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河揉了揉太阳穴,一切忽然就能串联上了。 门上提前刻好了玩家的名字,房间里衣服的尺寸完全适合自己,就像是他从前便住在这里一般。 所以在这场副本中,玩家都有特定需要扮演的角色。 而他需要扮演的,应该是个暗恋沈蝉,花钱大手大脚的有钱人。 “我都干了些什么……” 回忆起昨日种种行径,祈天河一脸生无可恋。 抱着侥幸心理,他又去冯军的房间转悠了一圈,装修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简洁大气,蓝色的壁纸充满活力。角落一角收纳了不少户外运动产品,桌子凌乱,柜子里的衣服也是随便丢在一处。 单从观感来说,屋主是性格大大咧咧,乐观开朗的户外运动爱好者。 然而冯军昨天的表现,根本没有特意迎合这种性格,全程沉默寡言,存在感很低。 “难怪会第一个死,”祈天河皱了皱眉:“如果真有人设,崩得比我还厉害。” 回想起沈蝉早晨说的那句佩服,顿时明悟深意……他现在都想给自己点个赞,什么叫勇敢做自己,说白了就是头铁够莽。 接下来祈天河又偷偷溜去了其他几名玩家的房间,果然每间屋子都有一些端倪可寻,譬如穆强,他的房间内竟然本身就有画板,通过墙上悬挂的几幅画作,可见画师有着冒险情怀,但内心又是不同于外表的脆弱。 冯军的死带给穆强的影响不小,但能让穆强那般失态,甚至大吼大叫,未尝没有表演和趁机发泄的成分。 这样看来所有人中一共就两个傻白甜,一个是冯军,另一个就是他,傻乎乎地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麻烦了。” 祈天河将搜查过的客房恢复原样,如果偏离人设是死亡条件之一,冯军死了,下一个会轮到谁不言而喻。 亡羊补牢肯定是来不及了,祈天河下楼时发现姑谷等人还在楼下收拾别墅,此时穆强刚从外面回来,把找到的木头钉在墙上,替代碎掉的玻璃窗。 听到脚步声,穆强抬头看了一眼祈天河,只字不提再去悬崖探索的事情。 祈天河瞬间明白这些人的打算……以稳为主,实现最低任务要求,成功存活七天。至于调查杀人魔的身份,过程中含有太多不确定,容易触发死亡条件。 发现他们有了决定,祈天河有些头疼地坐在沙发上,冯军是昨天早上死得,算算时间,他在晚上前估计也得被送走。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则是另一番模样。 姑谷暗道,大佬就是大佬,根本不屑按照副本的意思进行角色扮演。按照冯军的死亡时间推断,接下来就要轮到祈天河,但在危难来临之际,他却不动如山,仿佛万事尽在掌握。 其实每个人都有小心思,冯军进副本前后性格无差,肯定是没有注意到副本给的提示。不过谁也没去特意进行点拨,一是本身没多熟,有冯军在前面顶着,第一个死亡名额落不到他们头上;再者便是谁也不能保证冯军不是杀人魔,会不会接到了额外的任务。 “啧。”这时坐在沙发上的祈天河突然感叹了一下,本来不大的声音落入一直在观察他的玩家耳朵里,却如暮鼓晨钟。 并没有注意到其他玩家,祈天河正在考虑如何摆脱僵局,眉头不自觉微微蹙起。 沈蝉移步姑谷身侧,特别小声说:“大佬这是等得不耐烦了?” 姑谷点头:“应该是。” 这幅姿态必然是在无声宣告:弱小的杀人魔,起来干活,别耽误我时间。 “其实……”何孟林因为第一天得罪过祈天河,为了缓解关系积极出谋划策,特地走到他面前用充满暗示性的口吻说:“你可以继续呆在楼上。” 现在是白天,大家聚在一起,不像冯军那样落单,基本很难等来杀人魔。 再者单独在一间房,如果遭遇攻击,可以洗清剩下人的嫌疑,确保杀人魔不再他们当中。 想想这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对策! ……祈天河深深看了他一眼,瞧瞧,这就是游戏的世界,人性残酷,作为触碰了死亡规则人,直接被明晃晃地表示离远点,别祸及无辜。 周围玩家没出声,显然默认了,祈天河也不想拉一波仇恨,沉默地走上楼。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拐角处时,何孟林咧开嘴,为自己刚刚的优秀操作喝彩,单方面宣告大佬肯定是对他改观了! 一旁沈蝉轻咳一声,何孟林连忙收起荡漾的表情,防止得意忘形崩人设。 祈天河重新回到了屋子。 鹦鹉飞到窗台上,低头梳理羽毛,确定没有一根茸毛翘起后,用教育的口吻说:“大意是要付出代价的。” 祈天河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但终归游戏经验太浅薄。 “我会注意。” 自我反思结束,开始打量房间,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赶在杀人魔动手前做出一些防范。 鹦鹉:“眼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祈天河挑眉。 黑豆眼眨了下,鹦鹉:“求我。” 祈天河实话实说:“我觉得就算不求,关键时候你也会出手。” 鹦鹉下意识要反驳,可一想到面对的是心理专业高材生,口不应心估计也能被看出来,顿时觉得没意思,爪子拨拉了一下窗台,大理石一角直接被挖了下来。 “不到万一不用管我。”祈天河忽然说了句。 鹦鹉出手或许会有暴露的危险,游戏也不知何时是个头,一味依赖外在力量迟早要栽。 