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又是那个问题,诃奈期也不知道闼梭是清醒着还是糊涂了,耐心回道:“我是诃奈期——” “诃奈期?”男人用仿若什么都听不懂的神情重复了一遍,接着又低喃着,好像在慢慢咀嚼这个名字的深意:“诃奈期——” “你忘了吗?” 恍若隔世一般,男人噌的坐直了身体,仰面看向他:“医生?” “你怎么了?” “您刚刚摸我头发的感觉,很像那个人,很像他——” “怎么会?从小长大一定有很多人摸过你的头,怎么就那个人让你记忆犹新呢?”诃奈期并未察觉自己话里的醋意。 闼梭并未注意到诃奈期言语中的不悦:“也许是因为我以前很少被人摸头吧——”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猫姚的来电:“大司法!约克又收到恐+吓信了!” “她不是对恐+吓信免疫了吗?怎么又给司法监打电话了?”闼梭当然还记得约克面对那些恐吓信时的泰然自若。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邮寄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有一只死猫——” 闼梭立即感觉事情不妙,对猫姚说道:“去约克家一趟!”
夜晚的别墅区灯火通明,唯独约克的房子一盏灯都不亮,一个黑影打开房门,在进门处脱下鞋,套上鞋套,悄悄走了进来,摸索着走到约克卧室,透过窗外的路灯,隐约看见床褥里躺着的人,突然掀开被,手握匕首捅了上去。 哪知被里的人不仅没有被扎到,反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卧室的灯突然打开,闼梭沉声道:“住手吧,小八——” 小八惊愕的发现握住她手腕的不是约克,而是猫姚,瞬间明白了一切,猫姚趁她失神的功夫,抢下她手里的匕首。 “小八!为什么?”约克站在闼梭身后,捂住了嘴巴。 这个清冷的女孩锊了锊头发,环视了室内一圈,没有一丝慌乱,镇定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约克,你看,没有纯桃,你活得有多糟糕——” “我不明白,小八,为什么你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最大的错就是一无所知——”她冷冷的看向约克,漂亮的双眸里一点点渗透出浓重的情感:“她为了你——” 闼梭立即打断了她:“小八,跟我们走吧!巡访司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猫姚给小八戴上了手铐,她看着女孩那双细腻光滑的手,想到这双手为别人打造美丽的容颜,心中不胜感慨,向闼梭投去目光,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司法不让小八把话说完。 “她为我做了什么?”约克追问道:“纯桃她怎么了?” 闼梭向小八投去目光,小八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跟着司法监的人走了出去。 ++分界线+++ 小八被塞进巡访司的车,闻西行拍拍闼梭肩头:“不愧是大司法,破案手段高超——” 拽下他的手,闼梭眉头一皱,心情不佳的:“只能说明你们办案水平太差,我们司法监如此突出,多亏同行衬托——” 被他的毒舌打败,闻西行无奈叹气:“你啊,这张嘴,跟刀子似的——” “你那个新成员,看着不错——一物降一物,我看他就能降服你——”闻西行还想和他说些什么,那边巡访司的人已经在喊了:“司长!” “我又不是妖精,降服我做什么?”闼梭目送巡访司的车渐行渐远,狠狠瞪了一眼。 “大司法,您为什么不让小八说完呢?”猫姚问道:“让约克知道纯桃为了她,牺牲了什么——” “让她知道纯桃替代了她,成为了信欺的玩物,甚至有一次路都走不了了,还被送去医院,这样的话都要一一告诉她吗?” “纯桃自杀,约克没有义务知道原因吗?” “纯桃默默的为约克做了这些,不是让她感激自己,更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偶像背负沉重的愧疚,而是为了让她更好的飞翔,不受外界阻隔,纯桃她做了这么多,我不忍心去破坏——背负这种愧疚的活着,很苦——”闼梭最后一句,从唇间发出,却像是从心底溢起,猫姚尽管并不全懂,也是一知半解,没再追问下去。 一旁的栖北听到他们的对话,默默拿起手机,把屏保照片改了回来。 大卫插+嘴道:“我始终有一点不明白,那个男孩明明和纯桃没什么关系,为什么到最后依然要宣称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很冤枉吗?” “大卫,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闼梭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大卫。 这位两米巨人挠挠头,迄今为止还是处男一枚的他,母胎单身,这种话他可不好意思说出口:“有喜欢过——” “这是一个暗恋者,最后的倔强吧——”零笑笑。 闼梭转过脸,正好看见不远处依靠在车门前的诃奈期,今夜的月光很温柔,落在他身上,如同铺了一层纱,诃奈期也回过头,看向男人,朝他轻轻一笑,那是一个能让全世界都黯淡无光的笑容,在闼梭心口忽的绽放,又悄悄落下。 男人淡淡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明白——”
☆、章二十一|心理医生
