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轻笑,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手。 韩麒睡得很浅,很快被许临吵醒。 他眨着朦胧的星星眼问许临:“你醒了?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许临冲他安慰一笑:“没有。” 韩麒站起来抬手去探许临的脑门,扬着好听的声线说:“还好,退烧了。你受了枪伤又因为淋雨感染高烧不退,我很担心……” “我睡了多久?”许临问他。 “四天,你昏迷了整整四天。” 哦。 许临挣扎着要起来,又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又苍白了几分面色。 “你好好躺着”,韩麒去扶他:“虽然只是表皮伤,但还是要注意,不小心会感染的。” 受伤了的许临面色苍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即使是这样他还想着去安慰韩麒说:“没事,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许临昏迷的四天,韩麒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操累得眼下都有了黑眼圈。 韩麒抬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去看他:“别说浑话,你知道卓尔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却还傻了吧唧替我挡子弹。当时他开的那枪多狠绝,子弹只差几毫米就贯穿你的腹部了知道吗!” “我知道”,许临探着手去跟韩麒十指相握,安慰他说:“别这么说,你是我媳妇,在我心里最重要,我不保护你难不成还要替别人挨枪子?” 韩麒避开了他的手,撇过脸不置一词,明显就是生气了…… 许临探手揉了揉鼻尖,顿时想给阿宇打个电话问一问媳妇生气了该怎么哄。 可惜他真就是个不太解风情的人,平时装逼格是一把手,真到了用武时候他反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好在之前在研究所养病期间,他闲着无聊看了个教人谈恋爱的节目,依稀记得里面说什么适度服软、还有什么恋爱CT测试…… 于是许临学以致用充分实践了一把,只见他伸手去拉韩麒的衣摆用一种软绵的语气示弱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你看我这还受着伤呢,伤口好疼啊。” 韩麒回头用一种这孩子无药可救的表情看着他,无奈地摇了头。 许临一看有戏,当即开始装可怜:“媳妇,我好饿啊,有吃的吗?” 韩麒还被他拽着衣摆,看到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心一软说:“这几天你还不能进食,医生只给你输了营养液,你好好躺着,我去把医生叫过来给你检查伤口。” 许临赶紧点头,咧着嘴冲他傻笑。 “你得松手我才能去叫医生”,韩麒有点无奈地提醒他。 哦好的,许临缩回了手,韩麒才迈着疾步离开房间。 韩麒离开后,许临挣扎着自己坐了起来,掀开睡衣去查看腰上的伤口。 他的腰上缠了好几道绷带,绷带上还有隐约血迹,稍微一动作牵动着伤口疼得厉害。 窗外是一片漆黑,许临紧了紧被子,心想原来天恒山的夜晚这么寒冷。 医生来时许临对他一番打量,看他对韩麒的态度温和,说话方式熟络,想来也是韩麒的人。 许临侧着身体,医生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揭到最里面那层纱布时,纱布与血肉脓液黏连在一起不好分开,许临吸了口冷气,韩麒站在医生身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医生清理干净创口,又给伤口上了药重新裹上纱布,回头见韩麒忧愁的模样安慰他说:“你放心,有钟医生的神药他伤口的炎症很快就会好了。现在开始他可以正常吃饭,注意饮食清淡些,戒辣戒发物就好。” “知道了,谢谢王医生”,韩麒冲王医生颔首点头。 医生叫王伟国,算是钟医生的半个徒弟,钟医生知道韩麒每天过的是什么打杀的日子,所以当初才命了王伟国来林州这边,方便照顾韩麒。 王伟国把沾了血的旧绷带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又开了抗生素让许临服下,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许临抬着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韩麒替他掖了被角催促他休息。 最终他还是没能抵挡困意,沉沉入睡。 许临睡着后,韩麒立在床前盯着他的睡脸,几分钟后才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躺着受伤的容哲,他的腿部中弹,子弹卡在肌肉里,王伟国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才取出了那颗子弹。 容哲伤得比较重,还在昏迷状态。阿兴负责照顾容哲也是很辛苦,此刻正和衣躺在另一张床上小憩。 开门声吵醒了阿兴,见是韩麒他立刻坐了起来问:“怎么样?许临的伤没问题吧?” 韩麒点了头,坐到了木质沙发上说:“你去歇着吧,我派人过来照顾容哲。” 阿兴点了头。 韩麒突然自嘲般笑着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卓尔竟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现在卓尔已经死了,你也无需担心了。”阿兴安慰道。 “不”,韩麒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那个哥哥,自小我父亲就把他带在身边,他身上有我父亲很多影子,辣手决绝。我一直在想卓尔不可能只为了皮皮那一千万穷追不舍,只怕这背后还有本杰明的构当。” 