时间每秒钟都在流逝,祈天河静下心整理现有的信息,按照副本的故事背景设定,玩家从前便是住在这栋别墅,他们拥有不同的姓氏,迥异的性格外貌,明显没有血缘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六个看似毫无瓜葛的人为什么会一直住在孤岛别墅里? 思考间去往走廊尽头,冯军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大概是被游戏自动清理。不过地上斑驳的血迹还在,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桩惨案。 祈天河捡起弩还有散落的三根箭矢,准备用来当做防身的武器。 鹦鹉提醒:“借助外力用处不大。” 即便如此,祈天河也不准备坐以待毙,已经想好了在屋子里布置一些陷阱。 鹦鹉:“你碰到我,就是运气,单凭这点运气,足以让你走到很多玩家前面。” 祈天河正在往外迈的步伐一顿。 鹦鹉:“再说,你的体质也很难得” 它沉吟了两秒:“我这里有一件东西像是为你量身定做,不过这玩意有自己的意识,必须得到它的认同。” 说罢,一本金灿灿的书册凭空出现漂浮在半空中,上面坐着一个骷髅,同样金光闪闪。 “我问,你答。”金骷髅没有眼睛,却像是在盯着祈天河看,声音十分刻板:“如果有任何违心之言,你的一身血肉就归我。” 话音落下,祈天河脚下出现两团金光,仔细看,是金色的烈焰,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太多温度。 “也就是不能说假话?” 金骷髅没有回答,开始走程序公事公办问:“如果有一天,你拥有让鬼臣服的能力,会做什么?” 祈天河想了想:“当然是做心理辅导,让它们相信人间有真爱,人间有真情。” “……”金骷髅似乎卡了一下:“这不可能。” 祈天河耸耸肩:“控制,感化,催眠……一系列流程走下来,没什么不可能的。” 沉默片刻,金骷髅身上的金光闪了一下,喑哑着嗓音纠正:“你这叫洗脑,不是心理辅导。” 祈天河不争辩,反正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 ……有教无类,他是一个有大爱的人。
第5章 他,回来了(五) 骷髅看不出表情,但祈天河隐隐觉得,这事儿悬了。根据他从业多年作出的专业分析,金骷髅从头到脚都透露着拒绝。 梦想着绝处逢生,他试了下从脑海里呼唤鹦鹉。 那边鹦鹉微微偏过头。 管用……祈天河眼神微亮,继续用这种方式传音:“如果不同意,能强抢么?” 黑豆眼闪过一丝嫌弃:“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一人一鸟偷偷交流的功夫,金骷髅也做出了决定:“《七日经》,你不配继承。” 给鬼做心理辅导,这种人纯粹是脑子有问题。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祈天河还是微微皱了皱眉。 下一刻,他敏锐地察觉到鹦鹉眼神中有杀气,连带着周边的温度也骤降不少。 祈天河忙劝道:“冷静,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鹦鹉嗖的一下扬起翅膀:“给我盘它!” 一阵疾风掠过,鹦鹉下手可谓是毫不含糊,不知是不是祈天河的错觉,毛茸茸的身体似乎大了一些,两翅膀下去就把金骷髅扇晕过去。 等金骷髅再度爬起来时,踉踉跄跄地盘腿坐下。 祈天河轻咳一声:“不是说要取得认同?” 鹦鹉:“那是在给它颜面,蹭了我这么多年的阴气,光吃饭不干活简直该死。” 遭受毒打后的金骷髅面朝祈天河,重新组织语言:“祝贺壮士喜提《七日经》一本。” “……” 金色书册自动飞到祈天河面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祈天河摇头翻阅:《七日经》,又称《死人经》,修炼者灭自身人欲,成就万灵之体,练成之日引众鬼拜服。 默默合上书页,问:“灭自身人欲是什么意思?” 金骷髅:“顾名思义消灭你的欲望。” 祈天河:“欲望涵盖了很多,对金钱,对权利……” “狭义的。”金骷髅打断,手骨指了指他胯下。 “原来是这样。”祈天河的面上看不出多少表情,抖了下书册冷笑:“起错名了,我看这玩意应该叫《来一刀》。” 金骷髅闭口不言。 鹦鹉:“不需要一刀,《七日经》只会暂时压抑住你的欲望,日后如果能脱离游戏,就能免受这份干扰。” 祈天河本质上是一个相当冷静的人。 学习《七日经》等于增强了保命的底牌,对一个新玩家来说可遇而不可求,相较而言自身的欲望倒不算什么,而且未来也有解决的方式。下定决心前,他瞄了眼金骷髅,眼神很有深意:“如果真有这么厉害,它呢?” “练岔了。”金骷髅哑着嗓子道:“一万个人里,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会变成我这样。” 练成的概率可以说是相当低了。 祈天河相信鹦鹉不会害他:“你说过我体质特殊。” 莫非自己就是那万分之一的天才 鹦鹉强调:“百万分之一。” 祈天河怔了,天选之子? 鹦鹉知道他可能误会了,解释说:“你的体质可以供我寄生,到时候我来练,你坐享其成。” 祈天河:“代练?” 鹦鹉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直接练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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