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梭也没勉强,走回座位,诃奈期顺便环顾了一下他的办公室。 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物,盆栽花草看不到踪影,更别说咖啡机,就连饮水机都没有,丧失活气,缺乏生活气息,如果不是闼梭会喘气,会让人误以为这里住着一个办公机器。 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快把闼梭埋起来了,而他坐在里面,只能勉强露出一个头,诃奈期瞧了瞧他:“大司法这办公室,好像在告诉全世界你是个工作狂一样——” “有那么明显?”闼梭翻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走到诃奈期跟前,轻轻一笑,梨涡露了出来,诃奈期猜他现在心情应是不错:“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办公室——” 诃奈期想象中的办公室,别说有盆栽,水生植物,还应该摆一束会散发香气的百合,他不奢望闼梭会给他弄一个咖啡机,或者冰箱,但是有一个沙发,在上面放上碎花靠枕也是不错的。闼梭曾见识过他在撒母耳医院的个人办公室,诃奈期觉得这人为自己准备的也不会差太多。当闼梭推开地下室的门,给他展现了一个摆放手术台的冰冷化验室时,诃奈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从期许到失望再到愤怒,是一段艰难的路程,这个该死的办公室不比他们医院的手术室有活力多少。 而闼梭还毫不知情的自以为对方会很喜欢,炫耀的问道:“怎么样?解剖尸体也很方便吧——”
诃奈期收拾好心情,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不会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虚假:“不错!我很喜欢!”大概对闼梭这个工作狂直男来说,他会误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样,热爱工作到发狂。 “看看这个动物标本!是我从朋友那里要来的!你一定很喜欢!”闼梭举着一瓶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干巴小白鼠,递到诃奈期眼前,献宝一样,眼里闪着星星。 尽管他已经对这个丑不拉几的玩意烦到不行了,可是一看到闼梭冒着喜悦的双眼,又不忍拒绝,硬着头皮接过来,搜肠刮肚半天,才找到一句:“谢谢,它——真是太可爱了!” 是谁说医生就要喜欢小白鼠,还是泡得浮肿发白的那种?! 无奈扶额,诃奈期制止了还要向他展示显微镜用法的举动,闼梭疑惑道:“医生不喜欢?” “很喜欢,不过穿着湿衣服,很不舒服——”今天诃奈期上身只穿了一件T恤,奶白色的短袖配上他这张娃娃脸,显得格外的乖。他直接脱了短袖,秀出一身肌肉,和他完美的人鱼线。闼梭愣了一下,不过男人之间,就算赤+裸相见也没什么,随即恢复正常:“我给你找件衣服吧——”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诃奈期一只胳膊拦在闼梭面前,不着衣物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他身上雄性的体+味直接充斥了闼梭的鼻子,同为男性,这本没什么,闼梭悄无声息的迈出一步,逃出对方的包围圈,他看着男人瘦削的脊背微微缩着,默默躲着自己,起了捉弄的心意,向闼梭走入两步,前胸紧紧贴着男人的后背,从上到下的深刻去体会这个男人的敏感和战栗,在他的挑拨下,几乎成泥。 “大司法——”简短的嘤咛,落在男人的后颈。 哪怕是像闼梭这样迟钝懵懂的人,也会对诃奈期的过分亲密感到不安,闼梭惊得往门边走去,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算不得情场老手,可也有过几任女友,在对付伴侣方面他还是有些独到见解。闼梭处子的反应向他坦诚这个男人的青涩,愈发满意起来,这个男人是第一个引发他最深欲+望的人,他不想放过。 哪怕这人是杀了他亲弟弟的凶手—— “以大司法的腰臀比例,很适合进军演艺圈呢。” 被这段胡诌的话弄得头脑混沌,一时分辨不清,演艺圈不是看脸吗?怎么又看比例了?还是腰臀? “你的臀部就正正好好——一掌就能握住——”说着,他真的下手去抓闼梭的——被闼梭一把扣住手腕,这一下真的冒犯到了男人。 “医生——” 本应发火,可一旦诃奈期开启了微笑模式,任何人都没法生他的气,谁能和这样可爱的人过不去呢? “大司法有喜欢过一个人吗?”诃奈期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尽管他对闼梭的欲念还未散尽。 “喜欢?很多——”闼梭认真答着,他喉结明显,一说话,那凸起的小包就一动一动的,格外醒目,让诃奈期有过去咬住的想法。 “不是亲情友情,而是——爱情,有过吗?”诃奈期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嗓子哑成了什么样,可他这样,反而添了音域中的软糯,奶气了些,在闼梭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而不是调情。 闼梭被难住,也不知道他俩的聊天是怎么从小白鼠标本延续到这里的,正纳闷着,只听诃奈期问道:“是那个总出现在你记忆里的声音吗?” “那个人对我,应该不是那样的情感吧,而且怎么听,他都是个男人啊——” “男人不可以爱你吗?”诃奈期状似无意的瞟向他,却在期待着答案。 “别人爱不爱我,我没法决定吧,觉得我好就喜欢,讨厌就远离,不是我能控制的——”这番话倒也挑不出毛病。 诃奈期神色随着语气一同转了风向:“也许,大司法记忆里的那个人,曾是你的受害者呢!” 