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都有数,也没再谈这个话题。 一个星期后,期末考试。 这一个星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作祟,他的二叔一个星期都没在家,等楼涧考完了,他才闲闲地进门了。一进门,搂住楼涧一顿好亲。 楼涧躲过了他,问:“你去哪里了?” 楼二叔没理他,顾自问:“我说,你们学校之前是不是有个女生被绑架了,但是没有成功?” 楼涧咂嘴:“你这成功是什么意思,你希望人家被绑啊?” “那倒不是。”楼二叔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是不是?” 楼涧莫不在意地点头:“对啊,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楼二叔终于抛砖引玉:“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的家庭情况啊?就是,她爸妈有没有离婚?” 楼涧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因为就在前天,景一渭才告诉他,李清言的爸妈去办了离婚手续。这才两天,事情都传得连楼润山这样的人物都知道了? 楼涧警惕地盯着他,问:“你要写稿子?” 楼二叔轻松一笑:“你紧张什么啦小伙子,我不过是问问罢了,你不知道也没事啊。” 楼涧知道就算他不告诉他,他的二叔也一定有办法知道,他这么问,只不过是想婉转地告诉自己,此事有蹊跷罢了—— 他二叔从来不多管闲事,管的都是不寻常的事。 楼涧假装亲密地坐在了他的身边,问:“这件事怎么了?” 楼二叔懒懒地应了一声:“哦,就是之前看的那个绑架案啊,我觉得跟你这个挺像的,所以多问了一句。” 楼涧又问:“那你刚刚为什么问我离婚的事?” 这回楼二叔不说话了,摸了他的脑袋一把:“小孩子管这么多干什么,写作业去。” 楼涧不情不愿地走了。 第二天,楼涧中午吃过饭后,便收到了景一渭的消息:李清言家出事了 连标点都没有,估计是急事,他连忙回:怎么了? 景一渭秒回:你快过来,记得她家吧? —记得,马上到。 楼涧抓起钥匙就去换鞋,一边换一边朝吕书喊:“妈,我出去一趟啊!” 吕书探出一个头问:“回不回来吃晚饭啊?” “不知道!” 人已经出去了。楼涧一路赶到李清言家的小区,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前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不知道在看什么。楼涧刚过去,就被人从后边拉住了胳膊。他一转头,看见了后来的景一渭。 “你……” 他刚要说话,景一渭把他拉到一边,凑在他耳边说:“李清言的妈妈没了。” 楼涧错愕了一下:“是我想的那个没了吗?” 景一渭严肃地点头。 楼涧震惊:“怎么回事?” 景一渭摇摇头:“我就比你早到一步,已经封锁了。听说她妈妈是在家里遇害了。” 楼涧拧起眉毛:“什么叫遇害了?” 景一渭摇摇头:“李清言说她一回来,就看到她妈妈倒在厕所里,赶紧就报了警,警察也是刚刚过来。” 楼涧一把拉起他:“那还等什么,赶紧过去看啊!” 警察已经上了楼,并且封锁了现场,谁也进不去了。于是大家都围在楼下,几个警察在下边维持秩序,紧接着,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下来了,一脸严肃,朝人群问:“这里边,有没有被害人的邻居?”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刚吃完饭出来散步的,一时间,有几个人站出来了:“我是我是!” 几个经常一起买菜的女人也站出来了,男人指了指几个人,说:“你们几个,跟我上去讲。这些人给我拦住,不许上来。” 楼涧一看这是要隔离审问,立马拉上景一渭,冲到前边问:“叔叔,我们是李清言的同学。出什么事了吗?” “同学?”男人看了他两一眼,随即挥了挥手,“你们也上来。” “好嘞!” 景一渭被他拉着上了楼,一到李清言的家门口,楼涧就看到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还在接受问话的李清言,和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那男人先是问了一下几个女人:“你们今天中午有没有看到有人来过她家?” 一个女人似乎还有些颤抖,说:“今天早上一起买菜的时候,李岚还跟我们说今天她要跟她前夫摊牌呢。” 男人的旁边有一个人正在记录,男人继续问:“摊牌?摊什么牌?” 另一个女人插嘴:“她前夫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来找她了,前些日子的事,听说是过来闹事的,李岚只说那男人到处赌博欠债不还,李岚好不容易才跟他离婚了呢。” “可不,就一个小时前我还看到他进门了。” 男人似乎吓了一跳,问:“你看到他进门了?是李岚开的门吗?” 女人坚定地点点头:“不会错的,我就住她对面,当时我正好出来抛垃圾,看到那男人敲门,李岚把他放进去了。”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想想……那时候准备做饭呢,差不多十点的样子吧。” 楼涧一边听着,一边在思索着什么。 男人继续问:“那有没有人看到他出来?” 一个女人连忙插嘴:“我我我看到了,我当时在底下带孩子,他就出来了。”说完了,她像是觉得不够似的,又加了一句,“我记得那时候我孩子吵着说要看十点半的动画片,应该就是十点半的样子了。” 男人点了点头,继续问:“李岚跟她前夫的关系怎么样?两个人经常见面吗?” 楼涧出声:“叔叔,学姐以前自己都不知道有爸爸,还是上次她爸忽然来这里找她,她才知道的。” 景一渭给他补了一句:“那是1月3号的事。” 一个女人悄声说:“不瞒您,李岚还跟我们说过她前夫以前经常打她呢。” 男人沉吟片刻,看没人说话了,又说:“你们想到了什么都可以说。” 