹条直接抽上了那人的小腿。那人像是承受不住,跌倒在地,拉着老鸨的裤腿,灯光下淌着泪。任南星还没有见过有谁哭着的样子也这么好看的,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别开脸,却见到严之初一脸冷漠绷着脸的样子。那人被老鸨叫人拉起来扶着,老鸨像是生气了,抽那人小腿的力度更大了,鞭鞭透着红,甚至有血丝泛了出来。任南星看不下去了,怎么这样打人,便要冲进去,却被严之初叫住了,“走吧。” “可是,那人。。” “。。”严之初没理睬任南星一眼,转身直接离开。任南星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跟着严之初下了楼。 “你就这样放任不管吗?里面这般欺凌也唤不起你的同情心吗?” “你有同情心为何不进去?不要说得这么好听,我们这趟出门就是为了白泽的病,你一个外来者,想加入白泽同意了,现在你要去惹是生非,请不要带上我们,我们还不想节外生枝。你现在就可以为了你的正义上去解决,但是当你一旦决定了,就不要再跟着我们了。我们不希望带着这么一位正义人士。” “你。” “怎么?要上去吗?” 任南星却是没有动作了,不可以,白泽的病的确更重要。就算严之初如何冷漠,却也是说的有道理。 “尽然任大侠不想上去,那么我们便在这台下等等吧。” 严之初和任南星等在了台下,看着台上来来往往的美人,任南星脑海里却不由地回想起房间里那人抬着头,流着泪的模样,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挨的打还疼吗?任南星还是没忍住,转头想问问严之初,可不可以把那人救出来。却看见严之初坐在椅子上,淡定地闭目养神。周围人窃窃私语。 “这就是你说的头牌?” “急什么,还没有结束呢” “哎,美人在哪呢?” 台上报幕人,宣布着下一位演出着,顾京,带来一曲剑舞。任南星没了兴致,又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却见那人从楼上缓缓走下来。观众席上原本还闹哄哄的,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生怕惊扰到下楼的美人。
那人身穿一身红衣,墨发被束起,额间贴上了一个火凤花的红色花钿,脚步轻缓,仿佛步步生莲。任南星觉得他还从没有见到过可以将红衣穿的如此好看的人,这人真真是极衬红色的。顾京在台上踏着鼓点舞着剑,鼓鼓生风,清正的身姿,却映着一张娇艳的脸,看起来别具美感。突然,顾京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台上。任南星这时才发现顾京红色的裤腿早已紧贴着小腿,身下沁出了血滴。原来,顾京脸上的汗不是舞剑太辛苦流的,而是腿伤太严重流下的冷汗。顾京的脸色惨白,皱着眉头,眼角微红,似乎有眼泪要流出,可嘴唇抹着唇红艳丽无比,额间的花钿衬着细白的脸更加娇艳,好一副美人蹙眉图,勾得人想要上前保护,又充满了凌虐感。 这一跌,台下的人又开始闹起来了,纷纷心疼不已。任南星再也忍不住了,上台去将人扶起。顾京抬起脸,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一愣。一滴泪恰时从眼角滑落,美人垂泪,任南星更加怜惜了,忽略了顾京的呆愣,可能是美人没想过会有人来扶他吧。 台下的人看见有人冲上了台,纷纷想效仿,老鸨赶紧制止了众人,把任南星赶下去,却见严之初也上了台拉住了顾京的手。于是掐住声音,说道,“这位客人,想要包下顾京的初夜,也不用这么心急嘛。可以等竞选结束,拍卖获取的。” “这人拿了我一件东西,我借用一下他,找到就走。”严之初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任南星很不赞同。 老鸨却开了口,“客人,你这样找借口就不对了,你想占便宜还想不花钱,大家伙评评理,有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台下的人不服气地回着。 “客人,你看看。这么不讲理是不对的,你想和顾京独处的话,必须拍下他的初夜。”老鸨摇着扇子,掩着嘴笑。 “。。。”严之初冷着脸看着老鸨,两人僵持着。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触感,低头看见顾京将一只手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仰着脸,流着泪看着自己,一脸哀求的模样。这人怎么这么爱流眼泪,每次遇见都是流眼泪,严之初有点反感,想把顾京的手甩开,可是顾京却拉地紧紧地,像是拉着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褐色的眼里仿佛全世界只有一个严之初。严之初不由松开了手,任由顾京拉着,看着顾京眼里自己的倒影,随后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我把他的卖身契买下来。”台下的人炸开了锅。 “客人,这可不行。我们今天晚上只拍卖初夜,卖不了公子的卖身契。”老鸨掐着手要将夜明珠拿过来。 严之初却一手将夜明珠握回,又重复了一遍。 “客人,这样,我可做不了主啊,说不定还有人想要买下顾京呢?”老鸨推拖着 “你觉得还有谁可以付得起这个价格?”严之初扫视了一下周围,没人敢再说一句话了,而后看着老鸨笑嘻嘻的脸,又拿出一颗夜明珠来。“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老鸨直接将两颗夜明珠揣进了兜里,调笑着,“你等一下跟着我上去拿一下顾京的卖身契。”说完还抛来一个媚眼。 任南星扶着顾京上了楼,严之初问着顾京玉佩在哪里?顾京磨磨蹭蹭地从衣柜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悬医谷少谷主的玉佩。顾京拿起玉佩,摸了一下。