阿兴沉着脸:“韩麒,答应我。如果日后见到本杰明,把他交给我,我来处置。” 韩麒翘起了长腿,惋惜道:“看来芽村那场屠杀你是放不下了。” “怎么能放下?”阿兴愤愤道:“我的父母和妹妹都死在邵文手里,我的父母有什么错?我那只有两岁的妹妹又有什么错?十几年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本杰明的嘲笑,死了那么多人,他却像个小鬼站在邵文身旁笑得那么开心……他真就是个魔鬼,伤害你伤害大家,邵文死了,他也必须要死。” 韩麒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痛苦的阿兴,毕竟芽村的那场屠杀他也是受害者…… 静寂片刻,韩麒跟阿兴说:“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容哲。” 阿兴起身披上了外套,又说:“卓尔那群人的尸体已经被林州警方发现,我白天绕山巡视发现警察已经搜了半座山了,我们是不是要尽快转移?” 韩麒摇头,淡漠说:“不用,我已经命人把西郊天苑的军火库供了出去,警察两头忙捉襟见肘,我们暂时还安全……” 韩麒停顿了下,目光又沉重几分道:“再说了,大叔会帮我们。”
☆、第 40 章
天恒山上的梧桐树落花的时候,许临已经差不多养好了伤。容哲也早就醒了,脱离了危险期,只是腿部肌肉受损,行动不太方便,由特意赶来的阿乐照顾。 韩麒和阿兴下山处理事情,只留了几个保镖下来。 王伟国医生给许临复查伤口后,又给容哲换了药,嘱咐容哲可以下地走路,做肌肉康复训练。 许临百无聊赖之际,跑到容哲的房间里气病人…… 容哲在阿乐的搀扶下在房间里漫步,许临翘着二郎腿像个大爷坐在木质沙发上损人:“爱情可真是个好东西,阿乐一来我们容哲哥哥顿时生龙活虎了呢。” 容哲和阿乐一声不吭置若罔闻。 许大爷损人还没损够:“我们容哲哥哥都伤成这样了,阿乐一定很担心吧?” 容哲挪着瘸步坐到床边去看他:“你也不差,麒哥对你百般照料,看你这模样春心荡漾得有点厉害。” 许临换了腿翘,在一旁傻乐。 “这次你救了麒哥,我感谢你,有些事就不跟你计较了”,容哲又说。 ? 许临眼珠一转,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拉倒吧”,许临怼他:“三个月前车祸我也救了他,怎么没见你感谢我?后来去研究所接我的时候给我摆脸色的人又是谁?” …… 容哲耸肩,辩解道:“我以前对你是有偏见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又提一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许临抖着腿看他:“就是怕你忘了,想让你记住。” 容哲:…… 容哲说不过他,转移了话题说:“当初你是在这里出的事,现在又回到这里,有没有想起一些事情?”
“没有”,许临也不看他,勿自去看窗外说:“随缘吧,说不定哪天就记起来了。” 许临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任何起伏的表情,容哲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似乎想说什么又克制下来。 韩麒和阿兴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许临躺在房间里昏昏欲睡,察觉到开门的动静才睁开眼。 韩麒关了门,身上卷着天恒山上的一阵凉气。 “怎么这么晚?冷吗?”许临坐起来靠在床边,伸手去探韩麒的手。 韩麒的手依旧冰凉,再加上天恒山上夜晚的湿气,手像是冻在千年冰山里。 许临牵着韩麒的手把他带到身边,双手捧着替他暖手。 韩麒鼻尖都冻红了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猫,扬着笑回他:“是有点冷。” 许临去看他的眼睛:“西郊天苑那边全是警察吧?” 韩麒点头:“嗯,林州市局一多半的警察都在那。西郊天苑算是我父亲的地盘,也是他唯一一处没有被警察找到的战备基地。西郊天苑的存在对我们有很大帮助,其实我没打算这么快就把它交出去。可卓尔一死,你和容哲又受了伤,林州警方查得紧,我没办法,只能先供出西郊天苑来分散警方的注意了。” 许临安慰他:“没关系,我们都在你身边。虽然很多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我相信你,你办事自然有你的道理。” 韩麒抬眼去看他,却笑了:“伤口还疼不疼?” 许临靠他近了些也是笑:“你老公我是个真正的男人,这点伤算什么?” 许临带着调戏的意味,一点一点向韩麒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都快抵在一起,近到能看到韩麒的长睫下颤动的双眼…… “不正经”,韩麒笑骂,又刻意躲了几寸。 许临探着手臂又把他带得离自己更近,用一种挑逗的语气说:“今天晚上你留下陪我好吗?” 韩麒迎上许临柔情似水的目光,身子顿时一颤,失了理智。 “怎么?不愿意?”,许临问他。 韩麒侧过脸不去看他,免得扰乱心智,空荡的房间里一片静寂,唯一让人铭记的是他们两人各自轻浅的呼吸。 见韩麒沉默,许临临危不乱,顿时又想起来那档教人谈恋爱的综艺里提到的另外一个词叫KINO进挪,是指为了建立彼此间的吸引和舒适感而有的身体接触…… 于是许临安慰似的抚摸着韩麒的手,欲擒故纵般说:“没事的,这几天你太辛苦好好休息去。要是累坏了我的俏媳妇我可心疼着呢,都这么晚了你快去睡,我也要去睡觉,太困了……” 许临话还没说完,就见韩麒松开手站了起来,他刚想说些什么,又见韩麒转回身看他,而后开始解衬衣扣子……韩麒目光里似是有火,几颗衬衣扣子很快被他解开,露出了袒阔的胸肌…… 这……这是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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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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