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听人说后来我们都变成了江湖传闻,与江楼头,一壶热酒,就说完了一生。 九年前的一场山火足足烧了七天七夜,火灭掉的时候,君山上的一切都被烧得一干二净。而携妻女隐居在此的冷州云一家三口都未幸免于难。 世人都道,冷大侠行侠仗义,嫉恶如仇,乃是这世间的大善人,可年纪轻轻就丧了命,绝了后,实在是可悲,可叹,可泣。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冷州云之女冷思茗,被人用一具焦尸从大火中换了出来,偷偷养大,化名热酒。 热酒原以为自己劫后余生的使命就是报仇,可当她迈入这江湖,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经历各种事情,最后接近真相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世间因果轮回,千丝万缕,剪不清,理还乱。 那干脆全部丢丢掉,一刀一剑,快意江湖。 可这滚滚红尘,人如飘萍,命如草芥,若有颠覆,谁又能独善其身? 为侠者以武犯禁,舍己为人,可若为人的代价不是舍己,而是要舍弃自己最亲近的人,你又会怎么选择? 江湖不过是一壶热酒。愿你历尽千帆,踏过万水,再归来时,酒且尚温。 人道:“黑白道人出深山,一剑须臾叛师门;翡翠娘子有灵蛇,千丝万蛊摄人心。” 又道:“万事千篇息于此,天下刀客第一人;霜花琉璃聚金光,一舞倾城动四方。” 再道:“棍不短不足以涉川平天下,剑不长方可左右定乾坤。” 主cp:暴力少女×腹黑公子 避雷:1.内含一条非常非常非常隐晦的gl线,几乎看不出来,但是是有的 内容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天作之合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热酒,苏晖 ┃ 配角:息之,顾长清,方清墨 ┃ 其它:武侠群像 一句话简介:江湖不过是一壶热酒。 立意:江湖不过一壶热酒。
第一章 热酒 天方破晓,青石路上满是水汽,石头缝里面长了青苔,有些粘腻。石桥上站着一个人,一身红衣,长发编成两个麻花儿辫子,垂在胸前。 小姑娘肤白如雪,红唇娇嫩,还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有人让她今日凌晨守在桥头,杀掉第一个经过的人。 她等了许久,雾气里终于有人影浮现。 近了,热酒瞪大了双眼。那是一位翩翩公子,风骨凛然,一身白衣略有些褶皱,袖手还沾了些血迹。他牵了匹黑马,后腰处挂了一根约一尺多长的短棍。一人一马似水墨融入到这迷蒙的雾气里。 那人走到桥头,也注意到了热酒。 他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热酒有些不自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有其它动作,然后她看到那个男人弯下腰,向她行礼。 “在下苏晖。” 抬起头的时候,热酒看到这人冲着自己露出一个略有些腼腆的笑。 他笑起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衣服上的血迹都连带着变得柔和了起来。 但这所谓的春风,很快便消散了去。 那是一个女人,她就像是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黎明时分渐渐涌起得浓雾里,缓缓向这边走过来。 近了。 热酒沉下目光,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向她走过来的虽然是个女人,却仿佛洪水猛兽,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柳顾君早知道有人会在这里等她,每年八月十五她都会在黎明时分经过与君桥,每次都会有不同的人来杀她,而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与那些个买凶杀她的人博弈,几乎成了她生命里最大的乐趣。 行至桥头,她很自然的便停下了。她戴着一顶黑色的长帏帽,也不抬头,看不清她的模样。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布满狰狞的疤,似乎是被火烧留下的痕迹。 “两个?”她嘲讽道,略有些臃肿的身型和有些干涩的声线,宣告着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倒是新奇。” 拔刀翻身而来的动作一气呵成,热酒下意识一掌推开苏晖,反手抽出短剑抵挡,刀剑相接时她只觉得仿佛一块巨石忽然压在剑上,一股酥麻感顺着手臂密集的传递到身体,她尽力运功护住心脉,仍是气血翻腾。 只一招,热酒已经是冷汗涔涔。 僵持不过一秒,只听那长帏帽下传来一声冷笑,那女人原本腾空的左手不知从何处又抽出一把短刀,横扫向热酒的腰间,热酒一惊,下意识的想翻身躲避,而这一动却使她破绽百出,原本握剑挡刀的手猝不及防的脱力,剑应声落地,而那刀带着破空的力道劈下来,她瞪大了眼睛,强劲的内力令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竟忘了躲避。 耳边传来“铛”的一声,桥下原本宁静的河水被两股浑厚内力碰撞的气劲冲撞,泛起一个很大的浪头,拍打在岸上。 身体外与身体内迅速涌上来的剧痛将热酒拉回现实中来,那把刀砍入她肩头一寸,被一根短棍架住。她猛的喘出一口气来,罕见的红了眼眶。 若不是棍挡去了一些刀的劲头,如今她的手臂恐怕已经不保了。 柳顾君偏头瞧了苏晖一眼,苏晖正想说些什么,热酒却趁这个空档向下一蹲,那砍进肩膀里的刀被生生拔了出来,还带出来一些碎肉。 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抽出腰间的短刀,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刀,她从不会轻易拿出来用,可这一刻不知怎么了,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她双眼通红还含着泪,但或许是胸中翻涌的气血涌上了头部,她感觉自己陷入到从未有过的极端兴奋当中。 就像一头受伤的狼,伸出最厉害的爪子,露出最尖利的牙齿扑向对手,莽撞而灵活。 热酒怀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她的刀法犀利,不给自己留一丝后路,她的右手不能动弹,左手却更加娴熟,血顺着袖管流到地上,满地鲜红触目惊心。 