悬医谷每人都有一块显示自己身份的玉佩,各有不同。。。。。 “玉佩呢?”严之初的声音打破了顾京的回忆。 顾京转身将玉佩交还给严之初。严之初接过玉佩,看着顾京紧贴着小腿的裤腿,想了一下,拿出一盒金疮药丢给顾京。顾京突然接到一瓶药,一脸呆愣,却看见严之初等人要离开。顾京赶紧上前去拉着严之初的袖子,严之初回头看着自己被人拉住的衣袖,皱起了眉头。 “顾公子,是不是想跟着我们?”任南星试探地问道。 顾京点着头,生怕对方看不见。 “抱歉,我们带不了闲人。我已经为你赎身,你现在是自由身,不用跟着我们。”严之初将衣袖拉出。 顾京却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拉起严之初的手,却被严之初躲过去,不得已,顾京拉起了任南星的手,在任南星的手心里写着字,任南星感觉自己的手心痒的不行,十指连心,那种感觉仿佛传进了心里。任南星咳嗽了一声,压下这种感觉,“顾公子,是想当我们的奴仆吗?还是不需要了,我们这一路都很危险,顾公子还是不要参与了。” 严之初将顾京扫开,出门而去,任南星跟在身后,向顾京道歉一声,便跟了上去。
☆、第 3 章
严之初本以为遇见顾京是个意外,已经将人赎出,那么,便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便是将他脱离苦海。但是苦海茫茫,弱者便是被欺凌的那个。。 严之初再一次遇见了顾京,那是在下一个城池的市集上,他们几人在一茶馆里歇脚,面条端上来了。小二忙忙活活地端茶倒水,可是眼神却望着市集不远处人群聚集的一个地方。 “你看见了吗?” “你说那个奴婢吗?” “对啊,那样貌长得真是可惜了,若是女子还有那芙蓉阁花魁安儿姑娘什么事啊!” “嘿,谁说男子就不可以那样了?那张脸,啧啧啧,就足够让人惦记一辈子了。” “男子?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嘻嘻。不过好像是个夜瞎子,还是个哑巴。” “夜瞎子怎么了?不正好放在闺阁里当个玩物嘛。哑巴更好,比起长舌妇,更适合做枕边人。而且听说还身怀异香,那香味勾人心魄。” “不仅如此,听说那肌肤入手滑腻,白皙祸人。身段高挑纤弱,可谓是身娇体柔。是个不输于那芙蓉阁娇娇娘的一等一的货色!” “你就别想了,我刚刚打听了,那奴隶的价格高的吓人。” “没关系,多看两眼也是值了。” 这茶馆闲话,倒是激起了赵梓敬的兴趣,赶路太累了,不若看看这些人眼里的奴隶长什么模样,这般令人称赞,难不成是西域人?反正就在前面不远处,离茶馆也不远。“白泽,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们还要赶路,不要这么浪费时间。”严之初端起一杯茶,慢慢喝下。 “又没问你。白泽,就在不远处,你不是坐马车也累了吗?我们去看看吧。” “之初,不远,我们去看看吧!” “。。。。” 就这样,严之初护着沈白泽到了聚集地,只见一大腹便便的商人站在一个跪在地上的奴隶面前,庞大的身体挡住了人影。 “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嘛!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人呢!都没有白泽的一根头发好看。”赵梓敬无聊地瘪了瘪嘴。 “无聊吗?无聊我们就走吧。”沈白泽笑着望向赵梓敬。 “啊啊啊!”突然间,却听见那富商握着手闪开,将奴隶一巴掌扇倒在地。那奴隶头发散落了一地,看不清面容。 “这位爷,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替您好好招呼他。”说完,奴隶主便一把拽住奴隶的头发将人拽起。奴隶痛苦地喊了一声,却因为没有力气,连这般呼喊也是声音极其微弱的。 赵梓敬听见回声回头一看,便看见了那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奴隶被一凶神恶煞的男子拽住头发拉了起来,双手被缚,露出了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虽然脸上红痕斑斑,虽然脸上尘土沾染,虽然狼狈不堪,但是还是盖不住那张脸给人留下的惊艳。男子许是被人猛然拉起,一脸疼痛,但是却不愿睁开眼。那嘴唇上还残余着一抹鲜红,像是血液,看来似乎是咬破了富商的手,招来富商的巴掌,呼地左边的脸颊肿了半边。 任南星看见顾京的一刹那间便把人认出来了,顾京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已经被赎身了吗?怎么又成了奴隶?任南星转头看着严之初,却见那人一点神情也没有,冷眼旁观着。这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严之初望着地上跪着的顾京,莫名地手背上似乎被烫了一下,顾京摸过的手背。。。。 那奴隶主的巴掌便要落下,一人却是冲出将他的手拦住,顾京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睁开眼却看不清阳光下的人影,那人扶起自己,解开锁链,抱着离开了人群,将喧闹声抛在了身后,顾京拽着这人胸前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外套。。。 赵梓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任南星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奴隶主的手拉住,然后直接一个腿踢,将人踢出数丈远,转头看向那富商,那富商一见此情景吓得赶紧逃跑。任南星将那奴隶扶起,喊着一个名字,“顾京”,把人抱住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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