章二十一|心理医生 身体很沉—— 他只感到有什么东西死死压着胸口,动弹不得,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森林中,雾气在每一棵树干上都打了死结,一圈一圈缠绕着,抬起脚才发现步子如此重,放下就难了。 这是哪儿? 揣着这样的疑惑,往前走去,地上的树枝盘根错节,似乎在阻隔他的继续探险,不时地伸出来,绊他一下。 直到他在一棵树下停了,迎面走来一只麋鹿,巨大的鹿角像是种在头上的两棵苍天大树,向上伸展着。 那麋鹿盯着他瞧,他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生怕惊吓了这只胆小的动物,作为经常狩+猎的人来说,一只麋鹿,无异于是最好的猎物,引起他巨大的兴奋。 如果现在有一把猎+枪就好了—— 如此想着,他抬了抬手腕,竟真的发现手里握着一把猎+枪,已经上了膛,他迅速抬起胳膊,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只听枪响—— 声音惊起林中的鸟四散逃离—— 而那只麋鹿却一动未动,从角上开始流下血液,它没有逃跑,也没有受到惊吓,依旧看着他。 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砸起石子在鹿的四周跳跃了一下。 他走过去,雾气渐渐散去,霍然发现,那根本不是一只麋鹿,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翻过男人的身体,赫然于眼前的,是闼梭的脸,额头已经被血浸湿。 “闼梭——” 他惊呼出声,猛地从床上坐起,一只肥大的猫从他胸口跳开,它蹲坐在诃奈期的对面,瞧着他,原来是猫压住胸口引起的气闷,他伸出手逗弄道:“俄陀聂!过来!” 俄陀聂是一只尤因猫,尤因猫以体型巨大而著称,他的这只身长有一米二,差不多是一只狗的身长了,体重也是只多不少。这样一个大家伙趴在胸口,可以想象胸口承受的压力。俄陀聂甩了一下尾巴,并未理会他,跳下床,早晨唤醒工作完成后,就不再搭理他了。 下了地,从冰箱拿出冰水喝下,桌上放着的一张演唱会门票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才想起,约克给司法监邮了门票,人手一张,也不知道这种举动是出于破案的感激,还是因为演唱会来得观众太少,他们只是凑数的。 这么想着,那边定时面包机已经跳出面包片,简单做好了煎蛋,还有半生的牛柳,配上几片黄瓜和小柿子,一杯牛奶,就是他的早餐。 棚顶自动打开,露出阳光,初夏的阳,令人着迷,让他屋子里的所有花卉也受到了全面照顾。 群叮咚一声响,打开,却不是闼梭在说话,而是向他们道早安的大卫。这个工作群,对闼梭来说,形同虚设,除了工作,几乎都不在里面说话。诃奈期关了手机,走向窗边,起初进群也是猫姚拉他进来的,本以为会见到更多面的闼梭,但是这个男人却活得像一个隐者,不动声色的、悄无声息的,尽量不引起响动。 为什么闼梭会入自己梦中? 回想那个流血的麋鹿,怎么想都不是好兆头—— 不过,今天他要在医院待一天,司法监不能去了。 ++分界线+++ 法官宣布完审判结果后,闼梭整个人一下子瘫入椅子中,瞬间就失了神采。信欺的亲友团爆发出欢呼声,与受害者家属们的萧索失望形成鲜明对比。在笑声与哭声混杂的嘈杂中,闼梭静静坐着,不发一言,抬头望着法庭上悬挂的牌匾——正义永存,四个字良久,迟迟不肯移开目光。 闻西行拍拍闼梭肩头:“七年,已经不错了——” “不够——”闼梭摇摇头。 “你能和他强大的律师团抗争吗?”闻西行劝道:“放弃吧,你已经尽力了,小心引火烧身——” “如果那个恶魔不是终身监+禁,我永远没资格说我尽力了。你我都不知道灼染在那五个小时经历的痛苦与屈辱,更不知道纯桃那样的单纯女孩经历了怎样的残忍对待,你我都不能代替他们说放弃,都不能——”痛心缓缓从男人的眼中流淌出来,像汇入大海之前的溪流,总有什么是他一再坚持的理由。 话音刚落,信欺被他的律师团簇拥着走过来,他两手往闼梭身边的扶手一搭,把男人堵在椅子里面,邪笑着:“你知道吗?大司法,在法庭上慷慨陈词的你,太有魅力了,那样的你,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想把你扑倒,压在身下,狠狠的+干,一直到你哭着求饶为止——” “闭嘴!”闻西行气得挥拳正要砸向信欺,却被闼梭挡了回去,男人站起身,迎视着信欺:“求饶的人,未必是我——信二公子。” 被闼梭挑衅,信欺不怒反笑:“闼梭,你——真的让人欲罢不能,你知道吗?”说完,放肆大笑,尽情嘲笑着闼梭。 他也不言语,任凭对方的嘲弄把他按在地上捶打,直到信二公子离开,整个法庭复又回归安静。 闻西行也不知道该安慰他什么好,就是坐在一旁陪着他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沙沙声,闻西行转过头,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子坐在后面。 那女子见他们发现了她,开口道:“大司法,纯桃她——真惨——” 闼梭立即辨认出约克的声音,猛地转过头,一个多月不见,她瘦了很多,看来是在好好减肥了,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和以前一样,这个女人永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头发一甩:“信欺折磨她,玩弄她,甚至在她体+内塞+入叉子、勺子——这些就是她代我受得的过,对吗?”她轻描淡写的问,语气中没有个轻重缓急,听不出什么波澜。 庭审现场,闼梭不仅让信欺招认了对灼染的伤害过程,也包括了纯桃了,坐在听众席上,约克应该是一字不差的都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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