热酒是不要命的打法,柳顾君竟被她逼的连连后退,她右手挥刀抵挡,左手灵巧的将刀转了一下,寻了个破绽击在她后颈上,热酒几乎是在瞬间就倒下了,柳顾君丢了刀,空出手来点了她两处止血的穴道,接住了热酒。 “喂,小子。”她抬起头来望向苏晖,说道。她的声音只是略有些起伏,想来方才未用什么力道。 苏晖上前两步,从柳顾君手里接过了热酒,热酒整个人就像是被大雨冲过一般,早上编好的两个麻花辫子也已经湿透了,乱发紧紧贴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她已经失去意识了,却依旧紧紧的握着那把金色的短刀。 柳顾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弯腰掰开她的手指,取走了那把刀,转身捡起自己的刀就准备走了。 “柳前辈留步!”苏晖出声道。 柳顾君闻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认识我?”她出声道,“倒是新奇。” “前辈此话何意?”苏晖问道。 “哼。”柳顾君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年轻的杀手中,能认出我的刀法之人并不多。”她说,“这把刀我就拿走了,每年的今天我都会经过这座桥,她若还有命,可以来问我讨回这把刀。” “不过可得注意,别被人弄死了。” “那前辈可否回答晚辈一个问题?”苏晖将热酒抱起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 “说。” “前辈明明可以要了她的性命,却为何到后来总让她半招?” 柳顾君闻言,微微一愣,她转过头来,瞧了苏晖一眼,空气一瞬凝结。 然后她摘下了黑色的长帏帽,露出来一张爬满了狰狞疤痕的脸,和她的那双手一样,也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她抬起握着刀的手,伸向苏晖,仿佛是在向他展示那把漂亮的金色短刀。 苏晖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满是薄凉,或许是因为寡妇上了年纪,总会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气质在身上,更何况是她是个厉害的寡妇。 但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或许是脸上的皱纹和疤痕的蠕动的衬托,苏晖总觉得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含了一丝温情。 “我永远输此刀半招。”柳顾君如是说。 雾渐渐散了,血顺着石板路的缝隙,缓缓淌进青色的河水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腥味。赶早出来占位子摆摊的人们似乎早就对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心照不宣的避开那一块地方。老人将篮子跨在肩上,抱起孩子掩住口鼻匆匆经过。 很快,两个衙役提着水桶拿着麻袋来了,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却意外的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他们只是熟练的打了水,将地板上的血冲洗干净。 两个小乞丐在与江楼门口大打出手,过路的行人对这一幕似乎也见怪不怪,更有闲人停下来起哄。大概凑热闹是人的本性,只要热闹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可以永远高高挂起,这是旁观者的权利。 白衣公子靠着墙站在医馆门口,面无表情的抱臂看这人来人往的街景。有时候他觉得这种和平与宁静来之不易,更多的时候他只觉得讽刺。 琼州,揽月江穿城而过,那江水在城里的时候秀丽干净,流到城外便开始慢慢发绿,再往北,流到去柳关,便开始腐烂发臭。城内百姓生活和乐安宁,城外的村落饿殍遍地,路有冻骨。 “小兄弟……你这棍子……看起来有点奇怪啊。”突然一只手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碰了碰苏晖挂在腰间的短棍,那声音像是驴拉石磨,缓慢又干涩,想那声音的主人该是上了年纪。 苏晖低下头,果然是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头发老长挡了脸,若不是他衣服太过破烂露出了黑黄的胸口,苏晖几乎无法分辨他到底是正对自己还是背对自己。 那人的手垂下去的时候,苏晖注意到有一道狰狞又漫长的暗红色疤痕,如一只被切成许多段的蜈蚣,张开所有的腿死死扒在他身上一般,从他的脖子根一直延伸到衣服里。 世上只有一种刀,能造成这样的伤痕,可那刀若是出鞘,从不会留活口。 “我看你这棍子,倒不像根棍子,倒像是……”那乞丐抬起双手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拍下来一地的头皮屑,似乎是舒服了些,“像是什么长兵器给削成这样的。” “前辈好眼力。”苏晖心里惊他一语中的,面上却还是装的波澜不惊,“不知前辈姓甚名谁?” “诶,不是前辈不是前辈,没啥眼力,我就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觉得有趣瞎猜的,瞎猜的。”那老乞丐的笑声从头发下面传出来,“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的确不是。”苏晖依旧是温和的回答。 “那你可知道,那俩小兔崽子为啥打起来吗?”那老乞丐伸出手指了指与江楼门口那两个打架的小娃,他们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头破血流,眼看着手脚无力都已经上牙咬了,却依旧没有人肯认输。 “何至于此啊。”苏晖面露不忍,同时注意到那人的左手上只有三根手指。 “嘿。”那老乞丐一笑,浑身都抖了抖,“这一架若是赢了,便可入这与江楼,一辈子吃穿不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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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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