闼梭惊愕于诃奈期的惊人理论,目瞪口呆道:“什么?” “也许他是你杀死的人——” 已经放到门把上的手退了回来,闼梭猛地回看诃奈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念头趋使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在看到诃奈期一脸的天真后,男人又犹豫了。 那个用甜腻语气唤他小傻子的人—— 被他杀了? 他可以义正言辞的否认吗?他不能,他不知道十年前的自己是怎样的,只言片语的记忆碎片,对他过往的交代太少了。 是不是他曾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终于,在经历了反复的交战后,男人被击败了,颓然道:“我不知道,十年前的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看自己把闼梭逼入绝境,也不痛快,也不愉悦,只是冷眼的瞧着,终于对男人莫名其妙的欲+火降了温,就如同这个盛夏,突如其来的雨。 打个喷嚏,诃奈期把思绪飘忽的闼梭拉了回来:“有衣服吗?借我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评论,多多收藏,谢谢了,如果觉得不错,帮我推荐一下,谢谢了~~~~~~~
☆、章二十七|胸肌发达的男人
章二十七|胸肌发达的男人 整个人塞进狭小的衣服里,闼梭这件短袖对于高大的诃奈期来说,更像是女人穿的束身衣,胸上的两个凸起明显到令人尴尬。闼梭瞧了他一眼,仅仅一下,就不知道是该把视线停在他那硕大的胸肌上,还是他的蜂腰间,总之,在哪儿都有些羞耻。闼梭从不知道诃奈期的身材这么好,大概对于经常健身又自律的人来说,此时穿一下紧身的衣服,正是彰显自己成果的恰当时机,尤其在这个男人面前,诃奈期毫不吝啬。 为了化解气氛,闼梭转身去为他泡了咖啡。 接过热咖啡,捂了一会,诃奈期并不急着喝,而是悠悠扫过男人的脸部线条,看他低垂的眼睑被睫毛遮出的阴影,像淡青色的眼影。小口品了一下,速溶咖啡的甜腻让他眉头轻轻一蹙,然后放下了,再也没拿起。 “你最近又熬夜了?” 作为医生,职业习惯总会提醒他们注意力要放在哪里。 “有个案子,让我有点吃力——”闼梭说着,目光在诃奈期身上绕了一圈,恍然的:“应该让你看看的!”说着,从几十份资料里,抽出一本,递给诃奈期。 最先吸引诃奈期目光的是上面标注的地点——撒母耳医院,产生了浓厚兴趣:“我们医院?” “死者是你们医院的病人,急性心脏病入的院,隔日就死了,诊断结果是突发心源性猝死。” “这种死亡原因在急性心脏病方面很常见,急性衰竭或者恶性心律失常——”摊摊手,从专业角度看,这份死亡报告并没有异常:“疑点在哪儿呢?” 闼梭一双眸子紧紧放在诃奈期身上:“问题是这已经是一年内的第三十八起了——” “医院每天收治病人很多,因为死亡原因相同也没什么,毕竟撒母耳医院是比昆国规模最大的医院,人们慕名而来诊治——” 打断了他的话,闼梭咬住下唇,说道:“问题是这二十八起死亡案例都发生在同一位主治医生身上——” 诃奈期把视线放在闼梭被咬过后微微泛白的下唇上,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些小动作有多诱惑。 “哪个医生?我可能会认识。” “你真的认识他,他和你还是一个科室的。” ++分界线+++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诃奈期拿出车钥匙,闼梭这才去看表,早过了八点。 “是我耽误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我送你——”当闼梭回应他时,才发现自己竟埋在资料中忙了很久,完全忽视了眼前这个人,心中有愧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诃奈期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冷落而神情不悦,相反,一双眼睛像是刚打过亮油一般,闪着微光。 对于诃奈期来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的、甚至单调的看着这个男人,就已经是种逾越了满足的幸福——这种幸福很独特,又很孤僻,只有闼梭才能给他。 闼梭反省了一下,自己的确是一个一旦投入工作就不管不顾的人,可是也从未因为忙碌而这么长久的忽视过谁。把谁扔在一旁,自顾自的忙着,这种失礼从没发生在他这个得体的人身上。 为什么有别人在场,他依旧可以专注于自己?最可怕的是,这一切让他觉得自然而然,没有半点不适。他想了许久,在混沌中,似乎刚抓住要点,被诃奈期的声音喊住了。 “你开车了吗?”他迅速说完,接着立即查看男人的反应,不出所料,闼梭挠了挠头,猛然想起他把车停在医院的车库了,撒母耳医院是市中心地带,堵车是家常便饭,自己走得急就索性坐得地铁。 之所以会这样问,当然是因为诃奈期胸有成竹,因为去车库时,他看见了闼梭的那辆黑色越野,这车他只见闼梭开过一次,就记住了车牌号,其实,这种国家派发的专车,就算不用特意记住车牌号,车的型号也很难忘记,毕竟不是所有的车都会装防弹玻璃,那种比正常车窗绿一些的颜色,令人难以忘怀。 “走吧——”诃奈期不容反驳的拉着闼梭往外走。 闼梭惊觉一件事——自己好像没与谁走得这么近,靠得这么密,就算是闻西行,也没有。他突然想起刚刚想到的形容词——心安。对的,和诃奈期在一起,他的心很安静—— 两个人相处,总是会担心对方误解自己或者不懂自己而慌乱不安,可是他与诃奈期,没有那样的担心,这个人懂自己,他比谁都明白,这种懂,是掘开他那些人为筑造的顽石,掘地三尺的理解,深邃的,不易察觉的,又缓缓入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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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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