景一渭开口:“叔叔,上次我们看到,学姐他爸爸来找她的时候,对学姐特别残忍,他把学姐拖进了厕所,还不让她说话,好像是要绑架她的样子。” 说完了,几个女人立马小声地讨论了起来。 “我的天哪这男人也太可恶了吧!” “怪不得李岚怎么样都要跟他离婚呢!” “连孩子都打啊……” 这时候,李清言从屋里出来了,一双眼哭得通红,走路都是不稳的。男人立马扶住了她,李清言立马扑到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外边站着的人都立马住嘴了,楼涧看了一眼景一渭,景一渭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一手摸上了他的钢丝球。楼涧这回罕见地没有挣脱。 男人似乎是动容了,一边抱着李清言一边给旁边做笔录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立马那男人把几个女人给带下去了。 李清言哭了片刻,朝抱着自己的男人道歉。男人立马朝楼涧和景一渭说:“你们俩,我要问你们一点事。” 李清言回避了一下,那男人开口便问:“李岚的女儿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 景一渭回答:“沉默了一些,可能是知道爸妈之间的一些事情。” “她对她爸爸是什么态度?” 景一渭斟酌了一下语言:“应该是挺不待见的,毕竟见的第一面,她爸差点把她绑架了。” “当时见第一面的时候你们都在是吗?” “是的,如果不是我们,还不知道她爸会对她做什么事。” “那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景一渭说了一会儿,男人点点头,又问:“就你们看,李清言爸爸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楼涧摇头:“我们只见过他一面,也谈不上什么看法。” 景一渭问:“叔叔,找得到她爸爸吗?” 男人笑了一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说完,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徐晨舒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楼涧觉得他们俩大概可以退场了,于是拉着景一渭下来了。 景一渭一边下楼梯,一边念叨:“这不是很明显吗,只能是他爸动的手了。毕竟,有目击证人。” 楼涧碎碎念:“李清言爸妈关系不好,但是我觉得没必要到杀人的地步,毕竟,她爸前这一屁股的债,要是再背上杀人的名声,那……” “如果是他杀的,是死刑吧?” 楼涧好笑地看着他:“我怎么会知道?” 景一渭却有些笑不出来,拍了他一巴掌:“小没良心的。” 楼涧顺势拉住他的手:“你不用担心啦,有徐晨舒在,李清言也会好受些。” 景一渭叹了口气:“算了,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吧。” 楼涧放开了手,拿出手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奶茶店,哦你不要以为我喜欢喝奶茶,我只是觉得里边的茶很好喝,你想不想尝一尝?我可以请你喝哟。”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明知道他在哄自己,还是说:“不想。” 楼涧不甚在意,一把把他拉过来:“你不喝我喝,你陪我一起。” 景一渭硬生生被他拉到奶茶店门口,楼涧买了一杯乌龙茶,看景一渭还是心事重重的,喝了一口,递到他面前。 景一渭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下嘴了。 苦。 景一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弱弱地:“好苦。” 楼涧嘿嘿笑:“这个已经很淡了。你是喝多了甜的东西吧。” 楼涧又凑了过来,景一渭挪开他的手:“不喝了。” 楼涧:“你喝一口嘛。第一口苦,第二口就会好一点。” 景一渭对他的鬼话半信半疑,还真的又喝了一口。 “……你骗我。” 楼涧笑得眉眼弯弯:“我觉得没那么苦啊。” 景一渭:“……不想理你了。” 楼涧连忙追上他:“别呀别呀,我买酸奶给你喝?” “不喝。” “那,可乐?可是可乐杀精诶……” “不喝!” 楼涧在他身后笑得直不起腰来。景一渭被他这么一取笑,自己也觉得自己幼稚,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恶狠狠地。楼涧咬着吸管朝他笑。 景一渭竟然觉得他就像阳光一样,看见了他,一下子就散开了雾霾。
第7章 第六章 李清言被请到警局里反反复复地口述,被放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徐晨舒在一边扶着她,问:“家是不是不能回了?” 李清言点了点头:“被封锁了。” 徐晨舒想了想,问:“去外边的宾馆开了房间?” 此时才是刚刚入夜,徐晨舒在学校附近的宾馆,拿李清言的身份证给她开了一间房。把人送到房间里的时候,李清言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徐晨舒坐在床边,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李清言轻轻开口,声音沙哑:“想喝粥。” 徐晨舒应了一声:“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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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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